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开,我爱你,求求你一定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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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自有一番地动天惊——
艾伦在离开英国前早将连日来秘密搜集到的证据都交给了警方;而包括星琴冒着生命危险所录的那一卷自白录音带,也被附近起身晨跑的老先生给拾着,连同皮包送到了警局去。
许部长和张立委,以及董代三人从十五年前一手遮天,联手所犯下的涛天大罪都已经在这短短的几日内真相大白。
证据确凿,朝野人士在震惊之外,不免也同声共斥着他们三人的浪子野心毒辣手段。
而当年被叫唆下手的黑社会几名杀手也已经被逮住了,听说还是英国来台湾度假的情报人员“无意中”捉到的。
政府高层除了交代要将他们三人起诉判刑外,也特别致电英国向U.K集团的于总裁致谢,感谢他协助提供了这么多证据文件。
台湾政经界因此事而大变动,凡是有牵扯在这起贪污索贿与回扣案件的,被查的查关的关,政界一时干净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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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澎湖
羸弱清减的星琴走出了房门,憔悴的小脸轻罩着一层忧伤。
已经一个月了,所有的骚动都已经渐渐的余波荡漾终不复现,她总算撑过了这一段被追着采访的日子。
政府方面有致电向她表达哀伤与安慰之意,虽是要安慰她十五年前所受到的创伤,可是星琴只是默默接受,对于高层方面希望为她父母举行一个盛大的追思会这一点,她却坚定地拒绝了。
相信她的父母一定也和她同样的心思,他们只是做他们认为应该做的事,不需要任何形式的褒奖,要的只是一个正义与公平。
她现在最盼望的就是三个妹妹们能够出现与她相认,一家姊妹团围,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却没有任何自称是她妹妹的人出现在她面前。
不过她不会放弃的,不管要花多少时间和精神,她都要把妹妹们找回来!
只是除了妹妹之外,她心上还有一个好大的缺口,不管经过多少日子都无法填平。
留在澎湖照顾她的赖太太每天只是安慰着她,说于开一定会没事,一定会回来找她,可是就连赖太太自己也联络不上于开。
星琴知道,他的母亲绝对不会让他与她联络,必要的时候还能够斩断他俩所有的联系。
她黯然神伤的是,为什么于开也不主动找她呢?就算只是打一通电话来也好,再不然让艾伦捎个信儿回来,让她知道他的近况也行。
但是他们就像消失在地球表面一样,彻彻底底地消失在她的生命中。
“唉!”她忍不住又幽幽叹息了。
赖太太捧着一盅田园炖肉汤走了过来,严肃的脸上不由得闪过一抹担忧,“小姐,你又叹气了,一个美丽的淑女是不应该随随便便叹气的。”
星琴一怔,不由得浅浅地笑了,感激地道:“赖太太,没想到到最后竟然是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亲若母女。”
她这么一说,赖太太也不禁为她鼻酸了,“老板也太无情了,竟然忍心把你抛在这儿不闻不问,男人真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怎么连你也这样说了?”她荏弱地微笑着,想要打趣,心头却无可抑制的酸楚起来。
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就已经从一个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小女人,变成了一个浑身笼罩着哀伤的女子。
每当她自空虚清冷的大床上醒来,在镜中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自己的心碎。
究竟何时,她才能够学会坦然地咀嚼着孤独和伤心过日子?
赖太太看着她眼眶儿又红了,忍不住叨叨骂道:“我已经帮他说太多好话,现在也该是骂骂他的时候了,这个小子真不是东西……”
正在破口大骂间,门铃倏然响了起来。
赖太太一愣,只得勉强收了怒气走去开门。
会是谁呢?该不会又是那一大票远从台湾飞来的记者吧!
星琴并不在意是谁来,她只知道除了那个人之外,没有其他人的出现能让她感到快乐。
大门一打开,几个吵杂爽朗的声音就挤进了宽阔的大厅内。
“我就说飞机上的那个小姐是在对我笑……”艾伦气呼呼地训着杰克。
杰克摊摊手,还故意偷偷挤出了满臂的肌肉,“可是我总觉得她是欣赏我的肌肉才走过来跟我们讲话的……”
“你少得意了,她是在看我的肌肉。”奈特插嘴道。
“你们哪一个人比得上我的俊美呀?明明就是……”
星琴的心跳差点停止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回头,生怕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可是接下来那个气势雄伟剽悍的男声,却瞬间让她的心活了——
“你们几个闭嘴,吵了一上午还不够吗?当心我把你们都丢进海里喂鲨鱼!”于开一人赏了一拳。
“不!”她惊喘了一声,猛然地回头。
真是他,真是他!
