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噢。”她语带沮丧。
“而且它们全是我要用嘴巴、双手抚摸你、吻你……”
她立即捂住他的嘴巴免得听到更煽情的字眼,她的反应让他又开心地笑起来。
他拉开她的手:“你想问的是我什么时候肯定你是爱我的。”
“我是想问这个。”
“是在新婚之夜,”他解释道,“你对我的反应可以明显看出你是爱我的。”
她摇头:“我不明白。”
“你没有一点保留,每一个反应都那么诚实。除非你爱我,否则不可能如此投入。”
“莫克!”
“什么事?”
“你该找人治治你的自大,越来越不象样了。”
“你喜欢我的自大。”
她没回答:“莫克,我保证不会干涉你的计划。”
“我从不认为你会。”她认真的语气使他不禁露出笑容。
“你的计划没什么改变吧?你还要五年的时间才……”她没继续说下去。
“才怎样?”
才会改变心意来爱你的妻子——还有孩子,你这白痴。五年后他可能会想要一、两个孩子,只是到时候不知她是否已老得不适合生育子女了。
现在她暂时不能有孩子,孩子会给莫克增加不少压力。看看李森的改变就知道了。原本他是坚决反对出让股权。但孩子诞生后,事情就不一样了。以前他决不能接受的的事情也只好硬着头皮去做了。
“安琪,才怎样啊?”莫克再次问道,安琪若有所思的口气使他摸不着头脑。
“达成你的目标。”她连忙答道。
“对,还要五年。”他走到床边坐下,弯腰脱鞋,“我没想到我对你的隐瞒会让你感到受伤害,我以后会注意这一点。”
注视着他将衬衫下摆自腰际拉起过头顶,她无法移开目光。她思索他的每句话,希望他会告诉他对她的感情。她没有胆量问他是否爱她。莫克就没有任何顾忌,她告诉自己。不过话说回来,他早就知道她的答案了。
她可不知道他的答案。
她必须把这些空想抛开。男人不会考虑诸如爱这种事情的,至少她是这么认为。如果他没时间想对她的隐瞒会伤害她,又凭什么花时间来想爱不爱她呢?他的心里充满了那些将他的公司变成王国的计划,根本没空位容纳其它事情了。
安琪提醒自己有个这么专心事业的丈夫应该感到自豪。她应有耐心,再过个五年,莫克就会有空爱她了。
“因为船沉的事,我要和保险公司的人去出事地点一趟,”他把衬衫往椅上一丢,然后站起来,“这一来我就得离开两星期,甚至是三个星期。现在公司的事有人打理了,但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待在家里。”
她认为这是莫克说过最甜蜜的话了。他会想她,她决定要听他亲口说出这几个字。
“为什么你不想让我一个人待在家里?”
“当然是目前的情势使然。”
她肩膀一垂:“艾咪会看好我的,你哥哥和你父亲也会照顾我的。”
“安琪,现在你是我的责任。”
“但我不想变成你的责任。”她喃喃道,“你要心烦的事已经够多了,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他没有对她的话做任何反应,只是解开长裤脱掉剩余的衣物。
她的思绪顿成碎片,没办法不瞪着自己的丈夫。老天,他真的壮观,古希腊的战神想必就是这模样。莫克全身尽是结实有力的肌肉,而线条却又如此平滑优雅。
她的视线随着他穿过房间把房门落锁。然后他踅回来经过她走到床边,拉开被罩,对她勾勾手指。
她毫不迟疑地来到他面前,一脸镇静严肃。但他一拨开她颈间的发丝,便发现她的脉搏正以狂乱的频率跳动着,他低头吻她。
她开始解衣服,莫克温柔地推开她的手:“让我来。”
她顺从地放下双手。他的动作比她快了许多,也没那么小心。他把她的衣服胡乱丢在他的衬衫上,急着想接触她。他注意到自己解着她睡衣的双手正在微微颤抖着,不觉为自己的缺乏自制微笑起来。
他对她的迅速反应令他自己也吃了一惊。他的呼吸已经开始不顺,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而他甚至还没碰到她呢。
安琪决定要想法子让他告诉她,他离开后会不会想她。当她身上最后一件衣物也被卸下时,她抬头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莫克?”
“怎么了?”
“你离开后,会不会想我?”
他抬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他的微笑满溢着温柔:“会。”
这个答案令她愉快地呼一口气,莫克俯首轻刷她的双唇。
“你不问我会不会想你吗?”
“不必了。”
“为什么?”
他拉起她的双手搂住他的颈子,接着他开始啃啮着她的耳垂:“因为我知道你会想我。你爱我,记得吗?”
