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谁不知道你的最终目的是你的床。」她倒是十分坦白。
「妳想太多了,现在我只想请妳吃个饭,如何?赏脸吗?」他愉快地和她玩着这个游戏。
她凝视他几秒钟,缓缓地绽出了一个美丽又冰冷的笑,「看样子我不答应不行了?」
向扬瞅着她,潇洒地打开车门,「妳应该听过,我是从不接受拒绝的。」
「凡事都有第一次。」她无视于他的绅士举动,转身离去,「你慢慢会习惯的。」
向扬含笑看着她走向一辆红色跑车,坐上车后扬长而去。
的确是个有意思的女人,拿乔的手段十分高超,不过他喜欢。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突如其来的纳问声令他倏然转身,深邃的黑眸猛地睁大。
「搞什么鬼?」他所有的风流备洒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力的低吼。
「嗨,我们又见面了。」费琪越来越钦佩自己的追踪技巧了,或许她真该开个征信社或是追星秘诀传授班吧!
「妳怎么找到我的?」他恼怒又感到不可思议,「在我车上装了追踪器?」
「纯属商业机密。」她呵呵一笑,「怒难告知。」
「妳不用上班吗?每天除了跟踪我以外,妳就没有其它有意义的事做了?」向扬低头吼向这个娇小的女郎,实在有股想摇晕她的冲动。
她的神色陡然黯淡了下来,「事实上,今天是我最后一天……的日子,所以我必须把握机会,因为以后恐怕……」
向扬凝视着她,胃部猛地抽紧,一种奇异的恐慌感袭上心头。
他脸色变了变,抓住她的肩膀,「妳……」
她看来活蹦乱跳的,如此健康,怎么可能只剩下今天好活?
「总之,我是个不自由的人,但是我还是很爱你的,自始至终不改变。」
向扬愣了楞,悲悯的心瞬间跌入茫然中,「什么?」
「我明天就要上班了,所以想天天跟着你也没办法了。」她有点羞涩地道:「因此,不知道你今天有没有空?」
「我被妳搞昏了。」他咬着牙道:「妳刚刚不是说今天是妳的最后一天?」
「休假的最后一天。」她煞有介事地叹气,「唉,时光匆匆流逝,一下子假全放完了,可是你还是很讨厌我,情况连一点改善都没有。」
他又好气又好笑,有种想掐死她的冲动。
「我实在被妳打败了,世界上怎么会有妳这种女人?」
幸好她跟他没任何关系,要不然,光是每天被她鲁莽的勇气和草率的行为惊吓,就教人足以患上心肌梗塞了。
「你就没有一点点的喜欢我?」
「基本上,我对于想算计我的人通常没什么好感,更别说妳的死皮赖脸了。」他丢给她一个白眼,「妳究竟要怎样才肯放弃骚扰我?我告访妳,妳这样的行为只会让人联想到惹人厌的蟑螂罢了,我有可能会喜欢上一只蟑螂吗?」
费琪心一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不过她硬生生吞了下去,依旧作出无谓的表情。
「或许你讨厌我,但你也不能阻止我喜欢你。」她仰起下巴,坚定地道。
「随便妳。」他绕向驾驶座,准备驾车离去,懒得理会这个疯女人。
超级花痴!
费琪站在那儿怔怔地看着他发动车子,莫名的,一股害怕他就此消失的情绪驱使她大胆地打开车门,径自坐入了驾驶座旁的位子。
她绝对绝对不放弃任何可以和他相处的机会。
向扬愕然地瞅着她,简直不敢相信她就这么大剌剌地坐进来了。
难道她不怕他报警,或者是到法院告她妨碍人身自由吗?
就在向扬脑中飞快盘算着该如何「处置」她时,费琪脸上的怯然和强自佯笑的楚楚模样,却一点一滴地软化了他的愤怒。
他发现,他居然无法对她做出真正威胁或恫喝的举动来。
或许是因为她那双纯真崇拜的大眼睛,和她那小巧微俏的鼻子,又或许是因为她洁白贝齿轻颤地咬着嫣然盾瓣,一副羞涩心慌的模样。
她绝对称不上是美人,但是在这一瞬问,她神情所流露出的清新韵味,却深深地打动了他心底的某一根弦。
她的脸蛋……很温暖、很讨喜……
向扬怔了下,他情不自禁地轻轻抬起手,缓缓碰触了她的嘴唇。
好柔软细致。
突然间,他好想尝尝那滋味是否像手中的触感一样好?