虽然瘦了许多,性格的脸庞有着疲惫的线条,可是那双盛满狂喜与深深思念的深邃眼眸……噢,老天!
真的是于开,她日思夜想的爱人!
星琴不敢喘气不敢眨眼,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又不见踪影了。
于开被她痴痴的眼神击倒了,再也无法抑制自己满腔满怀的思念,低吼一声冲向了她,用力地将她揽入怀中……这辈子再也不放她走了。
星琴泪眼婆娑了,紧紧地环抱住他的腰,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于开,真的是你,我终于把你盼回来了!”她又哭又笑,语音快乐又带着哽咽。
老天保佑……
“我好想你好想你,几乎快要想疯了。”他搂着她柔软的小身子,热泪夹杂着巨大的喜悦感流窜在血液中,恨不能立刻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辈子都不分开。
上帝,这一个月养伤的日子里,母亲死都不肯让他在身体痊愈前与星琴联络,筒直就快要把他整个人都逼疯了。
现在总算又飞回了澎湖,又回到了她身边;于开这才感觉自己又变成完整,失去的那一块心又回到原位了。
其他的人看着他们俩重逢紧拥着的模样,不禁都眼眶红红,赖太太已经在擦眼泪,满脸感动。
他们总算回到了彼此的身边了。
拥抱久久之后,于开这才稍稍将她松开一些些,低头贪婪地凝视着她的脸庞,心疼不舍地道:“你瘦了好多。”
“你也是。”她才一开口,委屈的泪水又滚了下来,“为什么一个月没有任何讯息给我?你知道我快疯了吗?每天都在想着你究竟怎么样了,伤是不是好了,是不是忘了我了?”
他深深地凝望着她的眸子,心痛怜惜地道:“我何尝不是?每天都鬼吼鬼叫着叫我母亲放我走,可是她怎么也不肯让我跟外界联络,还说要我把身体都养好了以后再说……”
“你的身体都好了吗?真的没事了吗?坐这么久的飞机不要紧吧?”她惶然地打量着他全身上下,担心至极地叫道。
“我真的没事了。”他轻轻地吻了她的额头,深情地保证。
她这才慢慢松了口气,可是随即又轻蹙了眉宇,“于开,伯母很讨厌我呢,怎么办?我想她是永远不会接受我的。”
“她已经被我骂到臭头了,也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一次我要回澎湖,她还叮咛着我千万要把你带回英国去,要不然叫我干脆不要回去了。”他翻翻白眼,实在受不了这个有点天真的母亲。
幸好自己没有遗传到母亲的少根筋,要不然他可能早就到医院去要求全身换血了。
“你是说真的吗?”星琴不敢相信,怯怯地道:“她上次明明很气我,要我不要再对你纠缠了,她对我的误会这么深,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原谅我?”
“等你到了英国,久了就知道我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他深情地望着她,突然轻笑起来,“我已经开始期待你们两个人的会面了。”
她一呆,“你为什么这样说?”
“我母亲超级热心却是个判断白痴,”要不然怎么会嫁给他父亲当小老婆?他一顿,好笑道:“而你是善良到无可救药,你们两个一定很合得来。”
星琴傻傻地愣住了,半天才怯怯地道:“你确定不是在安慰我?”
“我是世界闻名的硬汉,生性不懂得安慰人,所以我说的都是老实话。”他挑眉。
星琴被他逗笑了,满心的害怕忧虑和担心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噢,于开,你真的喜欢我吗?”她环住他的颈子,心满意足地轻叹着。
他收起了笑,认真地盯着她,“不,我不只喜欢你,我还很爱很爱你……爱你的心,你的灵魂,还有你的每一根头发,每一只手指……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就能闻到最美的空气,看到最美的花朵,你不只是我的宇宙,还是我的一切。”
他从来不懂得说甜言蜜语,可是他此刻说出的话却远胜世间千千万万句的情话,星琴的眼眶又飞上轻雾了,这次却是落下喜悦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