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她吗?不!溱汸急急否认这份关心,她只是……只是不希望她摔跤,不希望她弄得一身伤,不能跳舞。
「我先走,晚上见。」转身,缓缓跨出三步,溱汸在等他出口。
「我送你。」
三个字传进她耳里,她微微一笑,宾果!
「你知道我住在哪里?」
「知道,我接过几次思颖。」
他们两人比她想像中的还要熟,难怪思颖会有这种认知,认定她爱他、认定他待她比待任何女孩子都好。
坐上车,一路上,他们没说话,溱汸想著心事,想思颖、想江善薇,想著下一步,她该怎样对付傅易安;而毅爵也不说话,他静默地观察她的表情,猜测她满脑子运转的是什么。
终於,车行到溱汸家门口。
她下车、她转身、她犹豫,最後,她折回车边。
「你想进来坐坐吗?」她提出邀请。
「好。」他没多想,停好车,走到她身旁,两人一起进屋。
「情况还好嘛!没有你说得那么恐怖。」偌大的练舞场占了整个房子的三分之二,再一次,他肯定溱汸对思颖的用心。
「她不会在这边堆东西,摔著了,不是闹著玩的,你该看看我们的房间。」
说著,溱汸伸手打开房门,衣服东一件、西一件随处挂著,思颖懒,常常衣服洗乾净了,不拿到阳台上晒,随手往墙上一挂了事。
满地的垃圾,颇令人沭目惊心。
「够壮观吧!我再晚一个星期回来,恐怕她连睡觉的地方都找不到。」
溱汸弯腰把衣服收齐,拿到阳台上晒,再回头换下床单、被套,拿到洗衣机里,拿起扫把、抹布,她将积了一星期的灰尘整理乾净。
她在打扫的时候,毅爵坐在房里唯一的一张木头椅子上,欣赏她的忙碌。
她是个认真的女人,地板抹一遍不够,还要一而再、再而三,让抹布去证明它的清白。
桌上凌乱的文具,让她一一归类起,直到她认为够了,已经是一个小时後的事情,四坪大的房间花掉她一个小时整理,称得上夸张。
做完事,她轻松地坐在床沿,环顾四周。每次整好家务,她喜欢像这样坐著,欣赏自己的工作成果。
「整理好妹妹的房间,接下来要整理哪里?你自己的房间吗?」毅爵没想过,连放假日,她都忙得这般精采。
「我们家本来有三个房间,餐厅、客厅和厨房,妈妈过世後,我留下两个房间,外婆一间,我和小颖共用一间,外婆虽然去了疗养院,偶尔,我们有空还是会把她接回家住几天,所以她的房间还是保留著。」
「换句话说,你们姊妹共用一个房间、一张床。」
「嗯,还共用一张书桌、一个衣橱。」
手在後脑勺间交握,她往後仰躺在床上。回到家里让她松一口气,寻仇的日子并不好过,凝重时时刻刻压在心间,重得让她喘不过气。
「你们感情很好?」
感情好吗?不算吧!她不爱她,对思颖,她只是尽义务,只是……只是要逼思颖代替妈妈完成梦想,她真正爱的人是妈妈不是思颖。
「我对她很严厉。」溱汸说实话。
他走到她身旁,俯视她微皱的眉头。
「你不快乐。」
「快乐?」她已经遗忘快乐是什么感觉,自从江善薇出现,自从妈妈得了忧郁症,她的眉头便打上了结,拆解不开。
「你晓得什么叫作快乐吗?」溱汸回问他。
「知道。」
「那么,恭喜你,你很幸运,只不过,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幸运。」而她的幸运被他的母亲夺走,从此她不认识快乐。
「我怎么觉得自己被讽刺了,是我太敏感?」
他的严峻在她面前,一天一天消失,她注意到了,他是个愿意为爱情改变的男人,但她能敞开心房,全盘接受他的爱情吗?答案是不能!
学她的动作,他侧躺在她身旁,她的体香窜入鼻息间,和名媛淑女身上的味道不同,没有高级香水味,她有的是清新的肥皂香。
「你不是太敏感,我的确在讽刺你,低阶平民总有讽刺高阶人士的基本权利吧!」
「好吧!如果这会让你觉得好过的话。」毅爵从没想到这样的话会出自自己口中,看来,他真让她爬上天了。
「好过?」
她的计画是——在这一天、这张床上引诱他,当思颖回家,眼见的事实会让她彻底心死。
这种方法很过分,但她没太多时问,距离甄试,只剩下一个多月时间,思颖必须及早作决定。
在这个计画之後,溱汸可以确定的是,再没有人会觉得好过。
「你可以教教我,如何诱惑一个男人吗?」她的话让毅爵诧异,怀疑地望住她,他想确定这句话的真实性。
「这句话确定出自你口中,不是因为妖魔附身?」
「是你要我爱你的,现代人的爱情不都是从性开始吗?」
「你的思想真开放。」不过,他很高兴她的开放,这代表她愿意接受他的爱情不是?
