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为达目的,坚持到底,女人真是麻烦!霆浚感叹地暗忖道。
偷偷瞄向霆浚,以欢暗暗窃喜,现在他知道皱眉了吧!再一会儿的工夫,她要他自动送上门。
丢开了手上的报纸,以欢拿起桌上的话筒,拨下早就预备好的电话号码。
“喂!快乐情趣商店吗?”刻意提高音量,以欢说道,“请问你们店里有没有卖避孕药……没有!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以不卖……什么,有卖保险套,好吧!目的都一样,保险套也可以,你们有没有外送……没有,不能行个方便吗?我要买下你们店里所有的保险套耶!而且,我们公司就在你们附近……好,麻烦你抄下住址……”
耳边传来电话被切断的嘟嘟声,以欢得意地看向那伸手按掉她电话的霆浚,虽然他的表情仍是惯有的冷漠,但是以欢深信他心里一定气炸了。
“于霆浚,你不是要工作吗?现在有意见了啊!”她忍着笑意道。
难怪连他大姊夫应凯星这么狂傲的人对以欢都束手无策!碰到这种老婆最好还是顺着她一点,要不然她是会搞得做丈夫的无颜见人。
“董事长,应该是你有意见吧!”冷哼一声,霆浚面对着以欢和以攸坐了下来,该把这事做个了断,要不然像这样,心情不好就冲进他的办公室,吵得他不得安宁,公司还像是公司吗?早晚成了菜市场。
“于霆浚,你什么时候才肯结婚?”
“你已经问过上百遍了,就告拆你,我还年轻,还不想套上戒指。”
瞧他一副不耐烦,好似在跟小孩子训话式的,听了以欢一肚子的火,如果这问题没侵犯到她的权利,她管他什么时候结婚,就是不结婚,也是他的事!
可是奶奶明文规定于霆浚得结了婚,才有资格全权接掌于氏集团,而她恨死当上于氏集团的董事长,更气死那个一天到晚在动她歪脑筋的老公,想想于氏集团的董事长挺着大肚子上班,多笨重的德行啊!
“既然你不想现在结婚,那你就得去告诉应凯星,教他别一天到晚就想拉我上床恩爱,打我肚子的馊主意,本小姐的肚子现在没空借他生小孩。”以欢气极了。
又是这一套!怎么这对夫妻从婚前到婚后,就只玩这套把戏,不腻吗?
“这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我懒得理。”霆浚冷冷地丢下这句话。
“喂!你搞不清楚状况哦!你要知道,如果你可以接下董事长的位置,我多的是美国时间生小孩,所以,都怪你不赶紧结婚,死拖活拉,太不干脆了。”
“既然是我的错,那我去说好了。”霆浚实在没那种闲工夫再跟以欢争论下去,要他说他就说,嘴巴长在他脸上,他高兴就一字不漏的照说,不高兴就忘了这回事,反正他们又没住同一屋檐底下,她哪管得了这么多。
哎唷!今天答应的这么爽快,太阳打从西边升上来了啊!不行,她们志不在此,怎么闹,也是希望他赶紧娶妻,好早一点御下重担。
“霆浚,既然你都答应大姊的事,那我的事,你也应该算上一份,这样才公平嘛!”以攸插进话来。
好姊妹就是好姊妹,一个达不到目的,另一个再接再励!霆浚暗忖道,刚刚还没事,现在马上有事?哼!挺善变的嘛!
“之前怎么没听你说?”
“人家懂得长幼有序的道理,大姊说完,才能换我说嘛!”
“你说。”霆浚淡道,明明心怀鬼胎,还故意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于家唯一善解人意的小女人,在跟以欢这坛黑墨搅和一起之后,也别期望她会有善的表现。
“我不要当总经理。”说起这个职位,以攸就一阵心痛,为了它,她的恋情无法公诸于世,只能偷偷摸摸的约会,弄得她心力俱疲,都三十岁了,不能再耗下去了!
“你这话应该是对董事长说,身为副总经理,我没权力撤换总经理。”
“奶奶规定,只要大姊领导于氏集团一天,我就得辅佐一天,除非董事长换人,这事你可没忘吧!”
绕了半天,还是绕回原来的主题——要他尽早娶妻,以便早日接掌于氏集团!就说她心怀鬼胎,果然不出所料。
“这个你自己想办法,我爱莫难助。”霆浚淡道。
“于霆浚,你这什么烂弟弟。”咱的一声,以欢站了起来,指着霆浚开始破口谩骂,“只不过是要你接下董事长的位置,又不是要你去死,你小气什么嘛!我现在没空生小孩,以后可成了高龄产妇你懂不懂啊!那样要剖腹生产,很痛的耶!”
