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震惊到连兴奋的表情都做不出来,只能怔忡地看着父亲与石克勤谈笑风生的模样。
“是啊!”左浩然用力捏了下她的鼻尖,心满意足地搂住“他的”贺静。
“你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件事告诉我,一定要让我在大家面前情绪失控,你才满意吗?”贺静恼怒地想撞开他的怀抱,仍然记恨于他方才恶意的戏弄。
“不吓吓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如此值得你珍惜呢?我给了你多少次机会,你却像铁了心一样地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你才是最没良心的那个人!”他扁着嘴,一脸的委曲求全。
“你怎么有办法把一切变得这么简单?”她不甘心地问道。
“什么简单!”左浩然不满地扯着她的手,大声抗义道:“要说服石克勤那个铁公鸡比什么都难,而且万一你坚持不肯嫁给我,那我竟不成了全国的笑柄!牺牲很大耶!”
“我看你挺怡然自得的。”她冷哼道,嘴角的笑却不小心泄漏了情绪。
“我很可怜,很多天没睡好觉了。”左浩然把头靠在她身上,双手缠住她的腰,摆出一副小鸟依人状。
贺静抚摸着他的眼眶,终究还是和颜悦色地对他说道:
“你总是比我好看,现在扯平了。”
“我老婆是全台湾最美丽的女人。”左浩然谄媚地巴着她。
“我们回家休息吧。\"她妥协地说道。目光往厅内一扫!“可是——这些人怎么办?”
“让他们至去拍你爸爸好了,瞧他怒中带喜与石克勤握手的表情多精采啊!我很聪明吧?婚事这么一公开,你父亲再有意刁难,也显得他自己没有风度。重点是,他铁定不会阻挠伯母和我爸的会面了。我还安排了几个记者替你妈妈进行专访哦!谅他也不敢太嚣张!”左浩然得意地嘿嘿偷笑了几声。
贺静无奈地扯了下他的长辫。他玩的很高兴嘛!
“对了,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我才不要当猴子让人拍照哩!”左浩然迅捷地贩着脚尖,拉起她躲到暗处。
“这样好吗?”贺静看了一眼满室的宾客,犹豫地说道。
“听我的准没错。”左浩然笃定地说,拉着她的手走向户外灿烂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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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也泼到了!”贺静的手指指向墙角的墨点。
“我看到了。”左浩然鼓了下脸颊,拿着大拖把胡乱挥了两下。
“桌角也有。”她好整以暇地指挥着。
“你是在写毛笔字,还是在玩天女散花!”左浩然忍不住大声抱怨着,但是那双望向娇妻的目光中却充满了无限的爱意。
“谁要你一声不响地跑到我背后吓人!我一紧张,手一甩,墨汁当然会喷出来啊!”她不以为意地喝了一口茶,笑吟吟地看着他。
婚姻对贺静的最大影响,是让她的笑容变多了!
“是啊!我都变成大麦可犬了,这样你满意了吧!”
左浩然指着自己米白长袍上的点点墨汁说道。
“你昨天帮我乱画胡子,我都没打你了!”她很安适地把玩着手上的戒指,喜于那光滑的触感。
“谁叫你那天把我的头发剪掉一大把!”左浩然抗议地技着自己短少了五公分的发辫。
“大家都说你这样好看!”她绝不肯承认是她自己手滑。
“总有一天,你会打压的我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左浩然一如以往地拿了个小板凳坐在贺静的椅子前一把耳朵靠在贺静已怀孕五个月的肚子上。
贺静微笑地摸抚着他柔顺的发丝,知道他凡事都顺着自己。她忙碌于事业,他则不忘提醒她休息;她加班,他就把自己的书法用具搬了一套放到她的办公室陪她。
这样的幸福,让她的日子再没有遗憾……
就在这一对年轻夫妻相依偎的静谧问,门外的几声窃窃私语突然刺耳了起来——说话的两名年轻人并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正一清二楚地传人当事人耳中。
“看吧!就说老师被人包养,你还不信。你看他刚才拖地的样子多专业啊!”
“那我们还要进去吗?他会不会觉得很没有面子?我们不是故意要偷看,是他自己没把窗子关好。”
“喂,你知道师母是商界出名的女强人吗?那个名震东南亚的度假村开发案听说就是她一手主导的。”
“那搭配老师是不是有些……呃……”
“他的才华配她的能力是绰绰有余!我只是无法想像在学校那么不可一世的老师,居然拿着拖把在拖地。”对左浩然感到幻灭的此名学生,声带惋惜,完全不知他本学期书法概论的学分即将会死当的黑色未来。
“全给我进来,你们俩当自己是隐形人,还是以为我是聋了!”左浩然霍然站起身,佯怒地走到门外,把两个家伙扯了进来。
乱说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敢在我女儿面前破坏我的名誉,影响我平日苦心经营的胎教,看我怎么教训你们!”左浩然分别塞了拖把和抹布到他们手里。
“你不会想叫他们整理房间吧?”贺静挑起眉,看着那两个一脸慌张却又忍不住偷瞄她的学生。
“当然不是喽!我只是让他们提前体会什么叫做为爱奉献的精神!”左浩然扶起贺静走出起居室,同时
不忘回头交代:“等我和我亲爱的老婆散步回来后,桌上和地上如果还有一点灰尘的话,那就别怪我……嘿嘿嘿……”
在一阵悬疑的笑声后,左浩然关上了门——他现在可是深谙“算计”的高手。
“今天的阳光真好。”贺静握蓿他的手说道。
“有你们,更好!”左浩然用手环抱住他的妻与女。
人生,夫复何求啊!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