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嘛!妈,你冤枉我了。」项沁爱很感激地看了姐姐一眼,又为炎柬的相助而露出笑意。
她怎么都不会忘记自己拜托姐姐的事,若是妈真同意,那么她就有机会可以跟炎柬单独相处了,也可以好好地跟炎柬把话说明白。昨天她要去书房找姐姐时,就偷听到爸爸要姐姐结婚的事,而且爸爸已经挑好人选,教她听了都要昏倒了。
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哪还有父母为女儿找丈夫人选的,要不是不想要打草惊蛇,她真会跳出去,好好地问问爸爸,怎么可以这样要求姐姐:何况姐姐身边都有个人选了,再奸的人选也没有炎柬来得好。
但她又想起,爸爸要求炎柬不可以与姐姐发生感情,所以他肯定是不会同意姐姐与炎柬的事;这么一来,问题真的很大了。
还好她够聪明,想出了要炎柬陪她出国的事:这么一来,不但可以教姐姐好好的体会炎柬不在身边的日子,同时还可以想想若是有一天炎柬离开她了,那她该怎么办呢?
她这么做,说不定可以加速他们两人之间的情感变化。
至於炎柬,她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姐姐的,那份情意教她看得很感动,这也是为什么她明明自己也喜欢炎柬,不过她却没有跟他提过,而是放在心里的原因。再说,她想要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快乐,她并不是个自私的人,她相信她可以找到一个爱她的人,像炎柬这么温柔对待姐姐的人。
想到这里,项沁爱脸上露出更甜美的笑容,不过她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项太太的话直泼了她一盆冷水。
「威柔,若是小爱找你来帮她说情去国外的事,你不用理会她,我已经跟她说过,不准去就是不准去。」
「妈……」项沁爱怎么都没想到母亲竟会这么地坚持,害她原本高兴的心情一下子又掉入谷底。
「是什么事?」
项国正并不晓得小女儿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若是为了上次妻子拒绝的事,那么他也会同意妻子的意思。
「爸,没有啦,我又没有事。」项沁爱急忙否认。
「还不就是为了要出国的事,我怕她去找威柔,所以先把话说明了。」
「小爱,爸爸不是跟你说了,那件事不要再提了。」
「为什么不可以去?」
她不懂,一点都不懂,她人好好的,而且活动又是学校举办的,根本没有什么危险性,为什么她不可以去。
「没有为什么,除非你妈妈跟你一同去,否则你最好就忘了这件事,」项国正严厉的拒绝。
「人家都这么大了,为什么还要妈妈跟?」很不平、又感到委屈的项沁爱,红着眼眶站起身来。
「小爱!」
「我去上学了。」
就在她要迈开脚步时,项威柔忽然开口了:「爸,若是炎柬陪小爱一起去呢?你同不同意?」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可是等她想到时,早已来不及了,因为话都已经说出口,而且也落在每个人的耳里,她可以明显的感受到对面那顿时僵硬的身躯有意的抬头看了她一眼,不过她刻意忽略。
「姐,你真的同意吗?」项沁爱急忙转过身看向姐姐。
她当初只是说说而已,她还想姐姐或许不会同意,因为炎柬从未离开过姐姐一步,就像是她的守护者般地立於她的身边。
然而,就算姐姐肯,炎柬本人还不晓得愿不愿意呢。
「什么?威柔,你这孩子在说什么?」
项太太为项威柔的话而瞪大眼,一直以来炎柬都是在她身边,怎么会突然要炎柬陪小爱出国,这是怎么回事啊?
