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踏入上官家的第一天夜里,她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和少爷发生了瞹昧关系,事后,她相当懊悔,不停责备著自己,她想不到自己意志如此薄弱,禁不起诱惑,竞糊里糊涂的失身。
人家是富家子弟,自己是什么身分?人家怎可能对她负责?她又怎敢指望自己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一天?
而且,姊姊也曾说过,富家子弟是不会有真心的,要她千万别爱上自己的主子,也不要嫁入豪门,叮当牢牢记住了。
可是,她虽然守住了心,却守不住贞操……
思及此,叮当忽然好想一头朝墙壁撞下去。
守住心?她当真守得住心吗?叮当怀疑的问著自己。
少爷待她非常温柔,给她一种难以形容的欢愉与安全感,那种彷若坠入天堂的滋味,让她直至现下,仍旧非常怀念少爷的柔情。
只是她很担忧,万一被上官家的人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她不仅会被取笑,还可能被投以异样眼光,所以她才趁少爷好梦正酣之际,打算悄悄溜回自己的卧房,谁知又发生了不幸的事情。
哎呀!她不能再想这些有的没有的了,她的小命都去一半了,还有空去管自己守不守得住心吗?逃命要紧!
思至此,叮当的右脚也才刚“出窗”,耳边就传来一串有点儿熟悉的咆哮男声。
“你这该死的女佣!半夜不睡觉,在这搞什么飞机?!”
“我我我我……我……”叮当吓得浑身直发抖,始终鼓不起勇气,转身去面对咆哮者。
“下来!”来人持续发飘,显然脾气不怎么好。
眼看逃亡不成,叮当只好投降,让瑟瑟发抖的身子离开窗口,并一脸忏悔的垂下脸儿。
“看著我!”咆哮声如狮吼般再度扬起。
叮当无可奈何地把视线由下慢慢往上移。
首先映人眼帘的是一双大脚丫,美眸逐渐往上飘,越过一双毛茸茸的小腿,然后是厚厚的睡袍,最后是一束不寻常的光……
叮当两眼忽然瞪大。
眼前有一双凶恶的黑瞳正瞪著她,往后一看,更发现一楼的楼梯口全挤满了人。
待她再仔细看清来人……
不妙!又是那个光头?!
“老老老老老……老爷,您好!”要死了,怎会是小气鬼大光头呢?要知道,当初小气鬼大光头旧仇未报,现下闯祸又被逮个正著,她肯定会被炒鱿鱼的啦!呜呜,十万块长翅膀了……
呼……忽然一团浓浓烟雾朝她脸上喷来,呛得叮当猛咳嗽。
叮当的视线不由得往喷烟者瞄去,只见一个外貌看来约莫四十来岁的女人。
她未施困脂的五宫精致美丽,头上盘满了发卷,玲珑有致的身躯穿了一件性感的红睡衣,涂满红色指甲油的长指则夹了根烟。
“花瓶是不是你砸烂的?”女人眯起眼睛,杀气腾腾的直视著叮当。
叮当有点吓到,睁大一双水汪汪的眼睛。
但她随即天真地想,这人肯定是女佣头头,既然大家都是女佣身分,那就该平起平坐,没什么好畏惧的。
叮当觉得自己该开口据理力争,免得被炒鱿鱼。
“我不小心的。”叮当有点儿结巴的道:“可是……我想并不完全是我的错,不知道是哪个猪头,忘了把花瓶搬去屋外,居然摆在楼梯口,今天就算没被我撞烂,明天也肯定有人会不小心去撞倒它。”
女人面露不屑,伸出纤纤玉指,毫不客气的弹掉烟蒂,又朝叮当喷了一口烟雾,“这花瓶在这摆上十几年了,从不曾被人撞倒。”
“什么?!这……这个嘛……”叮当这下尴尬了,一边用小手挥开呛鼻的二手烟。
“花瓶是我的,你打算怎么赔?”女人却好像故意似的,一直对她吐烟圈。
一层层的烟圈,可把叮当惹毛了,她觉得这女人超级没礼貌。
“怎么赔?当然是赔你钱,这只花瓶了不起一百、两百块,赔就赔,谁怕谁?我现在就下楼去拿钱赔你!”
女人一把抓住叮当的细臂,眼睛登时瞪得比牛钤还要大,“你敢瞧不起我的花瓶?!”
“那是我买来送给她的!”小气鬼大光头似乎也快抓狂了。
“发生什么事了?怎这么吵?”倏地,楼上传来上官颐冷然却依旧非常有磁性的嗓音。
听见少爷的声音,叮当一张脸瞬间红得宛如熟透的苹果,“少爷……”
“这丫头半夜不睡觉,居然把我花瓶砸烂了!”女人气呼呼的跺著脚。
“再买就有了,干嘛大惊小怪?”上官颐慢条斯理的道。
“那是你爸买给我的古董啊!价值连城,却被这不识货的丫头,说成一百、两百块!呜!她瞧不起我最宝贝的东西呀!哇!呜——”女人方才的强势全不见了,只见她像个孩子似的哇哇大叫了一声,就反身扑进小气鬼大光头的怀里,瞬间哭得像个泪人儿。
叮当看傻了眼。
小气鬼大光头还一副很心疼的样子,不停哄著她,“我的小乖乖,我的小亲亲,不哭!不哭后!我再买给你后,乖喔!”
