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几名便衣已经飞快地奔了过来。
缉毒组任务,再一次圆满成功!
☆ ☆ ☆
那是一串百年的雪珍珠,据说当年英国的温莎公爵曾经将它送给心爱的女子作为定情物,而它有着无数个传奇故事……
相传它自会辗转人世,无论是在哪一个世纪中,自会寻找有情人来撮合,而且每当牵就了一段良缘后,便会自动地消失,直到下一对有情人的手里……
葛海蓝想着听来的传说,一手抓扫把,一手擦着腰,高高地挑起一边的黛眉,怀疑地看着那条珍珠项链。
这是老爸从香港回来时,不知怎地突然出现在他行李里头的玩意儿。
老爸说这条珍珠项链在苏富比拍卖杂志上曾留有纪录,旁边还特别加注一小则传奇故事。
这条项链的突然出现还被老爸视为第二春的象征,可是她怎么都觉得这是老爸拿来娶许阿姨的借口呢?
“你!”她雪白细嫩的小手戳向那条珍珠项链,“如果我老爸真的比我还早结婚,这一切都要怪你!”
珍珠项链兀自散发着莹然美丽的柔和光芒。
海蓝铙着它盯了好半晌,又忍不住开口道:“听说你有特殊的神力……该不会是像神灯巨人一样吧?会跳出一个精灵来给我三个愿望吗?”
珍珠无语。
她左瞧瞧、右瞧瞧,终于“冻未条”伸手试探性地摸了摸它,最后更是索性大搓特搓起来。
她还煞有其事地闭上眼睛喃喃自语,等待愿望实现,“珍珠精灵,求求你给我三个愿望,我第一个愿望是嫁人!第二个愿望是嫁人!第三个愿望是比我老爸更快结婚!”
“你的愿望被驳回,恕不受理。”
不知打哪儿冒出一道男声,还颇有威严。
海蓝心跳加快、屏息着,眼皮颤动着想睁开,却还是紧紧地闭着,惟恐惊吓了珍珠精灵。
耶?还真的灵耶!
可是这回答……
“喂,我的愿望也不是顶难,为什么不肯帮我实现?我不服气!”她抗议。
“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世人该学习面对失望。”
那道威严的声音越来越熟悉,一本正经的夫子样。
她不由得轻皱了眉头,“咦?”
这珍珠精灵和老爸的声音怎么有几分相像,尤其是那个爱用隐喻的语气……她偷偷地睁开一边的眼皮,霎时呆立在当场。
“老爸,你几时回来的?”她指着他的鼻子,差点心肌梗塞。“你今天不是要去上课吗?”
“世事难料,总有你意想不到的发展。”葛正德幸灾乐祸地这:“想和我争雪珍珠的恩宠吗?再等一百万年吧!”
海蓝撑着额头,突然觉得头好痛,“老爸,那是白鸟丽子的台词,可不可以拜托你用正常人的方式和我交谈好吗?”
“你伤了我的心,女儿。”他故作捧心、啜泣状,“衣服破了可以用线缝补,心被伤了该用什么来弥补?”
“OK绷。老爸,你究竟是回来做什么的?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吗?你就这样把一票学生丢在教室里,回来跟我玩神灯巨人的游戏吗?”她皱眉。
葛正德朝女儿扮了个鬼脸。他虽然已年届五十,却潇洒依旧,还是一所明星高中有名的国文教师。
“我回来拿下午开会要用的资料。”
“拿到了没?”她迫不及待要赶他回学校。
“我才刚回来耶!”他眨眨眼。
“那赶快去拿啊!”
“海蓝,你今天心情不好吗?是漫天的风沙遮住了你的眼,还是窗外喜鹊的啼叫扰乱了你的心?出去走走吧,开拓你人生的康庄大道,光明正等着你。”
“如果我哪天疯了,一定跟你有关系。”她咕哝。
老爸老是拿模范作文,再不然就是伟人传记里头的那一套来对付她,或者改天她也该去搜集卡片上的小散文,和老爸来个分庭抗礼。
“你不要紧吧?”
“我很好。”她嘀咕,“你快去拿资料吧!等到这边打扫完毕,我也要去拿大学简章了。”
葛正德惊讶地睁大眼,“你?要去拿大学简章?我有没有听错?天要下红雨了吗?”
“不要把我说得一副不知长进的样子,虽然我专科毕业后已经混了两年了,可是这不代表我不想上大学,没有求知欲。”听说读完大学的人会比较有气质,条件好自然也容易嫁得出去。
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可是你的第一志愿不是嫁人吗?”他狐疑地看着她,“你连找工作都不肯,只是一心一意做女红、做菜的,几时转了性,要改上大学?”