「妈,我是说真的,小爱那么想去看展览,就让她去吧。若是你跟爸不放心,那么有炎柬陪她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发生,这样不是很好吗?」
「姐,我就知道你最好。」她的计画要成功了,太好了。
项国正虽然不了解大女儿为什么会这么说,不过他也这么考虑著;若是接下来的时间他开始要为女儿安排相亲,那么炎柬确实是没有在场的必要。
「那奸吧,若是炎柬陪小爱的话,我可以同意。」
「国正,这怎么可以?炎柬可是要保护威柔的。」项太太并不赞同,她已经习惯炎柬对女儿的好,虽然她知道炎柬再过不久就要离开了,不过她还是希望他能留下来,好好地照顾威柔。只有他在威柔的身边,她才真的放心。
「谢谢爸。」
项沁爱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进行得这么顺利,她开心地跑到项威柔身边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而後又叫又跳的,她终於可以出国了。
而一旁的炎柬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沉默地继续用餐,彷佛这件事根本与他无关。
不过项威柔明白,炎柬也是个有脾气的人,相处这么久,他的容忍及温柔只是因为她,所以他可以沉默,可以不动怒;但在他心中,她知道他应该会为了她刚刚说出的话而感到不满,不过她故意不看向他,她怕自己後悔。
「爸妈,我吃饱了,先去上班。」她快速地将杯中的牛奶暍完,而後站起身,而炎柬也在这时起身。
「姐,你不可以忘了答应我的事哦!」
一直到出了项家,司机将车子给驶上大马路时,项威柔看炎东还是不开口,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她只好先行开口了。
「你同意我的话吗?」
「为什么要我陪沁爱?」
因为他的问话,项威柔的心不由得揪紧,「小爱一直都想要去看服装展览,我不想要她失望。」
炎柬锐利的目光看向她,最後他伸出大掌拾起她的下颚,「若是我不同意,只想待在你身边呢?」
「炎柬,别这样。」
项威柔不想要再多想自己与炎柬之间复杂的关系,这十多年来,他们一同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那些事将会是她最美好的回忆,但也只能是回忆了;因为他要离开,而她将要结婚,两个人都要放彼此自由了,不再由他看护著。
「我不打算陪小爱去看服装展览。」这是他最後的决定。
「炎柬!」
项威柔看入炎柬锐利的目光中,可以明显的感觉出,那里头含带一抹比平日还浓的情意,不过因为有司机在,她不方便多说什么,只有沉默了。
「先睡一下吧!你脸色真的不好。」炎东将她的头给安置在自己肩上,那轻柔的语气里显出他的不舍。
本是凝重的气氛因为炎柬的这一句话而缓和了,同时也教她安静地闭上眼,因为她的头真的犯疼了。
靠在炎柬的肩上,她很安心地感受著她早已熟悉的气息,曾经有几个夜晚,当她因为做恶梦而无法入睡时,一直都是炎柬陪在她身边:在她因为疲累而无法入睡时,是炎柬为她按摩陪在她床前的:在她因为工作压力过大而处理不完工作时,是炎柬在一旁陪她学习,最後还成为她最好的帮手。这样的他,教她如何能放得了手
呢?她真的不知道。
况且,她根本没有想过结婚的事,昨晚父亲的话还在她脑海里回荡著,她想要拒绝,可又不敢,只是她真能够习惯另一个男人,像习惯炎柬这般吗?还是她不能,那么她又该怎么办呢?
想著想著,心里更是烦躁,根本无法睡去:不过她虽没睡著,还是这么地靠著炎柬,闭上眼,感受著他所带来的安全感,还有那一份她一直都视为理所当然的存在感。
这一整天,炎柬像没事人般地继续他的工作,而项威柔则是一整天心神不宁,几乎无法静下心来工作。
特别是她因为一整晚的不成眠,头更是疼得难受,而这也是炎柬进入她的办公室时所看到的情形。
「你来了?」
都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她桌上的文件几乎是都没有动过,看来今天她是需要加班了。
炎柬走近她。「怎么,头还痛吗?」他的手很温柔地抚过她的头发,这样的亲昵动作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在炎柬的想法里,她一直都是不属於他的,他只是看护著她,而其余的,他是不该逾矩。
「炎柬?」
因为他的举动,项威柔有些失措地移开头,退出他的碰触范围。
「要不要去休息一下?」炎柬看得出来她极为不适,那所有的反应都写在她的脸上。
「不了,我还有很多文件没看。」
「交给我吧!」
他是她公事上最为得力的助手,就算她没有出席会议,那会议依旧可以照常进行,因为炎柬可以代她发言,同时也出席所有她抽不开身参加的宴会。这样的他,她早已习惯了。
「不用了,你再等我一会儿……」
因为她的拒绝,教炎柬板起了脸,「你有心事?」
项威柔不是时下易於情绪化的女子,她有著自己的想法,也有冷静的思绪,这也是他欣赏她的一点;今天,她却显得有些不像她自己,教他感到纳闷,同时联想到她藏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