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要离开?」
不是离开这里,是想离他远远的,能有多远,就逃多远!
「对。」
「口是心非。」
「口是……欸,你……」惨,都已经跟他不干不净过了,她竟然都忘了问一声,他尊姓大名呀!
只隐约记得那时都听人家喊他……More……
「管墨。」奇的是,他竟然知道她舌头打结的原因,不但很好心的据实以报,甚至,还很体贴但不容她挣脱的托起她的肘,引她来到……他想上哪儿?
「你要带我去哪?」怎么,这是他家?随他东闯西逛的?万一被主人逮到,栽他们个闯空门的罪名,她真的会翻脸扁人。
「别急。」
「嗄?」
「答案立见分晓。」
门开、门关、落锁,趁着她被他闹得头昏脑胀之际,管墨将她拉进……也不知道是不是屋主拿来摆什么杂物的小置物间里,黝暗中,两人大眼瞪小眼,紊乱的气息全搅在一起了。
「好黑!」
「妳想看?」
「老天爷赐给我健全的灵魂之窗,为何不用?」
更确切的说法是:如果她看得见他那双森利利的魅眼,她会无畏无惧的狠狠瞪他,她发誓。问题是,她的瞳孔没有装夜视镜,除了感受到他的体温和勾魂慑魄的男人味外,其他的感受几乎降到零点。
猛晃着脑袋,她憋着气,不让自己再度轻易受诱,勉强开口哀求。
「开灯啦!」
「请。」
赫,摆明了,他就是不肯高抬贵手往墙壁摸摸电灯开关,连这种小事也要赖给她做。
「管墨,」这名字倒满好听、念起来也挺顺口的。「究竟想怎样呀你?外面还一堆人,你不怕我喊?」
「妳会喊吗?」
这么有恃无恐?看来,他就是明摆着吃定她不敢张扬了。
她……哼,好,算她孬,这次又栽在他手上。
「快点说啦,你到底想怎样?明明说好天一亮,一拍两瞪眼……」呃,她会将他记挂在心上是她的失策,不算数。「今天看到你算是我天大的不幸,我已经很尽力的想避开尴尬了,你还不配合,难不成你想威胁我?还有,你把我推进来这里是要讲什么悄悄话?不快说,我都要喘不过气来了啦!」连珠炮般的轰轰轰,却完全清楚他的气息丝毫不见紊乱,不像她……「开关在哪里?」她开就她开,反正又不会电死人。
尽管伸手不见五指,恐怖的是,他就是能精准的攫住她的手。
「你──」
「妳要引人注目?」
「哈,你也会怕丢人现眼呀!行,那还不快点放我出去……呃,电灯开关又不在我身上……欸欸,你是故意还是不小心将手搁错地方了?」
他不语,悄悄的逸出几声细喘,甚至,她隐约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人味变得浓烈,体温也陡然升高了。
「欸,你是不是发烧了?」
闻言,他将额贴向她,轻声哂笑。
菜鸟依旧是菜鸟,看来,分开的这半年里,她并没有遇到启蒙良师。
「别笑了行吗?故意压低嗓子又笑得贼不隆咚,很让人毛骨悚然耶。」
「呵。」
「玩够了没?你再这么装神弄鬼,我真要生气了,莫名其妙耶你,无缘无故的把我拉进来,你是想怎样?」
「妳说呢?」
又要她说?
东张西望,偏偏房里一片乌漆抹黑,连个鬼影都瞧不清,嘟着嘴,她才预备再度火力全开,非得问他个水落石出,就感觉到原本被她箝制、牵握住的大手,不知何时已滑到腰侧,有力的大拇指一吋一吋的慢慢抚向她倏然敏感的胸峰……她猛地凛紧身子,连气都不敢喘。
「……」惊慑过剧,她喊不出声来。
他他他……想做的事跟她脑子里的臆测……无关吧?!
「我要妳。」他似是宣告的说。
张口结舌,她诧望着他,心窝突然涌上一股激情,如火般疾烧着周身,迅速泛起不由自主的微微哆嗦。
他要她?
他说,他、要、她?!哼,这么轻描淡写的就想「再来一次」,那她算什么?
想得美,他别想轻易如愿,她一定要誓死反抗!