海蓝烦躁地搔搔头发,一脸哀怨,“谁要娶我?无才无德又没美貌,都怪你和妈啦,两个郎才女貌的,却偏偏把我生得这么不起眼,我不去读大学行吗?好歹将来的相亲簿上也好看些。”
葛正德气呼呼地挥拳,“不起眼?谁说你不起眼?”
“我每天照镜子又不是照假的,自己心知肚明啦!”她没精打采地道。
现在最流行的不是艳丽丰满的女子,就是长发飘逸、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再不然也该是打扮人时的超级辣妹。
像她这种鹅蛋脸,扁平身材,身高不超过一百六十公分的短发女孩最吃亏,虽然双眸乌亮有神,皮肤也还不赖,算得上是吹弹可破,但是和一大票美女站在一起,简直就像是一滴绿水落人大红染缸里一样。
照这种情形下去,她得到哪年才嫁得掉哇?
她从小的志愿就是当家庭主妇,正所谓天不从人愿,或许老天爷就是故意不让她美梦成真。
“其实你长得也不错了!”葛正德用一种天下父母心的眼光看她,爱怜地道:“记住,父母眼里无丑儿……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你说呢?”这是安慰吗?她怎么一点都不觉得心情好过一点?
“啊,不跟你说了,我还赶着回去开校务会议呢!”葛正德突然尖叫了起来,“快来不及了!”
“去去去!”她要缝补受伤的自尊心。
葛正德匆忙地打开柜子拿资料,冲出房门前还不忘回头叮咛,“雪珍珠看完了以后要记得帮我收起来啊!”
“好啦、好啦!我一定会帮你把你的‘首饰’给收好的。”
待父亲离开了之后,海蓝才慢吞吞地将雪珍珠收进了骨董盒子里!再慢吞吞地放回原来的地方,还习惯性地拿布擦了擦已经很光滑的骨董盒面。
“雪珍珠啊雪珍珠,保佑我快点找到如意郎君好不好?”
究竟到几时,她才能够得偿心愿,做一个全职又幸福的家庭主妇呢?
她慢慢地拖着扫把踱出卧房,脚步还挺沉重的。
☆ ☆ ☆
海蓝穿着简单的粉红色丝衫和牛仔裤,骑着小机车往外双溪方向而去。
一路清风吹来,绿树山野的景致引人欲醉,海蓝也觉得心情格外好了起来。
老爸的话果然有几分道理,出来走走是对的。
感受这好蓝的天,好凉的风,好香的花……她抬头迎接扑面而来的清新,还有亮闪闪的阳光,金灿灿得让她的眸子有点灼刺。
她本能地闭了闭眼,就在这时,一道紧急的煞车声音嘎然响起,她的眼睛才一睁开,却不及煞车,就这样连人带车直直地撞上了前方光滑黑亮的车头。
“哇!”
碰撞声、尖叫声瞬间响起,海蓝的脑子有刹那间的空白,只感觉到身子突然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飞起。
戴着安全帽的脑袋瓜还未醒悟到发生什么事,她的小屁股就先重重地摔到草地。
撞击力道之大,害她险些岔了气,浑身骨头像是顿时裂成好几百截一样。
死了、死了……
“哎哟!”她浑身又酸又痛地瘫在草地上,动也不能动。
有许多行人围了过来,又紧张又关心地七嘴八舌着。
“哎呀!有没有事情啊?是不是死了?”
“她还会唉唉叫,应该还没死吧!”
“快叫救护车啊!”
“还是先扶起她吧!”
“这没有我们的事,我们还是先走吧,免得妨碍交通。”
此时,肇事的跑车车门打开了,走出一个英俊挺拔的男人,他迅速地赶到海蓝身边,急切却不失镇定地探视她的脉搏心跳,确定心脏还跳得挺有力了之后,随即检查起她的骨头。
“小姐,你还好吗?觉得哪里痛吗?头晕不晕?”
一道低沉的男声略显焦虑地响起。
好痛……
海蓝迷迷糊糊地眨动眼皮,凝聚视线,“你……是谁?”
“你撞上我的跑车。”他简短地道,黑眸闪动着关怀,“来,这是什么?”
海蓝瞪着他伸出的两根手指头,“这是……”
该死的!她全身都快痛裂了,哪还有心情猜哑谜?
不过……他比这样是什么意思?是要她回答什么?她到底要猜手指还是二?
她居然认真地思考起来,好半晌没有回答。
费恩虽然确定了她全身只有皮肉擦伤,骨头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她愣愣然的模样却教他的心脏猛地下沉,眼前一片黑暗。
他急急地道:“该不会是脑震荡了吧?小姐,你撑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