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吃蔬菜?如果真那麽痛苦,我帮你!」皓尘看着她满脸的便秘相,不由得莞尔一笑,把手中的碗递到她面前。
「皓尘,你别管她,红玫偏食得紧,只有白玫能治得了她,你别替她说项。」
「治?你有什麽法宝?」他转头对着柔顺温婉的白玫,她——会治人?他怀疑。
「我煮了一星期的蔬莱稀饭。」一回生、二回熟,多接收几次他热烈深邃的眼神,就不会再惊慌了。她告诉白己,她不怕!
「一星期?你的意思是七夭里,餐餐都吃蔬菜稀饭?」
「没错!早餐、午餐、晚餐是蔬菜稀饭,宵夜点心、下午茶也是蔬菜稀饭,够残酷了吧!比满清十大酷刑有过之而无不及。」红玫吞下最後一囗蔬菜,站起身,准备离开「刑场」。
「我会自我提醒,千万不要有机会犯到你手里,瞧你治人的手法比秦始皇还严厉。」皓尘学著红玫损她,企图拉近和她的距离。
「等我治人手段胜过希特勒几分时,再夸奖我吧!」白玫对著他勇敢笑。
其实,他并不难相处呀!只要他别散发出那种想望进她灵魂深处的灼热眼光,她可以不怕他的。
「这就是教会我们——惹熊、惹虎,就是不要惹上母老虎,尤其是惹到我姊姊这种外表看来温驯,内心却险恶无比的母老虎,怎麽死的合还没弄懂,就躺进棺材里了。」
她哇啦哇啦念上半大,却只念出白玫满验灿然。因为白玫是赢家,她已经成功地让红玫吞下半碗蔬菜了。
白玫带着笑脸,把包包递给妈妈和红玫,一声「祝你们工作顺利」,轻松地送走她们。
一转身,白玫开始动手收拾餐具,并含笑地对皓尘说:「给我半个小时,等我整理好碗筷、拖拖地板就出门好吗?」
「需要帮忙吗?」收起灼烈眼光,他不想她成了胆颤心惊的过街老鼠。
「不用,我习惯白己来,你要不要回房做自己的事情?我很快就弄好!」
她一面讲话一面动作,忙碌的小手像优雅的音乐家,几个拨弄就拨乱了他满心旋律。
「那我进房去,好了之後喊我一声,」
白玫点点头,目送着他的背影,家里有个男人……是安全、是依靠、也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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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尘走同白己的房间,拿出手提电脑,飞快地打开E-mail,在上面留下几排字——
莫叔:
我在昨晚顺利进入叶女士的家庭,接受她们的热倩招待,往後几天我会将您想知道的事情调查清楚,在下次回公司开会时,我会带回您要的答案,并向您报告整个详细过程。
皓尘
接下来,他开启另一个档案,把几个在脑中成形的企讨案蝓入电脑中。
这份工作让他快乐亢奋、因此一进入工作中,他就忘记时间,浑然忘我地尽情陶醉在属於他的天地间。
就像他说的,他喜欢刺激、喜欢挑战,越困难的东西,越能激起他的挑战欲,这也是白玫说的——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位置,摆对了地方,就能让自己快乐、有成就。
商场是他快意驰骋的空问,唯有在这里面他才会获得真正的乐趣。
因此,他感谢莫叔,是他鼓励他利用医学院七年时间修习了商业课程,也是他带领他真正进入商场,并放手让他在公司中尽全力去做事。也赋予了他最大的权限,最多的方便,让他用一台电脑来主导整个公司的运作。
这些年莫叔甚至帮助他成立自己的贸易公司,助他发展自己的高业王国。
对他,莫叔用尽心血栽培,他不但感恩更是感慨,为什麽真止懂他的人是莫叔,而不是白己的父母?
