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好好摸喔!’她对着胸肌猛吞口水。
秀人结实的小腹蓦地束紧了,他咬紧牙关努力抑下胸口和下腹间的骚动与热浪,低沉又严肃地叮咛道:‘别动……你先别动……’
嘉子眨了眨迷蒙的大眼睛,天真不解地问:‘为什么?’
‘因为……’他低喘了喘。
因为他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会冲动地就在这里‘吃掉’她!
老天,她真是可怕的诱人!
他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好不容易清醒冷静一些,正要睁开眼义正辞严的跟她解释这种情况的暧昧和危险时,蓦然他胸口一湿,一股热潮狠狠打了脑袋一拳--
嘉子居然凑近了他的胸膛,好奇地舔起了他的肌肤……老天!
如果有人曾预测过他会被一个女人尝到心肌梗塞而已,他一定会哈哈大笑,可是现在……他完全笑不出来了。
他毕竟是个男人,而且是个血气刚强的男人。
他无法对他心爱的女子视而不见……
秀人低低呻吟了一声,随即重重攫住了她的嘴唇。
嘉子嘤咛惊喘,茫然又失措地睁大了眼睛,傻傻地瞪着他高挺的鼻梁和长长的睫毛……他的嘴巴在做什么……呀,他的舌头……
秀人的手掌轻轻地遮住了她的双眼,全心全意地汲取她诱人的芳香与可口……
嘉子被他宽阔的胸膛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可是……可是他在她嘴里放火、翻搅,诱惑得她脑子一片混沌,只知道身体好热、好热……热到她呼吸不过来,热到她的肌肤好烫……却又叫嚣着更亲密的碰触……
他炽热的嘴唇游移到了她敏感的耳垂,轻轻地吸住了她,嘉子险些岔了气……完全……不能思考……
她晕了过去。
‘嘉子……’秀人爱怜地轻啮着她的粉颈,低低轻唤着,突然间感觉到不对劲,‘嘉子?嘉子?’
他的脸色瞬间苍白了,心跳停了好几拍,直到发现她的胸口依旧微微地起伏、小脸还是红润润、呼吸轻浅……他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你吓死我了。’他余悸犹存,心疼地轻抚她的颊边,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
就连国小四年级,她用扫把将自己打得头破血流时,他也只是愤怒,而没有这么害怕过。
他真的好怕……她会离开他……他会失去她。
秀人痴痴地抱着晕睡过去的嘉子,那苹果般嫩红的脸蛋依旧鲜艳得令人想要偷啃一口。
他始终没有告诉她,这么多年来,他在美国最最想念的不是台北的一切,而是她抡起泥团砸他、抓住他的手臂咬他时,那灿亮如星的眼底所样起的欢笑和生命力。
她是那么样得意畅快地欺负他--虽名为欺负,但是从来没有人跟他这么真实的‘亲近’过。
所有的人都当他是小绅士,就只有她把他当作不折不扣的男孩;对她而言,他才不是什么有钱大老板的儿子,他就是艾家三兄弟的老大,就是艾秀人,就是那个活该注定被她欺负的男孩。
她从来不知道他除了爸妈弟弟和郝爸爸外,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外人接触。他的知书达理、成绩优异只不过是因为他的时间多得惊人,他很少跟同年纪的玩伴打过闹过,只有在面对两个弟弟时,才敢放心地释出快乐与笑容。
可是练嘉子才不管他是什么有钱人的小孩--她可能从来也弄不懂他们家是开公司还是开杂货店的吧?也不管他是全校师生保护过度的优等生,当她知道他原来就是那个姓‘艾’的之后,她就开始无所不用其极的堵他、玩他……
生平第一次,他惊奇地发现原来快乐也可以这么简单自然,不用去想太多,只要一团泥巴……她就笑到浑身没力地蹲在地上,连被他反砸了一记也不在意。
是她打开了他的世界……
他终于想起来了,为什么国小四年级那一次的事件他会这么生气。
‘我是气你总是不懂得保护自己,总是轻易就落入旁人故意制造的麻烦里呵!’他搂紧了她,轻轻低语,‘原本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为什么总是被怒火烧尽了理智,轻易坠入别人的陷阱里,傻傻闯祸?’
他想起来了,那个叫作许丽桂的小女孩,就是班上最容易设陷阱给她跳的那一个。
这个傻瓜,每次都被激怒……那种习性的人不去理她不就好了吗?
‘傻瓜,’秀人又气恼又怜惜地轻抚着她的脸蛋,低沉地叮嘱,‘下次有什么事统统交给我,我帮你出气,帮你教训,好不好?’