回头,他又恶狠狠的瞪著叮当,“死丫头,我辞了你!替我老婆出气!”
老婆?完了……这女人是夫人?旧恨末消,新仇又来,叮当觉得自己大概很难活得过明天了。
上官颐面无表情的步下楼,冷漠地望了地上的花瓶碎片一眼,然后环视一圈看热闹的男仆女佣们。
“别愣著,快把花瓶碎片清扫干净。”
“是的,少爷。”众人开始手忙脚乱的收拾著地上碎片,还有人匆忙跑去拿扫把和吸尘器。
上官颐面向叮当,温柔的笑道:“叮当,我有话问你,跟我来。”
“是。”叮当不敢说什么,连忙跟上去,心想只要巴住这座靠山,就不必恐惧身后的恶势力。
这时,小气鬼大光头仍握紧拳头,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儿子!我要辞掉这个闯祸精!”
闻言,上官颐蹙起剑眉,大手放在睡袍的口袋里,“闯祸精?谁?”
“丁、叮、当!”上官元刚七窍生烟的把长指指向叮当。
盯著眼前的指头,叮当猛咽口水。
上官颐缓缓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来叮当才刚来报到,就有新外号了,了不起,爸。”他大手摸摸躲在父亲怀里哭泣的母亲秀发,笑道:“妈,乖乖别哭,明天我买一个唐朝花瓶给您。”
“我还要唐朝女剑客使用过的梳妆匣。”上官夫人抽抽答答,抬起花猫般的脸蛋,像孩子似的嘟起红嫩的小嘴。
“好,什么都依您。”上官颐用指头抹去母亲脸上的泪痕,“但是您得答应我,不哭坏自己的身子,不让爸爸紧张,也不生叮当的气。”
“好。”上官夫人娇笑著,懒洋洋的挂在丈夫的怀里,妩媚的眼儿瞄向叮当,“叮当,不用你赔了,以后不要再瞧不起我的宝贝,我就不生你的气。”
“是,多谢夫人。”叮当倒抽一口冷气。
虽搞不清楚上官夫人的个性,但叮当觉得她直率得像个孩子,脾气虽时晴多云偶阵雨,但脾气很快就烟散云消,不像那个小气鬼——
“小亲亲不生气啦?”上官元刚见老婆笑了,也开怀的笑厂,用著超肉麻字眼,唤著心爱的老婆大人。
而上官家的仆人,对于两老时常亲热在一块的画面,早就见怪不怪了。
其实,上官元刚并不讨厌叮当,反而觉得叮当的行为举止很逗趣,只是他爱妻心切,为了讨妻子开心,只好装坏人了。
“嗯,老公,我们回去睡觉,人家明天一早和陈夫人她们有约呢!”上官夫人娇滴滴的搂住老公的脖子。
“打麻将啊?”上官元刚向来都怜爱妻子,只要妻子撒个娇,连佛来之火都能熄。
“是呀!”
“好好好,那咱们快回房休息,明天我陪你去打麻将。”
两老于是恩恩爱爱的回房了。
上官颐见父母亲开开心心的回房,安慰的笑了。
他摸透了父母的性格,知道只要让母亲开心,向来宠爱母亲的父亲,也就不会跟叮当计较。
叮当?闯祸精?上官颐失笑了。
只是这妮子怎敢趁他熟睡时开溜?
“叮当。”上官颐头也不回的唤道。
“我在。”安全躲过一关,叮当频频深呼吸,却克制不住快如擂鼓般的心跳。
“来。”他薄唇微掀。
“是。”叮当红嫩的唇办艰难的进出这个字来。
第六章
叮当就像一尊洋娃娃似的,被人抛掷在床上。
她密长的眼睫,不停眨呀眨,盈盈秋瞳直勾勾的落在一具雄伟的躯体上。
叮当简直不敢相信,她又被掷回了这一张双人床!
这里是少爷的房,这自然是少爷的床。
她明明开溜了,却又被揪回来了。
思及此,她丰腴圆润的酥胸,紧张的上下起伏著,因为她完全猜测不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上官颐坐在床边凝望著躺在床上,不知所措的她。
他没有系上睡袍的带子,由她的方向望去,隐约可见他完美无瑕的健硕体格,而且俊容上的表情看起来性感且挑逗,尤其是那一双冷峻的黑眸,此刻进射出一道布满情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