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突然失速,开始在路面打滑,我还来不及阻止,车子已经撞上山壁!”纪
超冷冷地叙述着,眼底闪着疯狂的光芒,“然后她就这样死了,背叛了我,还永远的离
开我。”
怀墨全身僵硬,他的眸子越发深沉幽黑,声音也渐渐冰冷,“那个女人是……”
“就是你那个冰清玉洁的老婆!她口口声声说爱我,最后却还是背叛了我。”纪超
直视入怀墨的眼底,瞇起了眼睛,“都是你,都是你毁了我们!”
“我不相信!”怀墨暴怒地瞪着他,“你故意诋毁她的名节,为什么?”
“为什么?我只不过是告诉你实情罢了。”纪超缓缓站起身,冷冷地看着他们,
“也好让你死得明白一些。”
“你……”怀墨站起身,陡觉一阵怪异的晕眩攫住了他,身躯微晃了一下。
灵月急忙扶住他,脸色苍白、愤怒地望着纪超,“你下了什么药?”
该死,居然连她也着了他的道。
“紧张什么?只是安眠药罢了,不过待会你们就欣赏不到为你们殉葬的火花了。”
纪超阴森她笑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想除掉我,为什么现在才动手?”怀墨恶狠狠地看着他,
努力抗拒着不断朝他袭来的晕眩。
他将灵月推向身后。该死,绝不能让这个疯子伤了她。
纪超已经害死他的挚爱一回了,这次他绝不会再让他成功的。
“我原以为不用我亲自动手,你就会因哀伤而死,要不就是工作过度而病倒。”纪
超微瞇起眼睛,冰冷的目光看向灵月,“没想到会跑出这个程咬金,让你又有想要活下
去的力量。”
“你疯了。”怀墨没想到自己视他如亲手足,他却丧尽天良做出这些事来。
他终于看清楚纪超亲切温文的外表下,那颗包藏的祸心。可恶!他太过相信人性了。
“我是疯了,从以前到现在都屈居在你底下当老二,永远没有机会出头,就连爱情
也一样。我爱上的居然是你的女人,而且她还为了你和我反目,我恨你!”纪超狂笑起
来,“不过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你敢?”怀墨犹如狂狮怒吼,身形一闪就要冲向他。
无奈药力发作甚快,他几乎抵御不住那一波波的晕眩感,而且他也有顾忌,灵月在
他身后,需要他护着她。
“以前不敢,现在则没什么不敢的。炸弹一引爆,所有的人都会以为是仇家暗杀,
谁也怀疑不到我身上来,因为我身家清白,也没有谋杀你的嫌疑。”
“雪眉!”灵月突然凄厉地喊了一声。
两个男人蓦然一震,不约而同望向她。
只见四周空气突然飘荡着淡淡冷意,一抹若隐若现的白色影子渐渐在他们面前出现。
纪超瞪大眼睛,“这……这怎么可能?雪眉?真的是你?”
“阿超,收手吧!不要一错再错,是我们对不起怀墨,请你别再做傻事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哇!我不是故意要害死你的,我爱你呀,我只是不要你背叛
我,我……”纪超神魂俱丧,张口结舌地望着半空中的身影,手脚顿时发软。
“我不怪你,一切是报应……”雪眉哀愁的脸庞在望向怀墨时,绽出一抹美丽与安
慰的笑。“怀墨,我好高兴你找到了真爱。是我对不起你,辜负了你,你可以原谅我
吗?”种种复杂的情感将她紧紧地绑在人间,让她无法安心离开。
怀墨迅速自呆怔中醒来,目光凝视着她,柔声道:“我原谅你。”
雪眉原本透明飘忽的影子蓦然散发出光芒,脸上哀伤的表情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
是莹然明亮的祥和色彩。
“谢谢你,我可以放心的走了……我会祝福你和灵月的,再见了……”雪眉的影子
像初雪乍见暖阳般淡淡消褪了,最后终于消失在空气中。
纪超惊吓过度,双腿一软昏厥了过去。
怀墨突然觉得身上的重担卸了下来,他兴奋地拥住灵月,“你听见了吗?你听见她
说的话吗?”
灵月欣慰地看见他眼底的阴霾完全消失了,她浑身虚软地偎着他,“我都听见了,
恭喜你。”
“是你的爱救了我,也救了雪眉。”此刻,他完完全全摆脱了过去,整个人焕然一
新,原来拋开痛苦与阴影是这样的美好!
“我爱你。”怀墨真挚地说,深情地看着灵月,“我爱你!”
灵月笑了,只是她再也撑不住了。她在睡意全面攻克她的意识前,只来得及说一句
话。
“怀墨,我……刚刚发现……我会招魂耶……”
“灵月!”
