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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含着惧意的轻视眼光,他活了二十二年,也看了二十二年。他不在乎,一点也不,顶多是想挖掉那些人的双眼而已。

  拳头真的是很好用的东西——但常夕汐会生气。嗟!

  “你在想什么?”瞧见纪衍泽莫名的吁了口气,石克勤斗胆的问了声。

  “没。”他习惯性回以爱理不理的单音节。

  与石克勤这个出身富裕的少爷公子成为朋友是挺奇怪的事。因为明明他也与其他人相同的怕他纪衍泽这种凶相与冷模的性子,却偏偏硬是凑了上来。

  石克勤的眼光够亮,看得清他并不会主动去对别人动拳脚,没犯到他的人,绝对不会有事。只不过他向来不与人称兄道弟呼朋友,从来只是独来独往,任人对他退避三舍;只因戾气太重,凶相太彰显,令人不易亲近。但石克勤硬是凑了上来,不是不怕的,只是笃定他不会出拳打无辜的人。

  所以他们才会成了如此这般比陌生人稍熟一些的朋友——纪衍泽是个极端不易亲近的男子,要博得他的信任与另眼相对并不容易,可以说非常困难。所以,目前为止,石克勤知道他们只算是同袍兼极普通的朋友。如果想真正交心,必得是日后不断的付出,给这名男子有相当的信任理由,以及工作上的密不可分之后,他们才会是真正的朋友,而且是一辈子不会悖离的夥伴。生自商人之家,对未来事业已规画出远大版图的石克勤,自是有一双利眼去品人,而他决定与纪衍泽合作。

  这像是与一只凶狠的猛狮相处,有被残杀的危险,也有成为靠山的远景。而,如果自己的能力无法与猛兽势均力敌,那么一旦自己能力被超过老远时,也是一项危机。这种人是不会坐等庸才与之并行的,所以他更要时时充实自己。

  那么一来,征战商场,成就霸图,绝对不是空想。他一定得牢牢抓住纪衍泽这个人才好。

  见纪衍泽灌完一保温壶的茶,他不自禁打量了下粉蓝的保温壶。这不像是纪衍泽会使用的东西,更确实一点的说,纪衍泽是那种大口吃肉喝酒的人,怎么可能在大热天不饮冰水,却喝温茶水?而水蓝的颜色似乎像是女人才会使用的物品——会是……某名女子的东西吗?

  “我要上工了,你回去吧,我会打电话联络你。”既已牛饮完了青草茶,自是有理由中午飙去市郊找夕汐要茶喝,正大光明的又可看到她了。不想浪费时间听石克勤谈那些明年才行动的大计画,反正时间还久,现在说有个屁用。见他的未婚妻比较重要啦。

  “这水壶,是你的?”石克勤好奇地问。

  “废话。”

  “我的意思是……”

  “小纪,我给你带便当来了!”一声尖锐的娇呼打断了石克勤的细问。随着一阵风过,呛人的香水味不负其“毒药”的盛名,几乎没毒死方圆百里的蚊子苍蝇。

  臭三八!

  纪衍泽心中暗骂,转身走向混凝土车边,接续着刚才的步骤工作着。

  “收工了收工了!大热天的做什么工作,要是害我的纪老大中暑了怎么办才好!”今天的李艾春小姐一身黑社会老大的女人扮相,身后还站着两名不知打哪找来的临时演员以黑西装出场,充保镖。

  这女人是纪衍泽的情妇吗?石克勤心中暗猜。

  气质搭得上,如果纪衍泽一身江湖气来定论的话。但某方面来说,搭得上不见得一定看对眼,至少他心中暗猜这种二百五是看不入纪衍泽眼中的。

  那么——

  眼光复又瞟向粉蓝色的保温壶。纪衍泽中意的女子,会是哪一种类型?有哪一种女人可以无视于他浑身令人胆寒的气质而愿意委身,并且承受他暴戾的个性?

