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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直处於昏迷状态,只有偶尔的翻身。透露她还活著,没人知道她的实际情况。

  “你要怎样才肯把那该死的病毒移除?”这已经是特助第五十次问这句话,他气到想和岑缺一样.跳起来咆哮、诅咒。

  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进来和她谈判,每次都气得跳脚而去,然後把冷气又调冷一些。

  特助非常讨厌她。这个不知好歹、该下地狱一万次的女人!

  “他还是不肯谈?”岑缺问。

  “不肯。”特助很生气。“把她弄回来真是不智之举。”

  “或者他想得到上宾的款待?”岑缺以为只要把人弄回来,给他…点苦头吃,他就会卑躬屈膝地求他,事情就会以他所设想的方式解决。

  谁知根本不是那回事!

  现在瘫痪的网路平台高达三十个,全球当机时间已经长达一‘个小时,锐财团的亏损已达百亿美金。

  “那种害虫不值得高规格的款待。”公司损失愈多,特助愈火大,巴不得把她的肉一块一块割来吃。

  “我还是去看看好了。”情况愈来愈恶劣,不能再拖下去了。岑缺起身往外走。

  “总裁,那种人不值得您亲自出马,要是被员工看到……”特助认为岑缺亲自去见她,无非是自贬身价,对广大的员工很难交代。

  “现在早已过了下班时间。公司里应该空无一人了。如果你不放心,何不陪我过去?”那网路恶人的位置在另一栋办公大楼,所以他至今仍不知他的状况。

  是特助太多虑了,他要见谁从来没想过那麽多,只是自从楚儿死後,他谁都没兴趣见了。

  但,若非必要,他绝对不去见他,因为他恐怕会失手做出无法挽救的事。

  “好吧!”特助只好答应,他知道自己很难改变总裁的决定。

  於是特助带路,把岑缺带到那问办公室。

  第三章

  办公室的门紧闭著,当特助打开时,一阵冷风窜出来,令岑缺打了个寒颤。

  “冷气开这麽强?”他只授意把他关在笼子里,让他吃吃苦头,可没授意冻死他。

  “可能是空调有问题,我去调整一下。”特助说著,走到门後去把温度调高。

  他当然不会说他是故意的。

  岑缺负手观察笼内那个衣著破烂、瘦得没半点肉的人。

  这男人的块头只有这麽一点点,哪来天大的胆子动锐财团脑筋?

  里头的人蜷缩成一团,他看不见方欣的脸,但是心里的仇恨并不会因此匿迹。

  “你不觉得你该起来了吗?”看得出他还有气息,他冷冷的对笼中人说。

  笼中人没有动静。

  “该死的,你把我辛苦打造的王国弄成这样,还敢装死!”他对笼子咆哮,还拳打脚踢。

  “总裁。”特助怕他伤了自己,连忙拉住他。

  这女人不管到哪里,都有把人逼得怒火大扬的本事,搞不好连死了也能气死人来陪葬。

  “该死的,你有本事把锐财团搞成一团乱,就要有本事面对现实!”岑缺气得顾不得形象,抓来几张椅子砸向笼子,恨不得把这该死的恶人撕了喂狗。

  那恶人还是像死了一样,连动都没动。

  岑缺气得五脏六腑都冒烟了。

  “好,有本事你就不要动。特助,到郊外去找块地,把他埋了。”

  他以为这样可以吓唬他,想不到他还是像具气绝多时的尸体。

  “不,乾脆丢到焚化场,烧个一乾二净!”岑缺真是气得不得了。

  那人还是连甩都不甩,让岑缺有种遇到强劲对手,想卯起来狠干的感觉。

  特助见笼中人一直不为所动。也过来帮腔——

  “女人,别给你脸你不要脸,我们总裁在跟你讲话,你再不礼貌回应,我真的会把你丢进焚化炉。”

  “你说他是……女人?”特助的话使岑缺既惊诧又意外,脸色马上变得严肃而谨慎。

  该死,怎麽会是女人?

  “她连女人都称不上,充其量只是个丫头!”特助气她气得不得了,根本不想给她任何友善的称呼。

  糟糕!他是不是泄露什麽了?算了。反正总裁早晚会知道的。

  “丫头……”岑缺心上一急,“还不快打开笼子!”

  可恶,那个该死的“网路猎人”怎麽会是个女人?他这辈子最不想碰的,就是女人!

  女人让他想起唐楚儿,想起那是多麽纤细娇弱的族类,凡是有良知、有修为的男人,都不该去伤害她们!