灵月自昏睡中醒来,第一眼见到的是满脸促狭的阿奇。
“你怎么在这里?我在哪里?这又是哪里?”她突然惊叫起来,“怀墨呢?怀墨
呢?”
“他去处理一些事,”阿奇笑咪咪地道,“不愧是同生共死的伴侣,果然一醒来就
是询问他,你怎么不稍微关心我呢?多亏我冲进多情楼救了你们两个,否则要是纪超先
醒,你们岂不是玩完了吗?”
记忆迅速涌入灵月的脑中,她眨了眨大眼睛,喃喃道:“阿奇,是纪超,是纪超要
谋杀怀墨。”
“是的,昨天晚上我取得相关的线索与资料后,就请警方协助逮捕那个装炸弹和截
断煞车油管的共犯,然后那个瘪三又供出了纪超。等我赶到多情楼,就看见你们倒了一
地,差点吓死我。”
“我们没事。”她陡地张大眼睛,“等等,你刚刚说装炸弹?”
“是的,那个混蛋在客厅的柜子底下放了一枚威力强大的炸弹,公事包里还有摇控
装置,显然想等你们昏倒后再引爆。”
“那纪超人呢?让他逃了吗?”
“不,他疯了。”
“疯了?”她讶然地低语。
难道真是报应?
“是啊,老板现在就是在处理警方以及纪超的事情,不过等一下就回来了。”阿奇
一脸暧昧的说。
“讨厌,你又在暗示什么?”,灵月红着脸啐道。
“我哪有暗示什么,我是个纯情的小男生,哪里懂得什么‘暗示’呢?”他越说越
得意了。
灵月不与他斗嘴,心急着要见到怀墨是否安好。“你刚才说怀墨去处理一些事,他
不是也喝了安眠药吗?怎么没事?”
“他神勇啊!睡了三个小时就醒过来了。啧啧,平常多喝咖啡还是有效的。”
“噢。”
“你的阿娜答来了。”阿奇眼尖道。
“阿奇,你可别欺负灵月。”怀墨一脸神清气爽地走进来,虽然他只睡了三个钟头,
但是他的气色看起来却好极了。
“怀墨!”灵月开心地叫道,欣喜于他的好气色。
“你好些了吗?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怀墨一个箭步上前,温柔地拥住她。
阿奇笑嘻嘻地弯腰行了个礼,“好了,我也该走了,把甜蜜的小天地留给你们这对
甜蜜的爱侣。”
“就会贫嘴!”怀墨又好气又好笑地白了他一眼,“对了,别忘了下个星期要给我
欧洲贸易的资料,知道吗?”
“小臣领旨!”阿奇哀叫一声,对着灵月挤眉弄眼,“唉,你知道我有多苦命了吧?
遇人不淑呀!”
灵月大笑出声,怀墨也哭笑不得。
“知道、知道,真的要告退了。”阿奇挥挥手,识趣地离开,再赖下去恐怕会被两
人海扁一顿。
“你没事吧?”他温柔地凝视着她。
“没事,你呢?”她痴情地回望着他。
“什么是生死相许,我总算明白了。”怀墨轻抚着她的肌肤,低笑一声,“经过了
这一次,我想这辈子再也不敢让你离开我身边了。”
“为什么?”他突然这么说,让她感动地望着他,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因为我爱你呀,小傻瓜。”说完,他吻住了她微张的小嘴,好半晌才放开她。
“噢!”灵月只觉自己又快要晕过去了,只不过这一次是快乐的晕倒。
他眷恋不舍地又亲了亲她柔软的唇瓣,笑道:“怎么一脸讶异?我并不是第一次告
诉你啊。”
“可是这是我第一次清醒地听你说。”她眼中闪着晶莹的泪光,“我不是在作梦
吧?”
怀墨轻轻地咬了她的耳垂一下,惹来她一阵脸红心跳,“是在作梦吗?”
“好……好象不是。”她结结巴巴地开口。
“要不要再确定一下?”他再重重地亲了她一记,“嗯!”
“老天,你真的爱我?”她眼睛发亮。
“是的。”他怜爱地看着她。
“哇,你真的爱我!我可不可以再听你说一次?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嘿,小丫头,”他点了点她的俏鼻,“别心急,一次问一个问题,别忘了我们有
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来。”
灵月透过欢喜的泪雾凝视着他,小手紧紧环抱住他的颈项,“是的,一辈子,老天,
我发誓我也会爱你一辈子!”她快乐地承诺着。
“我也是。”怀墨满足地低叹一声,在深深吻住她前重复着,“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