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恶名昭彰,我会怀疑你的用意不单纯,毕竟男女间的交往只要掺了一点杂质在里头,感觉就会全变样。」他们在侍者的引导下,在一处角落坐下。
「听起来我的记录成为追求你的致命伤。」他苦笑著。
「不,是你的用意成为你追求我的绊脚石。」
「你不信任我?也许不是我的心思不单纯,而是你太过防备了。」聂渠瑀再问道。
「公事上当然是完全的信任。」
「你的回答我很不满意,现在是用餐时间,能否请你卸下对我的武装?」
「当然可以。」她打开了Menu,点了沙朗牛排之後,将Menu还给了侍者。
「我和她一样就好了。喜欢到牛排馆用餐吗?」
「不喜欢,不过可以接受。」
「你可以告诉我,你想去哪里吃,不用这么客气。」
「客随主便,付钱的人是大爷,你请我到哪里吃,我就到哪里吃,就这么简单!」他问一句她回一句。
「如果换成你挑呢?你会去哪里用餐?」
「只怕不合你的口味,上流社会有上流社会吃的文化,平民小吃恐怕不合你的胃口。」
「上流社会的人也是人,你该不会以为有钱人非餐馆不吃吧?」看来她是对他非常有偏见。
「不是全部,但大都是这样。」她就曾与一位贵妇人吃饭,那位贵妇人手拿著爱玛仕包,然後对著窗外那些吃路边摊的人掩鼻皱眉的,直嚷著路边摊很不卫生、苍蝇什么的飞来飞去。
「别以偏概全。你可以告诉我,如果你与朋友出去,你会怎么做?」他试著介入她的生活,了解她的喜好,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在转角路边,向那位卖蚵仔面线的阿婆买碗面线坐著就吃,吃完之後再买两个红荳饼配一杯热呼呼的杏仁茶。」
「听起来似乎不错,也许下次我们可以这么做。」
「再说吧!」她不以为自己有机会与聂渠瑀这么做。
侍者将沙朗牛排端上桌,容静手拿著刀叉准备用餐,可一时没拿稳,叉子锵一声掉到地上。
「不好意思。」
清脆的声响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众人纷纷对他们这桌行注目礼,其中还包含著走过她身旁的人。
「容静?」陈博凯扶了扶黑框眼镜,以为自己看错了,他身後还跟著一个长相普通、看起来非常安静的女孩。
「真巧。」她露出笑容,「你女朋友?」
「这……公司同事……」
奇怪,他是谁?怎么看起来和容静很熟的样子……聂渠瑀迅速在脑袋里头搜寻著这号人物,他也觉得他很面熟,可是就是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那种面对容静冷汗直流的态度,他……他想起来了,不就是容静那位前任男朋友吗?
「你好。」
「博凯,她是谁啊?」女孩拉拉陈博凯的手臂,要他帮她介绍。「是不是你之前和我说过的前女友?」
「是……是的……」陈博凯不好意思的点头。
「真的耶,就像你说的……冰冰冷冷的,难怪你会不喜欢她……」自知比不上容静的容貌,她故意这么说。「博凯告诉我,他是受不了你的强悍,才甩了你的。」
「我知道。」她对於她的嘲讽仅是笑笑,不做任何辩驳,反倒是聂渠瑀对这种情形不是很高兴。
「小姐,其实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样。」聂渠瑀露出潇洒的笑容。
他迷人的俊颜几乎电晕了那个女孩,她傻傻的望著他。
「其实我很早以前就喜欢容静了,拚命的追求她,而你的男朋友又刚好和她分手,我才有机可乘!容静这个人一向最念旧的,就是不想说出分手的话,怕伤了他的、心……」
这一席话说的两人脸色铁青。
「容静,不打扰你了!我们去那边坐……」陈博凯将女孩给拉走。
「不感谢我?」
「这明明不是事实,为什么这么跟他们说?」她的眉头拧起。
「很简单,我看不惯她的态度。」
「对於她那种幼稚的行为,我根本不想搭理,也不要你帮我出头,我更不喜欢说谎的人!」
「那算是善意的。」
「那还是说谎!」
「你有没有想过,是你太认真了?」他问著。
「为何不说是你太过玩世不恭?」容静反问。
「等等……轻松一下,现在是在用餐,可不可以改变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形,让我们和平的吃完一餐,可以吗?还是真的要令大家都消化不良?」
「如果大家都消化不良,不就浪费了美食,刚才的争吵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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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觉坐在身旁的容静打了个冷颤,聂渠瑀将车内的冷气调小一些。「还会冷吗?」
「还好。对了,你怎么不问我住在哪里?」看他左拐右弯的,感觉上对她家地址熟得很。
「大概知道。」车子停在一栋大楼前,聂渠瑀率先下车,帮容静开了车门,「你住这里,对吧?」
「对。」她点头,「租金挺便宜的。」刚刚她接到一通电话,说屋主决定以後只收她一个月六千元的租金。
她真的不能理解,这么高级的电梯套房,为何月租只要六千元?