  思及此,岑缺的脚自行动作,走去拿了钥匙。

  “总裁,千万不要冲动,我们还是把她丢进焚化炉比较妥当。”特助心里有种很不妙的感觉。

  “是女人就该被保护,尤其当她看起来很虚弱的时候。”

  “并不见得是虚弱,她只是在装死,想骗我们去开门而已,这种女人不该被保护。”特助跟前跟後,想阻上岑缺。

  岑缺有种骑士精神.认为所有女人都值得被尊重和保护,特助觉得这很糟糕,这也就是他刻音心不告诉岑缺实情的原因。

  “就算装死又如何?她瘦得连肉都没有,我们两个大男人挡不住吗?”现在岑缺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快把那个女人送去就医。

  “总裁,你真的要放她出来?她可是害惨锐财团的人!”特助知道岑缺被侧隐之心冲昏头,连忙提醒。

  特助的话像一记闷雷,把岑缺打入天人交战的处境中。

  这个人害惨了锐财团,理该千刀万剐,但,她是个女人,还是个曾被他残酷地丢到非洲的女人。

  女人又怎样?难道女人做错事就可以不受制裁了吗?这个女人令你栽了个大跟斗,又令锐财团损失近千亿,还有谁比她更该死?

  不,她只是个女人,而且她也变成现在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就算要惩罚,对一个女人来说,这样也够了。

  不够!比起你和唐楚儿建立的王国,她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不,他不能欺压弱势,他可以在商场上尔虞我诈、不择手段,就是不能允许自己做出欺凌女人的事。

  难道就任她欺凌你吗?锐财团还不够惨吗?损失得还不够多吗?

  不!她是个人,搞不好还是个快被折腾至死的女人,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眼睁睁看她继续被关在这笼子里!岑缺的良心极度抗议。

  有什麽比人命更重要?岑缺不再犹豫,拿起钥匙迅速地打开铁笼。

  “总裁,不要……”

  岑缺快,里头的人更快,原本瘫在地上的人就那样俐落而迅速地钻出来,并用那只瘦骨如柴的手,狠狠勾住岑缺的脖子。

  糟糕!那个合该任他们宰割的女人,居然勒住锐财团总裁的脖子!?

  太糟糕了!特助的额头淌下凉凉的汀水。

  ☆ ☆ ☆

  方欣挟持了锐财团的大总裁!

  “不要动,你动,我就扭断他的脖子。”她恶狠狠地对那个三番两次绑架她的该死家伙吼。

  她用尽心机、熬尽苦头,终於等到这决定性的一刻。

  抵达纽约机场时,她就被冷气冻醒了,但她按兵不动,後来被关进笼子里,使她的心凉掉半截,但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就算逃得出这里,肯定回不了台湾,还不如装死来得省力。

  有些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人来咒骂她,她半句也没听懂。只当催眠曲;有人拿东西丢她,她把身体缩起来,当遇到神经病。

  白天睡觉,夜晚起来活动、观察环境,虽然在笼内伸展有限,但聊胜於无;从笼子里看出去的东西有限,但起码还可以在白天时,利用听力观察这附近的动线。

  渴的时候就用他们放在一旁的水止渴,反正只要不喝太多.他们就会以为是蒸发掉的。

  肚子当然会饿,但只要想起非洲那些吃不饱、穿不暖。又得躲暴徒的小孩,她就觉得这点饥饿算不了什麽。

  这样忍著、等著,过了两天,终於让她等到这一刻。

  “你……你不要乱来!”特助慌了手脚,他再怎样也不该让总裁身历险境。

  “把手放下,有话好谈。”岑缺以极为镇静的口吻说。

  以他的实力,只要两个动作,就可以使这个瘦得会被风吹走的女人,倒在地上打滚,只是他不愿以武力伤害她。

  她按兵不动的耐力、拚命一搏的勇气、决定对策的智慧,还有这旺盛强韧的生命力,都令他惊异,也令他好奇。 

  “拿把刀给我,再开始谈。”方欣咬著牙说。

  她必须有真正能伤害这个大总裁的武器,并且连战速决,否则输的就是她,後果不堪设想。

  “就算真给你一把刀,你也占不了什麽便宜,我们何不坐下来好好谈?”岑缺给了她台阶。

  “办不到,拿把刀过来,否则免谈。”方欣毫不松懈,也不拖延时间。

  “就算给你一把枪,你也未必制得住我。”想不到她这麽不识相。

  岑缺用手肘猛然往後一撞,硬生生撞在那没半点肉的肋骨上,他彷佛听到肋骨断裂的声音。

  但是对方除了闷哼一声外,手还是没有放,再次大出他的意外。

  “不照我的话去做,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你这个大总裁死了,锐财团就完了;我死了,锐财团也回天乏术。”他们绑她来,可以料到就是为了这件事,这是她所握有的最大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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