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很有礼貌的男人,在妈妈的面前表现得很客气得体,看见他跟家人相处愉快融洽,她反而不想那么早离开,暗示他可以留下来过夜,只是他好像一直没有意识到。
虽然他私下催了几次,但她一直以妈妈还想跟他们多聚聚为由,硬是把他留到将近十二点。
在回来的路上白浣淇从超商买了几瓶啤酒,酒量很好的她喝了三瓶就装醉,说她要吐了,头很痛很不舒服,又不让文司寒送她到医院,坚持到汽车旅馆让她躺在床上休息就好。
「妳好多了是吗?那我们该走了。」
他看都不看她的丰胸一眼,心里很清楚她想做什么,要是换了别人,他早就不给面子的揭穿这种谎言,但她是凯丝的朋友,他不想让她难看,于是忍耐着满足她的要求,并用忽视的态度希望她可以知难而退。
「我还是觉得难过,我怕坐在车上一开车就吐出来。」她水汪汪的眼睛露出恳求的光芒,「再让我多休息一会儿好吗?」
文司寒伸手看看腕表,已经三点多了,他对白浣淇的耐性被磨得快差不多了。
她却在这时使出绝招,「凯丝也不会希望你硬要这么不舒服的我上车吧?」
「妳好好休息,觉得好一点我们再走。」
白浣淇应了一声,软弱的想下床却没站稳就跌到文司寒怀里。
她仰头看着他,两人的距离很近,她缓缓的闭上眼睛,给了他一个最明显的暗示。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他技巧性的从她的箝制下脱身,没料到他会突然走开,白浣淇跌坐在地毯上,穿着迷你裙的她趁机调整姿势,露出白嫩的大腿和性感的底裤。
文司寒看见来电显示是康凯丝,毫不考虑的接听。
「凯丝!」
「是我!呜呜……文、文司寒……呜呜……」
她哭个不停,声音断断续续的,将他原本冷静的心情扰乱到最高点!
「妳怎么了!凯丝!凯丝,妳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我好害怕喔……呜呜……」
她不停的哭着,使得他越来越紧张,一颗心都要急碎了。
「妳别急,我立刻去找妳!妳冷静一下,看看四周有什么!」
「我、我不知道,这里好黑喔,我好害怕。」
她太慌乱、太恐惧了,这样不断的哭根本无法给他任何有用的信息。
「妳知道我害怕的时候都做什么吗?」
「我、我不知道。」
「我都唱歌,很大声很大声的唱歌,有研究说人的歌声可以取代恐惧的感觉。」
「好,我、我唱歌,可是我不知道要唱什么歌?」
「那妳跟着我唱,我们来唱生日快乐歌好吗?」
她虽然还在哭,但是比较冷静了,「可是我的生日过了,昨天就过了,呜呜……」
「还没过,我把手表转回去,时间会回到妳生日的那一天,来,我唱歌给妳听。」
文司寒真的为她唱生日快乐歌,让另一头的她带着泪水笑出来,害怕的感觉也减少了不少。
「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很有用?」
「你唱歌好难听喔。」
「是呀,效果好最重要,来,妳告诉我那里有些什么?」
「我……」她停顿了一下,「这里好黑喔,好像有很多树,没看到房子,我旁边有很多花耶。」
「很多花?是什么花?」
「我不知道,好像是白色的、长长的。」康凯丝又哭了出来,「我好笨喔,什么花都不认识,我只知道玫瑰花,呜呜……」
「不要紧。」文司寒话还没讲完,话筒里突然寂静一片,他吓了一跳,「凯丝?凯丝?」
怎么会无预警的断了联机?
「妈的!真该死!」
「是凯丝吗?她怎么了?」白浣淇有点担心的问,「她到底怎么了?」
「对不起,我要去找她,妳好好休息,我走了。」
「等一下!你别走呀,凯丝她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他对拦路的她吼着,「我要是知道还需要着急吗?」
她张大眼睛,觉得好受伤,「我陪你去找她。」
「不用。」
文司寒推开她,白浣淇却不死心的跑上来跟着他,「你知道去哪里找她吗?说不定她根本就没事,故意恶作剧来整你。」
这个男人无视于她的示爱,又因为凯丝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想把她扔下,太过汾了。
「凯丝不是那种人。」
「你又知道她是哪种人了!你根本就不认识她,不知道她的真面目!」
「走开!」他忍着怒气,看在康凯丝的面子上还对她很客气,「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你这个大笨蛋!人家只是在耍你,你那么急要去干么啦。」她好不甘心,她没有一样输给凯丝的呀,为什么他就是不看她?
