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什麽也不是,怎麽能够因为一次意外的相逢就想融入他们家呢?
虽然今晚美丽得犹如施了魔法,让她快要忘记自己是谁了,可是现实面依旧冷硬地杵在那儿,是任何魔力都无法改变的。
这只是一顿晚餐,如此而已。
杜渐怕她觉得尴尬!微笑解围道:「谢谢你们亲手为我做了这个蛋糕,这是我所收过最棒的生日礼物了。」
他几乎忘了今天是他的生日,没想到全家人如此用心地给了他这样的惊喜。
「不只,你以为我们会这麽小气吗?」杜维壤壤地一笑,「我们当然还准备了其他礼物要给你。恍
他对杜豫点了点头,杜豫旋即走出餐厅,不一会儿,捧来了一堆大大小小包装美丽的礼物盒子。
「往年没有这麽热闹的戏码呀!」
「今年咱们家添了三个人……」杜维望向任冰,又笑得有些嗳昧,「不对,是四个人,所以自然要热闹些。我先说好,我们家送的这一份是我老婆挑的,跟我没关系。恍
杜渐似笑非笑地盯著他,「不要把责任推到小梨子身上,如果我收到的是怪礼物,捶的还是你。」
「生日快乐!」杜维咧嘴一笑,递上一只大盒子。
其他人也献上自己准备的礼物,他谢过大家之後,开始拆礼物。
「古龙水?」杜渐哼了一声,笑瞥向社豫夫妇,「谢谢,想让我更有男性魅力?」
「草莓味道的。」杜豫笑嘻嘻的补充了句,伸手搜了楼老婆。
杜渐暗自呻吟了一声,看来他堂堂男子汉喜欢吃草莓的秘密已被泄漏光光,他怀疑现在还有谁不知道的。
「一百种找到如意佳人的方法?」他打开另一个盒子,看著静躺在里头的书,好笑道:「妈,我就知道。」
杜母扮了个鬼脸,看了任冰一眼,「看样子你是不需要了。」
「金笔。」他拆开另一个小盒子,拿出里头亮闪闪的瑞士名笔,「爸,谢谢你。」
杜父很是满意地点头。
「现在……」杜渐心下有些志下心,打开社维送的礼物,他瞪著里头的东西发呆了一瞬,「这是……」
「草早莓口味特殊颗粒的保险……」他的嘴巴被红著脸的王梨捂住。
「不用说出来啦!」她笑骂道。
杜渐呛咬了一下,俊脸不禁微微一红,「天哪,你真的欠扁。」
任冰瞅著他们,脸也跟著羞红了,虽然他收到保险套跟她又没什麽干系,但她还是忍不住想笑。
他们一家都是宝!天,怎麽办?她已经倩不自禁爱上他们了。
她内心激荡不已,不过还是很快冷静下来,露齿一笑道:「今天是社队长的生日,我事先不知道,也没准备什麽礼物,真是不好意思。」
「不要紧,献吻就好了……哎哟!你谋杀亲弟啊?」杜维被海K一拳。
任冰双颊配红,讪讪道:「我想,那我就表演」个馀兴节目好了,勉强充作礼物吧。」
大家充满期待地看著她,杜渐黑瞳炯然有神,彷佛要望入她灵魂深处。
她深吸一口气,笑道:「这项手艺是以前在学校时学的,已经有好几年没做过了,如果动作太生涩笨拙,还请大家海涵。」
「怎麽会呢?」大家已经欢然鼓起掌来了。
任冰不好意思地笑笑,站了起来,「呃,我要请大家合上眼睛五秒钟。」
大家相当配合地闭上眼睛,杜豫还自动数数儿。
「五、四、三、二、」。」
当大家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只听见一声惊呼。
任冰满手的鲜奶油,闭上眼睛的杜渐整张脸沾上一大蛇鲜奶油,冰凉凉的触感吓了他一跳。
大家爆笑出声,任冰大笑著拔腿就逃。
杜渐起身就追,现场开始陷入一团混乱,眼见鲜奶油大战开始,李妈赶紧躲进厨房里,却被社母一记奶油飞弹攻击,正中额心。
现场尖叫欢笑声不断,年高德酌的社父下巴也被甩上一培奶油,登时变成白胡子老公公。
等到一个鲜奶油草莓蛋糕被挖得差不多了,全家人也笑闹到体力不支,累瘫得束倒西歪,可是笑声依旧没间断。
任冰躺在沙发上,杜渐歪著身子倒在她身旁,两个人都变成白色大花猫了,仍捧著肚子笑。
「老天,几百年没这麽疯狂过了。」她的笑容好美丽,神情好开朗。
杜渐笑望著她,眼神温柔若水,「我们也是,全拜你所赐。」
她日望著他笑,渐渐地,笑容里多了一抹羞涩。
她的心,又开始乱跳了。
今晚就像一场撒了精灵亮粉的美梦,如果可以的话,她真希望这个美梦永透永远不要醒!
