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净吗?」看着她美丽的脸孔,他润了润唇。「我的意思是……」
「我没有爱滋病,也没有性病。」她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别有深意的说:「而且我现在是安全期,你可以为所欲为,只要你觉得舒服。」
「是、是吗?」
奇怪,听了她的话,他应该觉得兴奋才对,可是为什么他会有点反感,女孩子家不应该太大胆的,应该保守一点。
保守一点才好,就像「她」一样……
老天,他又想起池畔的身影,他是怎么了?不过是神似的身影罢了,又不是真的……
「看样子,你今天似乎没什么兴趣。」雪莉放弃的起身,拾起一旁的泳衣。
她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对他产生了好感,现在这种男人已经绝种了,至少她不曾遇过,这是第一次。
袁昶霆没有说话,他拿起浴袍穿上,迳自点了根烟抽,这是男人在有点烦时的共同动作。
雪莉穿回比基尼,倾身吻了吻他额头。「不打扰你了,我也住在这家饭店,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
她识趣的走了。
吞吐烟雾之间,袁昶霆还是蹙着眉心。
这么多年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她,没想到只不过是看到一个神似她的人罢了,他就心绪大乱。
「这就是所谓的癞虾蟆想吃天鹅肉吧?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是癞虾蟆了,就算是也起码镀了金,但他还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她是公主,拥有与生俱来的贵气,像他这种半路才变,王子的青蛙根本就配不上她。
还是别想那么多了,情怀依旧,但世事已非,他不可能再见到她了,也或许,集家世与美貌于一身的她早就结婚了,他还妄想什么啊?
袁昶霆心烦的捻熄烟蒂,决定把那个扰人的身影忘掉,现在对他最重要的不是女人,而是那颗宝石——蓝星之爱。」
第二章
一整天袁昶霆都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在外头团团转,蓝星之爱的下落比他想像中难找,因为那位拥有宝石的首富太神秘了,没有人知道他住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会在什么地方出现。
所以,他毫无斩获。
疲累的他在傍晚时回到饭店房间,此时,他只想洗个冷水澡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来想对策。
路是人走出来的,方法也是人想出来的,他就不相信 无从探听,那位首富总不可能长年关在家里吧?
只要有人,就一定有消息可探,他十分相信这一点,他会找到的。
「老天,这是什么怪味道?」
一走进房间他就觉得不对,原本扑鼻的花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形容的浓浓怪味,像瓦斯又像粪便,总之恶心极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
袁昶霆蹙着眉心、掩住口鼻四处梭巡,终于看到早上原本整理得干干净净的桌面多了一样水果,他立即暴跳如雷。
「是谁把这个东西放在这里的?」他快疯了。
榴莲——
居然是一大盘剖好的榴莲盛在水晶盘中,那么一大盘,难怪臭气冲天了。
「该死的!」
他立即拨电话到柜台。
「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吗?」柜台小姐甜美地问。
袁昶霆大吼道:「这里是八O八号房,是谁把榴连放在这里的?马上把人给我找来,立刻!」
他摔上电话,越看那盘榴莲越不顺眼,索性把床单扯下来盖在上面。
叩门声响起的时候,他正打算把被单也盖上去。
「进来!」他没好气的扬声道。
一名低垂着头颅的女服务生走了进来。
「对不起,我是奉部长之命来道歉的。」她没有抬头,只是深深一鞠躬。「我不小心弄错了房间,把八一八号房客量特别订的榴连送到您房间了,请您原谅我的粗心大意。」
袁昶霆不悦的哼了哼。「你以为道歉就可以了?」
这些办事马马虎虎的服务生,领薪水领假的?她的粗重心大意害他差点要吐,随随便便一句对不起就想解决事情?没那么容易!
「真的很对不起。」女服务生缓缓抬起头来,真心诚意的说:「请您原谅,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
「你别废话这么……」
一看到她的面孔,袁昶霆就愣住了。「尚盈盈……」
真的是她,这次他绝对不会错认,是她!
