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有原则。」方采霓又娇柔又无奈的叹气,「如果能早一点认识你,那么今天……」
「看来妳的遗憾要没完没了,」孟其赫以厌恶的眼神看着她,「因为过了今天,妳就再也不会看到我。」
「说得对。」她好感伤的回答。
「安分一些对妳比较好。」他又补上一句。
「如果我就是水性杨花惯了呢?」
「那么方仲杰真是瞎了眼!」
方采霓没有胃口再「自取其辱」了,本来只是好玩想逗逗他,没有想到自己碰上了个道德感强烈的男人,把她说得一无是处,而怪来怪去,还得怪老头子和方仲杰,是他们把她害得一身臭名,只能当「情妇」。
「你可以去忙了。」她挥挥手,变成一脸的冷淡。
「求之不得!」孟其赫更冷淡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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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进家门就是一张气嘟嘟的脸,方采霓从白天气到了晚上,和在厨房里跟菲佣一起张罗晚饭的妈咪打了一声招呼后,她就不发一言的坐在客厅沙发上,理都不理父亲和哥哥。
方海生和儿子方仲杰对看了一眼,不知道方家的小公主在气什么。
「Sasa,是谁惹妳生气了?」方海生一向叫惯了女儿的英文小名,「大年初五的,妳要有个过年的样子嘛,谁欠妳了?」
方采霓没理父亲。
「今天搬家不顺利吗?」方仲杰猜想或许是这件事惹得妹妹不开心,「如果A Plus有什么得罪妳的地方,那我们打电话去——」
「得罪我的是你们!」方采霓不是那种藏得住心事的女孩,把气闷在心里对身体不健康,所以她叫嚷了出来。
「我们?」方海生无辜的问,但是眼神却犀利、精神得很,六十好几的他是个非常有手腕、很会做生意的商人,「我做了什么?」
「我又做了什么?」方仲杰亦问。
「还装白痴?!」她今晚脾气特别大,「我明明就是老爸老年得女的宝贝,却偏偏要我在美国出生、成长,然后准我回台湾时又要搞神秘,硬要别人以为我是哥哥的情妇,这还不白痴吗?」
原来是为了这个,方海生放心的松了一口气,本来还以为天要塌下来了呢。
方仲杰也笑了,这件事说真的也难为了爸、妈还有妹妹,不过都二十几年过去了,这事有这么重要吗?
「你们还一副不痛不痒的表情?」方采霓很火大,她瞪着父亲,「你给我说清楚!」
「Sasa,以前妳都不在意的。」方仲杰替父亲解围,「今晚怎么了?」
「今晚我有羞耻心了!」她出言顶了回去。
「妳以前没有吗?」
「闭嘴!」她朝哥哥大吼,「我要听老爸说,就是现在!即使要我背一个『坏女人』或是『情妇』的罪名,也要给我一个好理由!」
方海生点点头,也认为该给女儿一个「公道」,于是伸手把女儿招来自己的身侧,一边拥着女儿的肩,一边慈爱的开口。
「妳和妳哥哥差多少岁?」
「十五岁。」
「所以妳出生时,妳哥哥刚好国中毕业。」
「爸,我的数学很好,这些我都知道,你快一点讲正经的好不好?」方采霓好像一刻都不能等似的,「到底为什么要隐瞒我的事?」
「妳哥那时正值青春期,又是家中的独子,对于妳妈要生一个妹妹给他……」方海生看了儿子一眼,故意一叹,「他觉得很丢脸。」
「丢脸?!」方采霓瞪着哥哥。
「Sasa,妳妈咪怀妳时都快四十岁了,妳哥觉得很怪,所以我和妳妈决定到美国生下妳,让妳在那边长大。」理由就是这么简单。
「哥……」她正要责怪哥哥,话却被打断。
「我知道生儿育女是很正常的事,但是我习惯当独生子,而且当时身边的同学、朋友,没有一个人的妈还会再生小孩的。」方仲杰解释。
「无知!」
「现在想想是真的无知。」无论什么罪名他都认了。
「还愚蠢!」她再骂。
「我承认。」
她斜瞪他一眼。
「更没有手足之情。」
「Sasa,我对妳可是很好哦!」这一点方仲杰就不承认了,「而且妳在美国出生、长大有什么不好?妳什么都不缺,还多了国际观,有许多不同肤色的朋友和同学,对妳的将来只有好没有坏。」
「我的名誉呢?」
