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们离开后,老六欧阳晋直眨着眸子问:「我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那个百依百顺的人是敏儿吗?」
「没错,是咱们家敏儿没错。」老七欧阳岳摇摇头,「看来方辘是一点儿也不委屈,他说一句,敏儿就跟着附和一句。」
老八欧阳恺看着大哥,「我看不是敏儿驯服了方辘,而是方辘驯服了敏儿。」
「明儿个我得向他讨教讨教驭妻术该怎么练才成。」老九欧阳泽真想朝方辘竖起佩服的大拇指。
「你们说,他们给人的感觉太幸福了,讨不讨厌?」欧阳俊突然问。
「嗯……的确讨厌,所以我很想去闹洞房。」欧阳泽立刻站起,率先尾随而去。
「我们跟去瞧瞧吧!」欧阳泰也站了起来。
「那是当然了。」欧阳府众兄弟一一站起,准备执行「闹洞房」的使命。
可当他们才一靠近新房,远远就听见欧阳敏儿呀呀叫的声音,「方辘,就是这儿,再对准一点,插进去就对了。」
「怎么歪了呢?你太用力了啦!要软硬适中、恰到好处才成。」欧阳敏儿正在指派方位。
「妳别吵,这样动来动去,我哪瞄得准。」他沉着嗓说。
「好,我不动,看你啰!」欧阳敏儿的声音一时充满急促。
隔了好一会儿听不到声音,九个男子又往前靠近一步,耳朵贴着门板。这时又冒出欧阳敏儿的声音,「瞧,我都没动耶!你还是插不进去,是不是太粗了?」
这话一出口,九男子全往自己胯间一望,互觑了眼……有点儿汗颜的摇摇头。
「你真笨,还是我来好了。」她停顿了下又说:「瞧,就是要这样轻轻的、不偏不倚的,慢慢往洞口一穿……」
砰──就在欧阳敏儿手中线正好穿进针孔同时间,房门也被推了开来,顿时滚进一堆男人。
「哥……」她忽地站起,「你们在干嘛?」
「那你们又在做什么?」瞧他们这对新人的衣裳完好如初,可是刚刚的对话为何这么暧昧?
「我们在穿针引线呀!现在我要学做娃娃出生后穿的小衣裳,哪知针孔太小,才叫方辘帮我忙呀!」她一脸无辜地瞧着他们,「你们来这儿……有事吗?」
「没、没事,既然你们忙的是这种事,那我们就告辞了。」老大欧阳泰笑得尴尬,赶紧领着弟弟们离开了。
「他们好奇怪喔!」欧阳敏儿皱起眉,「我很少见他们这么莽撞的。」
「现在我们是不是该真的『穿针引线』了?」原来方辘早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形,这才故意让欧阳敏儿缝制衣裳给他看。
「什么意思?」她仍一副不解状。
「小笨蛋,就是这样!」方辘拿过她手中的针线往圆几上一搁,而后便将她推倒在床,「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妳说妳那几位大哥鬼鬼祟祟的想做什么?」
「原来你早知道他们会来捣乱,才故意要我穿针引线?没想到你这根大木头也会耍计谋。」就因为他平常表现得太老实,欧阳敏儿才没想到他会来这一着棋!
「我的聪明与机智是在该用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他勾唇一笑。
「那我聪明的相公……我们搬回原来住的地方好吗?我真的很喜欢那里。」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里漾满柔情。
「好,妳说什么就什么,不过只能再住一阵子,因为我们终究还是得回麒麟宫。」他将她掩在额心的一绺细发往后一拨。
「我们还是得回去呀?!」她蹙起细眉,有些为难地说:「可是阿凊他喜欢欺负我,你要护着我喔!」
「既然知道他喜欢欺负妳,妳又为什么老爱招惹他?莫非……妳真的对他……」说起这个方辘才猛然忆及,每每欧阳敏儿上麒麟宫,找柳凊的机会总是居多!