第六章
当天晚上杜渐送她回去,在门回两人眸光情不自禁交会,感觉像被凝结在某种美妙的气氛当中。
有一刹那,任冰以为他就要吻他了。
可是他还是温雅礼貌地退後一步,结束了教人痴迷、心跳加速的那一瞬。
「早点睡。恍他的笑容柔若春风。
她虽然有点失望,也有点松口气,心情复杂地点点头,「我会记得明天早上的会议。」
「明天见。」杜渐投给她深深的一眼,「但愿你今晚有个美好的梦境。」
她怔了怔,随即扯了下嘴角,「但愿如此。」
他转身上车,她却还呆呆地伫立在门日不忍进去。
直到车子驶离她视线外,她这才吁了日气,开门走进屋里。
锁上大门,揿开电灯,她走向客厅的丝绒沙发,整个人窝了进去。
今晚好美、好美。
有种自由畅快,好像自笼中飞出来的翱翔自在感觉,有点疯狂、有点失控,却好快乐、好快乐!
她窝在沙发里出神了好一会儿,才满足地轻叹一声。
只是当她自醺然欲醉中醒来时,满室的冷冷清清却提醒著她,今晚美好的一切已经像风卷白雪过去了。
她的屋子明亮舒适,可少了温暖的家庭气息,这里就像一间装演精美高雅的实品屋,但缺乏了人气。
她撇唇苦笑,「为什麽我的家这麽冷清?」
冷清,无声,寂然,寂寞得一如沙漠……
这也是她会作噩梦的原因吗?
一想到这个,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两天她开始害怕夜晚的到来,害怕睡著以後噩梦再度入侵她的世界,她无力抗拒更无力反击。
她痛恨这样无能的自已。
突然问,她想到了什麽,匆匆起身到书房翻箱倒柜起来,最後终於翻到了几片从美国带回来,却一页没有时间听的CD。
看著法兰克辛纳屈和比莉哈乐黛的CD,她心底蓦地涌现异样的期待感,揿下CD唱盘,放进了一片。
「我爱巴黎」的愉悦音色悠然响起,比莉哈乐黛特殊甜软低沉的嗓音缓缓诉画己黎情韵,整个屋子的冷清空气也因音乐声显得活泼浪漫了起来。
任冰踩著轻快的脚步走进浴室。
她有预感,今晚噩梦将不会再来侵扰她。
* * *
任冰的手下找到张承熙遇害前赴约的那一家未婚联谊社,并把社长带回答局协助调查、厘清案情。
那名胖胖的妇女满脸惶恐,紧张地绞扭著自己的手,低头坐在椅上宛如受罚的小学生。
这也不能怪她,活了几十年,从没见过这麽大的阵仗,几名身材高大的警察伫立在一旁,一对英俊美丽却冷若寒冰的男女坐在她对面,好似三堂会审。
她忍不住吞了日口水。
杜渐一眼就看穿这名妇女涉案的可能性极低。
她满脸茫然无辜,虽然害怕,却只是面对无知的未来而恐惧,并非是做了坏事被抓来警局的惧意。
「你是董太太?」
「小姐。」她缩了缩,矜持了一下,「我是董小姐。」
杜渐点点头,低沉道:「董小姐,你可认识这人?恍
她看了照片一眼,蹙眉想了一下,「他是张先生啊!」
「这麽说他确实是你们联谊社的会员?」
「没错。」童小姐快怯地问:「请问一下,你们是怅疑……」
「我们只是请你协助调查,澄清一些疑问。」开口说话的是任冰,「案发前一个礼拜,张先生告诉家人要到联谊社去参加活动,然後就失踪了,一直到他被发现陈尸在一间废弃屋内。他在八月十号那天,确实到联谊社了吗?你能否把当时惰形说一遍?」
董小姐努力回忆著,「张先生那一天……啊,他的确有来,因为他跟另一名会昌江小姐感觉不错,他们两个好像挺聊得来,那天我们正好举办新旧会员交谊活动,可是他们两个匆匆忙忙来了一下,又一起走了。」
杜渐和任冰互觎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抹精光闪过。
看来,那位江小姐就是最後和张承熙一起出现过的入了?
「那位小姐叫什麽?」他们异口同声问。
「好像叫江……」董小姐搔了搔头,「对,她叫江媚。」
「方便给我们她的联络电话和地址吗?」
「可是我们会员的资料都是保密的……」董小姐被他们俩的眼光吓住了,连忙改口,「呃,当然,我们也有义务与警方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