然而,现在最令众人感兴趣的,足曲伊耘医师那以手机传情的男主角。
“曲伊耘,惦惦吃三碗公噢!让我们看一下你那个速配的对象嘛!”
“如果要找结婚对象,你何必舍近求远?”心脏科陈医生又暗示她。
大家都在猜,曲医师会和哪一类型的男人速配?
她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好……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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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成为笑柄,拿到手机的第三天,她刻意将手机摆在家里。
但是,在进入医学大楼途中──
“铃……”怪哉!她明明把手机藏在抽屉里,怎么铃声还是阴魂不散的跟着她?
一定是她那鸡婆的老妈,趁她吃早餐时,又偷偷把手机放进她的公文包。
走到办公室前,她抓起那支手机,大退三步,一心只想逃!
“铃……”夺命连环Call让她快丧失理智。
“呼!好险。”她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已快速藏身到楼梯间去。
如果让同事们看见,每每画面出现的都是男主角的女儿,她肯定得帮他们到肠胃肝胆科挂号,因为──准笑破他们的肚皮。
咦!这次怎么没有画面?
“姨──”
“喂!”她赶紧将手机贴近耳朵。
“我是娃娃。”娇嫩的嗓音响起。
“娃娃,什么事?”她现在上班简直像00七情报员一样刺激,不但要压低嗓音说话,眼睛还要不断搜寻有无可疑人士窃听。
“姨,来娃娃家玩。”
“什么?!”别闹了,她快疯了!“娃娃家……呃……阿姨工作很忙的……”
“姨──来嘛!”娃娃撒娇功夫一流。
曲伊耘听得茫酥酥,理智却要她厘清状况。“等等,是娃娃邀请阿姨的吗?”
那男人为何不敢自己邀请她?还要娃娃出面邀约。
“嗯。”对邀请一词,娃娃似懂非懂的应答。
“那爸爸呢?”他是没种?还是根本无心?她突然好想知道。
“爸爸想见姨。”
系金ㄟ?她一颗心快狂跳出口,两颊发烫,不知是不是站在楼梯间没吹到冷气的关系?“你骗阿姨对不对?”
“是真的!”娃娃突然大声说。
“那叫爸爸自己打电话来。”如果是真的,就应该表现出他的诚意啊!至少不要让她在同事面前躲躲藏藏的,像见不得人似的。
“好!一言……”娃娃信心十足,嘴里却说不出那句完整的成语。
“一言为定。”收线后,曲伊耘心跳莫名、疑惑莫名。
她干嘛跟娃娃作这样约定?难道是体内的孤鸾虫在作祟?还是她有意挑衅他?
她将手机搁在胸口,感觉心跳好快!
“伊耘!你在干嘛?”范彩文的声音突然自楼梯间传来。
难道墨菲定律注定纠缠她一辈子?否则怎么愈害怕的事,却跟得愈紧?
“彩、彩文……”一紧张,她快被自己的口水噎住。
“你怎么鬼鬼祟祟的站在这里?”奉守爬楼梯可以健身的范彩文,好奇的盘问她。
“呃……能坐,就尽量不要躺:能站,就尽量不坐:有楼梯,就尽量不要搭电梯。”
“你什么时候剽窃了我的座右铭?”范彩文笑着说。
“身为医生,有身体力行的职责。”
范彩文刻意槌槌肩,又俯身揉揉腿,嘴里咕哝着:“我今天本来想休息一天的,我现在浑身腰酸背痛……”
“你怎么了?”曲伊耘跟着她弯腰,才注意到她眼圈泛黑,“你没睡饱?不对啊!昨晚你又没值班,怎么眼睛挂着两圈黑轮?”
范彩文不怒反笑,两颊嫣红,唇边泛起得意,“告诉你,昨天我和他去山上看流星时,差点就……”
“又……和初恋情人去看星星,所以没睡觉。”她打岔。
“不是!我们撑到四点,本来我们要去厚德路……”范彩文忆起昨夜的情景,双眼发亮。
“厚德路?你家不是在青年路,什么时候搬去厚德路?”
真是气死人!范彩文瞪她一眼,“说你笨,你还不承认哪!厚德路就是hotel啦!”
“Hotel?!”曲伊耘嘴巴大张,“你不是才刚和他重逢,见面两次就打算失身于他,那不是亏大了?”
“什么失身?”范彩文装出一副老练样,“你一定没有经验厚!”
“什……什么经验?”
