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单纯的夏渼,抓着被单躺在床上想了很久,依然想不透安泽崴为何会这么做。
但是她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多想,因为经过了昨晚的争执,还有安泽崴得知她受委屈后还要欺负她的恶劣态度,让她和安泽崴之间的这段恋情出现了更强烈的不确定感。
该是她好好想想这段感情有没有必要继续走下去的时候了。
她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安泽崴,要她离开安泽崴的身边是种痛苦的决定,但既然安泽崴的态度让她心冷,而他会出现这样的态度,应该也代表着他对这段感情腻了,才会这么做……应该是这样的,没错吧?
夏渼单方面认为安泽崴昨晚的态度是因为不再爱她的缘故,单薄的粉肩一垮,神情是泄气又茫然。
茫然的掀被下了床,茫然的将地板上那些几乎干了的衣服拾起,拿到更衣室里换上。
再回到房间,她手上多了个精品店的大纸袋,她将摆在安泽崴这边的一些私人用品,还有手机的充电器和备用电池一一收起,通通都装进袋子里,然后带着一颗茫然又受伤的心,她把安泽崴给她的房子磁卡搁在玄关的柜子上,关上门离开。
她这么做,安泽崴应该就清楚她决定分手的意图了吧?
不知他会高兴还是生气?!
算了,不要再想他了,她必须学着不再在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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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下来,安泽崴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他的忙碌程度绝对让他没有空档去想别的事,但是不管是在财务会议上,还是和主管讨论重要企划,或是在和某位大客户的饭局上,他都在等着夏渼的电话。
今天早上他将她从客厅抱进房间,还替她换了衣服,让她占据他的床好好睡上一觉,她总该知道他并没有要和她继续动气下去的意思吧?等她从他的床上醒来时,应该会雀跃地打电话跟他道歉求和才对。
只要夏渼主动表示歉意,关于昨天的所有不愉快,他全都不会多加计较。
可是一整天下来,一直到他离开办公室下班,夏渼却没有打过一通电话给他。
绷着俊脸,他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心里想着也许夏渼是故意等他下班回公寓,制造了惊喜等着他,
但是,当他刷了磁卡、按了密码,踏进一片漆黑静寂的屋内时,精明的他马上就察觉到屋内根本没有任何惊喜在等着他。
俊容一寒,他伸手啪地按开灯键,客厅中央的盘形白色大灯瞬间大亮,锐目在客厅环视一周,偌大的空间没有摆放任何可以制造惊喜的物品。
冷着眼搁下公事包,将磁卡及车钥匙丢进玄关柜子上的圆盘内,笔直长腿迈进客厅,穿越之后推开房门进入。
一样按开灯键,当房内灯光大放时,他看见的只有一件罩衫孤伶伶地躺在床上等着他,而该留下来的人却不见踪影,就连该留在房间内的一些女性用品也被拿走了。
怒气瞬间在胸口翻腾,安泽崴马上掏出手机要找人,按下早已设定好的快速拨号键。
就算她今晚故技重施不接他的电话,他也会想办法找到人问个清楚!
「喂……」已将手机换了电池,夏渼没理由不接电话,不过当手机所设定的专属音乐铃响起,夏渼还是犹豫又挣扎了一下才接听。
「妳这是什么意思?」劈头冷声质问,安泽崴愤怒地扯下领带,将领带甩到床上,和那件她穿过的罩衫躺在一起。
「……」那端,夏渼选择沈默,她因为不想闷在房里哀悼悲惨心情,于是跑出来逛街,现在的她独自走在街头,行经一排路树前停下了脚步,茫然的眼眸抬头看着上头装饰的蓝色闪烁灯光。
这不就是他要的结果吗?
她没等他赶人就先识相的离开,难道不对吗?
为何他还打电话来质问她?
「不敢回答我吗?」夏渼的沈默让安泽崴更加火大,口气非常恶劣。
「我觉得我搬离你那边是明智的决定,你也这么认为吧?」决定要和他分手,让她心里很难受,语气中难免还掩不住一丝期待,希望他能够试着挽回。
「妳凭什么替我决定我心中的想法?」安泽崴抓着手机低声咆哮。
他要这么认为才有鬼!
