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吃吧,吃完了我请你吃甜点。”若梅双手支著下颚笑道:“多补补,下午才有力气应付更多的挑战。”
“说得是。”悦芬又低下头吃了几口,突然想到什麽似地又抬起头来,“咦?怎麽不见小李?”
“他的手还没好,所以还没开始上班,大概得再过两天才能够来吧!”
“难怪你有空和我吃午餐,原来是男朋友还没来喔!”
“你说那是什麽话?”若梅笑著捶她。
悦芬也笑著,喝了口水後才继续说:“对了,我一直没有机会问你一件事情,今天我想你应该有空回答我了吧?”
“什麽事?”
“你当初怎麽会喜欢上小李?你又是怎麽确定自己真的喜欢他?”悦芬突然一本正经地问。若梅怔了怔,她白皙的脸颊慢慢地染上一层红晕,“嗯……就是…… 喜欢上了啊!”
“总有一个原因或契机吧?”
若梅低头想了想,小声地喃喃:“以前对他本来没有什麽印象,只是知道他满会讲话的,大家都知道开发部有一个超级业务员小李,十分能言善道。”
“看不出他名头这般大……哈哈,开玩笑的。”警觉到若梅的电光眼,她赶紧吐吐舌头修正道。
“真正让我动心的原因应该是那一次的仗义相助吧!”听到了重点,悦芬耳朵竖了起来。
“那是我刚进公司时的事情。有一位蓄意刁难我的同事一直批评我的企划案做得不好,不但把我的案子批评得一无是处,还对我做人身攻击。”
“这麽坏呀?!”悦芬听得义愤填膺,当下就问:“是谁?我去替你骂他。”
“他已经辞职不做了。”
“噢。”悦芬突然想到其中的疑点,“等等,小李不是开发部的吗?怎麽会知道企划部的事?立怎麽仗义相助的呢?”
“也合该那个嚣张的同事例楣,有一次我刚好和他搭同一部电梯下楼,他在电梯里一直没头没脑的骂我,骂得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真是超级变态人!”悦芬大怒。
“你听我说完。”若梅笑笑地安抚她的情绪,喝了口水後又说:“然後刚好小李也搭那部电梯,一听到他的话就反唇相稽,小李骂人不带脏字的功力在那一瞬间发挥得淋漓尽致,不但把那个人骂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还让他哑口无言,挑不出小李的一点错误,自此之後,那个同事知道我有小李这样一个靠山,也就不敢再欺侮我了。”
“好地,小李好,小李妙,小李小李呱呱叫。”悦芬差点跳起舞欢呼。
“我想,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对他另眼相看的。”若梅想起这一点,心里仍然甜孜孜的。“原来是这样,真的是太浪漫了……咦?木对!”
“怎麽个不对法?”
“照理说他救过你,你不是应该要感激得以身相许吗?但你不以身相许也就算了,干嘛要对他那麽儿,一副不屑与他为伍的样子呢?真是想不透。”
“那是因为後来我看到他和别的女孩子打情骂俏,吊儿郎当的样子,以为他真的就是那种玩世不恭的人,所以因爱而……”
“因爱生恨。”悦芬替她下结论。
“也不是这样,毋宁说是一种醋意吧!”
“吃醋可以吃到这种地步呀?”
“当然,越吃醋、嫉妒,我的心眼也就越小,到最後变得好像看他十分不顺眼,可是其实我的内心里还是一直喜欢他的。”
“幸好到最後总算有情人冰释误会而相守在一起,啊,真是太完美了。”悦芬陶醉地笑著。“说我,我想你的良缘也快了吧?”若梅笑著拧拧她的消鼻。
“哪有。”悦芬本能地摇头。
“还不承认,总经理对你好像也是一往情深哟!”
“嗯,呃,哈哈,对喔!”她差点露出马脚来,连忙摸著头讪讪地笑道:“对啦对啦!”
“我也得恭喜你了。”
“谢谢,再说啦!”讲到这个,悦芬才想到她还没有向总经理提起,关於今天要到她家去接受“鉴定”的事情。
看样子她回到公司後得赶快找个机会跟他报备一下,免得临时找不到人回家,她可是会被妈妈剥皮的。
☆ ☆ ☆
下午还是像早上一样忙碌,不过悦芬已经可以习惯了,毕竟她自己也是这种急惊风的性子,所以面对锺远速战速决的工作态度,还算能够适应。
只是下午到秘书临时请假,这突发的状况著实令她手忙脚乱了一阵子,好不容易一切都上了轨道,足以应付得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
悦芬看看表,这才想到还没跟锺远提及今天下班後要带他回去的事。就在她抬起头欲张口发言的时候,电话又响起。
“喂,总经理办公室您好。”她赶紧咽下话,极专业化地接听电话。
“锺远在吗?”一个娇滴滴又甜腻腻的声音问道。
“请问您哪里找?”
