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卑贱!?”陶葳指着自己,蓦瞠大眼.重复他侮辱人的言语。
“阿普!”不理会她的惊讶反应,沙克冷声唤来贴身随从,“把她送到行馆去,看好她,别让她四处乱闯!”
“是的!”
“铁先生,请你等一下,我……”
知道其中必有误会,陶葳冷静地想说明自己的来意,但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一旁的阿普已经拖着她走向另一边的大楼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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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顺利等到永安平的样品,铁沙克下午心情极差,而自吉达赶回来的默德一得知情况,立刻直拨国际电话向永安平科技要求解释与说明。
“你、你们派陶秘书送来?”默德一听,心都凉了。
但,压下忧惧与不安的心,问到陶葳投宿旅馆的电话后,默德马上循线找人,最后,他已经确定陶葳的确有来沙克达国际大楼。
在办公室里蹭了十分钟之久,默德终于认命拿起电话,联络上知道实情之后,肯定会想扒下他一层皮,将他丢到沙漠晒成人干的上司。
才结束下午紧凑的商务行程,正搭车要回行馆休息的铁沙克,因为默德的电话告知而俊颜变色——
“你说什么?”
突来的怒吼,教行驶中的劳斯莱斯,差点失控撞上安全岛。
“对、对、对不起!”司机吓得全身发抖,牙齿打颤,抖着手,赶紧重新将房车驶回车道。
“给我小心一点!”及时稳住身子,铁沙克愤瞪差点肇事的司机,怒按椅座边的按键,升起与前座隔离的暗色玻璃。
“我限你在十秒钟之内,把话给我说清楚。”强压下怒火,深呼吸一口气,铁沙克要自己冷静。
再怎么说,默德也已经跟在他身边多年,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行事原则。
他相信刚刚一定是他自己听错默德的话中意思,只是……
“陶秘书早已经把样品送到,你也已经见过她了,她就是……
就是那个被阿普带去行馆的女人……”默德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陶秘书一直是个女人,不是男人!?”他尾音高扬。
“是、是的。”
“该死!你竟然让我跟一个女人做生意!”
“对不起!”手机彼端的默德,猛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因为陶秘书是他们公司里,外语沟通能力最好的人,协调能力又强,所以……
“所以,你就瞒着我,擅作主张让一个女人接我的单子,让我跟一个女人合作到今天,还派她送样品过来给我?好,很好,相当的好!”
“执行长!?”知道已触怒他,默德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就等着到伊拉克去打仗吧你!’’怒不可遏的他,愤力掷出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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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下胸口怒火,一到行馆,铁沙克立即上楼,在宽大的卧室里找到她。
“铁先生——”一直被软禁在房里的陶葳,看到他出现,立即拿出放在公事包里的样品与报告书,快步走向他。
“我想你我之间可能有些误会,我是永安平科技公司的人,是专程送样品和测试分析报告……”她以流利的阿拉伯语向他说明一切。
“够了,我已经知道你的真实身分!”带有异国腔调的阿语,教
铁沙克一愣,但想到她的身分,他酷颜紧绷,脸色难看,倏抬手制止她未尽的话。
怔了下,陶葳眨眼望向正取下头巾,解下一头黑色长发的他。
“那就好,我还真担心你会不信呢。那现在是不是可以请你赶快找人确认样品的规格,好让我联络……”
抿了抿唇,收回对他长发的注视,她浅露微笑,但,他却下了逐客令——
“我不跟女人谈公事,现在,你可以走了。”拒绝再受她美丽容颜的魅惑,铁沙克抬手指向房门。
也许是因为外祖父对他的溺爱,与对他的教育成功,更可能是沙国男尊女卑的观念,已经深植铁沙克的心,长期生活在沙国的他,由里到外,可说是个标准的大男人。
因为,他认为女人的天职,就是在家中相夫教子,绝不适合外出工作。
不过,这样的说法是客气。讲得更白话一点,在他的心中,女人是寄生虫,是身分地位卑下的奴隶,是为男人暖床的有生命玩具。
所以,在他的世界里,绝对严禁任何女人与他平起平坐。
倘若不是半年多前父亲来访,突然问起他所领导的中东区事业部,为何清一色全是男性,探知他对女人的鄙视,而大声斥责他不懂得善用女性的优点,在他的沙克达国际大楼的一楼大厅里,根本不会有那三个女人存在!
