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求……”
西门豹猝地低头吻住她的唇,她抗拒不得,只得由着他密密覆住她的唇。
他的唇舌冷得像冰,绵密地缠住她稚嫩舌尖。她身子冷得直颤抖,可心头却烧得一股炽火。
他大掌掀开她的衣裳,冰冷大掌触上她的纤腰,抚上她脂腻皮肤。
那冰冷指尖让华紫蓉回过心神,她慌乱地抬眸看他,却被他一双眸子蛊惑了。
他的眸子在笑——一种她从没见过之温柔笑意,恍若她是他意中人,恍若两人情投意合一般……
华紫蓉慌乱地合眸,还来不及思索心跳何以加剧,他的舌尖便已蜿蜒上她玉颈。
“会痒……”她娇喘地说道,却笑不出来,只觉全身都不对劲了。
西门豹低笑出声,呼吸在她肌肤上惹起一阵疙瘩。
“豹爷,甜食已备妥。”耿管事说道。
华紫蓉一发觉有旁人,急忙手忙脚乱地推开西门豹。
“害臊什么呢?我让他们全都低头送菜进来,谁敢多瞧你一跟,我刨了那人双眼便是。”西门豹握起她下颚,身子一倾,冷唇放肆地在她玉颈上留下一记红痕。
他弹了下手指,奴婢们全将甜食高举过眉,个个垂眸望着地板。
华紫蓉蓦打了个寒颤,只觉得此情此景,恰如她当时乍见西门豹之时,只不过如今他身边女子易了位。
在胡大哥来领她离开之前,她可得小心别落入他之宠爱陷阱哪。
毕竟这男人太毒,不是她所能招惹得起之人。
苗芊芊的下场,便是她最好之警惕哪。
第七章
打从西门豹为她捎出信息之后,华紫蓉除了等待之外,着实无事可做,真个沦落成了一名被他困于随园里之宠奴儿。
她背伤已愈,可他仍不许她走上一丁点路。她每每一下榻,便有家丁抬轿。
一下轿,婢女便于一旁端着甜食伺候。她若少喝了点汤,少吃了点药,旁人便全要受责难,弄得她左右为难。
如同她一人一日不过也只穿一件衣裳,他偏偏当她是金枝玉叶一般,帮她裁了一整年新衫,丝罗锦缎乃至狐毛软裘,无一不备,恍若吃定她要在他身边一生一世似的。
她瞧了觉得浪费,小小发了火,西门豹一怒之下,竟将那些一干千金衣物全扔进火堆里,气得她咬牙切齿数日。之后,他送上什么,她便板着脸照单全收了——那些东西留着至少还能赏给别人。
婢女们羡慕西门豹将她宠上了天,就她知道自己有苦难言。她压根儿便不想留在西门豹身边,只求胡大哥快快将她带离这男子身边哪。
这日傍晚,落了场大雷雨,河上几艘船被打得从坞间飘散到河里。华紫蓉趴在窗边瞧了一会儿,便因为无趣而伏在榻边打起盹来。
西门豹甫入房,见到屋内一片漆黑,他皱眉燃起火烛后,见状便是一笑。
他没吵醒她,放下烛台之后,便伏案于一旁矮几上写些药草之事。
“师父……”门外传来一声呼唤。
“进来。”西门豹搁笔而下,声音亦是压得极低。
“已联络上苏州胡家。他们听了华姑娘遭遇后,直说是什么大劫数,似乎是华姑娘姊姊一行人也遇了难。”朱富江低声禀报着。
“是吗?”西门豹凤眸微眯,目光沉思地望着身边沉睡的人儿。
两姊妹同时遇难,这事未免巧合得让人心惊。
“再加派人手到她家,把事查清楚。还有,我要知道她家里所有近亲关系,知道谁能渔翁得利,谁有不得不下手之动机,其余之事便不用我交代了吧……”他说。
“徒儿知道。”朱富江拱手后退。
“富江吾徒,师父听说你近来与青帮往来甚近。这其间枝节,用不着我多说吧。”西门豹紧盯着他,一对星眸于烛火间闪着澄黄,精明如人,野性如兽。
“徒儿日后定将谨守分际。”朱富江脸色青白,背心发凉。
他也不愿与青帮之人走得太近啊,只是“她”在他们手里,他不得不被牵制啊。
西门豹手一挥,看着朱富江退出门外。他侧身支时托腮,看着在睡梦间犹然拧眉之小人儿。
她是该皱眉的。若她遇上劫财伤人一事,并非意外,那么此一阴谋之歹毒便无庸置疑。他非得查个水落石出不可,以免她又遭逢任何不测。
西门豹一思及此,一对凤眸忽而眯觑而起。
这丫头也不过就是个不肯屈服之寻常女子罢了,他何需对她如此在意?