「说不定房东是被你的美貌所吸引,所以才打折租给你。」他笑著。
「哪有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这里有根头发……」他伸手抚向容静冷艳的脸庞,将那根不听话的头发往耳後拨。
他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耳畔吹拂著,让她耳根子发麻。
他向来喜欢女人,知道哪个地方是女人的弱点,「你在发抖,太冷了吗?」聂渠瑀将西装外套脱下来,半强迫性的套在她身上,「别拒绝我,我可不想明天见到一个感冒外带流鼻水、一点美感也没有的女秘书,出现在我的视线当中。」
「了解。」对於他的温柔,她力求镇定,尽量要求自己面无表情的面对他。
「明天再将外套拿给我就行了,再见。」他站在车旁看著容静走了几步之後,又出声的唤住她。「我有句话忘了告诉你。」
「什么?」
他走向她,如蜻蜓点水般的迅速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晚安。」
她可以动手狠狠的赏聂渠瑀一巴掌,可是她没有,仅是皱眉看著他。
「谢谢你的吻,再见。」聂渠瑀潇洒的转身,
在车子开走後的三十秒,她才缓缓的抚著自己被他偷袭的唇。
她的唇办温热,而脸、耳根……也跟著发热。
她用力的甩头,企图将那些不该有的情绪全数甩开,希望自己能把持住,别不小心跌人他布下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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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看到桌上放著的邀请函,容静的眉头紧紧的蹙起。
自从那夜聂渠瑀送她回去,偷得她一吻之後,他们两人相安无事了几天,他见到她时的表情就如同之前一样,没有太大的差别。
他还是照问她要不要和他共进晚餐,而她仍是面无表情的拒绝,容静并没有因为上次让他偷得一吻,而再给他机会。
「邀请函。」他仍是带著放荡不羁的笑容。「我一位商场上的前辈办的,他叫我一定要带女伴。」
「所以你就找我了?」
「没错。」
「我没空!」她摇头拒绝。「我相信只要你开口,一定有许多小姐等著你约她们。」
「我相信你说的,是很多小姐手中拿著号码牌等我约她们,可这算是公事吧?陪同总经理出席商业酒会,与我私下约你是不一样的。」他眼眸溢满笑意。
「你的意思是说我没有拒绝的权利吗?」她微怒。
的确,若是公事上的事,她是没有拒绝的权利。
「是的。当然,若你觉得你只是个短期秘书,在这里上班只有短短的两个月,不必陪同我出席任何的酒会、社交场合,那我也能接受。」他说的冷淡,双手还插在西装裤的口袋里。
「你故意激我?」
「如果激将法对你有用的话,我很乐意使用它。」
她握紧了手中那根无辜的原子笔,「好,我去……」
「如果太勉强的话,你可以拒绝。」聂渠瑀就是吃定了她的「责任感」,知道只要告诉容静是有关於「公事」,他就不会吃到闭门羹。
「一点都不勉强。」
不,聂渠瑀看得出来她其实真的很勉强,瞧她手中的原子笔已经被她握的变形了。
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邀请函上头写的是七点半,七点我去接你。」
「好。」
「有没有合适的衣服?还是我下班时带你去打点?」他再问道,适时的表现出他的绅士风度。
「不劳总经理费心,我想穿上班在穿的套装应该就可以了。」上班用的套装穿在她身上优雅、大方,应该不至於上不了台面。
「当然,如果你想成为酒会里头最突出、耀眼的女人,我也没意见,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吧?」他看了容静一眼,再补上一句,「大家都穿礼服,只有你穿的是套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