挣扎的情绪疾扑而上,即使热烘烘的脑子逐渐被欲火焚烧,但潜意识里仍知道自己不该任他予取予求……微带着难堪的犹豫,她使劲的扭动身躯,想从他的怀里退开。
但,情欲的猛兽一旦破匣而出,哪能如她所愿,动作极快的管墨早已扯下她的贴身小裤,微带粗暴的扳高她的腿,旋即将自己置身在她身前,急切的意欲宣泄澎湃在即的狂涛。
「啊?!」
蓦然听进她的轻愕,他停住动作,狂猛且灼热的气息呼呼吹拂向她敏感的鼻端末梢。
「痛?」
「是……」
还来不及说完全句,管墨又发出令人骨酥皮颤的轻笑,俯首封吻她微颤的红唇,气息交缠,厚实的双手将她半裸的丰臀捧起,迅速的迎向早已生气勃发的情欲热源。
愿或不愿,根本由不得她做主了……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坏事不能做,歹路,果真是难行呀!
抵死不从、千催百请地,好不容易将一脸坦荡的管墨给请出了门,一分钟、两分钟的滴答滴答,拓跋可掬依旧将额面贴着门,不必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绝对是面红耳赤,十足十像极了初攀过墙头的那株红杏啦!
呼──
长长的吐着气,侧耳倾听,确定外头没有人走过,她才蹑手蹑足的飞快闪身而出,半走半跑,待离开「犯案现场」有一段距离,倚向墙,长长的再吐出憋在胸口的紧张。
幸好,没人发现……
「妳玩不赢他的。」
「赫!」
「可掬,别沉下去。」
「佳芯?!」刷地,她的脸色泛白。「妳是鬼呀!贴这么近跟我讲话,存心想吓死我?」佳芯八成忘了,她的声调向来就平板到一个不行,这么冷不防的凭空冒出来,害她差一点就散了魂。
「对不起。」
「呼!」
「我只是想跟妳说,可不可以……请妳……别碰他。」
脑门一凛,拓跋可掬心知肚明她在说什么,但就是不假思索的想装傻蒙混过去。
「别碰谁?」
「唉……」
「谁嘛?」明知欲盖弥彰,却身不由己。
这会儿,她的心仍乱成一团,没法子静下来深思,只能傻呼呼的依着本能反应,迎向好友那双了然的凝望。
佳芯会等到她远离现场后才出现,应该是有瞧见了什么吧?!
「管墨。」
果然!
「我看见他从那扇门走出来。」
「……」她无言以对,脸红到快爆了。
「然后,妳也从那扇门出来。」忧心忡忡的视线扫向她,陈佳芯轻叹。「偷偷摸摸的像个贼似的。」
看吧,歹路确实难行,她也不过才从那扇门走到这面墙的短短距离,就被人给抓包了。
「可是……这个,他……」
「虽然是一前一后,但妳的裙腰歪了,扣子漏了一颗,而他……」凝望着她的脸色从白转为酡红,善解人意的陈佳芯没再发表眼见为凭的证据。
拓跋可掬的头更晕了。
不会吧!连佳芯都跟他有一腿?
「妳跟他……」她屏息问道。
「不是我跟他,是别的女人,很多女人跟他,岂只是一腿。」翻翻白眼,陈佳芯轻敲着好友的额头。「妳以为,他看得上我这种层次的女人?」
「妳这种层次?佳芯,妳是太高估了他,还是故意贬低自己?」
「实话实说。像他那种男人,手腕太高竿了,绝不会自找麻烦去招惹玩不起游戏的女人,而我呢,谁不知道我跟白纱礼服是划上等号?没吓死人的世纪婚礼,别想打我的主意。」自嘲的耸耸肩,陈佳芯的语气平淡无波。
「管墨不够格?」
「就算他够格,聪明如他,也绝不会自找罪受。」
拓跋可掬默默的望着她。
佳芯的父母是奉行门当户对的最佳范本,没有强而有力的背景与关系,谁也别想接近陈家的女儿,就算是同学,也无一幸免;大一时,一身T恤、牛仔裤的她,几次上门找佳芯总被挡在门外,害她差一点学罗密欧爬树私会茱丽叶那一招。
直到在某个资格审核甚严的餐宴上,被兄长拗去当女伴的她,正巧遇到陈氏夫妇,五哥出众的外貌及谈笑风生的爽朗仪态令他们相当激赏,外查内访后,得知拓跋家族早年由对岸来台先落脚南台湾,称得上是雄霸一时的大地主,虽然如今家族里的成员所剩无几,但令人欣羡的祖产却一块都不曾外流过,更重要的一件事是,她的兄长拓跋斯五,是唯一的传人,无兄无弟,而妹妹嘛,绝对是泼出去的水,换句话说,往后分家产的成员数──零。
从此,只要她上门找佳芯,一路畅行无阻。
如果能亲上加亲……嘿嘿嘿,陈氏夫妇的如意算盘打得相当精准,自己也心知肚明,而陈佳芯呢,笑得苦、心更酸。
「他的事,我听多也见多了……」抬眸,她优雅的对经过的朋友绽起一丝浅笑。「跟他搅在一起,我怕妳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