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也不看她一眼,朝四周围的警察这:「收队。」随即大步迈向车道上的一辆BMW,现场只剩两名警察留守。
「喂!」东方灵气昏了,气唬唬的跑向前去,大力敲车窗,丝毫顾不得温不温柔了。
他冷冷地盯著地,「还有什麽事吗?」
「我想你大概没弄懂我的意思。」她攀著车子不放,「我是个灵媒,而且我可以帮你们找出凶手。」
「很有趣。」他淡淡道。 她再度被他的口气惹火,「你们是这样对善良、积极协助警方的民众吗?我可是个很厉害的灵媒耶!」
「老实说,我很怀疑。」
「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现代办案讲究的是科学,你这种灵媒论调警方不会采纳的。」他一扬银眉。
「你——」
「再见,小心你的手。」他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你——这——个——大——笨——蛋。」她抽回手大叫。
哼!遇到一只沙文猪……不,是一只只相信科学的铁齿沙文猪,真是有够倒楣的。
「人命关天,我一定要进去命案现场感应,看能不能查出什麽线索帮助破案。」她朝远去的车影丢了个白眼,暗自打算绕到屋後由窗户溜进去,或从後门潜入,只要避开别让留守的警察看见就好。
主意一打定,她立即展开行动——
???
「死者是一刀毙命。」罗杰探员执原子笔的手敲敲报告,沉重道:「如果不是死者极亲近的人下的手,要不就是这名凶手是极专业的杀手,手脚十分俐落。」
「而且由现场没有遗留下任何凶器,更没有第二个人的指纹来判断,最大的可能性是後者。」另一名探员道。
「依检验报告作分析,死者心脏是被极锋利的猎刀刺入,伤口薄狭却相当深,当然是行家所为。」唯一的女探员道。
「组长,这件案子——」罗杰望向冷静自若、正陷入沉思中的西蒙。
西蒙紫眸一闪,「警方在命案发生四个小时後,接获一名女子电话报案,迅速到达现场。很奇怪的一点是,那名报案的女子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就连死者的左右邻居也是在我们抵达现场才发现死者被谋杀了,那麽这个匿名女子究竟在这整件案子中扮演何种角色,十分启人疑窦,不管她是目击者或是与案的嫌疑犯,你们都要尽快找出她。罗杰,这件案子就交给你和珍妮去办,要尽快破案,找出凶手。散会。」
「是。」罗杰和珍妮应道。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响起轻敲声。
「进来。」西蒙道。
一名警探推门而入,「组长,外西有一名东方女孩说要提供有关凯旋社区命案的线索。」
「请她进来。」东方女孩?他蹙眉。该不会是……
「嗨!」东方灵探头进来,有些讶异这麽快又见到他。
是她?!西蒙靠坐在椅背上,淡淡地道:「我以为我们已经结束话题了。」
「还早咧!」她瞪了他一眼。
罗杰和在场的几名探员都很好奇,且饶富兴味地盯著他们两个,纳闷英勇冷漠的组长怎麽会和东方小女子牵扯在一起呢?
「你们先出去。」他吩咐,因为他认为她所要说的,根本不会对破案有所助益,他们听了也是白听。
「是。」一夥人看好戏的希望顿时破灭,一个个依依不舍地鱼贯离开。
「请坐。」她厚著脸皮自己招呼著,「谢谢。」而後大剌剌地在他对面坐下来。
他冷眼看著她,「你还有什麽要补述的?」
「我感应到了。」她先不去理会他话中的嘲讽意味。
「噢。」他按下电话,吩咐这:「丽娜,麻烦送两杯咖啡进来。」
「我不喝咖啡。」她举手插嘴道,「我喝冰水。」
一一杯咖啡和一杯冰水。」他瞥了她一眼。
「你决定听我说了?」她不敢置信的问。
「我想不出还有其他方法可以阻止你再阴魂不散地苦苦纠缠,不如乾脆点让你一次发泄完。」
「还真是多谢你了。」她没好气的说。「你以为我闲著没事干,那麽喜欢管凶案呀?告诉你,如果不是怕违背我的良心,本姑娘才不爽找你呢!」
「注意你的措辞,文雅点。」他皱眉。
「关你屁事。」该死!都是他害的,害她意说愈粗鲁。「你究竟要不要听我说话?」
一位美女轻敲门,送进来咖啡和冰水,在告退前还瞅了满脸暴力的东方灵一眼。
她顿了顿,有些脸红。「该死,都是你害我出众糗」
他耸耸肩,「快说吧,你到底感应到什麽?」
「在你们离开後,我就从屋後爬窗户进去……」
他一扬眉,随即决定先不管她非法进人的举动。
「他是死在厨房的,对不对?」她得意的指出,「那儿的感应最强。」
「地板上的粉笔人形画得很清楚。」他淡淡道。
「你不要插嘴行不行?」她凶悍地白了他一眼。
他啜口咖啡,没表示意见。
真是——究竟是谁凶谁呀?!