今天,他能创立德硕集团,并将它推展到国际舞台,他要感谢的人就是莫叔,没有莫叔就没有今天的黎皓尘。
所以,他愿为莫叔做任何事情,包括放下繁重工作、降下身段,帮他调查叶桦。
「叩叩——」门外两声轻响。
倏地,他想起和白玫之约,心情飞扬起来。关上电脑,他轻盈的脚步看出快乐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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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玫相皓尘并肩走在乡间小路上,她低着头数着自己的步伐,一步、两步、三步……
他的脚好大,穿在小船般的运动鞋里,一走动就好似两艘船在河里竞赛,一会儿左边那艘快了一些些,一会儿,右边那艘又快了一分分……
「我的鞋子比脸好看?」他贴近她的耳畔说话。
「嗯?」他突如其来的声吉让她吓了一大跳。
「我说——你显然对我的鞋子比对我这个人感兴趣。」对着她,他绽放灿烂。眯眯的笑眼看来无害。
「我只是……」无论如何,「害羞」这两个字她说不出囗。
转移话题,她出言:「不说我,谈谈你自己吧!」
「我?好吧!我叫黎皓尘,令年二十一岁,医学院毕业後就当兵,然後进入家族医院当医生。」短短三句话介绍完自己,他敷衍得厉害。
「家族医院?你们家族有很多医生?」她仰起头问。
「不是很多,是全部!我父母、伯父、姑妈和他们的另一半,以及下一代全是医生,因此,看在他们眼里我像个异类。」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老鼠爸爸要是生了个不爱学打洞的儿子,大概也会像他爸爸,一个头两个大吧!
「他们的择偶条件和教育方针全是以『医生』做为目标?」
「可以这麽说。」
「看来你的沟通历程一定倍加艰辛!」她能感受到他的无奈,名门豪户总有些小老百姓不能理解的无可奈何吧!谁说贫贱男女百事哀,至少他们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不会有空间设限。
「用艰辛两字岂能形容其万分之一?那简真是惨痛的经验!」他花了三十年成就父母亲的梦想,却差点儿迷失自己,若不是莫叔……
「有那麽严重吗?也许,你父母亲没看到你在商场上的才能,也许哪一天你真正做出成就时,他们就会承认你是与众不同,是鹤立鸡群的人物,而非异类。」
他瞠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向她。她的心思竟和他一致,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
「我说错话了?为什麽这样看我?」她有些退缩,停下脚步不再往前。
「你没有说措话,我也是这麽想,所以我在医学院七年里,除了医科功课外,还修了商业课程。在医学院毕业时,同时拿到商学院的硕士文凭。」
「好厉害,双学位耶!你一定花了好大的工夫,真佩服你!那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坚持?那七年你一定念得好辛苦。」
她眼里满含首淡淡的不舍——他接收到了,她的不舍在他胸怀中,填出满满的感动。
「不辛苦!就像你说的,当我们做的是最喜欢的工作时,再辛苦也不会觉得疲累,那几年我从来不觉得累,反而觉得很幸福。」他顺手摘下,把蒲公英,用力一吹,成熟的种子便随风扬去。
「你看,它们多勇敢,一股气流就能催促它们勇往直前,去追求它们的未来与幸福。毫不恋栈母株带给它们的安全与保护。」
「我相信你会做得比它们更好,我看好你!」正视着他,她不再恐惧。
「谢谢你,我早晚要做出一番事业给你看。」他的自信写在眉宇间,绕在脸颊上。
「我会站在这里祝福你成功。但是,请你记住,这些努力奋斗是为你自己做的、不是为我做的。」拉开距离,白玫不让自己存有太多幻想。
「是为我、也是为你!」他坚持。
这一刻他告诉自己,不管调查结果是怎样,不管会不会让莫叔生气,他都要定了眼前这个女孩子,他要她伴他终生。
他不敢确定这种淡淡的情愫,是不是叫作爱情?也不敢相信、爱情会发生在这短短的二十小时内……
但他喜欢极了她身上恬静的温柔,喜欢她沉稳内敛的性情,更喜欢那种全然信赖的眼神……那种眼神像极了……
不!他不要在这时候想起她,不要在这麽美好的早上,让罪恶感浮上台面……
甩甩头,他阻止自己再多想。
「你怎麽了?是不是太累了。」细心的白玫注意到他瞬间泛白的脸庞。
「没事!谈谈你吧!」他转移思绪,不愿它来干扰。
「我?一个乏善可陈的女孩。」采下路旁一枯小野花,怯伶伶的小花在风中摇摆。
「不!你一点都不乏善可陈,相反的你很丰富,我想你的生命是一篇灿烂光辉的记录史。」靠近她,她身上的玫瑰花香传入他脑中。
「你太相信自已的直觉了,这不是好事哦!」她偏过头一笑,柔柔的笑像春阳拂过。
「拜托!我已经把自己全然摊在你面前,你居然舍不得谈谈自己,让我多认识你几分。台湾的女孩子都像你这麽小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