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淡知足的个性让她不像一般追求时髦的女孩,对物质有特别的需求。日子过得去就好,是她信奉不渝的座右铭。
不知道是体贴还是真的不在意,吴隶态度自在的替倪小珂和自己向侍者点餐。其实,他一开始便没对她那套过时,而且洗得泛白的衣服表现出嫌恶。
「吴隶,你很有钱吗?有没有带那种会刺痛人眼睛的金卡出门?」
埋头连续解决掉几道看起来很贵、吃起来也感觉很贵的海鲜大餐之后,倪小珂终于忍不住地开口问了,因为她实在有些担心厨房有着进口洗碗机的高级餐厅,不会让他们留下来洗盘子。
「妳放心吃,别担心。」吴隶只是温和的笑着。
倪小珂不自觉地回他一个微笑,心头却浮出几个念头。
看来他好象是要请客,佩佩的表哥这么凯,她怎么不早点介绍给她这个穷哈哈的同学认识呢?
只是,他们非亲非故的,他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呀?
嗟!她长得这么遵守交通安全,呵呵,真是想太多了!
果然是国外回来的,吃完饭就要到酒吧喝酒。倪小珂一副没见过世面似的紧盯着前方。
她和吴隶并肩坐在装演高雅的酒吧吧台座位上,看着长相俊秀、穿著笔挺的酒保摇晃出色彩缤纷的液体。
「吴隶,你在国外一定有很棒的女朋友吧?」倪小坷心底暗数着自己已经喝下了几种颜色的调酒,浅绿的、粉红的、淡蓝的、乳白的……
「哦?为什么?」浅啜着杯里淡褐色的液体后,吴隶将酒杯置于吧台的桌面上。
甜甜的,真好喝,她好象不应该再喝了,每个人都说女孩子不能在外头喝太多酒,可是难得有人请客,那……再一杯就好。倪小珂克制不住贪小便宜的念头。
「因为我觉得你长得很好看,又很有钱的样子。」倪小珂拿着冰镇过的水晶酒杯,贴向自己因喝酒而发热的脸颊。
是酒精的关系吗?吴隶为什么越看越帅呢?哈哈,原来她也是个喜好美色、重视外表的女人。
她摇了摇头。真糟糕,她……好象开始对佩佩的表哥想入非非了……
「长得好看、有钱,就该有很棒的女朋友?」吴隶失笑地伸手将倪小珂的酒杯拿开
「妳不能再喝了。」
点点头,倪小珂表示同意,但她仍是将酒杯抢回,嘴里嘟嚷着:「再一杯就好。」
向手持干布擦拭着杯皿的酒保使了个不可再添酒的眼色,他继而以纸巾拭去倪小珂唇旁的残余酒沫。
「喂,你别对我这么温柔,我一个人独居很久也寂寞很久了,小心我会对你有不轨的意图哦。」倪小珂不是在说笑,她很明白自己的话是说给吴隶听,也同时是在说给自己听。
没有佯装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吴隶仍是微笑,但眼神透着认真的问:「今天和我在一起觉得很无聊?」
眨了眨眼,试图将微微醺然的感觉眨掉,倪小珂无法说谎,只好老实地点点头,然后回答:「很快乐。」
一个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忽然在倪小珂面前绽开,让她差点就以为自己要被眩得头晕了。
「那就好了。」吴隶的表情就像个孩子吃到糖那般的开心。
她的头变大了吗?还是脖子变软了?怎么觉得眼睛张不太开、头也好重……
「是……是呀,那就好了。」倪小珂意识不太清楚的点着头回答。
「小坷,妳还好吧?」吴隶眉头一蹙,开心的声调转为担忧。
「我?」看着吴隶俊朗的脸庞凑近眼前,倪小珂心中一动,嘟起粉唇喃喃的说:「不,我不好,我想……我想……」
「想吐?」吴隶转头面向吧台内的酒保,示意他拿个桶子过来。
「不是想吐,我是想……想……」
「嗯?」
「我想去看看你住在什么样的地方。」
藉酒装疯真可耻!
端坐在吴隶投宿的饭店套房沙发上,倪小珂在短暂的酒精效应作祟之后,极度窘恼的想扭断自己的脖子。
她的目光紧盯着前方的高大男人,仔细打量着。
背对着她的吴隶,宽阔的肩膀之下,修长有力的手指正因举着水壶倒开水的动作而隆动着,她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在心里喃喃念道。
她一定是中邪了!
吴隶又不像偶像明星那么帅,她竟然会觉得他的一举一动都让她移不开眼睛。
哎呀!
