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冰想笑,雪白芳颊浮起一抹配红。
杜渐没有错过她脸上这抹美丽的红晕,他胸口一热,连忙抑下内心奇异的悸动,正颜看向往一他人。
「你们还等什麽?」
其中一人向前一步,「这小姐这边请,请协助我们做个笔录。」
待他们离开之後,任冰望向杜渐,「你跟我想的一样吗?」
他缓缓点头,「没错。」
「万一我们猜错了呢?」毕竟这只是闪过他们心头的一个灵感,若那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巧合呢?
「每一条线索都值得去追查。」杜渐给她一个微笑,「我们今天还要到另外几家心理咨询机构,走吧!」
任冰点头,与他相偕离开。
坐在舒适宽敞的沙发上,任冰尽量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一名女心理治疗师坐在她和杜渐的对面。
「……就是因为那样,我太太一直相信我前世谋杀了她,她的脾气变得暴躁易怒,我们想既然这一切是从前世催眠疗法开始,所以我们希望能从这方面去做改善。」杜渐一脸苦恼的说。
「其实我并不鼓励你们再用相同的方法去调整你们之间的问题,毕竟前世催眠疗法是一种危险性较大的方式,如果你们愿意的话,用科学一点的方法对你们的婚姻状况做了解与协助,这样会好些。」
「可是我太太只愿意接受催眠疗法。」他无奈地睨了任冰一眼。
任冰连忙扮成倔强的样子,眯起眼睛,「我已经知道我的前世被他害得这麽惨,我这辈子是不可能再跟他做夫妻了,要我跟仇人在一起,我做不到!」
她扮演著她的角色,说著这个角色的台词,可是不知怎地,她的胸日一肩,脑袋有些量眩,好像有某种熟悉感不请自来地闯入了她的脑里。
仇人……仇人……
她脸色倏地苍白起来。
杜渐瞥了她一眼,佩服她的演技如此精湛,简亘跟真的一样。
「杜太太,你先不用这麽紧张,前世发生过的事情是直甚假,尚未获得证实。」女心理治疗师柔声安抚她,「对了,你之前的心理医生呢?他没有针对这一点深入挖掘吗?」
她恨慢地道:「什麽都不用说了,我恨他,今天如果不是他强拖著我来,我死也不要跟他再同进同出,做什麽婚姻咨商,根本什麽都不用谈了!恍
「杜太太,请你先冷静一下,我觉得有必要了解那位心理医生是用什麽方式和你咨商辅导的,是全程用催眠的方式吗?恍
「对,他让我看清楚这个衣冠禽兽的真面日……」任冰愤慨道。
女心理治疗师有些为难,「杜太太,或许你应该先排除前一段错误治疗带给你的影响,你的婚姻会出状况并不在於前世的关系,我们」
任冰开始尖叫起来,「不要,不要,你是帮著他的,我知道你们又胥疋串通了来骗我,故意要让我再跟他在一起,对不对?」
她表演得太歇斯底理了,有些吓住了那个女心理治疗师。
「社先生,我想社太太需要到精神科医师那儿看看,或许服些镇定的药,让她的情绪平复一些百子再说。」
「陈老师,你对心理治疗这方西比较熟悉,你可以告诉我们哪里有专门用前世催眠治疗方式的机构吗?我太太需要了解我前世不是她的仇人,我也没有杀她,拜托!」杜渐恳求道,「就算是让她安心也好,求求你。」
「可是……」
「如果真的没有办法,我想也只有把我太太送到疗养院了。」他语气痛苦地说:「我不希望走到这一步,我相信她没疯,她只是误会我了。恍
「这样吧,我听说北投那里有一家心理治疗机构,他们标榜使用催眠可以治疗心理各项病症,或许你们可以到那里试试。只是从科学和专业的角度来说,我依旧要劝你们,还是选择正统的心理治疗方式会好一点。」
「谢谢你,请问你有那儿的联络方法吗?恍杜渐殷切地问道。
* * *
待走出这家心理谘商中心的大门後,杜渐笑看著身边的人。
「总算有进展了。」
任冰一脸若有所思,没有回答他。
「怎麽了?」他注意到她的沉默。
她恍然回过神,「我没事。」
「你看起来不像没事。」他帮她打开车门,目光直瞅著她。
她勉强一笑,「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走吧,我们去找那家心理治疗机构。」
「你确定你真的没事?」
「为什麽一再追问我?」
「因为你的脸色好苍白。」
她换了模脸颊,怔怔地问:「是吗?」
「昨晚又作噩梦了?」他关心地问。
「没有。」她摇摇头,「我昨晚大开心了,没有什麽压力,所以没有再作噩梦。」
昨晚是她这些日子以来,睡过最香甜的一觉。
闻言,杜渐眼神变得温柔,「那就好。」
「走吧。」
他们随即坐上车,驶往北投。
* * *
杜渐和任冰的目的地是一家位於山脚下的华宅。
原来做心理治疗也能赚这麽多钱?
