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忡了一会儿,望着眼前的女孩,他逐渐明白自己的目的--
他知道自己不单只想占有她,还有一股奇特的感受。
他知道她今生除了他,永远都不会有属于别人的一天。
因为想要她,不是一股冲动,而是像那猛兽一见到猎物,就非要扑猎不可的天生本能。
是的,他霸道的要她成为他个人的专属品。
他懒得探索原因,他就是下意识想要她,想要她的全部。
「不要见怪,宋婐媊。」他的长臂顺势横过她秀肩,自然而然的搭上了她的肩。
「啊!」宋婐媊宛如被超强电力电到,浑身猛地一抖,心跳莫名加快起来。
天知道她早已醉陷于他如鹰般的黑眸里,灵魂在那迷漾的漩涡中旋转,她感觉到自己无法自拔的陷下去了。
「偷偷告诉妳一个秘密。」唐子鹤细心地为她解释着,「我自小就养成一个坏习惯,凡是可以穿在身上的东西,不管是鞋子或西装,我都只穿一遍就扔掉,佣人们觉得扔掉可惜,便希望我转送他们。不过,我若转送给其中一个,对其他人就不公平,只好用抛的,谁抢到,就属于谁的。」
「原来如此,这称得上是洁癖吗?」宋婐媊大开眼界地说着。
这个男人超级天寿骨的浪费,也难怪众人像疯了一样,因为他从头到脚都是昂贵的名牌。
唉,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豪门弟子,就是有足够的本钱挥霍,哪像她呀,一件牛仔裤穿到泛白了还舍不得丢,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或许是吧!」
「喔,那我会尽快适应你的习惯。」不用洗衣服,她也落得轻松。
「地上有黄金吗?」见她小脑袋垂得低低的,下巴几乎快黏上脖子了,唐子鹤无限轻柔的问。
「没有啊!」宋婐媊口吻中饱含紧张。
她的心又慌又乱,长这么大,她从来就没有过这么奇怪又别扭的心情,内心充满不安与疑虑。
「那妳为什么一直盯着地上,不怕跌倒吗?」他慢条斯理的问道,拢起厚实的大掌心,轻柔的揉了揉她秀肩。
「我可以凭感觉走路的。」
这该死的揉搓,竟揉出该死的电力,更令她情不自禁的忆起梦中的情境。担心被他发现心事,内心一时忐忑不已的宋婐媊,急得好想快点结束两人面对面接触的时间,偏偏这条通往她房间的路实在好长。
「喔,恭喜妳了,妳这辈子都不用担心瞎掉后的生活。」他调侃着。
可恶,他讲话这么狠,又这么会精打细算,她打从心里怨他,可是偏偏对他的触碰又有悸动的感觉。
他看出她内心的困惑,虽不打算拆穿她,却很想捉弄她,「妳敢一个人睡觉吗?如果会怕的话,妳可以和我一起睡--」
「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觉。」宋婐媊斩钉截铁的表示。
看他一副急色鬼的模样,加上梦中的景象,搞不好他真的是一个大色狼,嗯,晚上她一定要把房门锁好,以防他半夜忽然发情,闯进她房里。
「我跟妳开玩笑的,妳别认真。喏,这是妳的房间。」唐子鹤推开一间卧房的房门。
宋婐媊探头望了望,卧房的装潢采水蓝色系列,看起来十分的干净舒适,
「我很满意,谢谢。」宋婐媊感激的道,「不过我话先说在前头,你也知道我会来法国,纯粹是旅行,我会被抢劫,是纯属意外,最后沦落到当女佣,更是预料外的事,而且我不能长期留下,我的家在台湾。」
「嗯,那我明白了。」唐子鹤轻柔的笑道。
但,不知为什么,那醉人的笑容里,似乎隐藏了某种不知名的危机,因为,宋婐媊莫名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第六章
夜凉如水。
当晚,宋婐媊在得到唐子鹤的批准后,刻不容缓地拨了国际电话回台湾。
「老妈,我到现在都还没收到钱,差点被送进警局,幸亏遇到唐子鹤,只好打临时工赚外快,唉,我好倒楣啊!美好的法国之旅,全毁了。」宋婐媊一五一十的向母亲禀报她的行踪和下落。
「是什么样的工作性质?」远在台湾的宋母关心追问。
「就打杂之类的女佣工作……」宋婐媊很无奈的道。
话还没说完,宋母手中的电话就被宋父情急的抢走了。
「女儿啊,有包吃包住吗?妳的主人是不是个老猪哥啊?妳要当心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宋父很啰嗦的叮咛着。
宋母很不悦的抢过死老头手中的话筒,于是,那头同时传来宋家两老的声音
「死老头!敢抢我电话,欠揍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国际电话有多贵啊--」
「呜呜,老婆,人家要听嘛……」
「靠!活像女人似的!有点出息好不好?!」
「老婆,呜……」
「混蛋!你--你还敢抢!我真的要揍你了--」
「啊……老婆!不要不要啊……救、救命……哇啊啊啊--」
「男人就是贱!不揍不成材!」
「呜呜……老婆啊……」
宋婐媊猛翻白眼,挺有耐性的等他们吵完和打完,反正有机会和她道再见的那个,就是最后的赢家。
其实,结果也不用猜了啦!光用膝盖想也知道瘦皮猴老爸,准是敌不过老妈的盖世神功,开玩笑,她的老妈可是逍遥派掌门人哪!