他的说词无懈可击。她的丈夫绝对没有自尊方面的问题。一等他停止用吻把她的脑袋化成一团浆糊,她就要这么告诉他。
莫克在她的颈间布下无数个潮湿的吻。她的脉搏已经快得几近疯狂,娇躯在他怀里哆嗦不已。
莫克也同样深受震撼。他拍抚着她的背,有如轻风般呢喃着爱语,直到她恢复些许的自制。
“它一次比一次美妙。”她呢喃道。
“那有这么可怕吗?”
“这样下去我一个礼拜之内就死了。”她宣称道,“你感觉不到我的心脏快跳出来了吗?我确定那对我的健康绝没任何好处。”
“如果你真的死掉,甜心,也是快乐的死。”他夸张地说道。
她缓缓地点头。
他的笑声充满了整个卧室。
她这才满足地闭上眼睛,蜷缩在丈夫的怀里。
“我们忘了吃晚餐。”她突然想了起来。
爱他和喜欢他完全是两回事。他这人很难理喻,却很容易爱上他。她聪明的没直接提出用她继承的财产解决他的需要的建议,而是诉诸古老的技俩来帮助他。她将用她父亲的手法,而且不止一次告诉自己即使莫克无法谅解,至少上帝可以。莫克终究会克服他的顽固,但她却不愿意在等他恢复理智的期间,坐视外人介入他的公司。
星期三早上十点,莫克公司的部分股票正式出售。两分钟后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已全部售出,而且价钱高得不得了。
卖出的价格高得令莫克瞠目结舌,立时起了疑心。他要求何修平把购买者的名单列出来。何先生却只告诉他买主只有一个,而且他无权透露其姓名。
“你只要告诉我,我的妻子是否就是买主。”
何先生立刻摇头:“不是,韦先生,”他一派坦然地答道。“安琪不是这名买主。”
莫克对这个答案相当满意,何修平的坦然让他完全放下心来。
对于莫克的不再追究。安琪视为是上帝也同意她的做法,才会让他丝毫不起疑心。
虽然如此,但她始终觉得有罪恶感。她知道不该这么对待自己的丈夫,并将之全归咎于他的冥顽不化。她本以为自己能将此事也抛诸脑后,却发现时间愈久她愈难过,心中好象打了个结似的。她不断地自我催眠,如果莫克在家的时间长一点的话,完全有可能从她的自言自语中得到真像。幸好莫克不在家──他一天要在公司工作十二个钟点,而艾咪只当她是因为长期不能出门而情绪不佳,也对,有哪对新婚夫妻是不度蜜月的呢,所以她很轻易就将安琪的反常忽略了过去,还不时对她投以怜悯的眼光。
由莫夫人及李婕的电话中——她们的电话几乎是她这段日子里惟一的乐趣了,她得知莫琳的毕业舞会办得非常成功。她们俩为她的不克参加表示遗憾,但也颇能理解莫克是为了安全才把她锁在家里的。
第二天下午,莫琳也来了,再次将宴会大肆描绘一番。她宣布她已把二位追求者列入丈夫名单,正热切等待这两位男士来家中拜访她。
由于工作占了莫克大半的时间,安琪分外珍惜两人独处的时光,但有时还是有必要提及正事。他们的房地产经纪人通知艾咪说屋主已经得到了外国的居留权,因此打算出售这栋房子,而已经喜欢上这间公寓的安琪有意买下。她在晚餐时间提了这件事。
莫克对她继承的财产态度依然不变。他告诉她她如何运用她的财产都无妨,于是她把话挑明了:“我想买下公寓。”
她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又匆匆解释道:“我不想拿这事来烦你,但是房产证上需要你和我一起签名。”
“不是我出的钱,我不会签的。”莫克言简意赅。
“可是这是我们俩一起住的屋子,我出钱也……”
“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我是否有能力供养你,”他的声音变得严厉,“你怀疑我没有这份能力?”
“不,当然不会。”
他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她叹口气,看样子对这件事他是不打算讲理的了。她考虑了一下自己是否能偷偷买下它,随即又放弃了这个念头。莫克一定会起疑心,何况这种谎扯起来也太难了。她怀疑上帝恐怕不会为她那自私多于好意的动机再原谅她一次。用一点诡计来帮忙莫克和他合伙人是一回事,但使诈买一幢她喜欢的公寓可就不能相提并论了,而且这关系着莫克的自尊,虽然她觉得那是可笑了,但这对他来说似乎非常很重要,她的预感告诉她这可能会让她小心翼翼维护着的婚姻破裂。再者,她自从嫁给莫克之后,上帝那张纪录她的罪行的单子一定加长了许多,不过当然都是小错那一边的。为了自己快乐而扯谎绝对是要归在严重的罪行那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