现在,要他跟一个女人谈公事?那是不可能的事!
“你——”陶葳惊睁黑瞳。
“请马上带着你的样品,滚离我的视线!”他口气加重。
“为什么?是我哪里得罪你了吗?如果是,我愿意道歉。”他的态度教陶葳不解而纳闷。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跟女人谈公事,现在,马上滚出我的屋子!”
“什么?你!?”陶葳难以相信地瞠眼看他,“铁先生,现在都已经二十一世纪了,难道,你还以为女人不可以出门工作?”
“女人的天职就是在家中相夫教子,就是要顺从、听话,到底是谁准许你们出来作乱的!?”他口气极差。
陶葳愕瞠双眸,无法置信看着他,她怀疑自己跑错年代了。
“作乱?铁先生,你不觉得你的说法太过分了吗!?”她生气了。
她从未用这样冲动而不满的口气,与客户沟通谈话过,但,铁沙克的大男人心态与口气,真的惹火了她。
“过分?那就马上离开我视线,不要再赖在我这里!”他黑眼冰冷。
“你……可以请你冷静一下,讲讲道理吗?”
“在这里,我说的每一句话,就是道理!”他冷声回。
“你!?”不想因为一时冲动,而失去量产ITP的大订单,陶葳深呼吸一口气,打算退让一步。
“这样好了,我请我们董事长亲自过来和你谈?”她冷笑道,“我保证他绝对是个百分百的男人,这样,可以吗?”
“不必了!从这一刻起,ITP已经跟你们永安平没有任何关系。”
“你、你简直就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的人是你!”
“你太过分了!竟然因为我是个女人,就连一点机会也不给我!”她不服,“男人跟女人同样都是人类,你们男人能做的事,我们女人也一样做的到,为什么你还要这样轻视我们!?”
“因为你们女人可以说是废物,永远比不上我们男人。”他唇角讥扬。
“不,我们女人在工作上永远比你们男人还要细心、谨慎,也更有耐心与毅力,我们女人绝不输你们男人!”傲仰绝丽容颜,她瞪眼看他。
“你!?”眼见自己说一句,陶葳就顶回一句,还顶得理直气壮,铁沙克气得想动手掐死她!
“我不管你们女人,或你,到底有多少优点,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跟一个女人谈公事!”
紧绷冰冷的俊颜,紧握拳头,铁沙克怒视她晶亮闪烁的瞳目。
“现在,我要你马上、立刻在我眼前消失!”
“不可能!我已经承诺我的上司,一定会顺利解决这次的样品问题,除非你看过样品,让我们明天就上线生产,好如期交货,否则,我是不可能就这么离开的!”
拒绝他的命令,陶葳将一直拿在手中的样品与报告,塞进他怀中。
而见她到现在还坚持要他看样品,铁沙克火大地甩手丢出。
“你傻啦?听不懂人话吗!?是女人就给我滚回厨房去,不要再不自量力,也不要再出来丢人现眼!想当强人、伟人?等下辈子投胎当男人吧!”
“英国女王够不够伟大?英国前首相柴契尔夫人够不够强?强人、伟人,不一定要男人才当得了!”
“你说的没错。”他冷笑,“但,你别忘了,她们两位是凤毛麟角,是数亿个卑贱女人里,才出现的一两个罕见的例外。”
“那,你也别忘了,你们所有男人,全部都是我们这些“卑贱女人”辛苦怀胎生下来的!”存心气死他,陶葳刻意强调教他介意的四字。
“你——”冷笑自他唇角消失,愤怒由他胸口窜起。
“喔,还是说,你的母亲并不是女人?我想,也许可能吧,不然,有哪个女人会生下像你这样自负、傲慢,又不懂礼貌的男性沙猪主义者呢?”
“你好样的!”铁沙克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怎样?我有说错吗?”可以堵得他无话可说,陶葳顿时觉得心情愉快极了,脸上也有了灿烂的笑意。
“滚,马上就给我滚出去!”他厉颜抽动。
“对不起,不可能。”陶葳明白自己已经激怒他,可能下秒钟就会被他给一掌劈死,但是,她不想就这么放弃自己为这件案子所付出的心血。
“不可能?是吗!?”铁沙克咬牙切齿,怒声喊进因看见他们吵架,而呆立房门口处的侍从,“阿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