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他,祈谅地道:「杜渐,谢谢你,但我现在只想回家好好休息,你可以送我回去吗?」
他轻柔地抚摸著她气色不佳的脸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唉,好吧,我送你回去。」
* * *
「到了。」杜渐停好车子,看著她说:「我陪你进去。」
任冰本想拒绝,可她真的太累了,没有力气反驳,而且在她内心深处的确也渴望他的陪伴。
这些日子以来,她的生活乱成了一团,现在才想到要顾及形象问题也已来不及了。
他体贴地将她抱出车子,无视於她的羞窘抗拒,逐自走到大门前,「钥匙呢?」
她只得打开皮包拿出钥匙递给他,他轻易地腾出一手开了门,然後将她抱进屋内。
「你的卧房在哪里?」他环顾乾净整齐的客厅,不带一丝邪念地问。
闻言,她的脸微红,「左转那扇门就是了。」
杜渐依言往左边走,推开一扇雕花木门,映入眼帘的是柔和清雅又舒适的卧房,整理得乾乾净净、清清爽爽。
果然屋如其人,他咧嘴低头对她一笑。
她的脸更红了,「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吗?」
他摇摇头,「不行,我只能把你放在床上。」说著,他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拉起被子盖住了她。「对了,你需要喝杯热茶。你什麽也别动,让我来就行了。」
「我又不是病人,你让我起来。」她再也忍不住的抗议。
他横眉竖目的瞪著她,「不行,我是长官,我说了算。」
任冰心窝涌起一股甜丝丝的暖流,轻笑道:「现在又摆出长官的架子了,你到底要我叫你长官还是杜渐?快快决定好吗?」
「叫我杜渐。」他俯下身轻吻下她的额头,在她尚未反应过来前又挺亘身子,微笑道:「你躺好,我到厨房去帮你冲杯热茶。」
「可是你不知道茶叶放在哪里!」她怔怔地抚著额头,陡然醒觉叫道。
「放心,我找东西的功夫一流。」说完,他迳自走出房门。
她心跳得好快好快,脸颊滚烫起来。老天,他刚刚……吻了她?
虽然只是个蜻蜓点水的吻,但是她整个人彷若触电,她不能自抑地脸红心跳,连脑袋瓜也糊成一团了。
他为什麽要吻她?是单纯的关怀抚慰吗?还是……
就在她胡思乱想问,杜渐提著一壶茶香四溢的茶壶和两只杯子走进来,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拉过一张沙发椅坐下。
「来,喝口香片。」
「我想喝咖啡。」她著贡想念香浓馥郁的咖啡。
「医生交代你不能喝刺激性饮料。」
任冰接过一杯茶,深深吸了一口淡淡的茉莉花香,「谢谢你,这种感觉真好。」
「这麽大的房子,只有你一个人住?」
「嗯。」她啜了一口热茶,「我爸妈在美国,我没有兄弟姊妹,这里自然只有我一个人住。」
「你没有朋友吗?」杜渐也喝口茶,疑惑地问,「据我所知,女孩子总会有三五好友来往。」
「我工作忙,生性又不懂得交际,仅有的几个朋友都在美国,我在这里没有朋友。」对於这一点,她不是不感慨的。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紫陌和王梨多联络,她们很喜欢你。」
「我也很喜欢她们,但是……」她偷觎了他一眼,「不方便。」
「怎麽不方便?」
「就是不方便、何况我已经独处太久了,不习惯和人交心交谈。」她的话里有著淡淡的苦涩。
「凡事都是开始较困难,习惯就好了。」杜渐轻笑一声,「其实我也没资格这麽说,我出自己也很孤僻。」
她抬头瞥他一眼,「怎麽这样说自己?」
「我说的是实话,以前我只和家人和少数几个朋友打成一片,很少理会外人,後来我两个弟弟陆续娶妻後,我也逐渐习惯了和她们相处。」
任冰微微一笑,「她们真的很好,让人不喜欢都难。」
「你可以将她们当成你的朋友,她们会很愿意的。」
「等这件案子忙完以後吧。」她还不习惯和外人那麽亲密,她需要一段适应的时间。
说到案子,她的心又莫名焦躁起来。
杜渐看出了她的异样,柔声道:「你还是在家里静养两天,这件案子交给我们就好了。」
「不。」即使害怕,她也不愿轻易认输,语气坚定地说:「这是我们的案子,我一定要将它侦办终结,无论会发生什麽事,无论……会面对什麽。」
「你今天被那个苗巴佟吓著了,你曾经见过他吗?」
