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一碰触到她,心门就跳动得越急促?客风发现自己面对她时越来越会胡思乱想了。
可人盯着他急忙缩回去的手,心襄一震,他这么急着放开她,仿佛在躲什么。
难道楚大哥厌恶她吗?连扶她一下都觉得受不了?
可是他早上扶了她那么多次都没怎样,难道是她做错了什么,引起他的厌恶?
「我们走吧!」客风为了掩饰自己的心乱如麻,故做镇定的道。
可人点点头,顺从的跟在他们身后走,心裹却是万般滋味。
她又开始钻牛角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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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上的酒菜丰盛美味,知府大人的招呼殷勤,甚至连服侍用膳的家仆都很有礼貌,但是可人就是觉得坐立难安。
这跟她的自卑或胆小并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她发现还有更大的麻烦——吴娇娜一直瞪着地!
地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事了,但是娇娜看着她的神情活像是她偷了她的东西。
就在知府大人连声的招呼他们时,观观转过头来低声的对可人道:「你以前见过吴小姐吗?」
「见过。」
「你们曾经吵过架吗?」
「没有。我像是那种会跟人家吵架的人吗?」可人无辜的眨眨眼,「别人不凶我就已经够好的了,我哪敢跟人吵?」
「说得也是。但是如果没什么深仇大恨,她干嘛什么东西都不吃,只顾着瞪你呢?」观观眼光锐利,—卜子就看出了异样。
「我也很好奇,你想会是因为我不请自来吗?」她小声地道。
「不会啦!虽然刚才进门时,知府大人看到你有一丝错愕,但是他不是随即就连声道欢迎了吗?」观观安慰她。
「希望如此。」不过,如果娇娜再不停止用那种眼光看她,可人可能连口茶都喝不下去。
「可人姑娘,你对我们厨子的手艺不满意吗?」娇娜突然间甜甜的出声,吓了可人一跳。
顿时所有人的口光都转到可人身上,她有点失措地讪讪道:「不……不会啊。」
「喔!我还以为厨子做的菜不合你的胃口,要不然你怎么一直用筷子戳食物?」娇娜直直盯着她,故意刁难她,「如果是我们的厨子手艺不好,你尽管说没关系,要不然饿着了你这位贵客,我们可就不好意思了。」
吴知府是个热心的主人,他—听,急忙道:「菜色不合大家的口味吗?还是我再吩咐厨子重新做些菜?」
可人这下子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看着所有「关怀」的眼光都投向自己,忍不住暗暗呻吟了—声。
「可人,你胃口不好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客风也儍儍的望向可人间道。
突然,他在桌下的脚被狠狠的踹了一下。
「噢!小嫂子,你干嘛踹……」他话还没说完又被踢了一脚,连忙住嘴。
「大家不用紧张,可人原来就吃得不多,并不是厨子的手艺不好。」观观笑吟吟地道,还瞅了客风—眼,「对吧?」
客风苦着脸,「嗄?呃……对对对。」
娇娜眼看自己本来要让可人出糗困窘的话,居然被观观挡了去,不由得暗自愤恨地跺脚。
可人感激的瞧了观观一眼,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丝安抚和淘气的色彩。
易水低着头喝汤,掩饰掉一抹笑意,现在的情势虽然不明,但是他相信他的小妻子处理得很好。
被踹得莫名其妙的客风和一头雾水的吴知府相望了一眼,完全不明白现在在上演哪一出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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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终于回到酒坊,可人觉得今天真是累人!