“我就知道,你身为实习医生,却连最基本的生理常识都不懂!”
“实习医生不代表要力行……生理常识的部分。”
“刚刚你还说身为医生,有身体力行的职责,现在看来,你是思想占板。”
“才不,我思想前卫,行为保守。”曲伊耘反驳。
“别告诉我你二十六岁,没交过男朋友,还是老处女一个。”
“我……”顿时,曲伊耘舌头打结,“……老处女犯法了?”
“老处女不犯法,可是伊耘,千万不要浪费你的青春,否则枉为女人。”推开楼梯间的门,迈开大步的范彩文脸上闪现幸福的光采,连紧跟在后的曲伊耘都被感染了。
她相信,恋爱会使女人改变──因为坚持睡美容觉的范彩文,晚上不睡觉,跑去山上看星星,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怕可怕!爱情是比生物武器还可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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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室内,充斥着药水味、病患的呻吟声和骂小孩的声音,值小夜班的曲伊耘随时待命。
刚处理完一个车祸的病人,再巡查过几个病患后,回到医务室,她喘得跟条牛似的。
喝了一口水,呼──她终于离开比华西街还要热闹的急诊室了。
拿起口袋内的手机,她将震动转为铃声。
不知道是受到范彩文的影响,还是和娃娃有了约定,她隐约有着某种期待,怕错过任何一通电话。
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她一向不懂什么叫心灵相契,可是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几天他会打电话来。
“铃……”见鬼了,电话一响,她霍然神经一紧,如遭电殛!
看着熟悉的来电显示,曲伊耘接起手机,声音微微一颤,“喂,你好。”
“你好。”那端传来男子低沉的嗓音。
宾果!
“你好!”她的期待应验,声音不自觉的透出愉悦。
“在忙吗?”虽然是第一次和她通电话,他自信她可以猜出他是谁。
“呃……是啊!”她仰首,眼睛专注在X光片上,却无法专心判读患者的病情。
“你今天值小夜班。”
“你怎么知道?”
“你还有三分二十七秒下班。”
她低头看表,快十二点了。“你是人还是鬼?”
“我的密探告诉我,你今天十二点下班。”
“我以为这个时间,你应该对你的密探讲大野狼和小红帽的故事,而不是来提醒我该下班了。”
谷少邦撇唇一笑,嗓音低沉迷人,“密探通常九点就入睡,可是密探的爸爸却被推下床。”
听得出来,打这通电话的主导权不在于他,她的心虽有一丝失望,却仍明知故问:“为什么?”
“明知是火坑,还是要往下跳:明知是毒酒,还是要一口饮下,我想你还没为人母,所以无法体会一个做父亲的心声。”
他竟把她比喻成火坑、毒酒?!
此时,怒气盖过失望,她收拾好X光片,在另一位值班医师来到时,她脱下白袍,抓起背包,忿忿地走出门外。
“如果有一天我会结婚,也许会慎重考虑不生孩子,免得失去自主权。”
“话别说太满。做人要懂得享受人生的每个阶段,就如同我一直在享受付出。”谷少邦吐了一口烟圈。打从娃娃出生,他一直将她视为上天给他的礼物,所以他比一般父母更用心学习去照顾她。
“别人的孩子,没有像我家的孩子那样善良优秀,她硬是要把她父亲推销出去,却不怕可能因此失宠。”
尤其娃娃是个脆弱的唐氏宝宝──联想到此,曲伊耘心口一紧!
“娃娃的确定唐氏宝宝中的奇迹,可是难道一有了善良优秀的孩子,你就不会考虑到自己了?”虽然她不知道娃娃的生母为何怠忽职守,但她不希望,他是因为迁就娃娃的需要,而来追求她。
“你应该不是心理医生吧!”他不喜欢被女人猜中心事。
不理会他的疑问,她问着:“难道你不怕女儿被毒害、保险金被诈领、财产被霸占?”
他牵唇一笑,“我相信我的观察和直觉。”
这算是追求她的新招数吗?
“呵呵……那我祝你好运。”走出急诊室,她习惯往停车场的方向走,未料,一部白色的房车竟跟在她后面。
不知道车内的人盯她多久了?她竟然都没发现。
“对不起……”当曲伊耘发现自己被人盯上时,她开始心慌,但愈是这样,就愈找不到她的车子。
“你是不是惹上麻烦了?”他的读心术极强。
“可以这么说……”是流氓吗?她在露天停车场里绕,却怎么也甩不掉那部紧随在后的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