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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客人来了。”总要衣着整齐见客。

  “呃!你的手……”全好了吗?

  奇迹发生了,骨折的手居然能扶着她的腰,还行动自如。

  不过司徒五月绝不会告诉她,男人的欲望会促使伤势早日康复,好彻底疼爱她布料包裹下的玲珑体态。

  所以他的手好了,虽然仍有些疼痛,但灵活度不减,绝对能带给她难以忘怀的第一次。

  前提是得先扫除障碍,消灭两只脚的害虫,两个人的平衡木不需要多余的跳蚤、老鼠,让他们的欢乐时光骤然缩短。

  “艾莉亚,你带了朋友来我们的秘密基地玩吗?”

  一开口就让人很不舒服,冷诮的黑眸对上过度平静的银棕色瞳眸,空气中进出滋滋的交击电流声,两个男人的对立显而易见。

  “啊……呃!阿汉得,你怎么会在这里?”有点心虚,夏孜然拉拉衣襟,想遮掩颈上的吻痕。

  “我带Lucky出来散步。”阿汉得穿着一身休闲服,足下是昂贵的名牌运动鞋。

  “那LuckY呢?”那只白色的鬈毛犬。

  “跑了。”他言简意赅地说道,看不出有任何情绪波动。

  “跑了?”一向很乖的大狗会抛弃主人?

  他轻启唇畔,露出近乎笑的神情。“应该说是四处跑跑,它野惯了,喜欢乱跑。”

  “喔,我以为Lucky太皮了,找不到方向回家.”也就是迷失了,跑得不知所踪。

  “你呢?找到回家的路了吗?”他说得很慢,用意是让她看得懂唇语.

  很明显地,他在配合她,表现出非常体贴的英国式绅士行为。

  “我?”微愕的夏孜然不懂他的含意,怔忡了半天不晓得该如何回答。

  “路,有直有曲,有人绕远路,有人抄近路,但目的地都只有一个,就看你怎么去走它。”走对了才回得了家。

  她还是茫然无知,完全在状况外,搞不清楚他在说什么,迷蒙的星眸中残存着情欲的痕迹,似懂非懂地点着头。

  但她身边的男人可听懂了,冷沉的黑眼闪着一丝嘲弄,将她搂近召示主权,不让阿汉得忽略他的存在。

  男人的想法大抵相同,就是不承认后来的竞争者,并把对方当隐形人看待,让对手觉得受到屈辱而拂袖而去,最终留下的那人自然是胜利者。

  阿汉得的手段是很高明,但尚高不过长袖善舞的谋略家,半年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求生存,那一点点小伎俩对他起不了作用。

  阿汉得错在把司徒五月当成暴躁的沙鲁,以为稍一拨弄就会气得他七窍生烟,一言不和大打出手,让夹在中间的女人看清楚谁才适合为人夫、为人父。

  “路的确有很多条,但却条条布满荆棘,稍一不慎就会被刺得满身伤口,最好的方法是砍了它,让它再也伤不了人。”这根剌还真碍眼。

  哇!说得好有道理,原来他听得懂阿汉得在说什么。夏孜然的眸心闪着异彩,佩服司徒五月的机智反应。

  “砍了还会再生,而且比之前更茂盛,刺也更扎入。”阿汉得低眸垂视,像是说给白砂听。

  司徒五月立即回应。“那就一把火烧了,改种桃花,来年还有满树的果子可食。”水淹土埋铺上柏油,他就不信除不去挡路的野棘。

  “火?”看似云淡风清的阿汉得抬起头,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你不觉得此法太偏激,星星之火足以燎原,一不谨慎就会连艾莉亚最爱的老树也烧了。”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他眼底的确短暂闪过讥诮,嘲笑他的异想天开。

  两人有来有往地暗中较劲,处在其中的夏孜然只觉得他们的对话似乎有些怪异,却又不太明了为什么会有一股莫名而起的烟硝味。

  “说得也有道理。”司徒五月竟赞同他的意见,不过另有下文。“那我就雇工将荆棘连根拔起,将之曝晒在太阳底下,让它活活干死,你认为如何?”

  哼!跟他斗,道行未免太低了。

  “你……”银棕色的眸倏地一利瞪向他。

  “哎呀!这潮水要涨了,你慢慢陪你的LuCkY散步,我们要‘回家’,继续被你打断的谈情说爱。”他就留下来看夜景抱狗吧!