她清了清喉咙,开始陈述那时袭上脑中的讯息,「影像断断续续的闪过……一个胖胖的中年人正在倒咖啡,他很悠哉地哼著歌……完全没发现身後的门开了……不能怪他,那人的动作很轻,几乎完全没有发出声音……」
死者的确是名肥胖的中年人,不过她说中这点尚不能证明什麽,西蒙沉吟著。
「推开门那个人长得很高,动作像狸猫般静寂……那时晨光正透进宙户,映在锐利的刀锋上……很刺眼……」她脸色惨白,不忍心的闭上眼睛,「然後他迅速扳过中年人,在他惊愕恐惧的眼神下,将刀子刺进他的胸膛……顿时血涌如泉……」
西蒙原本淡漠的表情刹那间换上一抹机警,「你怎麽知道死者是被刀刃刺人胸膛毙命?」
案发到目前为止经过六个小时了,他们尚未对外发布初勘的消息,所有新闻仍完全封锁,她如何得知致命的原因?
「我看见啦!」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横了他一眼,「不然你以为我是用猜的?」
他没有反应,脑子开始灵活运转,过滤出目前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她真是拥有超能力的灵媒;第二、她是现场目击者,更有可能正是涉案的嫌犯。
「莫非你就是那个匿名报案的女子?」他紫眸一冷。
「嘎?」什麽东西?
她的眼神无邪而纯洁,可是西蒙知道人不可貌相。「你叫什麽名宇?」
「东方灵。你不用给我奖金啦,帮这点忙不算什麽。」她会错意道。
他不理会,依旧沉声道:「地址呢?」
「干嘛?我已经告诉你不用多礼了。」
「东方小姐,我希望你能够协助警方办这个案子。」
「好呀!那本来就是我的目的。」她很高兴的一口答应。「你终於搞清楚了。」
他觉得她真的是高兴得太早了。「 OK!今天早上九点左右,你人在哪里?」
「我家……你问我这个做什麽?」
「请你回答问题。」他凝视她。
听他的口气好像在审问犯人耶!审问犯人?!东方灵猛然大叫:「你把我当作嫌疑犯?」
「我有理由相信你和这案子有关,也许不是凶手,可是一定有所关联,否则你对命案细节不会这麽清楚。」他冷冷道。
东方灵简直快气昏了。「我拜托你,你也太有想家力了吧!」她讥讽道。
「任何一个稍稍具有逻辑判断能力的人都会将你纳入调查中。」他不在乎的说。「难道你的说词还不够令人怀疑?」
虽然她快气疯了,可是却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她这样突然冒出来述说命案始末,的确很教人起疑。
可是……可是她的情形不一样呀!
「你的住址?」他锁住她的眼神,坚定的问道。
「我的天啊!」她恨不得自己从没走进警局。
於是乎,可怜的「鸡婆灵媒」东方灵,被细细察问了「祖宗八代」至夜晚——
???
比佛利山.嘉伍德豪宅
在书房内,雷诺摊开有关「嵩山奇峰图」的背景资料,水蓝则好奇地探头探脑,趴在桌角抢著看。
「这幅图是唐朝天宝年间,一位名叫束方奇的玄士所绘的」他话还没说完,水蓝已经兴奋的大叫——
「我知道他,他是我爷爷的一个朋友,素来隐居在天池。他很厉害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显然就是他了。」他继续往下看,「这幅画完成後就被辗转流入西域,然後不知所踪,直到最近才由没落的罗马贵族手中卖出,转手来到美国。」
「你好厉害,怎麽知道那麽久以前的事?」她睁大眼睛,一脸崇拜的看著雷诺。
「我的人查遍了各种史籍记载,看来这位束方奇在当时亦颇有地位和声望,才能在历史上占有一席之地。」他睿智的分析。
「他可是当年圣上颇信赖的天师呢!」她迫不及待的补充道。「後来告老归隐,正好路 过嵩山,爷爷才有幸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