「女儿,凡事小心行事。知道吗?对了,老妈交代妳的事,办妥了没?」
「呃……」宋婐媊怎可能老实告诉母亲,早就把此事给忘了。
「妳忘了对不对?还是妳把锦囊弄丢了?」真是知女莫若母,宋母一猜即中。
「锦囊没丢,只是忘了,老妈,妳放心啦!我答应妳的事,一定会说到做到的。」为了让老妈安心,宋婐媊保证着。
「妳究竟要拖到什么时候?别像大懒虫--」
「好啦!知道了啦!我这几天就去找玛丽莲梦露阿姨,亲手把锦囊交到她手上。」,
母亲交付的锦囊,幸好一直被她随身携带在身上,没搁在行李箱里,否则她就欲哭无泪了。
「妳要记住,一定要亲手把锦囊交给她。」宋母一再叮咛。
「是!」母亲这么重视这件事,宋婐媊不得不好奇,「老妈,锦囊里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啊?」
「到时候妳就知道了,总之妳别偷看就是了!」宋母神秘的道。
大概怕她偷看,惹来祸端,宋母还严厉的对她放出警告。
收线后,宋婐媊叹了一口气,重重的将自己的身子掷在弹簧床上。
她实在快累垮了,感觉好像永远都休息不够,也不晓得是不是生病了,唉,希望是她多想了才好。
她翻转过身子,让自己趴在床上。
那张英俊得让人难以忘怀的俊容,忽然又无预警的浮现于脑海,仅仅只是一张男性面孔,竟然令她浑身都酥软。
唐子鹤,很像男人中的男人!他光用眼睛看她,就足以让人脸红心跳了。
可恶!花痴啊!
宋婐媊生气的诅咒着自己。
这家伙不但装鬼吓她,还坏心的趁火打劫,这时候她还想他做什么?真是太不应该了!她决定在诅咒自己一分钟后,诅咒他三分钟!
滴答滴答……
两个小时过去了,夜好深了,然而,床上的人儿依旧尚未入睡。
宋婐媊在床上不停的翻来覆去,一点困意都没有。她感到身体虽然疲倦,甜蜜思绪却不听使唤的涌出。
小小脑袋里,还意犹未尽的回想着那个人、那身影、那声音。
她分分秒秒的思念着唐子鹤,而这是她有生以来,最难入睡的一个夜晚。
不行!明天她就要开始工作了,她要强迫自己入睡!
她抓起棉被,一把往头顶上盖,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她似乎还听得见自己迷迷糊糊的呢喃着:
「我要到梦中去找你,更希望你能在梦的另一头等着我,当我们在梦里相见时,你就能感受到,我早就对你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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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鸟声啁啾,全新的生活即将展开。
管家习惯早起,替宋婐媊送来了两套全新的女佣制服。
昨天她一夜无梦到天亮,因而今天的精神显得比往常好。
她逐步的穿上白衬衫、黑色百褶裙、白袜子、黑皮鞋。
接着,将长发挽成髻,戴上一顶滚着蕾丝边的白色小圆帽。
她再取起一件同样滚着蕾丝边的围裙,系在自己的小蛮腰上。
最后,在两片嫩唇上,涂上一层粉色的唇膏。
这是具有严重洁癖的唐门四少--唐子鹤,给家中女佣的规定,每个女佣皆穿上相同的制服,给人非常整齐、清爽的感觉。
梳洗完毕,亦打扮完成,宋婐媊走出卧房,开始一天的工作。
她被分派去伺候唐子鹤的起居生活,她在想,真不知是巧合,还是唐子鹤刻意的安排。
总之,她要比主人早一个钟头醒来,准时七点叫唐子鹤起床,然后伺候他梳洗和用餐,不过这样的工作,却让宋婐媊光想就脸红耳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