向扬着迷般地渐渐靠近她的脸蛋,深邃性感的眼眸紧紧地锁着她的目光,小腹的热力正叫嚣着欲燃烧。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唇上,凝视的火热程度彷佛正在爱抚。
费琪低喘一声,被他的眼光看得全身灼热起来。
就在向扬的嘴唇要碰上她的唇瓣的前一秒,蓦然响起的一阵喇叭声却敲碎了这神奇的一刻。
向扬神往迷慑的眼睛倏然清明起来,他硬生生地将身子抽回,不可思议地怒瞪着她。
「妳究竟对我下了什么药?」老天,他居然会对一个平凡女人有欲念?
该死,何时他的眼光已经低到这种程度了?
费琪眨眨眼,还无法立剑从脸红心跳的情绪中醒来。她傻傻地问道:「啥?」
「没事。」他迅速地踩油门,车子飞快飙离现场。
费琪咬着嘴唇,有点心慌地看着他,「呃,虽然是我自己死皮赖脸跳上车的,不过……我可不可以问一下,我们现在究竟要去哪里?」
向扬锐利地瞥了她一眼。此刻的他正被内心的愤怒所淹没,他疯狂地想要反击这一切陌生的感觉。
最好的方法就是伤害她,证明她只是个半调子,自己丝毫不受她所蛊惑。
向扬的眼神冷到极点,又带着一丝狂乱的情欲,「妳不是想得到我的垂青吗?」
「垂青?」她还没搞懂。
「你不是很想和我疯狂缠绵过一夜?」他斜睨着她,轻蔑地道。
或许和这个青涩乏味的小花痴共度一夜后,他就更能找到厌恶她的理由和力量了。
费琪的脸迅速涨红,她紧抓着椅背,惊愕地喃喃道:「缠、缠绵一夜?」
她还没有想到那么远呀!
他眼底燃挠着一小簇火焰,唇角坏坏地扬起,「妳巴望的不就是得到我的身体,分享我的权势吗?」
「我才不是。」她瞠目结舌。
「女人嘴巴上都这么说,实际上心里在想什么,还不都一样?」他冷笑。
「我才不是这样。」她冤枉地嚷道。
「否则妳上我的车做什么?」
「我……我……」她眨着眼睛,纳讷地道。「我又不是那个意思。」
「要不是什么意思?」他终于发现到该如何对付她了。
只要一谈到情欲或上床,就有办法堵得她说不出话来。
这个发现让他莫名地高兴了起来。
费琪脸红了。「我……我只是喜欢你,又、又不是现在就要和你……那个了,再说我们又没有结婚。」
他像是听到世纪大笑话般,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结婚?」他笑不可抑,「别傻了,妳难道不知道,我是不结婚的吗?」
从来没有女人敢跟他提到『结婚』这两个字,难道她不明白,花花公子是从不会怪到落入婚姻的陷阱当中吗?
「你会改变的。」她倒是信心满满,「我相信你会改变的,等到你对女人有信心了之后。」
「我何必对女人有信心?我只要有『性趣』就好了。」他故意邪邪地盯着她。
费琪一阵脸红心跳,她舔了舔舌头,「我觉得你把女人看得太过于随便了,我们不是玩物,我们也是有思想,有感情的动物。」
「和我上过床的女人,从没有一个抱怨这一点的。」他挑眉,「她们倒是挺乐于当我辛某人的玩物,所以你也不必枉作小人了。」
「你何必这么说呢?」她认真地打量着他,「你这样是错误的观念,这并不是健康均衡的两性相处之道。」
「妳的学历多高?」
「二专毕业,怎样?」
「失礼得根,我是耶鲁大学的企管硕士,副修现代心理学。」
她嘴巴张大,愣了一瞬,「那又怎样?世界上多的是光说不练的人,再说高IQ并不等于高EQ,心灵的成熟与否和学历也没有绝对的关系。」
他微讶地看着她,「妳居然说得出这番话。」
「干嘛?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不识字的村姑吗?」她摇头,「我好歹也读过书好吗?」
「看来,妳不是我想象中的单纯小花痴。」
「怎么老是这样说我,喜欢你就一定要被叫作花痴吗?」她蹙眉。
向扬好笑地道:「妳不止喜欢我,妳还想追求我呢!」
「我只是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正所谓女追男,隔层纱---」她苦笑,「不过看起来这句话好像不怎么正确。」
「所以妳就毋需自讨苦吃了。」
「说那是什么话?我才不随便轻易地放弃我的理想。」
「妳究竟看上我哪一点?」他才说出口,就又自我解嘲地道:「算了,我是白问了,还不是因为我英俊的皮相和雄厚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