嘉子沉睡的脸蛋儿微微动了一动,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的话,但是她的眉毛陡然细微地弯了弯,小嘴儿往上扬……
他也跟着笑了,更加搂紧了她。
‘傻瓜。’
第九章
深夜,秀人一直陪在酣睡的嘉子身边,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姊妹回家。
由情报得知,练家伯父母出国二度蜜月去了,归期不定,所以现在练家三姊妹相伴住在公寓里。
可是已经快要一点了,为什么妩红和绅绨还没回来?
夜愈晚,他愈不放心嘉子自己一个人,但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又怕对她的名誉有所损伤,何况她要是酒醒了、睡饱了,又瞪大眼睛怒气腾腾质问他为什么死赖在她家不走,到时候怎么办?
他是不介意被她的奶油桂花手海K个几拳,只是怕她事后又要对他生气上好几天,然后又开始对天发誓非得整倒他不可。
真是,事态演变到如今,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该‘欺负’她了,因为两个老人家的赌气和一点老鼠冤吗?
他沉吟着,始终想不透郝爸爸和隔壁的郝东东医生当年究竟是结下了什么严重到不能了结的梁子?
没错,他们艾家和练家是不同一国的,但是连南北韩的领袖们都彼此见面握手了,他们这两‘国’还要继续孩子气的互整下去吗?
秀人知道自己太早就弃械投降了,或许两个弟弟会比他更有骨气、更有坚持吧?不过他真的什么仇都不想报,只想要抓住这一份得来不易的幸福。
能够抱着她、看着她的灿烂笑容,这一切就足够了。
胡思乱想间,怀里始终沉睡的嘉子突然动弹了一下,然后像是梦游般挣扎着起身,眼儿半眯地打了个呵欠……
他还来不及说什么,她已经拿过一旁的电话按下他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她揉着眼睛,半昏迷的状态之下竟然还有办法一边钓鱼一边等待那头的响应--
秀人睁大了眼睛。
他现在在这里,所以家里就只有录音机会接下她的电话吧!
只见她迷迷糊糊地拉长了声音,‘我……是……你……的……背……后……灵……叫你起来上厕所了。’
话一说完,电话便挂上,她继续爬回他腿上倒头就睡。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还不敢相信真的有人能够在半梦半醒之间做完这么好笑的动作……
她实在是……
‘哈哈哈……’秀人勉强憋住狂肆的大笑,却怎么也控制不住抖动的肩头和小腹……
老天,他遇到了怎样的一个活宝啊?
∞ ∞ ∞
嘉子在某种坚硬温暖的物体上缓缓苏醒过来。
第一个感觉是--头肿成了两倍大,而且有一组小型乐队在里面敲锣打鼓,不亦乐乎。
她咬着牙不敢睁开眼睛……慢慢才让里头的乐队减低音量到她能够接受的地步。
她轻叹了一声,微微一动;没想到浑身酸痛的骨头立刻抗议得更加激烈……
‘哎……哟……’嘉子挣扎着起身,蓦然压到了一团硬硬的物事,她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一缕痛楚的低吟飘起,而且位置就在她的头顶上方。
秀人在她上方僵住了,足足屏息了好几秒钟才让那股剧痛消失……
他给了仰头望来的她一个苦笑,‘早安。’
她先是傻气地点点头,‘早安。’
随即惊吓住。嘉子拚命地眨着眼睛,好象试着要把眼膜上的影像给眨掉一般。
他知道自己就这样抱着她睡了一夜,衬衫也未扣、发也未梳,样子一定不会太好看,可是也不至于可怕到让她像是见到恶鬼一样吧?
‘我长得这么可怕吗?’秀人再度苦笑。
事实上,黑发乱糟糟、衣衫不整的他依旧英俊性感得让她心都乱了,可是……可是……
她迅速连滚带爬地起身,抱着腰上莫名其妙出现的毯子往后退。
‘你……你怎么会……沙发?’她差点踩到纸袋里的书,低头一看,本能的用小脚蹭到了一边去。‘我……们……怎么……’
他挺直地坐了起来,僵硬掉的背脊差点喀然作响,但神态依旧温和,‘抱歉,我昨晚实在应该抱你回床上睡的,可是--’
可是她一整晚都像无尾熊一样死攀住他的腰和大腿不放,他曾试着抱她到其中一间卧房里要将她安置好,可是她的力气大得很,任他怎么扳都不肯放手,到最后甚至小小声的呜咽抗议……他被这么一哭,心都软了,哪还能坚持硬将她扳离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