  不再让阿汉得有开口的机会,司徒五月搂着心爱小女人飞快地走过他面前,手儿一摆态度十分傲慢,志得意满地堆满一脸笑。

  他这种行为有点挑衅意味,而且还非常幼稚,明摆着他这个“家”才是夏孜然该回去的地方,没有外人介入的余地,聪明的人就自己回家,别一肚子坏水地肖想别人的女人。

  他的行径有如当面下战书,将决斗的白手套往人家脸上一丢,稍有尊严的男人不可能无动于哀。

  “连根拔起吗?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他是株毒棘,谁动了他,谁就要死。

  没人注意阿汉得的五指慢慢收拢,缓缓握起成拳状,食指上刻有家族徽章的鹗形戒指刺入手心,鲜红的液体缓缓一滴一滴往下落,染红了细白砂粒。

  第七章

  “多明尼加家的羊死了。”

  “咦,马约家的猪也死了?”

  “什么?富利家的牛全死光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何在她家土地上放牧的牲畜会无缘无故集体暴毙,而且,查不出死因。

  看着蜂拥而至的牧民们,夏孜然完全能了解他们的慌张和欲哭无泪,因为牛羊猪马是他们赖以维生的生计,一日不可或缺。

  渔枚业是星岛居民主要收入,因此,土地是夏家最大的资产,除了让人耕种稻米及蔬果外,肥沃的草原便租给牧民使用,同时也雇人养牧上千头绵羊。

  羊毛和绵羊油带给夏家数代以来的富裕生活,由于他们尽量不杀生取其可用部位,所以绵羊数量日渐增多,累积更多的财富。

  而星岛另一大势力的罗勃勒家以经营咖啡园、可可园和提炼橄榄油外销作为收入来源,并有货轮数艘,渔船十数艘,掌控对外的经济。

  肯尼家则以商业为主,镇上的中、小学便是他们出资盖建,店面商家连锁营业的铺子也占了全镇的三分之一,拥有内部货物畅流的经营优势。

  “维提,你家的马有没有乱吃东西,还是你用错了草料?”怎会口吐白沫,肌肉僵硬如石?

  “艾利亚小姐,我们的马吃的是山坡上的野草,近水源区那一块,几十年来都没出过事。”那里的水草最鲜嫩,连兔子水鸭都爱去。

  “那平时的饲料呢?是不是买到过期的?你再检查检查,看哪里出了问题。”不可能平白无故眼翻白,一命呜呼。

  五十多岁的牧民眼眶都红了,哽咽地说道:“我买的是澳洲进口的顶级干草,品质一向不错,上个月才由罗勃勒家的货轮运来。”

  谷仓内还堆着半年份的干秣,之前他喂养了半个多月,马儿情况良好,未有不适症状出现,还发育快速肥了一大圈,他和马贩谈了个好价钱准备将马大批运往英国,正开心时,他的马就出了大乱子。

  虽然养来当肉马宰杀,可多少有些感情,看它们一下子全死在面前,那种感觉还真不好受,就像有人在他心头挖了一块肉,更别提他损失的不只是一笔庞大的金额,还有信誉,现在就算他有余力再买些小马来养,恐怕人家也会担心买到肉质有问题的马匹。

  “是罗勃勒家的货轮呀!”他们性情是糟了些,但不致拿牧民的生计开玩笑。

  “艾莉亚小姐,我们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听说夏家的牧区有很多牲畜都死了,会不会定你们的牧地受到污染?”如果是夏家的因素,他们还能要些补偿过个苦冬。

  夏孜然苦笑着。“我也在查,看是不是鸟儿从远处叼来有毒植物的种子,牲畜一时不察就吃了芽叶。”

  “结果呢?”他们极想知道哪里出了错。

  “我们家派了两多名对植物有研究的人手去调查,希望能找出一些端倪,可是到目前为止仍无所获。”见大家垮下脸,她安慰他们,“我们会尽量协助你们善后,不用担心。”

  “真的吗?我儿子又快到缴学费,我怕他是念不起大学了。”说到此,他一阵鼻酸地眼泛满泪光。

  原本以为把马卖了就有入帐,缴了学费还有余额修补屋顶,这下全泡汤了。

  “维提,别难过了,你去通知其他遇到困难的牧民,真有急需就到夏家来,我们不会让大家饿肚子的,艾里斯一定能顺利拿到毕业证书。”该负责的事,他们绝不推诿。

  “艾利亚小姐你……你真是个好人,谢谢……谢谢你,我们……很感谢你……”老泪纵横的维提哭着道谢,握着她的手直摇。

  “应该的,你们都是看着我长大的老邻居,若连这点忙都不肯帮,不就枉费你们对我的疼爱?”她做不来袖手旁观,怎么说大家都有一份情份在。

  人不亲,土亲,同在一片土地生活就是难能可贵的缘份,有危难时就要相互扶持,共同度过风雨来袭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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