  他非常非常的好奇。

  * * *

  不在乎世人如何看待,不代表愿意承受别人先入为主的歧视。纪衍泽从不在乎别人将他想像得如何的人渣滓沫,但他真的有些烦厌起人人以有色眼光看待的情况,尤其厌烦那些人居然是常夕汐的同事朋友什么的。

  或者,可以更明确的说,他想将那些天天在夕汐身边“好心”劝她别被流氓骗了的人全揍入太平洋当水鬼。

  像此刻,他顶着大烈阳骑机车到常夕汐的宿舍,还没开门进去呢,隔壁住的一名会计小姐便已开口“伸张正义”道:

  “你这样打扰常小姐,会让她身败名裂你不懂吗?常小姐可没欠你什么!”她就是看不惯这名粗野工人三天两头往这边跑,害常小姐不时要采购食品来这名霸王食客。一定是善良外加迫于淫威——每个人心中都这么认定。

  纪衍泽停下开锁的动作,眯起眼,望着退了两三大步的竹竿女人。

  “滚开。”好好的心情又被破坏殆尽,真他妈的!这些女人都怎么了?不是花痴得像李艾春,就是道德得像眼前自以为是救世主的假正经。

  会计小姐有些畏怯,在退了好几大步之后,仍逞勇的叫:“你没有资格抓了一名善良女人就当老婆看,利用她的同情心要胁她事事依着你,你好可恶!”

  他妈的!

  “砰”地一声,木质扶手硬生生被破一角,纪衍泽没有迟疑的抡拳往那名假道学走去。他并不是不打女人的,既然她看他比人渣更不如,那么如果他没有适时表现一下,怎么符合她的期望呢?还道他的“败类”来自浪得虚名哩——

  “衍泽?”正在做咖哩饭的常夕汐被扶手碎裂声吸引出来,一打开门就见到纪衍泽的背影,以及会计朱小姐的尖叫失声。怎么了?

  纪衍泽顿住步伐,利目转向常夕汐,看到了她一脸纯净的笑意,以及她身上穿着围裙……

  像是正等着丈夫回家吃饭的小妻子。他看得有些失神,几乎忘了自己刚才正在怒火勃发,满身杀人的欲望。

  “常小姐,他要打我,好可怕!哇!”会计小姐哭诉完,复又尖叫的下楼,想叫警卫来轰人;有这种危险份子在,所有的人都有危险。对!她要打一一○,叫管区来,也许这流氓身上背了数十件滔天大案,正被通缉中!

  “她怎么了?”常夕汐走到他身边,发现他身躯冷硬且怒火狂涌。

  纪衍泽不语,抓了她进入屋内,没有心思控制力道,直到门板砰然上,她的身子被困在门板与他的身体之间,她才由头晕目眩中回神。看到他冷傲的表情,戾气狠气凶气尽现,令人看了心悸胆寒。她吞了口口水,轻轻问着:

  “怎么了?是朱小姐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说话吗?”她摸着他面孔,揣测着刚才的情况。朱小姐是个急公好义,却流于自以为是的人,更是一票劝她离开纪衍泽的人之中最激进的一个。可能朱小姐说了难听话吧?

  但衍泽为何会生气?

  他抓下她的手,看到了她手指上戴着他的戒指,便盯了住,冷声问:

  “你是不得已才与我在一起的吗?是因为我硬是认定你,使你不敢拒绝,所以委屈来应付我?”

  “你在说什么呀!”她低叫。

  “是不是?”他低吼。

  “纪衍泽,你在气什么?没事跑来与我闹,你是吃太饱了是不是?”她叉腰吼回去。

  “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同情我才与我来往,怕我才与我在一起!”

  “你哪里需要人家同情,你自己说。”她反问。

  没有,他住了嘴,但一会后又道:

  “你怕我?”

  “以前很怕,你自己知道。”她瞄他,明眸诉尽了小时候遭欺压的控诉。

  而现在他比较怕她——怕她的唠叨,足以使人自杀以求解脱。

  那种“怕”,来自于心中有她,不愿见她伤心落泪,不得不依她的叨念改掉诸多恶习,而不是出拳打人或转身而去。

  但那些已不是重点,他真正在意的,真正无法确定的是——她心中究竟怎么看他,有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这些原本都是自信满满、百分之百笃定的事,却在众多否定的声音中,他动摇了;他想知道她的想法,而不一味的自喜于自己的认定便是一切,夕汐自然不会是问题。

  是的,她不会背离他,但——她爱他吗?

  只有他爱她是不成的,他现在明白了,并且介意得坐立难安,尤其她身边有那么多小人排队洗她的脑。如果没有爱,什么都会变的。而这玩意,并不是逼迫就可以得到,也不是互相交换就可以得到的东西。

  她爱他吗?不,她一定也要爱他才行。

  他心中蛮横的决定着。

  “夕汐,你爱我吗?”他突兀问着,并且那副面孔是不允许有否定答案的横样。

  “我喜欢你。”她红着脸说着。

  “有什么差别?”他不满意的叫。

  她嗔他一眼。

  “你干嘛问这个?喜欢跟爱差不多啦。”

  “那说爱我。”他一定要听她说出口。

  哪有人这样的!教她一时之间怎么说出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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