他也不过是说话温文了点、长得比别的男人干净了点、样子好看了点、个子高了点、腿长了点、身材结实了点,笑起来也比较迷人了点,就……就这样而已嘛!
呃……可是为什么她还是忍不住想一直看着他呢?
不会吧?难道她二十五岁才开始热血澎湃的青春期?
吴隶倒完水,迈开大步走了过来。
「温开水?」他将水杯递给她。
「啊?哦,好,谢谢。」回过神来,她赶紧接过。他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她竟不知道?嗟!她这个花痴!
他体贴的问:「还会不舒服吗?」
「不舒服?哦,不、不会,我很舒服。」天啊!她很舒服?她在胡说什么啊?一时的失去理智,竟然害自己陷入这种不可收拾的局面,到一个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的男人房里?她真是疯了!
紧挨着倪小珂的身旁坐进沙发,吴隶眼底闪动着笑意,以及一抹奇异的流光。
「妳很紧张?」
「我……我很紧张?呃,有、有一点。」
再度吞了吞口水,她力持镇定。她倪小珂不是个呆子、也没那么迟钝,当然明白他眼神里的热度代表什么意思,想想自己也是有人追过的咩!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吴隶温热好闻的气息侵袭进她的各种感官之中,越来越近、越来越热、越来越诡异。
她抵挡不了自己脑袋里清楚浮现的想法。
哇!一夜情?
她……只和以前的男朋友接过两次吻而已耶,这……这样好吗?
可是,他那么对她的胃口,她又可以用喝了酒来搪塞乱性的行为,呃……哎呀,好象也不错啦。
二十五年来最大胆的冒险?这算是发情所引起的冲动吗?
不管了,她是成年人了,她没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反正这个男人又不住台湾,以后老死也不会相往来,嗯,一次应该没关系吧?
嗯,一次就好……
第二章
倪小珂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喘不过气来,也不明白自己的手脚为何会软绵绵的使不出半分气力。
两人身上凌乱的衣物像变魔术一样,以极快的速度离开皮肤表面。
古铜色的肌肤、强而有力的臂膀、修长的身材,就像是希腊雕像般俊美的裸体。她突然感到一阵枰然心动。
被他宽阔温热的胸膛轻压住的她,眼神迷迷蒙蒙的,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蔓延至四肢百骸,教她只能无助地发出她从来没有过的呻吟声。
「嗯?」朦胧间,她发觉他离开她身边片刻,不禁咕哝地发出一个疑问的声音。
看着他背对着她坐在床沿的背影,残存的思考能力让她霎时明白,他背对着她的动作代表了什么——他正在做避孕,也就是防护的措施。
她还来不及有任何感想,就因他的身体再次碰触、覆盖着她,而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在这一剎那间,她的全身都瘫软了,只觉得不住地往下沉落,好似坚实的大地已变成了温柔的湖水一般,让她不断地下坠、再下坠……
「我……我们就要开始了吗?」
昏暗中几声低笑之后,他才慢条斯理地回答她。
「嗯,要开始了。」
「啊!」
未曾经历过的痛楚借着神经传导至全身。
吴隶以力量夺去了倪小珂的纯真,咬着牙暂停了片刻,虽然明白他刚突破了什么,但犹是控制不了身体本能的驱使继续深进。
不要!不要!不要!
她的脑海中完全一片空茫,仅能不断地让拒绝的声音回荡在喉底深处,她嘶哑着惊叫不出半个完整的字汇。
为什么会这么痛?
感觉到她的柔软正被他撕扯着,吴隶无法停止自己动作,只好拚了命的放慢速度,耐心地等待她适应他的身体,等一开始的惊惧慢慢消退以后,才极小心地开始加快移动。
痛苦渐渐的消失,她逐渐感到了稍前那种电流流窜全身一样的骚动,那快感使她暂时忘记了痛苦和尴尬。
「你……你……我……我……」
她不稳地喃喃低语着,他对于她情不自禁的低语报以微笑和一连串绵密的吻。
微微扭动的细腰令他忘了要慢慢占有她,他开始急切地冲向她,将温柔拋向遥远的天际。
「啊……」
沉重的粗喘在耳边响起,促使她以细瘦的双臂环住他的颈项,只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就快要魂飞魄散了。
「等……等一下,我……我要昏倒了。」她眼冒金星的喘息着。
但他没有停止,依旧在她体内沉重地悸动,又热又麻又痛的感觉,由两人紧密摩擦的接合处继续流移到她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