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这些日子以来,我没有一天忘记你,你的兄长彼德先生告诉我,你很乐意和我做朋友,我真的觉得很高兴……”柏妮丝热切的倾诉。
韶锜还是审视着头也不抬的祈恩。
蓦然间,他瞪大了眼。
他看到她从客人的行李箱里拿出两粒水球状的东西,居然无厘头的把玩了起来,还把水球当沙包般的抛高,变化着花样,看得他眼都直了。
太离谱了,真的太离谱了,她怎么可以玩客人的东西,那完全违反了客服条款……不过话说回来,柏妮丝干么要带两粒水球出来?难不成她是太平公主,她的丰满都是营造出来的假象?
他的线视狐疑地调到妮柏丝波涛汹涌的胸口,然后又移到祈恩正在把玩的两粒水球上,他忍俊不住,倾泄出笑意。
“天哪,太帅了,马可斯,你笑起来真的是帅呆了……”柏妮丝完全被他的笑容给迷住了,根本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
“抱歉,我造次了。”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幸好这个花痴没啥大脑。
“不会,我一点也不介意。”柏妮丝双颊晕红的望着他。“要不要喝点酒?我们边喝边聊,我叫房务员先出去……”
感觉到气氛不是他所要的,他很快起身,整整面孔,恢复成严肃貌。“我还有事,先失陪了,我们晚上见。”
真希望她突然得了重感冒无法赴约,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类的饭局,好像在卖笑似的,不过为了他大哥,他认了。
“这么快就要走了啊?”柏妮丝依依不舍的送到门口,留恋地望着他,她抬起头,红唇噘得高高的,似乎在暗示些什么。
“不打扰你了,柏妮丝小姐,你好好休息吧。”
他替她关上房门,那张消失在门板之后、依恋着他的美丽面孔无法引起他任何的留恋,他想到的反而是里面的祈恩。
为什么他会隐隐觉得愉快呢?他应该马上开除她才对,铁血、专制、毫不留情,这不是他一惯的作风吗?
看来他变了,疯子暴君马可斯.元开始有人性了。
他淡淡笑了笑,拿出手机打给维里,他用严肃的口气道:“我要你另外安排一位巴黎时尚界的青年才俊跟我和柏妮丝一起用餐,要长得比我帅,虽然我知道那很难,但你尽力去找。”
“知道了,总裁先生,我会努力克服这项艰巨任务的。”手机彼方的维里啼笑皆非的接下了这个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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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夜,奥立佛很少……不,几乎是没在周末看到他年轻的男主人的身影过,不过今晚很稀奇,他居然在家?!
奥立佛虽然手里在做自己的事,但眼睛却不时瞄向端坐在沙发里看财经杂志的男主人。
可疑,非常可疑,是什么让工作狂丢下工作独坐家中,而且一副看起来在等人的样子?
“回去你的房间,直到明天早上为止都不准出来。”整晚一直有个背后灵在盯着他探头探脑的,韶锜忍不住出声了。
“是。”他泫然欲泣的回房去了。
奥立佛一消失在客厅,韶锜马上丢下手中的书报杂志,他沉不住气的点了根烟来压下烦躁的情绪。
简直是自找罪受!一个人要管理数间大饭店和数十间高档餐厅,他的时间从来不够用,他也不会让自己这么闲,但今晚他发神经,居然会想待在家里等她过来打扫,他是哪根筋不对了?
手机在此时蓦然响起,是餐厅的雷经理打来的。
“我有叫你现在打电话给我吗?”他口气不佳。
雷诺有点傻眼,老板不是要他每天结帐后回报的吗?虽然没有叫他这个时间打,但这是例行公事啊。
“那个——我要向您报告今天的业绩……”雷经理不知不觉因为老板的不悦而气短了起来。
“快说!”他简短的命令与催促。
“是的……”他开始详细的报告总营业额,以及顾客满意度。
他扬起嘴角,声音还算理性。“说完了?”
“是的。”雷经理怯怯地答。
不知道怎么搞的,老板的声音越平静,他们就越害怕,老是怕他会在顷刻间爆发,把人骂得狗血淋头。
听到“是的”两字,韶锜立即挂掉电话,连一秒钟也不浪费,令电话那头的雷经理很傻眼。
“这丫头到底几点会来?”他开始在客厅里踱步,从这头踱到那头,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今晚更是缺乏所谓的耐性。
水晶烟灰缸在一个小时之后置满了烟蒂,而他也越来越不高兴了。
昨天在柏妮丝的房里装作没看见他,他真的很想问她,他是有传染病吗?不然对他点个头问好是会怎样?