「我……你昨天对我的态度不就是要我自己离开吗?否则你不会在我受了一肚子委屈后还那样对待我!我需要的是你的安慰,结果呢?你却……」将她全身淋个湿透不说,还把她丢在客厅里不闻不问。
这端,安泽崴可没办法接受她的指责。
「如果妳不整晚拒接我的电话,让我像个蠢蛋一样一直拨电话给妳,我对妳的态度就会好一些。」
他认为是她有错在先,是她把他们之前的气氛搞得剑拔弩张,所以夏渼没有权利指责他任何事!
「我没有拒接你打来的电话,事实上我的手机没电了,昨天晚上我也试着拨了好几通电话找你,可是你的手机却一直通话中,打不进去--」夏渼站在路旁,提高声量为自己辩解。
行经的路人,都将目光瞥向她。
夏渼发现自己成了注目的焦点,尴尬地走离了路树下,拐进一旁的小巷内。
「妳以为我会相信妳这么蹩脚的理由?」他安泽崴头脑顶尖,这种蠢理由再丢一百个过来,他也不会信半分。
他认为,夏渼就是在耍脾气,任性的以为他现在宠着她,就想找机会爬到他头顶上来撒野。
他不是不允许她这么做,但前提是必须在他能容忍的范围内,而不是像她做得这样过分。
「你、你不相信我?!」夏渼气极了,心中的委屈让她眼眶一红,眼泪就要掉下来。
「如果妳一开始就对妳昨晚不接电话、不跟我联络的行为承认错误,我就会相信妳,但现在妳非但不认错,还反过来指责我的不是,那么我认为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
以安泽崴的个性,绝对不容许任何人来挑战他骄傲的自尊,就算对方是他爱着的女人也一样。
话一说完,他旋即结束了通话,将手机摔向床上,自己也摔上床,森寒的脸庞仰望着天花板,黑眸中冒着熊熊怒焰。
耳边回荡着安泽崴冷漠的音调,夏渼瞪着断讯的手机好久,才缓缓地将手机收进皮包里。
她站在灯光昏暗的巷口,紧抿着粉白的唇,难过的眼泪滚落脸颊。
倚着红砖墙,她掩面哭了起来,安泽崴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让她揪心难受,都让她明白,他们之间是真的彻底玩完了。
不知哭了多久,直到有路人来拍她因伤心哭泣而颤动的肩,询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夏渼才从伤心的情绪中收回一些理智。
「我……没事,谢谢。」匆匆和站在面前的年轻男子道了谢,她走出小巷,朝来时的路快步走回去。
不知走了多久,她回到家里,不敢和老爸碰面,直接溜上楼关进房间内。
强忍了许久的泪水,再度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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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一早,魏丽雅打了电话给夏渼,要她准时在十点钟到摄影棚报到,今天要赶工多拍几组广告照片。
「导演她……气消了吗?」夏渼心情低落了好几天,终于等到魏丽雅的电话,她希望能藉由工作来平复情绪。
「嗯……导演换人了,妳不知道这个消息吗?」
「我不知道。」她对着电话摇头。「谁决定换的?是妳……」
「是我们家安总经理换的,夏渼,这事妳真没听安总提起过?」有够纳闷呢,那位导演在三天前就被通知要撤换了,夏渼怎会不知道这件事?
「他……」提及安泽崴,夏渼一颗心又茫然难受起来。「我没听说。」
还是别对魏丽雅吐露太多心事比较好,虽然她很想知道安泽崴撤换导演的动机和理由,但即使她知道了也是多余的,因为他们两人已经没有瓜葛了。
她和安泽崴还来不及公开的恋情,已经画下了句点。
魏丽雅听出夏渼语气中的迟疑,她很善解人意地调开话题,小心地问:「不谈这事了,我打电话来是想问妳,妳身上的那些斑斑点点应该都消了吧?这几天应该也没烙上新的痕迹吧?」
追问别人这种私密的事很不礼貌,但她可不希望拍照的事再延误下去,所以只得硬着头皮询问。
「没有了,我可以保证我现在身上一点痕迹都没有。」提到这个,夏渼又陷入一阵伤心,眼神哀伤、泫然欲泣。
她和安泽岁已经好几天没有联络了,以后也不会再和他发生任何亲密行为,而他也不可能在她身上制造那些青紫吻痕了。
他身边将会有新的女友,枕边的位置不再是她专属。
「那就好,真是太棒了。」魏丽雅乐得很,因为这代表今天的工作将会很顺利的进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