好似忽然想不出有什么好骂的,砰的一声,以欢又坐了下来,拉了拉以攸,以欢暗示换人说了。
“霆浚,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二姊不能好好地谈一场恋爱,早早结婚生子吗?”
一下子扯上生小孩,一下子又扯上谈恋爱,哼!标准的女人,就只关心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谁规定董事长不能生小孩?谁又规定总经理不能谈恋爱?这种不成理由的理由,也只有她们想的出来。
不管怎么说,再继续争论下去,也是不会有结果的,先让她们两个滚蛋再说。
“让我想想看。”霆浚下了个结论。
“可以,不过,你可别忘了告诉应凯星我之前说过的话。”以欢提醒他。
“知道。”
闹够了,以欢这才心满意足地拉着以攸离开。
当以欢和以攸一离开办公室,霆浚马上把自己的机要秘书兼好兄弟——谭维哲给叫了进来。
“又是老问题。”看到以欢和以攸的旋风似的走了进来,又满载笑容地飘了出去,不用问难哲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嗯,你的看法如何?”
维哲呆愣了一下,过去以欢和以攸为了这个问题吵上千百遍,也不见霆浚询问过他的意见,这回……看来,她们两个死缠烂打的吵闹,好像开始有反应了。
然而,站在他的立场,却有无法启齿的难处,至于是什么难处,首先应该从他和于家的关系说起。
维哲的双亲谭友仁和李秀云原是孤儿院的小孩,虽然日子过的穷困,他们却是相当的满足和快乐,可惜,好景不常,孤儿院院长的骤逝,加上土地产权的问题,使得孩子们踏上流离失所的日子。为了讨生活,十六岁的谭友仁离开了其他的人,带着执意要跟着他的李秀云来到了台北。
身上没钱,别说是找地方住下来,就连吃饭都是问题;然而,找工作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更何况身边带着一个体弱多病的李秀云,找工作更是难上加难。为了让李秀云得到一顿温饱,谭友仁只好走上偷窃这条路。
也许是他运好,第一次偷窃就撞上了于霆浚的奶奶沈佩岚,在捉到谭友仁的那一刻,沈佩岚原想将他送交警察,但是当看见本来躲在一旁的李秀云冲出来跪着向她苦苦哀求,她的心不由得一痛,一阵逼问之下,知道他们的身家背景。
在难产的情况下,沈佩岚生下儿子,但也就此被医生宣布,从今以后她不适合再生。听到了谭友仁和李秀云的困境,她认为他们和她有缘,她的儿子不再孤单,从此有了两个玩伴,于是谭友仁和李秀云就此进了于家帮佣。
儿子娶了媳妇之后,沈佩岚也做主让谭友仁和李秀云结成夫妻。十年后,在丈夫、儿子和媳妇双双死于一场车祸之后,谭友仁和李秀云更成了沈佩岚心目中的另一位儿子和媳妇,帮忙照顾于家的四个小孩长大更成了他们的主要工作。
沈佩岚视维哲犹如自己的亲孙子,他不仅享有受教育的机会,并连同小他两岁的霆浚一起被送出国深造。
然而,尽管于家对谭家的人非常厚爱,但是谭友仁并没忘记自己的身分地位,他不断的教诲儿子,他们是下人,一辈子都不能忘了于家给他们的恩惠,所以,就算他和霆浚表面上称兄道弟,他还是下人。
就算是下人,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偏偏维哲爱上了以攸,一起上学、一起下课,同年纪的他们在太多的机会之下,自然而然地彼此产生爱意,他该拒绝、躲避吗?但是温柔深情的她却一次又一次主动的向他表白爱意,让他不得不抛开所有的顾忌,偷偷摸摸的和她在一起。
只要以攸御下总经理一职,了却她对于家的责任,他甘冒被大家责罚的险,光明正大的将她娶进了门,凭他的能力,他绝对养得起她;可是,他又怎能为了他和以攸,暗地里帮她们逼自己的好兄弟草草结婚了事!
“维哲,我在问你的看法。”犀利的眼神瞄向心神不宁的维哲,霆浚对自己及属下的要求是——时时刻刻的警觉性、分分秒秒的注意力,所以尽管是自己的好兄弟,只要忘了自己该有的工作态度,他是不会给好脸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