「我肯定我没有见过他,但是对他却有种可怕的熟悉感,好像上辈子跟他有什麽渊源似的。恍她的语气家在说笑,可是却笑不出来。
他沉吟著,「我也有相同的感觉,很诡异。」
「你相信人有前世吗?」
她的话让他有些讶异,「怎麽突然提到这个?」
她的眼神带著迷惑和苦恼,「告诉我。」
他轻蹙眉头,「我相信轮迥,也相信人必然有前世今生未来,但是这丝毫不会影响我对今生的看法,真的,一次活在一个世界里就够了。人只要活在当下,这辈子活得精不精采最重要,其他的不过是幻梦一场罢了。」
任冰凝视著他,内心波涛汹涌,被他的话深深感动著。她也好想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田心绪抛向九重天外,好好地过自己今生的日子,可是噩梦紧追不舍,好像逼她要完成某种使命才愿放过她。
她心底深处有种奇异的感应,只要她看清梦里那个挂在树上的人,了解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後,她就能获得解脱。
看来,她必须要去正视那个噩梦。
「你在想什麽?」
她豁然醒觉,朝他绽开了一朵勇敢的笑容,「我想通了,知道该怎麽做了。」
「想通什麽?」他不解地问道。
「噢,等我处理完之後,我再告诉你。」她有预感,她以後会和他分享更多更多的心事。
莫非……她喜欢上他了?
杜渐静静地凝视著她半晌,「好,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麽?」
「无论发生什麽事,千万记著,」他的眸子合著隐约深情,「我永远在你身边。」
她深深震撼了,一时之间,神魂皆醉,浑然不知身在河处。
* * *
「媚媚,」苗巴侈抚摸著她雪白柔嫩的大腿,阴恻恻地道:「我要你去做一件事。」
江媚像条水蛇缠在他光棵黝黑的胸膛上,小手挑逗地撩拨著他的胯下,「嗯,再来一次嘛,」
他猛然拉开她的手,语气阴森道:「我再重复一次,你去帮我做一件事。」
江媚吓了一跳,惊惧地点点头,「好……好。」
「今天来的那对杜姓夫妇,无论你用什麽方法,一定要让他们再到这里来,如果可以的话,让他们」课。」他露出一抹嗜血的笑意,「我已经……等待他们好几辈子了。」
江媚茫然地望著他,可是她聪明的不去追问任何事。
好奇心会杀死猫,更会杀死一个活生生的女人!
她想起了曾经见过的情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想要在他身边一辈子吃香喝辣,她就必须要做个哑子,必要的时候还要当个睁眼瞎子。
「是。」
苗巴佟满意的点头,细瘦如鹰爪的手指探入她的双腿间,「现在,再取悦我一次吧,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在黑夜中宛如夜枭尖啼,江媚忍不住心一颤,可是她依旧笑著迎向他的碰触。
第八章
冷月悬空,夜枭在林子里啼叫著,平添了几许凄凉寒冷气息。
一身雪白衣裳,身上挂满银饰的冰娘狠狠地瞪著西前的男人,她的双手双脚被结实的藤蔓紧缠著,令她怎麽也挣脱不开。
「喂,番子,你到底想把我怎样?」她气恼地叫道。
阎剑面无表情地拨弄著柴火堆,黑发东在肩後,却有一缙不听话地落在脸颊边。
他双眉轻蹙,听而不闻一动也不动。
「你是不是聋子啊?」她的汉语略带苗音,声音轻脆动人,生气发怒的模样依然那麽娇俏美丽。
他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继续拨弄著柴火,将架在上头的一只野雁烤得香味四溢。
她偷偷地吞了口口水,肚子不争气的咕噜了一声。
「如果你不逃走,我可以给你东西吃。」
她恼羞成怒地哼了一声。「谁要吃你的柬西?臭番子,贼番子,早知道你们番子都不是好人!」
「你这量女又好到哪里去?」他手中的树枝再拨了下通红的火堆,野雁已烤得差不多可以吃了。
他仿佛对炽烫的温度毫无感觉,伸手取下野雁,撕了一只雁腿。
冰娘别过头去,努力忍住饥肠辅输的感觉。
她死也不会向这番子投降,他算什麽束西?擅闯七十二峒的禁区内,还要去苗入的禁地深灵泉谷。
难道他不知道深灵泉谷里都是一些蛊主吗?那是连七十二峒王也不敢轻易踏入的可怕地方,那也是她……
她摇了摇头,咬牙道:「死番子,你不知道你在做什麽?你定是昏头了,才要去深灵泉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