他们俩一下车,看著面前的豪宅,一时之间还以为那位陈老师给错地址了呢。
任冰看了杜渐一眼,「是这里没错?」
「地址写的是这里。」他眸光冷若寒月,「我有预感,我们转好运了。」
「谢谢老天吧!」说完,她率先走向那扇钢铸大门,揿下一旁的门钤。
过了一会儿,门缓缓被打开,露出了一张甜美妩媚的脸蛋。
「你们要找谁?」女子穿著富边疆民族风情的衣裳,云曲的长发用一把银簪别住,耳垂挂著小巧的银钤耳环。
「请问这里是轮迥灵修中心吗?」任冰问道。
女子甜甜一笑,「是的,两位是要报名我们这一期灵修课吗?」
任冰回头望著杜渐,眼里闪著询问。
杜渐举步向前,伸手榄住她的柳腰笑道:「是啊,我们夫妻是听人家说轮迥灵修中心的苗老师很厉害。事实」,我们对这方因极有兴趣,不知道你们额满了没有?我们还可以参加吗?」
「当然可以,请进。」女子热情地说。
他们走了进去,放眼望去尽是俗丽昂贵的骨董摆饰,偌大的客厅里挂了一幅西藏十怫补画,旁边供著日本武士刀,墙上还挂了颗熊头,另外一边还有一尊白玉观音。
不中不西,不三不四,宗教的圣物简亘被他们给亵渎了。
任冰微微挑眉,淡声地问:「可以帮我们介绍一下贵中心吗?」
「当然。」女子目光柔媚地瞅著杜渐,像要把他的魂给勾走似的。
任冰见状,只觉胸口问塞了起来,有股不舒服直冒出来。杜渐察觉到她的僵硬,手劲微吐地搂紧她。
他的触碰像是种无言的抚慰,她出奇地平静了下来。
「两位请这边坐,我们楼上正有学员在上课,老师在上课时是完全聚精会神的,所以很抱歉,不能带两位上去旁听参观,就由我先来介绍一下。」
女子故意打他身畔走过,手肘轻轻碰了他的腰间一下,然後硬是挤坐在杜渐身旁,热切地笑著。
任冰眸光似飞箭射向她,这厅里没别的沙发了吗?她非得跟他们挤成一团不可?
女子有一刹那的惊跳,但是她随即绽出笑容,甜蜜地说:「这是我们课程的宗旨和进度表,藉由催眠进入前世,让你们看清楚自己在上辈子所有的恩恩怨怨,然後老师会用一种净化升华的方式引导你们进入性灵的世界,这样的过程端看每个人的慧根如何,有快有慢,所以同时间入会的会员,会有不同的时间悟道。」
「悟道?」任冰椰榆道:「我们只是想要让我们的婚姻更融洽美满,我们不是来修炼做神仙的。」
女子微笑一笑,语气神秘地说:「相信我,到最後你一定能够感受到老师的神奇,他简直就像神一样,带领我们穿过时间与空间的阻隔,进入一个完全的真善美世界。」
一派胡言!
任冰冷笑,正想再反驳,杜渐楼著她腰肢的手臂微一用力,示意她不要再说。
他咧嘴一笑,客气的问:「小姐,那我们上课时要准备什麽吗?学费又是怎麽算?」
「一堂课是一整天,费用是一入一堂五万块台币,我们收现金或支票,但不接受刷卡。」
五万块?!简直就是敛财,
任冰脸色越发冰冷。
「其实我们常常被金钱所缚绑住,适当的解脱才是无碍於修行最好的方法,心无铜臭雯碍才是直一。」
瞧她说得充满玄机的样子,任冰陡地有股冲动,想要立刻将她铐回警局。
可是她多年的办案经验和在美国联邦调查局接受过的磨练,总让她能够在最危急紧张的时候镇定下来。
任冰眼里的鄙视和愤怒瞬间消失,她装出一副茫然和崇拜的表情,怯怯地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
女子安抚地一笑,「放心,在上过苗老师的课之後,你会发现重生之路不远。」
「可是一堂课五万元,毕竟不是笔小数目。」杜渐迟疑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