「住口,别让我替凯丝不值有妳这种朋友!」
文司寒在她肩头一推,打开门跑下楼梯走到车库去发动车子。
白浣淇哭着追上来,「你是个笨蛋!你以为她真心喜欢你吗?她是为了她舅舅的遗产,大笨蛋,你被耍了还不知道,你这个笨蛋!她讨厌你!她把你嫌得一无是处!你听到了没有!可是我不一样,我一直都替你说话,只有我看见你的优点!你明不明白?」
白浣淇看着他离开,坐在地上大哭,这一刻她好厌恶自己,她做了好糟糕的事,他一定会看不起她。
她是个坏女人,她出卖了自己的朋友,可是……她又有什么错呢?她只想抓住青春的尾巴找到幸福而已呀。
而另一端,白浣淇的话像一把尖锐的刀,狠狠的刺进文司寒心里。
你以为她真心喜欢你吗?她是为了她舅舅的遗产,大笨蛋,你被耍了还不知道,你这个笨蛋!
是这样吗?凯丝对他态度的转变,真的是为了他从没继承过的那笔财产吗?
他突然想到她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你就答应跟我交往、结婚会怎么样?要不是为了遗产,我才不……
她才不怎么样?才不会接近他是吗?
凯丝的话一直没有说完,而他知道自己永远也不会想去问清楚。
也许他是害怕那个隐藏在她背后的动机。
为了遗产,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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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里的白戴维好梦正甜,因为他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在警局解释枪战的事,还被上司的越洋电话狠刮了一顿。
他累得半死,一回饭店衣服也没脱,扑到床上就睡死了。
依稀听见电话声,他翻个身抓过枕头蒙住脸图个清静,但那不死心的电话继续狂响,搞得他的美梦连连被打断。
于是他有点抓狂的爬起来,想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半夜三更扰人清梦。
「戴维!天杀的你搞什么鬼!」
喔,是凯尔,火气很大的凯尔,自从他离开反恐组织之后,再也没用这种粗鲁又没礼貌的态度跟他说话了。
看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大到可以扯开他故作平静的假面具了。
「凌晨四点多,你说我在做什么?」天,当然是睡得又香又甜呀。
「快点起来,我要你运用一切资源,去查出哪个地方是在山上,有白色的、长长的花,我十五分钟后要。」
白戴维立刻傻眼,「别闹了,我可以在三十秒内给你两百万条相关线索,但是要过滤出你要找的地方是哪里可能要花两年。」
「尽你一切的努力,快!」
文司寒匆忙的挂上电话,用时速一百六的速度在高速公路上狂奔。
「该死的!凯丝妳到底在哪里!」他试着打她的电话,却毫无响应。
像是知道他的心急似的,电话突然响了,「拜托是凯丝,拜托!」
但显示的却是一组陌生的来电,他抱着一丝希望立刻接听。
「喂,是我。」白浣淇带着哭音说道:「对不起,我没经过你的同意就将你的号码放进我的电话簿里。」
「我现在没有时间跟妳说这个。」他在心里诅咒一声,油门踩得更急了。
「不,我是要告诉你,我大概知道凯丝在哪里了。」她打电话给熟识的几个工作人员,知道凯丝搭庹导演的车离开了。
她想到喜欢染指女星的庹导演,大概猜想到凯丝为什么打电话来求救了。
她真应该告诉她要小心那个导演的,当初为了怕凯丝因此拒绝,居然没有提醒她得提防点,想想自己也真的太自私了。
「她在哪里?」
文司寒的态度让她好难过,他那么关心凯丝,拚命的找寻她,但凯丝根本就没有真心对他。而她是真的欣赏他、喜欢他,但他却把她当成坏女人。
这个世界好不公平.
「我知道庹导演有栋别墅在阳明山上,你可以去看看。」她哽咽的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我很抱歉,对不起。」
她挂上电话,忍不住扑到床上嚎啕大哭。
文司寒心急如焚,飞车离开高速公路之后,火速冲上阳明山。
为了寻找康凯丝,他不得不放慢车速,并且降下车窗,缓慢的用车灯照射每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