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高傲自负的唐思琳知道他是这么想她的,不气死才怪呢!
“你别光顾着笑,至少得先告诉我,你到底陪不陪我去?”
“我是很想去,可是不能再发生那晚的事喔!”她红着粉颊,提出郑重声明。
其实相处这么久,她已经很清楚他的为人,他不可能胁迫她做任何她不愿意的事。她也相信,那晚的事,是一个他俩都无法抗拒的错误。
“那是当然!”
他不否认对她仍有好感,也想再度和她重温旧梦,只是他没兴趣强迫女人,除非她心甘情愿上他的床,否则他宁愿选择其他温驯又顺从的床伴。
“什么时候出发?”第一次参加这种商业餐会,冯晓澄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大概七点左右吧!”
“可是……我没有正式的衣服耶!”临时去买,也不晓得买不买得到合适的衣服。
瞿亚焱审视她身上简单的白衬衫和米色A字裙,说:“你穿这样就很得体了。只是普通的商业餐叙,不是什么豪华宴会,不必穿得大正式。”
“那我就放心了!”她拍拍胸脯笑了。
“好了,闲话休说,赶快工作吧!离下班还有几个钟头,可不许你借机偷懒喔。”
他不忘摆出老板的架势,赶她回去工作。
工作之下,人人平等。
“知道了啦!”
冯晓澄俏皮地朝他吐吐舌头,旋即转身回到电脑前,在键盘上飞舞双手,开始认真工作。
瞿亚焱宠溺的一笑,也低头专心工作。
他们谁也没发现,原本开启了一条缝的核桃木门,此时悄悄地关上了。
唐思琳回到座位,面目扭曲,尖锐的指甲掐入自己的掌心里,牙齿紧紧地咬住下唇,几乎渗出血丝。
他竟然要带冯晓澄去参加商业餐叙!
她爱慕了他整整三年,而且她是他的秘书呀,他居然要带那个小贱人参加餐会,而不是她!
她究竟哪里不好?为何他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他就是看不上她?
她唇角微扬,蓦然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
看来,惟有把“她”请出来,他才会想起自己曾经吃过的亏、上过的当。
不让他回想起沉痛的过去,他是不会学乖的。
她会让他知道,除了她,任何女人都不可信赖!
“哈啰,亚焱!”
瞿亚焱带着冯晓澄走进设于凯悦饭店的餐会现场,刚向主办人打过招呼,就看到卓徜风在餐台旁向他们招手。
他走向卓徜风,笑着调侃道:“你还敢叫我?不怕我要你实践诺言吗?乖孙子。”
“那天的赌约不算数!那天我有事先走一步,没亲眼看见最后的结果,赌约自然不算数!”卓徜风涨红脸狡辩。
“是吗?我还以为是你怕认输,故意开溜呢!”早知道他会这么说,瞿亚焱也不追究。
“我怎么可能故意开溜?”卓徜风心虚地左顾右盼,看见瞿亚焱身旁的清秀小佳人,立即惊呼道:“咦?这位小美人是……”
他凑近冯晓澄,好奇的上下打量。
能让“神脑”瞿亚焱带出场的女人,来头想必不简单!
“我叫冯晓澄,目前在瞿总的公司打工,过了这个暑假就升大二了。”
“打工?”卓徜风更讶异了。
亚焱几时有请工读生的习惯了?
瞿亚焱发现他紧盯着冯晓澄不放,心中霎时升起不悦,于是故意附在他耳边,坏心眼的提醒:“你还认不出来吗?她就是赌约中的女主角。”
“什么?!”卓徜风顿时大惊,慌张地左右张望,然后突然大叫:“啊!我看到熟人了,我过去和他聊聊,再见!”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跑了。
“哈哈哈……你看他逃走的样子,像不像被狗追?”瞿亚焱大笑着问。
冯晓澄看了看,认真地摇头说:“不像!”
“咦,不像吗?”她的回答,让他有些错愕。
“因为如果他是被狗追的话,那你不就是那条狗?所以他应该是被老虎追,而不是被狗追。被人当成老虎,总比被当成狗的好。”
她天真的回答,让他呆愣了几秒,随即爆出更大的笑声。
“哈哈哈……你真可爱,我真是服了你了!”
他好久没笑得这么开心了,大笑的感觉真好,令人身心舒畅。
“亚焱,好久不见了,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一个轻柔宛如和风的女性嗓音,自他们身后传来,突兀地终止了瞿亚焱的笑声。
几乎是一听到这个声音,他就当场僵住笑脸,双手握拳,浑身紧绷,像一条快断裂的橡皮筋。
“瞿总?”
