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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可怕的是他还不能笑,一笑阴沉地扯动脸皮更具压迫感,彷佛他的笑脸之下将有一场黑色丧礼,死的人不知道会是谁。

  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草莽汉子,在古代叫土匪,现今称为佣兵,警察眼中的杀人机器,女人一见就直流口水的猛男。

  「明光小姐,请妳接受我的追求,我是真心诚意的喜欢妳,绝对不会让妳受到伤害。」不管花色是黄还是红,杭深青笨拙地将花往前送。

  「等一下,你鼻血要不要先擦一擦?」看得人怵目惊心,黄玫瑰被染成双色玫瑰。

  说不上讨厌,气归气的明光还有一颗尚称善良的心,不想有人因失血过多死在她面前。

  感受到她的不忍心,早有准备的杭深青憨笑地取出两团吸水性强的棉花塞住。「妳瞧!不流了。」

  她一看,差点晕倒。「笨蛋,你不怕呼吸不顺吗?」

  「我有嘴巴。」他指指自己的嘴,习惯性地捉捉腮边的胡子。

  一怔,没了?

  他蓦地想起半小时前才和它告别,一般的刮胡刀根本刮不掉,他向厨师借了锋利的菜刀慢慢刮,花了两小时才刮干净。

  「一个大男人塞了两团棉花能看吗?等你治好流鼻血的毛病再来追我。」目前没空。

  横睇了一眼,明光打算甩上门睡回笼觉,平时不上机的时候她一向睡到中午,自然醒地以现打麦草汁充当一天的开始。

  而现在才……她看了看腕上的萤光表,短针七,长针五,对她而言还是「半夜」,没睡够的她实在没气力应付他。

  「别走,我血一下子就止住了,不会有问题。」连忙丢掉带血的棉团,杭深青讨好地将玫瑰花束塞入她怀中。

  没有意外地,他这一举动又不小心碰到她不大的胸脯,两人同时一僵地大眼瞪小眼,一恼一哂地相对无语。

  须臾。

  「你又占我便宜!」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像是说好似的默契,花朵般鲜艳的红唇和厚沉的大嘴同一刻开启,恼怒的话语几乎被宏亮的抱歉声盖过,一滴血就这么滴落微翘的鼻头。

  实在不是很好的开头,出师未捷身先死,有哪个女孩子能忍受这样的待遇,一大清早迎接的不是美如图画的晨曦,而是男人鼻孔滴下的秽血。

  浑身一颤的明光猛打个哆嗦,一粒一粒鸡皮疙瘩窜出肌肤表面,想擦又嫌恶地盯着米粒大小的红点,两眼盯成斗鸡眼。

  这到底是谁的错,他害她害得还不够惨吗?

  「呃,我帮妳擦擦,我真的不是……」

  「故意的。」他说过很多遍了。「除了这句话你没别的词好代替呀!说说看你有哪一回不出错。」

  前后不过见过四次面,每次时间不超过半小时,他就是有办法把场面搞得不可收拾,一次比一次过分地让她难堪。

  法国和机上那件事还没几人清楚,但是昨天的「鸳鸯浴」已经成为口耳相传的大八卦,不管当着她的面或是背地里取笑,她都难以避嫌地当上花边絮闻第一女主角。

  传得多难听她是没亲耳听见,可是由侧面了解大概有三个版本流出,全都指向同一个方向,而她坚决否认说没这回事。

  什么叫他们本来就是一对的,干柴碰到烈火就烧起来了,管他在什么地点就火热地缠在一起,燃烧的热度将温泉煮沸。

  明明是不慎跌下浴池,哪来的满天星星和卜通卜通的红心?小说看多了把大脑毒化了,一男一女意外相遇绝不是浪漫的爱情故事,也许是拿刀互砍的仇家。

  「我一瞧见妳就晕了头,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一脸困扰地说道,轻轻拭去她鼻上的血。

  「你要不是猎艳高手便是花花公子,专挑女人爱听的花言巧语一哄。」两眼圆睁,气愤地把过失推到她的「美丽」。

  红颜祸水,一笑倾城,二笑倾国,历史的罪名不就这样丢给女人背,没人怪罪帝王的无能和耽逸女色,还多加了一句人不风流枉少年。

  做错事的是男人,出面道歉的却是女人,瞧瞧那些爱花心的政治人员多可耻,采花养蝶大享美人恩,哭诉丈夫清白的往往是被背叛、伤透心的妻子。

  男人的话不可尽信,十个有九个偷腥,另一个是不举,空姐生涯中她可是看尽男人丑陋的嘴脸,他们可以一个月出国十次,每一次身边带的女人都不一样。

  「不不下,我对感情很专一,最不会讨女人欢心,她们都说我是感情智障,笨得像一头牛。」明明是她们主动来接近他,为什么到最后都成了他的错?