那么昨天在泳池看到的身影也是她喽?他没有眼花,他心目中永远的白雪公主真的又出现在他眼前。
「袁昶霆……是吗?」尚盈盈瞪大了眼睛,与他一样愕然。
抛掉手中的被单,他深吸了口气,深深的凝视着她「没错,是我。」
∞ Φ 风の谷 Φ ∞∞ Φ NauSicAa Φ ∞∞ Φ 风の谷 Φ ∞
尚盈盈半垂着面颊坐在阳台的藤椅中,风吹拂着她乌黑亮丽的及肩长发,黑翘的长睫毛微傲眨动,古典柔美晶莹脸孔和白皙的颈子在夕阳映照下显得我见犹怜,十分动人。
「喝杯水吧。」
袁昶霆从房里拿出一瓶气泡矿泉水和两只玻璃杯,倒了杯递给她,也为自己倒了一杯后,在她对面坐下。
「谢谢。」
尚盈盈啜了口矿泉水,黑亮的眼瞳看了一眼袁昶霆,她完全没想到会再见到他,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如果她没迷糊的送错特别房的榴莲,就算他住在饭店里,他们也可能擦身而过吧?人与人之间的缘份就是这么微妙与奇怪。
两个人都沉默着,突然——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让尚盈盈柔柔地笑了。「我先说吧。」
「好。」他迫不及待想知道她的近况,虽然可想而知是不好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她为什么会在这工作?
更糟糕的是,他刚刚居然对她破口大骂,而且她还看见他在榴莲上盖床单,天哪,他真幼稚!
为了一盘榴莲对一个女孩子大发脾气,这么失风度又没有气质的行为,他袁昶霆做出来了。
哦,他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我在这里工作。」尚盈盈简单的。「平时负责整理客房,有需要的话也要到厨房帮忙,我指的是在订房旺季时,那时厨房通常比较忙,碗盘也多得洗不完。」
「你的意思是,你要洗碗?」他皱起了眉头盯着她看。
「依你的身份,你没必要做这种事。」
他记得很清楚,她母亲早逝,父亲是饭店业的大亨,雪莱集团的主席,在全球拥有的连锁饭店多达三十多家。
她是家中的独生女,每天上学都是由司机开着黑色劳斯莱斯房车接送,她是一朵被保护得极好、极周全的温室花朵。
「说来话长。」她笑了笑,想一语带过。
他们在同一所贵族中学就读,同班了三年,虽然当时她是众星拱月,追求她的男孩于不计其数,但她喜欢的人是他。
他很沉默,但成绩很好,她听说过一些关于他的传说。
他的身世复杂,十四岁以前是个谜,后来被元氏集团的主席给收养,他的脾气其坏无比,喜欢独来独往,校园里稍微聪明一点的都知道最好不要惹他。
所以三年之中,她只敢偷偷的注意他,只敢在他上台领取奖状的时候以崇拜的眼神注视台上傲然的他,而不敢真的与他交谈。
「那么就说给我听,我想知道。」袁昶霆坚持的说。
「其实也没什么。」她淡淡地道。「我爸爸在一场车祸中丧生,我叔父接管了一切,他全家人原本就定居在吉隆坡,所以才把雪莱集团的总公司移到这里来,也顺便要我到饭店里工作。」
「这样你也行?」他激动起来。
有没有搞错?这么轻描淡写?
她得很简单,但已经够清楚的了。
事实就是——她那个天杀的该死恶父夺走了原本该属于她的一切,然后把她变成灰姑娘。
虽然他知道她的脾气温婉得没话说,可是家产被夺这种非常的大事,她居然可以等闲视之?
她究竟是真的那么豁达还是没有大脑?
「你别这么激动。」她连忙安抚他。「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反正我一个人也用不了多少钱,而且我对饭店的事一窍不通……」
「该死!」袁昶霆狠狠捶了阳台壁面一下,觉得气不过,又捶了一下。
「别捶了,你会痛!」尚盈盈急着阻止。
「这一点痛死不了。」他没好气的。「他们分明把你当做……」
他硬生生把女佣两个字吞回去,为了不伤她的自尊心。
「其实他们对我很好,给我薪水,还有员工宿舍可以住,我已经很满足了,真的!」
她虽然这么说,不过怎么听都很像在自我安慰。
「他XX的!」他忍不住又骂。
她工作领薪水是应该的,员工宿舍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有必要这么感激吗?
他瞪着她,气她不会保护自己的权益,也不会照顾自己,当个打杂的还甘之如饴。
她被他看得心慌意乱,搁下玻璃杯站起来。「我……我要回去工作了,那个榴莲……真的很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