一直等到十点,她还是没出现,他忿忿不平的站起来。
敢情她是打算不履行承诺,想赖掉修车费?
带着兴师问罪、极度不悦情绪,他打电话找她,这绝对是个可以打电话给她的充份理由,他老早该打了。
“是我,马可斯。”他的口气很不好。“都已经几点了,你为什么还不来打扫?你是打算过十二点再来扫好吵死我吗?”
祈恩有气无力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人他耳中。“抱歉……先生,我下次再去,我……身体不舒服。”
“身体不舒服?”他眯起了眸子。
确实,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看来她是真的生病了。
“你哪里不舒服?吃了药没有?有没有去看医生?”他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我……睡一觉就好,不说了,先生……今天真的很抱歉。”
她居然自作主张的把电话给挂了?他瞪着听筒,马上再打给她,可是她却再也不接。
“不接我电话?”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敢不接他的电话?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气过,片刻之后,他开始觉得不安。
“该不会这样昏死在家里吧?”他紧紧蹙起了眉心。
第六章
韶锜发动车子引擎才发现自己没有祈恩的地址,他立即打给万事通维里。
“我要童祈恩的地址,十分钟之内给我回报!”
他感觉这十分钟如同一小时那么久,他的食指关节几乎都快把方向盘给敲烂了,维里的回电才来。
“祈恩小姐住在席托街……”清楚说了个地址,他知道那个地方。
“这么晚了?您找祈恩小姐有事吗?”维里不放心地问,他的上司说风就是雨,行为经常出人意表。
“你睡吧!”潦草挂了电话,他立即狂踩油门,车子马上飞也似的冲出去。
十几分钟之后,他到了席托街,在一栋陈旧的三层楼公寓前,车身戛然止住,还因为煞车的速度过快而整部车子震动了一下。
他下车,甩上车门,石板坡道的两旁是一栋栋排列整齐的小房子,建筑物看起来都很破旧,但探出窗台外的花草都修剪得十分美丽。
他抬眼看着二楼紧闭着的木质白色长窗,屋里连点灯光都没有,她不是在家休息吗?怎么连盏灯都不开?
他按了电铃,但半天没有反应,他拨电话给她,她还是不接,他终于沉不住气了,袖子一卷,拿了车里的工具就敏捷的沿墙而爬。
他跟个小偷没两样,当然他不是常干这种事,但他的天赋之一就是手脚俐落,从小他和劲贤比赛爬树,从没有一次输过的。
顺利爬到二楼,他紧抓着窗沿,拚命叩窗,扯着喉咙喊她的名字。“童祈恩!开门!童祈恩!快开门!”
屋里依然静悄悄的,连点回应都没有。
“这女人究竟是死是活啊?”
一分钟过去,他再也等不下去了,索性拿工具打烂了她的窗户,像只猴子似的荡进了她家。
“童祈恩!”他大喊她的名字,紧蹙着眉心,凭感觉找到电灯的开关,打亮了室内的灯。
“童祈恩!”他闯入的地方很明显是客厅,空无一人,他大步走到唯一一间房间的门口,迅速转动门把开了门。
他打开房间的灯,果然看到她昏沉沉的躺在床上,身上居然盖着厚重的大棉被!
她疯了!
他大步走过去,伸手探向她额头。
“该死!”她在发高烧!
他不由分说的掀开她身上棉被,看到她穿着还能见人的碎花棉质睡衣,他想也不想的把她抱起来。
她软绵绵的靠在他胸膛里,除了还在微弱的呼吸,连点活人的反应都没有,任由他把她从家里偷走。
抱着她从窄得要命的陈旧楼梯走下去,他看到了维里,还有个工匠之类的微胖男子。
“总裁!!”维里连忙走过去。
“她在发高烧,我现在送她去医院。”他的下巴往上扬了扬。“找人把窗户修好。”
“是的。”唉,他还是晚来了一步。
他的老板做事非常急躁,急得时候,连等一秒他都可以表现得度秒如年,让他等的人往往都想愧疚而死。
当他接到老板十万火急的电话时,他就知道会有事,他已经带了锁匠来了说,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看来他应该带木匠来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