“连我的声音都不认得,你是新来的吗?”那头的女子娇喝一声。
“对,我是新来的,请问您哪里找?”悦芬毫不松口。
“我是田霓霓,你快点让他听电话。”女子不悦了。
悦芬听得心头火起,而且还有些不是滋味,不过她还是有礼地回道:“您稍等。” 然後对那头的锺远扬声道:“总经理,有一位甜腻腻小姐找你,一线。”
钟远从文件中抬起头来,感觉到她语气里有一丝火药味,他笑了,“生气啦?”
“卑职哪敢生您的气呢?总经理言重了。”她故作恭谨地回覆。
钟远岂不知她是什麽心态,但是他决定先解决完这一通电话再说。
悦芬看著锺远接起电话,侃侃而谈的样子,忍不住火大地低咒了一声,“花花公子、大色狼。”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干嘛那麽生气,但是她就是觉得很不爽,一腔怒火都要冒出来了。
她归咎於那名女子的声音太黏腻了,导致她胄痛才会引发这种失控的反应。
等锺远接完了那通电话後,她才冷冷地开口:“总经理,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
“你说。”钟远心情好像很好,他笑吟吟地点点头。
“今天晚上我必须把你带回我家接受鉴定。”
“今晚?”锺远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怎麽,有困难?”
锺远站了起来,微笑著走近她,脸上堆满了歉意,“抱歉,改天好吗,我今天晚上刚好有约。”
“是刚刚才订下来的的会对不对?”悦芬直觉地质问。
他有些愧疚的点点头,俊朗的脸庞上尽是温柔,“我必须——”
“没关系,去和您的女朋友约会吧!我就不打扰您了。”悦芬不想道麽酸溜溜的和他说话,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钟远一怔,随即笑了,“你在吃醋吗?”
“我吃哪门子醋啊?关我什麽事?”她看了看腕上的表,起身收拾东西,“总经理,我要下班了,再见。”
“等等,你听我解释。”钟远情急地拉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扯人怀中。
悦芬浑身都绷紧了,既是因为怒气,也因为他逼人的男人味道引得她经神紧张,她本能地想抗拒这一切。
“你要干嘛?”她咬著牙,拚命挣脱他的拥抱。
钟远紧紧拥著怀中温软的身子,摇了摇头柔声说:“你得听我解释。”
“我才不要。”可恶,这男人的力气怎麽那麽大?悦芬使尽全力还是没办法挣脱。
“你得听我解释,我才要放手。”他十分坚持。
“好啦好啦!”情势危急,她不得不向恶势力低头。
锺远这才轻轻地放开她,但是他一松手臂,随即又将她揽在胸前,“小傻瓜,听完我的解释後再生气也不迟。”
这种情势是比方才好多了,至少没有贴得那麽紧,教她全身的感官都敏感起来。
悦芬不敢抬头看他,双眼瞪视著他的衬衫扣子,含糊地顶他一句:“要解释就快解释。”
“我不是要和女朋友去约会。”
“管你那麽多。”她嘴上虽然这麽说,其实心里却没来由的松了口气。
“还有,我明天一定会去拜访令尊令堂。”
“管你要不要。”悦芬心里的蝴蝶又翩翩飞起了。
“不准误会我,也不准生我的气。”
“恶霸。”她咕哝著。
“答应吗?”他柔声细语。
“好。没事了吧?我要回家吃饭了。”她又要挣开他的拥抱。
“等等。”他出声轻唤。
“又有什麽事呀?”悦芬忍不住抬起头来,没好气地问。
锺远飞快地在吻住她的唇。
好半天後,他才离开她的唇瓣,沙哑慵懒地说:“你忘了给我一个吻。”
悦芬已经脸红得像天边的晚霞了。
☆ ☆ ☆
深夜。
悦芬拎著背包跳上机车直冲广播电台。
如果不快点逃的话,她准被妈妈啄得满头包。唉,都是锺痞子害的啦!
不过话又说回来,等到明天把他带回家後,她就可以扬眉吐气了。
凭锺远的人品,著实可以唬唬人的。
她哼著歌将车子骑人广播电台的停车场,和警卫伯伯打过招呼後就蹦蹦跳跳地冲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