她甜甜一笑,「怎么样?吃醋了?」
「是有点。」他瞇起眸,语气难得带着急躁,「妳别顾左右而言他,告诉我,到底是不是?」
「偏不告诉你。」她别开脸儿,偷笑。
「敏儿……」他有点沉不住气了。
「我喜欢看你吃味儿的模样,好帅喔!」
这丫头居然还在他的问题外围兜圈子,方辘立即俯下身,近距离盯着小脸问:「到底怎么样?妳说是不说?」
「好嘛!我说就是……」他邪魅情狂的眼神让她看得心跳不已,如果再不说,他不知道会怎么治她了。
「那快说。」他双眼一湛。
「因为找我表哥的话,他成天得和宫里的师兄弟们会议,正事一堆,根本没有我插嘴儿的份;你呢?又活像块冰、要不就呆得像根木头、闷得像只葫芦,找你说话,说不定我嘴碎一整天,你还应不上一句话,所以我只好找上阿凊……」她直勾勾盯着他那两道专注的眼神,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真是这样?」他半瞇着眼问。
「要不然你还以为我真喜欢那个讨厌鬼?不过……这回我倒想亲他一下。」她看准他很在意她,故意把话说得容易让人误解。
「欧阳敏儿,妳到底是?」他浑身肌肉紧绷,被她搞得哭笑不得。
欧阳敏儿伸手弹弹他发亮的肩头,慢慢褪下他的内袗,微笑地说:「我当然是说真的,因为有他和莲儿姊姊出的鬼点子,才把我们撮合在一块儿,难道我不该亲他一下表达谢意?」
「妳可以亲他老婆,但他的脸妳连动都别想动,否则我就撕烂他。」他口气发狠,一点也不像是说假的。
「那我这次上山,得要柳凊顾好脸皮啰!」她没告诉他到底是亲不亲柳凊,索性一口气将他和自己的衣裳全褪了……
激情回荡在温暖的洞房内,一时让方辘暂时忘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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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暂时」还真是「暂时」,第二天清醒,方辘立即想起这事。
为了快刀斩乱麻,他决定立即启程回麒麟宫去。在马车上晃荡了好几天后,欧阳敏儿才问道:「你那天不是说要回山上住一阵子?怎么又改变了主意,先回麒麟宫呢?」
「都已经快到了妳才问,是不是早就想去了?」没想到方辘的声音充满了酸气,但欧阳敏儿却一点儿也不以为意,谁不知道她是故意到现在才提的。
「我有这么说吗?上头住的是你的好弟兄又不是我的好姊妹。」她咬着下唇睨着他,还真是鬼灵精怪一个。
方辘自认辩不过她,也就不再废话。直到山脚下他们步下马车,遣车夫回欧阳府,只留下一匹快马骑乘。
由于山路崎岖,马车上行不顺,所以方辘决定自行载着欧阳敏儿策马上山。
沿路上方辘一个字也不说,好几次欧阳敏儿回头看他,都会被他下巴上的胡髭刺痛脸颊,「方辘,你都不修胡的吗?」
「男人不能嘴上无毛。」
「可是无毛比较好亲耶!」说着,她便挺直身子,硬在他颊上印上一吻。
方辘一震,「别捣蛋,山路危险。」
「我信任你的技术!」她索性就倚在他胸前,听着他急促的心跳声。嘿嘿,这个臭男人不知道在紧张什么,心跳得还真快。
约莫一个时辰后,他们终于抵达麒麟宫,才进宫门,就听见四面八方热烈的掌声,「恭喜方护卫……贺喜方护卫……」
方辘朝四面八方的麒麟宫弟子点头道谢,倒是欧阳敏儿开心不已地朝他们猛挥手。而坐在上位的上官狩则是带着抹惊奇的笑容,「方辘呀!你怎么老样子都没变,我真怀疑你是怎么把敏儿骗到手的。」
「说的也是,敏儿呀!妳是哪根筋不对,竟会挑上他这根大木头?」柳凊从屋后出来,故意这么说。
「是吗?这还不是你当初计画的,难道我顺着你的意思走还不好吗?何况我挑上的这根大木头,可是天下绝无仅有的如意郎君。」欧阳敏儿勾住方辘的手臂,娇嗲地说:「辘,你说是不是?」
方辘微笑地拍拍她的小脸,「希望我能让妳满意。」
上官狩狠狠的皱起眉,「天呀!这是什么戏码,怎么让人看了直反胃?」
方辘并不在意他们的想法,因为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得确定,「妳不是说要好好亲柳凊一下吗?是亲或不亲?」
他希望她能告诉他,这一切只是开玩笑。可没想到她居然说:「当然,一定要亲的啦!咦,莲儿姊姊不在吗?那真可惜了。」
看着欧阳敏儿挂着一张可怕的笑脸朝自己走过来,柳凊已经知道她准备要哪一招了。
「阿凊,你好像很怕耶!我还欠你一个亲亲,你该记得吧?」
直到他面前,她才定了步,「可惜我家相公要我珍惜自己,不能乱亲其他男人的脸,那我亲你的手好了。」
说完,她便拿起他的手重重在上头咬了口,留下两排齿印,「嘿,这算是报仇吧!谁教你居然算计我跟方辘。」
「天呀!」柳凊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手背,「妳还真残忍,若不是我,妳和方辘会有这样的好结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