冯晓澄抬起头看他,诧异地发现他竟然紧闭着眼,像在忍受什么令他痛苦难堪的事。
“亚焱,你不回头看看我吗?”如泣如诉的哀怨语调!持续从他身后传来。
“抱歉!余夫人,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瞿亚焱倏然睁开眼,正想举步离开,但那柔美的身影忽然冲到他面前,张开双臂挡住他的去路。
“亚焱,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吗?我已经受到惩罚了呀!”娇柔美丽的女子红着眼眶低喊:“振成他常常在外头拈花惹草,彻夜不归,我每天都过得很痛苦。”
“请你让开!”瞿亚焱还是冷然以对。
“不,我不让!”她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硬是拦阻他,不肯让他离去。
“余夫人,你已经引来大家的侧目,如果不想引起更多闲言闲语的话,最好快点让我离开!”
“不!我知道如果让你走,你就永远不是我的了!”女子掩嘴低泣,不断垂落的泪珠,万分惹人怜爱。
冯晓澄愣在一旁,五味杂陈的望着互相对峙的男女,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之间……似乎很熟悉!
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牵扯纠葛?
第六章
“我早就不是你的了!”
瞿亚焱漠然一笑,神色阴郁的说:“从你背叛我的那一刻,你就不是我的了!毕竟你已经在我和余振成之间做了选择,不是吗?”
“不是那样的!”唐舒柔泪蒙蒙的说:“我承认,一开始我是为了偷取你的股市情报,才故意接近你,可是——后来我是真的爱上你了!是振成逼我偷情报给他,他才肯放我走,我没有办法……”
“后来你不也嫁给他了?”他冷声嘲讽。
她带给他的痛,不只是偷取情报的背叛,当他接到她婚讯的那一刻,才真让他痛彻心扉。
她口口声声说爱他,却总是一再的伤害他,如果天下的女人全是这样,他怎么敢再相信爱情呢?
唐舒柔愣了愣,随即无辜的抢白:“那是因为……因为你不理我了呀!失去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每天都过得好空虚,正好那时候振成说愿意无条件接纳我,不计较我爱不爱他,所以我才会匆促嫁给他……我也是不得已的呀!”
冯晓澄听了她似是而非的解释,当场气得火冒三丈。
这个女人真自私!背叛了心爱的人不说,还为了逃避空虚而嫁给不爱的男人。她可知道自己这么做,已经同时伤害两个深爱她的男人?
她的痛苦,全是咎由自取的,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那是你的选择,不是吗?”
从瞿亚焱冰冷的语气判断,他也是这么想的。
“亚焱,难道我们不能……重新开始吗?”她一扫黯淡的表情,明亮的双眼大睁,兴奋地说:“振成已经不在乎我了,我可以轻松的诉请离婚,到时候我们就可以——”
“不可能!”
“为什么?”唐舒柔苍白着娇容,尖叫着问。
瞿亚焱望着她,面无表情的说:“那段感情,早在你结婚的那一刻就结束了。不管你爱的是谁,也不管你有没有可能离婚,我们都不可能再复合了!覆水难收,那段感情早就过去了,不可能再重来。”
“可以的!”唐舒柔激动的呐喊:“只要你愿意,我们当然可以重来,我知道你还爱着我!我知道你是的——”
“余夫人,我想你真的想太多了。世上的女人何其多,我不可能还眷恋着一个背叛我、又另嫁他人的女人,事实上,她就是我最新的伴侣!”
瞿亚焱将冯晓澄拉进怀里,佯装亲昵的贴在她耳边低声央求:“别动!只要做做样子就好,拜托你!”
他的祈求让冯晓澄无法拒绝,只能放软僵硬的身躯,将自己偎进他宽大的怀抱里,误导旁人的目光。
“不可能!”唐舒柔尖锐的大喊:“她一点姿色也没有,根本比不上我,你不可能爱她,你爱的人是我!”
本来冯晓澄顾念她是瞿亚焱的旧情人,所以对她百般忍耐,怎知她一再挑衅进逼,这可惹恼了冯晓澄。
她不是一个乖乖站着挨打的人,于是立刻回嘴。
“余夫人,谁规定每个男人都得爱你?就算我毫无姿色,至少我是真心爱着亚焱的,不为他的才能、不为他的财富,只因为我爱他!这么简单的理由,你办得到吗?”
“我……”唐舒柔明显迟疑了。
若是瞿亚焱没有颠覆股市的能力,她还会不会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