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堡里的一处隐密空间,琥珀色的酒液在冷嵬岳手中握的杯子里晃荡,他坐在牛皮沙发上,啜饮一口杯中酒,锐利的目光,盯着嵌在墙面上的一大片液晶萤幕。
萤幕上,骆家承租的爱之船船上宴会厅的情景,全都收进他锐利的黑眸中。
如他所料,新娘不见,骆英明和金永健绝对丢不起这个脸,肯定会找人代替新娘,无论如何都会把这场世纪婚礼完成。
婚礼,可真热闹呢!
看着萤幕上骆英明和金永健轮流上台发表婚礼感言,热烈的掌声不绝,放下酒杯,冷嵬岳扬起一抹诡异笑容,跟着鼓掌。
“这样就叫精彩?我送的礼物,才是婚礼真正的高chao。”
戴上早放在一旁的耳机,冷嵬岳对着另一头的人下令:“艾斯,把我的礼物送出去。”
一、二、三……低着头,两手交握,他在心中读秒。
三秒钟后,抬眼,萤幕上,新郎骆睿智正要帮化着大浓妆的假新娘戴上戒指,小舞台上原本无画面的投影布幕,突然亮了起来。
当他帅气冷魅的脸孔一出现,全场顿时静寂无声。
舞台上,骆睿智拿着戒指呆望着投影画面,大概是纳闷着为何会出现另一个比他还帅的新郎倌。
冷嵬岳眯眼看着画面上穿着燕尾服的自己,得意的笑容在他嘴角飞扬。
那是他之前预录好的画面——
“骆叔、金叔,十七年没见,知道你们二老还活着,我比谁都还要高兴——这绝对是我的真心话。”画面上的他,浓眉一挑,右手掌贴上心口处。“你们懂的,对吧?”
宴会厅中一阵鼓噪,站在舞台上的新人一脸茫然,骆英明和金永健则是因过于震惊而脚步踉跄,险些跌倒。
“冷……冷嵬!”骆英明张着嘴,瞪大眼,手颤抖的指着投影画面。“太像了,和他父亲太像了。”
像是在回应骆英明的话,投影画面中的冷嵬岳,扬唇冷笑着说:“没错!是我,我回来了。当年,我曾说过,若我没死,我会以父之名回来复仇。”他阴沉的脸孔,倏的换上一张带笑的表情。“不过,今日是你们两家办喜事的日子,我这个当晚辈的,总得送上一份贺礼,表达我对你们的敬意。”
顿了下,他咧嘴一笑。
“希望这份礼物,没让我们三人失望。”
语毕,投影画面消失。当下,骆英明和金永健便急着询问今日有无箱子类的物品送上船,甚为担心他送来一箱炸弹。
这时,原本消失的投影画画又亮起,画面上出现的是新娘装扮的金晓丹脸部大特写——
“晓丹——”喊的最大声的人是新郎骆睿智,他一时震惊,手中的戒指掉落地。
“是金家干金,皮肤真好,这么大特写,还看不出一点瑕疵。”
“就是说啊,皮肤这么好,不化妆都美,为什么在婚礼现场要化一个大浓妆?害我刚才一看,被吓着了。”
几个认得金晓丹的宾客,不解的互相讨论。
突然,有人发出诧异的叫声——“新郎倌——怎么换人了?”
原本大家以为投影画面的内容,是新人上船之前预录的,但镜头一拉开,站在新娘金晓丹身边的人不是骆睿智,而是方才那个出现在画面上,说要送贺礼的男人!
录影画面中,当冷嵬岳俯首亲吻新娘金晓丹时,在他们身后的海平面上,“爱之船”正行驶经过,至此,来宾们大抵了解一件事——新娘子早跟别人结婚去了,而此刻站在舞台上的新娘,肯定是“假货”。
“这……这……谁……谁放的?把那画面关掉!”金永健回过神来,一张肥脸气得通红。
录影画面瞬间消失,金永健才稍微松一口气,但没多久,画面又亮起,一张张冷嵬岳和金晓丹的结婚照,不断的接连放映——
全场一片寂静,宾客们的目光全聚集在那些照片上,众人心照不宣,毕竟,遇上这等事,也太令人难堪了。
坐在密室里的冷嵬岳,看到骆英明一脸呆滞、沮丧,而金永健则是一副气得脑充血的模样——
冷嵬岳脸上没有半点高兴的表情,因为当年他们一家人受的苦,远超过他们两人此刻的难堪。
“骆叔,金叔,晚安了,祝你们一夜好眠。”
确定礼物送到,也让他甚为满意,取下耳机,他手往沙发上的一个红色按钮按下,墙上的画画瞬间消失。
今晚,可是他的新婚之夜,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是吗?虽然,这个新婚夜,一开始,并不在他的计画中……
第3章(1)
坐在床沿,眯起黑眸,冷嵬岳望着躺在床上睡得安详的女人,嘴角不自觉勾起。
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从她被“俘掳”那一刻开始,她没像一般人惊慌大叫,也从未有想逃跑的举动——
他嘴角往上高扬,纵使她想逃也逃不掉!
