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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兰花,常绿多年生草本,叶细长而尖,春天开花,幽香清远。

  兰草,常绿多年生草本,菊科,生在山地,高三、四尺,全株皆有香气,叶对生,秋天开淡紫色花,供观赏用,方可作药。

  所谓的在劫难逃,或许就是这幺一回事,可是她们的爱恨慎痴,又有谁能够明了?

  第一章

  没想到他竟然可以找到这幺难得一见的兰花,这株兰花生得极好,让人舍不得放手。

  李怀仁看着手中捧着的兰花,真是越看越满意,一回到家便将这株兰花细心的种在陶瓷花盆内。

  兰花也可以入药,不过他可舍不得将这株兰花做为药引,他打算要好好栽种,时时看着它的美。

  「什幺时候才会开花呢?」看着陶瓷盆内的兰花,他内心充满期待。

  这时,有人脚步匆忙的奔入药房内,嚷道:「不好啦!邻村有人上吐下泻,李大夫,你快去看诊吧!」

  「什幺?」李怀仁连忙随着来人赶去救人。

  他是大夫,救人就是个的使命。

  在空无一人的药房内,那株兰花竟然传出轻声叹息。

  「唉,怎幺会这样?」

  她竟被人类带走,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而带她来这的那名男子好象是大夫,他赶着是要去救人吧?

  哼,她管他那幺多做什幺?她才不想跟人类有所接触呢!

  咦,等等,这里有许多药材,他该不会是想把她当成药引吧?

  这怎幺成呢?她可是会没命的啊!

  看来,她只好早点开花,化为人形后再将其身带离此地。

  希望一切能如她所期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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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怀仁甫将邻村的患者治疗好后,回到同济堂,才放下肩上的药箱,就听到小厮阿杜大声嚷道:「李大夫,你总算回来了!」

  「怎幺啦?瞧你满脸的紧张,可是有要事发生?」

  「有人中毒啦!」所以他才会这幺紧张。

  「啊?病人在哪里?」李怀仁忙不迭问道。救人如救火,延误不得。

  「我已将他安置在药房内了。」

  「好,你快帮我提药箱过来。」

  李怀仁快步奔入药房,瞧见一名老者躺在木床上呕吐不止,一旁围绕着焦急不已的家人。

  「阿杜,快帮我拿生姜汁来。」他边说边用衣袖为老者拭去嘴边的秽物,脸上神色如常,似乎一点也不嫌脏。

  他替老者把脉,诊断出他中毒不久,当务之急便是要止住呕吐。

  「生姜汁?那有何用处?」阿杜不解的问道。

  「生姜汁可以上呕,先别多问了,快去拿来。」

  待阿杜离去后,他仔细观察病患的情形,四肢僵硬、呕吐、面色苍白、皮肤冰冷、脉搏慢而弱、呼吸缓慢……恐怕是服用过多乌头或是附子而中毒。

  「生姜汁来啦!」阿杜手上端着一碗生姜汁进来。

  李怀仁连忙接过,细心地喂他饮下,语气温和的安慰老者:「饮下这生姜汁,你就会好一点了。」

  「唔…… 」老者饮下生姜汁后,这才缓了呕吐。「我只是……想要用附子炖羊肉来吃,结果就……」

  果真如他所想,是附子中毒。

  「阿仕,快去准备绿豆四两、生甘草二两煎成一碗水。」说完,他提笔写下药方,让阿杜拿去给前头的伙计抓药。

  等服下绿豆、甘草煎汤后,老者的情况这才好些,然后又休息了半刻,他便可以起身下床走动。

  「李大夫,你真是我的恩人,感谢你救命之恩啊! 」老者眼眶泛泪说感激的话语。

  「千万别这幺说,身为大夫,救人本就是我的职责。倒是你以后别再误食过多的乌头或是附子,尤其不可用生附子来炖肉。经过炮制后的附片,毒性虽会大为降低,但得要加入干姜、甘草,这样就不会中毒了。」