「澄清一下就好了嘛!」方仲杰并不是很在意,「这年头八卦流言满天飞,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必要时再弄个记者会澄清,Sasa,这真的没有什么,妳一向也不在乎,还觉得很好玩啊。」
「现在不好玩了!」方采霓一点也下快乐的说:「当个『烂女人』一点都不好玩!」
「谁敢说妳是『烂女人』?」方海生微微动怒,「当心我宰了他!」
「爸,你得排在我的后面。」方仲杰展现他的手足之情,「Sasa,如果有谁敌对妳不礼貌或是吃妳豆腐,我找人去把他剁成八块!」
「十六块!」方海生加上一句。
方采霓的心情顿时好多了,的确,这年头真真假假分不清,有什么好在意的,她又何必去管A Plus的那个工头说什么,也不过大她两岁而已,就一副教训人的倚老卖老姿态。
「不生气了?」方海生感觉得出女儿心情的变化,「本来就不需要生气嘛!」
「Sasa,这年头要当人家的情妇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没有三两三是上不了梁山的!」方仲杰对妹妹挤眉弄眼。
「本末倒置!」她骂。
「其实这样也没那么糟,对妳也是一种保护。」
「保护?!」她疑惑的看着父亲,「你的思想真是异于常人,当信阳少东的情妇能保护我什么?」
「普通男人不敢随便动妳的歪脑筋。」方海生呵呵笑,「有点本事的才敢追妳!」
第二章
「为什么是我去?」孟其赫不满的大喊。
「为什么不是你去?」
「表姊,妳自己去!」
「如果我能去,干么还叫你去?」乔品真摆明了事情就是如此的蛮横状,「红包我帮你准备好了,如果你要伴,随便找个有空的人陪你去。」
「官名芹呢?」
「有事。」
「童乃风?」
「没空。」
「那我也有事,我也没有空!」孟其赫发现其他合伙人都「欺负」他是娃娃脸,所有他们不想做的事,全都丢给他。
「孟其赫,我说你有空,你就有空,那天我不会为你安排任何搬家行程!」
「我宁可去搬家!」他一副不吃这套的架式,「信阳和我们有合作关系,那么方老先生的寿宴妳更该亲自出席,妳明明是我们A Plus的老大,妳去!」
「你明知道我最不喜欢那样的场合,要我说出『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那样的话,我的舌头会打结。」乔品真坦承。
「我的舌头也会打结。」
「那你去招呼一下,露个脸就离开。」
「妳也可以这么做!」孟其赫一脸排斥,方家的寿宴对他而言好像是什么鸿门宴,「官名芹也可以,童乃风更可以!」
「你哪来这么多意见?」乔品真端出做表姊的架子,「我说什么你就乖乖去做!」
「表姊,妳别欺人太甚!」
「叫你去参加寿宴,有吃有拿又轻松,你还这副好像我叫你去做什么苦力的表情。」乔品真仔细端详表弟的俊脸,「八成有鬼!」
孟其赫不做任何辩解。
「只要你有正当的理由,那我可以考虑叫别人去。」
他连忙出声,「我有!」
「那就让我听听你的理由有多正当。」乔品真随性的往办公桌桌沿一坐。
没有跟大家提有关信阳少东情妇的事,是因为他觉得自己非但被吃豆腐,还有种受辱的感觉,但为了顾及和信阳合作的情谊,他忍下了那口鸟气,这下……他得自掀疮疤了。
「我不想再看到信阳少东的情妇!」孟其赫很酷、很冷的表示。
「这种正式的寿宴,她应该没有那个身分或资格出席吧。」乔品真按常理来推论。
「我们和信阳明明有合作关系,但方仲杰还不是大大方方的找我们去为他的情妇搬家,也没有看他避什么嫌!」孟其赫回嘴。
「说得也是。」
「所以我不想去。」
「等等!」乔品真现在才听出了个端倪,「你和方仲杰的情妇有什么过节吗?为什么你不想见到她,那天搬家有出什么状况吗?」
「有人打电话向妳抱怨吗?」孟其赫不答反问。
她摇了摇头,「是没接到抱怨电话。」
「那就没事。」
「可是你的反应不像没事的样子。」乔品真打算追根究底,「你可不要捅了什么楼子才叫我收拾烂摊子,别人的女人你千万别碰,外公是怎么教你的?!朋友妻,不可戏,更何况是信阳——」
「表姊,妳讲完了没?」孟其赫很Man的插话,「妳也很会无中生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