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耿的车子,我自己开车就行了。」单东昂说著。
「当然……难不成你也要耿载你吗?」走到了停车场,卫廷彻坐上了唐耿的宾士车,「就麻烦你载我回去了。」
「若真觉得麻烦,我才不会理你。」唐耿笑笑,发动引擎。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卫廷彻光听那个铃声就知道是方于婕打的。
「哼,想我了吧?我还当你真的这么没心没肝哩……」他咒骂了声,没接听。
「为什么不接?」
「我现在要演的是被人海K过的重症病患,若是接电话,铁定穿帮。」
「我可以帮你补上几拳,让你的声音听起来不会这么中气十足,而是气若游丝。」唐耿也是好心。
「是喔,感谢你。」
「你家快到了……」就在谈话的过程,一下子就到了卫廷彻的住处,唐耿将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你的管家在家吗?」
若是她不在,那他向谁演这场戏啊!
「在吧,她用室内电话打的,有来电显示。」
「耿,记得,别穿帮,照我跟你说的那样讲。」
而他自己绝对、绝对会演的超可怜。
就说他开车被货车撞到,人弹出去然後撞到电线杆,最後掉到人家的采光罩上头,福大命大只是吐了几口血、头肿的像猪头外加严重内伤,人……还算「平安」。
这些全都是因为他平日有烧香、日行一善,否则换成别人,小命绝对休矣。
「了。」
他,唐耿,竟然沦落到帮朋友演这种烂剧码!?
算了!就看在卫廷彻包给他的红包不少的份上,帮他这次好了。
「记得、记得,扶著我……」一走出电梯,卫廷彻开始装虚弱。
女人不是最有母性光辉、最同情弱者的吗?对付方于婕硬碰硬是没效的,他的身段要柔软一点,才能受到她关爱的眼神。
卫廷彻掏出钥匙开了门之後,就马上闭上眼睛哀哀叫的任由唐耿把他抬人客厅。
「痛……于婕,我快死了……我出车祸了……」他说著白烂句,始终没睁开眼。「我现在只剩一缕幽魂而已……」
而唐耿将卫廷彻扶到沙发前,看到眼前的景象时,立即放开了卫廷彻。
卫廷彻少了支撑,重心不稳地瞬间跌倒在地上,他哀哀叫:「耿,你做什么!?要我的命啊……」
「别演了,方于婕出事了!」
唐耿连忙蹲下身子察看,鲜血沿著方于婕的大腿内侧不停的往下流,想也知道可能发生什么事了。
「你他妈的别开这种玩笑!」
这算是诅咒,他立即睁开了眼扫向唐耿,可当他的眼神注意到躺在地上的方于婕时,脸色大变。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于婕……」他摇著她的手臂,一时之间慌乱了起来,脑袋根本就无法正常思考。
「你还发什么呆,送她到医院啊!如果你还想要她的命。」唐耿低咆著。
鲜红的血沭目惊心,他的心脏几乎就要停止跳动,卫廷彻甚至连伸出的手都是颤抖的。
一旁话筒还没有挂好,这说明了方于婕刚才打给他的是一通求救电话。
卫廷彻十分自责,要是他接了那通电话……
他为什么这么幼稚的没接那通电话?如果他早一点赶回来……
「你真的不要她的命了是不是!?这个时候你还在犹豫些什么!」唐耿见到好友没有任何反应,於是当机立断地打横抱起方于婕。
「把她交给我!」卫廷彻终於道。
「你可以?」
「我曾经承诺过她,说会保护她。」他抱著方于婕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出住处。
现在没有他出场的余地了。唐耿环顾著卫廷彻的住所,发现在最角落的地方躲著一只……九官鸟。
「杀人唷……救命唷……」发觉唐耿在瞧它,九官出声了。
「真吵。」还是他老婆养的杂种狗好多了。
「杀人唷……救命唷……」九官又叫著,还不安的挥动翅膀。
「如果你还想活命,就别再出声,了解吗?」唐耿走出了卫廷彻的住处,还好心的帮他锁上门,免得宵小趁隙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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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我女朋友怎么样了?」见到医师走出病房,跟在一旁的卫廷彻立即出声问道。
「她是你女朋友?」
「是的。」毫不犹豫的,街廷彻点了头。「她到底怎么样了?」
「流产!」
「什么——」
晴天霹雳。
他甚至连方于婕什么时候怀孕的也不晓得,她也没告诉他……她是真的认定他们之间不可能有未来,所以才没告诉他这件事吗?