  他本来就木讷、不善言词,一开始她们就知道他的个性,而他也一直没改过,怎么会是他的不是。

  「她们?!」复数。

  「妳不要误会喔!是她们自己跑来要当我的女朋友,我没有追过她们。」他很认真地强调这点,生怕她有所误解。

  睡眠不足的明光脑筋有点沉,哈欠一打地嘲弄,「而你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免费的女人睡起来较舒服,反正不睡白不睡,男人会犯的错是精虫过盛,不排些掉会烂在里头。」

  一听他吹嘘过往的丰功伟业,她就忍不住火大,人家一投怀他就抱个正着,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专情男子,其实是标准的花丛浪子。

  「不是啦!我不是妳说的那种人,我没有每一个都接受,从十六岁开始我只交过五个女朋友而已。」而且每一次都是人家甩他,结束得莫名其妙。

  一个要考高中,一个要考大学,一个移民,一个留学,还有一个就突然不再联络,六个月后挺着四、五个月大的肚子来送喜帖。

  读书是好事,结婚是喜事,移民是大事,他除了祝福还能说什么,缘分尽了何必强求。

  「那睡过的女人呢?」性和爱是两码子事,男人最常用的借口。

  「啊!这个……」他顿时尴尬地接不上话,不敢直视她的眼。

  哼!她就知道男人是天上的乌鸦,哪根电线杆看得顺眼就停哪根,毫无节操。「没事你可以走了,我对滥情的男人不戚兴趣。」

  她做出「请便」的姿态,懒得和他多说。

  杭深青伸手挡住她欲阖上的门,身一倾不让她误解他。「我不滥情,真的,希望妳给我一个机会。」

  「喂!你无赖呀!先是抢走我的香奈儿,后又袭胸、摸臀、窃吻,你到底有多不要脸,要我喊人来赶才甘心吗?」推不动他的明光气愤地由鼻孔喷气。

  「妳也打了我好几个巴掌,还踢了我一脚……」他的下腹还隐隐作痛,冰敷了一晚才消肿。

  「你是要我道歉喽?」胸一挺,她满脸阴晦地瞪大冒火的眼。

  惨了,他又要流鼻血。「错在我,与妳无关。」

  不看不看,千万别低头,她宽大的衬衫里一览无遗,他绝对要把持住,不能一错再错地留下坏印象,前三次的不愉快不会再次发生。

  极力移开视线的大熊先生克制不了男人天生的劣习,正眼不瞧用余光一瞄,两座挺立的圆润山峰尽入眼底。

  一大享受呀!人生美景尽在眼前,如果鼻腔内的黏液不呼之欲出就更完美了。

  「既然与我无关就给我滚远点,你不知道我最讨厌跟山一样高的男人吗?仰着脖子很酸耶!」而且还抱了一大束染血的黄玫瑰。

  一听她说讨厌,心口一慌的杭深青不自觉地往她走近。「不高不高,我很矮,以后我蹲着和妳说话。」

  「啊!你……你靠那么近干么?想抢走我的空气不成。」又羞又气地赧红了脸,她用力地想推开他。

  殊不知玫瑰花上有几根刺未除,她手一推刚好压到玫瑰,尖细的花刺无预警地刺进她掌心,她当场哇哇大叫地飙起泪花。

  见她痛得热泪盈眶,更慌的杭深青手忙脚乱地拿开她胸前的花束,就着不甚光亮的光线寻找比针还细的小刺。

  忙中有乱,再加上民宿建构是给正常体型人使用,高快两百公分的大男人没注意房梁比他低,一个躁进就撞上前额,吃痛地低下头一呼。

  而这时候的明光抬起头想开灯,一道浓厚的男性气息忽然袭面而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细嫩如花心的樱唇映上软呼呼的东西。

  意外,意外,纯粹是意外,非人力所能控制。

  但是接下来的动作可不是意外,当兽性凌驾理性的一刻到来,是男人都会当机立断地把握甜美的意外,不让美丽的机会从指缝溜走。

  顺应心底的声音,杭深青毫不犹豫地趁势一搂,加深唇上的力道吻入那一口甜蜜,辗舔吸吮地一次把便宜全占尽,哺喂胸腔内的热情。

  反正他皮厚不怕挨巴掌,既然一次两次三次都误会了,再来一次也无妨,这般醇酒似的意外多来几次会上瘾,微醺的陶陶然更醉人。

  「当我的女朋友好吗?」

  「不要。」

  「我保证会对妳很好很好。」又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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