此刻的她仍是一身白纱,他让女仆拿来给她换上的衣服被遗忘在角落……
她不是个会服从男人命令的女人,这点,从他看到她的第一眼,从她傲然的眼神里,他就了解。
是以,他料想不到,这么一个特别的女人,居然愿意下嫁骆英明那没用的儿子……
是金永健逼她嫁人的吧?他想。
他查过骆家和金家所有的资料,知道她是金永健自小收养的养女,但他没看过她的照片,也觉得没必要。
他原先的计画,一如他策画的那般——破坏那场豪门婚礼,让两个该死的老头,在他们筹办的婚礼上丢尽老脸,颜面无光。
至于新娘……
他想过,若是她胆小如鼠,哀哀求饶,他会考虑放她回去,毕竟,她只是金家养女,硬要把当年的罪算在她头上,太过。况且,眼前他最不需要的就是一个会烦他、黏他的女人。
只是,他万万料想不到,他掳来的,是一个让他心中头一回充满渴望、想占有的新娘子。
每每对上她冷若冰霜的神情,他就有种想征服她,让她乖乖臣服他脚边,成为他的女人的欲望。
睨了她身上的白纱一眼,他伸手褪去它。他可不想让它阻碍令他兴致勃勃的洞房花烛夜。
背部传来一阵凉意,睡梦中的金晓丹,赫然感觉有人拉下她的衣裳,一双弯翘睫毛,倏的如苏醒的黑凤蝶,啪的一声展开双翅。
一张眼,她发现坐在床沿的他,正在帮她褪下身上白纱,立刻瞪大了眼弹坐起身,她拉紧衣裳,紧紧护住胸前春光。
她的表情,活像怕他抢走她什么宝贝似的,不禁令他莞尔。
“把白纱换下。”昂着下巴,他傲然下令。
“我不要。”纵使心头慌措不安,从她红唇逸出的音调,依旧冷淡平稳。
“不要?”浓墨双眉紧蹙起。“你似乎忘了你的身分,你是我的俘虏,我可以让你当新娘,也可以让你成为阶下囚。”
在他的城堡王国里,她的一切,由他主宰。
望着他冷残的目光,那眼神令她骇然,她从没有这么害怕一个人的眼神,即使是她养父,她也不畏惧。她对养父的“敬畏”,只是基于报恩的念头。
但他,光凭一个眼神,就能打乱她所有思绪。
她怕他,非常怕他。
“如果可以的话,请你……”
“不可以!”
她想请他把她归于“阶下囚”那一类,但话还未完,就遭他立刻断然拒绝。睁大着眼看他,她怀疑他会读心术,清楚知道她想说什么。
“你还是没听懂我的话?”
手一伸,他抓住她紧贴在胸前的手,用力一拉,她整个人撞到他怀中来,他顺势搂住。
“在这里,你该成为什么,由我决定,你没有任何“请求”的权利。”
说罢,他的视线往下移,落至她胸前一片雪白凝脂。
发觉他的目光转为炽热,低头,她惊觉衣裳滑落,急忙伸手想拉住滑至腰间的白纱,但他快她一步把她的双手抓住,俯首,狂热的吻立刻如疾风骤雨般而来,狂嚣占领她的红唇——
她无力抗拒,身上的白纱化成一团雪白柔云弹落在床畔。
两人赤裸裸的同体相贴,他发狂的想要她,埋首在她身上,疯狂啃蚀她雪白肌肤……狂野的行径暂歇,未几,他挺直身,以傲然之姿,强硬的想进入她,和她融为一体……
一直咬紧唇,紧闭着眼,忍受他疯狂行为的金晓丹,在他感觉到两人亲密贴合尚有一层阻碍之际,突然逸出痛楚申吟的低叫声——
“该死,你为何不说?”
他以为,冰冷如霜,却浑身充满性感的她,肯定……肯定不会是处子。
他一向不喜欢碰还保有处子之身的女人,一来嫌麻烦,二来,他只享受女人服务,从未像今晚这样对女人采取主动——
以往,若是女人假冒非处子,硬要献身给他,在感觉到亲密贴合有阻碍之际,他绝对会毫不留情把女人给推下床,结束床上的活动。
但此刻,想和她亲密贴合的念头非但未断,胸门还行一团强烈的欲火,狂肆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