他曾说过,他是她的避风港,只要他在,她什么都不用害怕啊……
卫廷彻整张脸阴郁极了,这个可恶的小女人为什么要瞒著他?
「卫先生,也许她本身也不知道她怀孕了。」妇产科医师补上几句,「她应该怀孕差不多一、两周,这个时候原本胎儿就不是很稳定了,若是再加上孕妇情绪激动或者是跌倒,就很容易发生意外。」
如果就像医师所说的,于婕本身也不知道自己怀孕了,他心里就会舒坦一些,毕竟她是不知道,而不是蓄意瞒著他。
「不管怎么样,现在先让那位小姐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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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了多久?」方于婕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她睁开眼,映入自己眼帘的就是卫廷彻那张满布胡渣的脸。
虽然有点丑,不过对她来说还是帅的,只不过他的脸……她眯起眼,仔细的看著他脸上青青紫紫的痕迹。
「你和人打架了?」
「不算是,你有没有好一点?」耳畔响起的声音让卫廷彻睁开眼,他关心的问著。
「睡一觉醒来,精神不错。」她还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我怎么了?」方于婕看著房间里头的布置,再加上她手臂上吊著的点滴,就知道是在医院的病房内。
「你昏倒了你不知道吗?」
没错,连她自己本身也许都还没察觉自己怀孕了。
「真糟糕,我一不在家里,你竟然就晕倒了,我真的很抱歉,直到现在才察觉到自己的重要性。」
他的语调是有点夸张的,露出一向自认为英俊潇洒的笑容,只不过有点美中不足,因为脸上的伤。
「我怎么会昏倒?我到底睡了多久?」方于婕再问道。「还有你的脸……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事情是这样……我原本是想在你面前演苦肉计,脸上这个也不是画的,这是真的,是我拜托单东昂揍我的……」只不过并没有发挥效用,啧!白白被扁了一顿,「那是……」
他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遏,方于婕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
「你……竟然拜托人打你?」亏她刚看到还有一点心疼,原来是不值得同情的伤口啊……
「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吗?还是乾脆让我打你算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他幽幽的长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就像是不得志的英雄。
「我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为我哭。」她的一滴眼泪真的可以抵上万金。
「笨蛋不值得我掉眼泪。」可,她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一滴泪水。
「我不是笨蛋……」他伸手擦掉她的泪水。
「你的行为幼稚极了。我有没有告诉你,你全身上下就只有那张脸好看?」还被打成这样,她看的心都疼死了。
方于婕伸出了手,颤抖的抚著卫廷彻脸上的瘀青。
「你这张脸真的丑死了,和斗牛犬差不多。」
「啧,我知道!」
他自己也觉得很呕啊!就叫单东昂别打他的脸,他就硬是说这样才能制造效果,依他看来,是「笑果」吧,还被方于婕说他是个笨蛋,像斗牛犬,真是有损他的英名。
「我呢?你还没告诉我,我为什么在医院里?」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晕倒了,我把你送来医院。」
「原因?」
「可能是太累了或太思念我,所以才会昏厥。人家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昨晚没看到我……好吧,加加减减那些没看到我的时间,你就等於三年没见到我了。」
又在开玩笑了!
「真的是这样?」方于婕怀疑。
「你该不会说你没有想我吧?」这个女人总是这么容易的伤他,他要忍耐,百忍成金!
「是没有。对了,九官呢?」
都在医院里头了,心里还一直挂念著那只笨鸟,唉……他再次长叹,人不如鸟。
「放心,我有交代它要乖乖待在家里,免得到处乱飞被人当成野鸟射杀,你也知道现在大家是谈『禽』色变。」
「我就真的只是太累了?」方于婕再一次问著。
她平常身体都很好,就因为一句「太累了」晕倒,说真的,缺乏说服力。
「不然呢?你认为是什么……」他屏息,就怕方于婕一不小心猜中答案。
方于婕皱眉沉默了三十秒,实在想不透她为何会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