「你愿意教我?」
「何乐不为?」低头,他亲吻她的眼睫,麻麻痒痒,偷偷地,她笑了。原来诱惑男人不难,只要阐明自己的心思即可。
接下来,他轻吻她的眉毛。
「我的教学方式还好吗?」毅爵问。
他吻她的鼻尖,他吻她的脸颊,他吻她的耳垂,她脸红了、头晕了……飞上云端……
「如果你喜欢的话,请眨两下眼睛。」他说得调皮。
她不能说话了,因为他的唇封住她的,他送给她一个炽烈激情的吻,他掠夺著她的津甜、她的芬芳。
他的大手爱抚著她的身体,略略粗糙的掌心,温柔地滑过她每一寸肌肤。
他的动作从容不迫,优雅的像个绅士,他诱惑她、蛊惑她,他在她身上点燃簇簇火苗,要求她的心随他摇摆。
陌生的情欲、陌生的狂潮,她不晓得他是如何办到的,抗拒不来,她的亢奋令她全身紧绷。
「你很紧张吗?」
「我不应该紧张吗?」
「有爱的话,就不会。」
「那么……我猜,我还不够爱你。」
「你实在诚实得让人生气。」
一阵大笑之後,他褪去两人衣服,俯身,他吮吻住她的丰腴,粉红的花苞为他的造访绽放。
「我不说实话了……」溱汸求饶。
热潮淹没了她,心悸攫取她的知觉,世界在她眼前崩溃……这是说实话的下场吗?那么她不说了!
「不关实话的事。」
他口齿不清地持续他的动作,他赤裸的身体热情地覆住她,激昂的硕壮抵住她的私密处,她的心墙一块块……缓缓崩塌……
他粗砺的指节,在蓊郁密林中探索,探索著她不懂的情欲,探索……
失控了,不论是她冰冷的心,或是她隐藏妥当的爱情,统统失控了……
捧起她的臀部贯穿她,溱汸紧抿住嘴唇,不呼痛,闭起眼睛,两道柳眉纠结……
她的表情教他心疼极了,毅爵轻吻著她的耳垂,软声轻哄:「别怕,我在这里,痛的话告诉我。」
他的声音低哑醇厚,他坚定持续著他的动作,慢慢地,她松眉、他加快节奏;渐渐地,他加重力道,然後,痛楚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狂喜、是激昂、是神奇……
本能地,她紧紧攀住他,随著他的旋律起舞……
毅爵一再再冲刺、一次次撞击,热血奔腾、理智褪尽……他在她身体里,她在他的爱情里……
第八章
拖拖拉拉,在黄昏时分,思颖回到家,她害怕面对姊姊,害怕从溱汸口中证实——她不爱她。
「品帧哥哥……」拉住他的衣服下摆,她还在犹豫。
「别怕,我会一直在你旁边陪你。」他低醇的声音稳了她纷扰的心。
「我不知道、知道要怎么问……问姊姊有关日记本的事……如果……」她支吾半晌。
「如果害怕就别问了,很多时候、很多无心的话语,都只是一时情绪造成,说不定那阵子刚好你正在青春期,难搞得很,溱汸气急败坏,才会这样说。」品帧提供她另一个角度想事情。
咦?那部车不是毅爵的吗?他「应该」在公司才对……品帧的表情变得严肃,停妥车子,他牵住思颖的手进门。
走进屋内,他们直向思颖的卧室,门打开,床上交缠的身体震惊了门外的两个人。
蓦地,思颖泪水疾速滚落,串串湿潮淌不停,回首,对上品帧,她满面疑惑。「我看错了对不对?一定是我出现幻觉,如果我再回头看一遍,就会看见不同的景象。」
品帧没回答她的话,一只大手拙住她的後脑勺,把她往自己怀中带,不让她再回头,伤害自己一回。
门口的骚动惊醒床上熟睡的人,睁眼,他们同时看见他们。
「如果你们醒了,把自己整理好,我们在外面等。」品帧努力维持平静。他不能冲动,他的首要工作是保护怀中女孩。
毅爵看一眼溱汸,他猜不透她的想法,看著她默默起身、默默穿上衣服,一句话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