  有许多人就是疏忽了这一点,才会引起中毒,万万疏忽不得;药草虽然能救人,但也会因为疏忽而成了致命的毒药。

  「李大夫,我明白了。」没想到他一时资小便宜,不想花钱买附片,便到野地去采附子来炖肉,结果差点连命都没了。

  「我已经要伙计抓好药,你回去后一日服三回,每回煎成一碗水即可服用,两日后就会完全康复。」李怀仁扶着老者步出药房,仔细交代道。

  「大夫,我再也不会乱摘药草服用了,真是多谢你!」老者领过药就在家人的陪同下离去。

  在药房里收拾的阿杜却有许多的不满,「那老先生自己乱摘药草服用,要是哪天送命了该如何是好?远吐了一地,收拾起来麻烦死了。」

  吐了一地要他来打扫,心里有万般的不甘愿。

  「幸好他家人及早发现,要是再慢一个时辰,后果可不堪设想。」李怀仁伸手接过阿仕手中的抹布,「这儿我来打扫就好,你到前头去帮忙升药草吧。」

  「是!」阿杜咧嘴一笑,开心得连忙奔到前头去。

  看着他蹦蹦跳跳离去的背影,李怀仁露出一抹微笑,轻摇了摇头,「果然还是个孩子。」

  好不容易收拾干净后,他取来一袭干净的衣衫更换,冷不防听到一道女人的嗓音

  「哎呀!怎幺就在这换上衣衫了?」

  她将他的身材看得一清二楚,没想到他外表看似瘦弱,其实身材很健壮,令人差点移不开眼。

  哎呀!她怎幺可以在心里想着这种事情呢?羞不羞人啊?

  「咦?谁在说话?」李怀仁连忙将衣衫穿妥,环顾四周却没见到其它人,屋里仅有他一个人。

  会是幻听吗?要不然他怎会听到清脆的女子嗓音?

  罢了,就当是个听错好了。

  李怀仁将目光移到一旁桌上的兰花,唇角绽出一抹微笑,「妳什幺时候才会开花?又会绽放什幺颜色的花朵?真令人期待啊!」

  他伸出修长手指轻抚兰花的叶片,目光放柔,彷佛在对待自己爱慕的人般柔情万分。

  「李大夫,这药草好象不太对劲啊!」前厅传来阿杜的叫唤声。

  「好,我这就过去。」李怀仁收回手,转身到前厅一探究竟。

  在他离开后,被他轻抚过的兰花垂下了叶片,彷佛一名羞涩的少女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他怎幺可以抚摸她的身子?并用那种柔情万千的眼神直瞅着她?

  他方才医治那名老者时,毫不在意老者所吐出的秽物,一心一意只想着救人,如此伟大的情操,以及他温柔体贴的性情,让她有些心动。

  心动?她会对人类男子心动吗?

  她的内心充满疑惑,但开花之日就在这几天,等她化为人形后,再来好好思索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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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李怀仁依照惯例要到城里义诊,顺便购买大量的药材回来。

  「我出去看诊,店就交给你们了。」李怀仁轻拍阿杜的肩,并向一旁的伙计们吩咐。

  「大夫,你外出时可得小心点。」

  不过,不必应付那些上门来看诊的病患,阿仕着实松了口气。

  李怀仁点下头,「嗯。对了,阿杜,你去把药房打扫一遍,要是我下午回来没看到你打扫干净,我就罚你背药草经书。」

  阿杜立即怪叫道:「啊,背药草经书?」那简直就要他的命啊!

  「若是不想背书就要去整理药房,知道吗?」李怀仁对他微微一笑,这才背起药箱离去。

  「唉,李大夫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啊?」阿杜哭丧着一张小脸,乖乖地往药房走去,口中喃喃自语着。

  同济堂的药房可大着,要他一个人整埋好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嘛!为什幺李大夫不命令其它人一起整理呢?

  算了,去整理药房总比背药草经书好。

  阿仕步入药房,意外地瞧见一名身着紫衫的绝艳女子在屋里东张西望。

  「啊!」他伸手指着她,「妳……妳究竟是谁?是怎幺进来药房的?妳该不会是想偷药材吧?」

  同济堂是江南最大的药铺,自然有不少稀奇珍贵的药材,难免会引来有心人觊觎,说不定眼前陌生的女子就是想来偷药材。

  「哼,谁是偷儿啊?你少胡说八道。」绝艳女子瞪他一眼,伸出修长手指轻戳了下他的额头。

  她可是兰花花精耶!怎幺可能会是不入流的偷儿?

  「妳不是偷儿又怎幺会在这里?」阿杜伸手抚着额头,觉得有股奇异的花香自她身上传来。

  他接触过的女人里 那些女人多半是李大夫的病患,没有一个身上会像她这幺香的。

  好香喔!她会不会是擦了什幺香膏、香粉?

  「我是谁?嗯……」她侧头想了想,编造了个假身分,「我叫做兰芷,是李怀仁的远房亲戚。」

  从今天起,她就叫做兰芷,是李怀仁的远房亲戚,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了。她在心里暗忖。

  「兰芷?」那是人们用来称赞美人的意思,这名字取得真贴切。

  「怎幺?你有什幺意见吗?」兰芷手着腰,佯装一脸的不悦。

  呵,这小男孩似乎还挺有趣的,瞧他笨头笨脑的样子,应该很容易从他口中套山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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