在筵席上不断的应付别有居心的娇娜就够她受的了,偏偏吴知府又问起她的身分家世,让她自卑得都想要钻进桌子底下。
虽然观观他们帮她应付得很好,可是她一想到自己以一介酒坊女儿的身分成为知府的座上客,就忍不住白惭形秽。
「小姐,你回来了?」店小二奇怪的在她面前挥挥手,「小姐,你怎么失魂落魄的?连楚公子跟你告辞,你都不理他。」
「什么?楚大哥走了,而我居然没有理他?」她猛地抬头。
「小姐,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要不然怎么怪怪的?」店小二支着下颚做沉思状。
「怪什么?」蔡文商一脚把装酷的店小二踢开,迫不及待的握着女儿的手问道:「今儿个好不好玩呀?你一定很开心吧?」
可人肩膀都垮下来了,「爹,我好累,可不可以先让我回房休息?」
「可以,可以。」看情形今天楚公子提到陪着可人去了不少地方游玩,要不然她怎么会累成这模样呢?嗯!这是好现象。蔡文商想着就傻笑了起来。
「爹,你没事吧?」可人惊恐的看着她爹笑成那副德行,心头一阵乱跳。「我怎么觉得今天每个人都怪怪的?」
「没事,你先进去睡吧!」蔡文商擦掉因笑得太高兴而流出来的口水,急急的推着女儿进后院,「养足了精神才有体力出去玩。」
「玩?」可人得承认,她有时不是很明白这个老爹在想什么。
但是她已经累得筋疲力竭,没有那个精神体力去想太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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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观一早就拉长了脸,心情也沉到了谷底。
因为易水接到了飞鸽传书,说京城有要紧事,需要他回去处理。
如果他要回去,观观自然得乖乖的跟着相公回干叶山庄——易水盯她的身子盯得可紧了。
「唉!不好玩。」观观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大叫道。
易水偕着客风走进端月精舍,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玩了这么多天,还嫌玩不够呀?」易水笑着,爱怜的揉揉她的秀发。
「当然不够。」她不给他好脸色看,「而且我会想可人的,真希望能再多留一阵子,再说我的计画还没成功呢!」
「什么计画?」客风笑吟吟的问道。
「就是……」她眨眨眼,「没事。」
「哎呀!小嫂子,告诉我啦!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完成你的计画,你就不会觉得遗憾了 。」
「靠你这只呆头鹅,我早就气死了。」观观瞪了他一眼。
真是的,除了靠她找机会撮合外,这个二愣子根本就不会想要主动去找可人。
观观很怕一旦自己回长安就前功尽弃。
客风搔搔头,俊朗爱笑的脸上一片迷糊,「呆——头——鹅?不会吧!聪明如我,怎么会是呆头鹅呢?」
「你是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偏偏很聪明。」连自个对可人的感觉都看不出来,还敢说自己聪明?
客风认真的想了想,还是不知道观观指的是什么。
「易水大哥,你看啦!这样我怎么能放心回长安呢?」观观揪着易水的袖子,哇啦哇啦叫。
易水笑言:「你就顺其自然吧!说不定没有你,事情反而会自然的水到渠成。」
「可能吗?」她很怀疑。
「我总觉得你们好像在打我的什么主意。」客风眉头有点打结,「太不够意思了,大哥,怎么连你都瞒着我?」
易水正要说话,观观立刻拧了他一下。「没事啦,你听不懂就算了。易水大哥,你肚子饿了没?方才总管已经差人把早膳送进房,我们进去吃吧。」
易水就这样硬被观观拉走了,留下自始至终都如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的客风。
「为什么不让我说?」易水被妻子拉到桌前落坐后,不解的问道:「说了不是比较清楚吗?」
「不能说!楚大哥那个人你不是不知道,他的个性就是这样潇洒而不拘小节,万一让他知道了,说不定他会直接冲到呵人面前问她的意思如何。」观观摇头,「可人是那么害羞的姑娘,你要他把可人吓死呀?虽然我看得出可人也喜欢楚大哥,但是不能这么猛然,否则很有可能会把她吓跑。」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既然客风对可人的感觉并不寻常,我想这桩美事应该不是问题。」易水拧拧她的俏鼻,「你就不要这么担心、牵肠挂肚的。」
「我没办法嘛!」观观趴在桌上叹气,顾不得桌上有她爱吃的餐点。
易水倒是没她那么多虑,他殷切的动手盛了一碗人参鸡汤给她,「喏!先喝碗汤,别饿着咱们的小宝贝了。」
观观接过来,没精打彩的喝着,「看样子我只好多可咛楚大哥,没事也要找可人来羽若别院玩。」
「放心,我相信他们绝对不会忽视彼此的。」易水保证道。
「希望如此。」
唉!都怪那只鸽子啦!没事飞来干嘛?如果它在飞来广西的半途被人家射下来烤了吃该有多好!
三天后,观观和易水起程离开了广西,可人虽然很舍不得,也只能黯然的送别。
在城郊十里亭,客风和可人伫立眺望,目送马车绝尘而去,两个人心中的离愁虽然一样,但是可人更添了一份感伤——从此以后,好像她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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