西门豹心里一恼,像似欲证明什么似地,陡然将她整个人压平在榻上。
“啊……”
华紫蓉自睡梦间惊醒,才睁大眼,他的唇便已如影随形地纠缠入她唇间。
她身子一颤,虽说是被他吻过几十回,早已习惯他那股凉药味儿,但他舌尖之冰寒却还是让她不免轻颤。偏偏他火舌缠绵却又腻得人发热,总要挑得她浑身发烫、气息微乱,连耳朵都烧红了,才肯罢手。
他的指尖挑开她衣衫,抚住她胸前丰腴。
她闷哼一声,觉得有股不知名骚动正顺着她胸口往下腹蜿蜒着,让她情不自禁地想将他拥得更紧。
华紫蓉一惊,一脸惊吓地伸手推他。
西门豹左掌扣住她双腕,悬在她头顶之上,右掌狠狠扯开她亵衣系带。
华紫蓉但觉胸前一凉,又惊又慌之余,不免悲从中来地滑下了眼泪。
她垂下双臂,这回倒不反抗了,木头人儿似地待在他身边,自己这身子横竖是要落在他手里了,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罢了……
“想通了,甘心情愿要成为我的人了?”他抬头看见了她的泪水,却没停手,大掌扯开她亵衣,寻得了那细致蓓蕾,挑情地将之揉捻成灼热坚硬。
华紫蓉别开头娇喘,弓起身子,只觉全身有股火焰在焚烧着。
“我反抗又有何用!”她忿忿地说道,强迫自己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你不反抗,又不顺着你身子欲望而行,莫非是要我燃些迷香来助兴吗?我有一味‘销魂帐’,便是贞女也要娇啼终夜。”他眼里燃着火焰,大掌始终停留在她丝般肌理间。
“你有本事就别使什么药!”她不懂娇啼终夜是什么意思,可她怕他一旦下了药,自己神智便会不由自主了。
“我是相信我的真本事,不过是怕你初经人事无法承受。”
西门豹松开对她手腕钳制,身子一俯低,吻住了她细致蓓蕾。
他的唇似冰又像火,华紫蓉拱起身子,觉得全身血液都焚烧了起来。她是她,可她又不是她哪……
“你若真认为我无法承受,便再去找几个苗芊芊哪,何必把我困在这里呢?”华紫蓉心慌之下,泪流满面地使劲推着他。
西门豹神色一凛,却仍松开了手,任由她侧身背对着他,手忙脚乱地系绑着衣衫。
往昔夜里,他身边总有女人陪着交欢,他若倦累了自可睡去,也不一定需要这个不解情趣之野丫头陪在身侧。
是不是由于他愈是没法将她宠上天,他愈是真的在意起这个坦率丫头呢?
舍不得真要了她身子,莫非也是只怕自己到手之后,这番珍惜之感便会消失无踪呢?
西门豹呼息变得粗重,却依然不曾想出半个答案来。
而华紫蓉僵着身子,想睡觉却睁大着眼无法成眠,只能敏感地察觉到身后的他,冷冷呼吸正阵阵拂过她颈后汗毛。
“我也想知道为何要把你困在这里……”
西门豹此话一出,两人心头俱是一惊。
华紫蓉的耳根子红艳如血,一颗心怦怦怦怦地几乎要跳出胸口。明明不是什么调情之语啊,他的话语里可隐约地有些眷恋之意吗……
但,她又在心慌意乱些什么?她不是对这男人深恶痛绝吗?
西门豹板着脸,忽而一个翻身下了榻,大步走出房间。
这一晚,西门豹不曾回房安歇。
而她睁着双眼,竟也不知何故地失眠了一夜,直至东方已白,仍不见他的身影,这才昏沉沈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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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姑娘……”
时近午时,华紫蓉无力的身子还倦在床榻间,只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喃喃地问道:“啥事?”
“豹爷要我们服侍华姑娘更衣、用膳……”褐衣小鬟跪在榻边,手端水盆,上头搁着布巾及漱牙之鬃刷、杨柳枝。
“先搁在一旁。”她还困着,根本不想起身。
“豹爷说船已在外头候着,要我快些服侍好华姑娘。”褐衣小鬟着急地说道。
“船?要做什么?”华紫蓉睁大眼,此时倒是清醒了。
“小的不知。”
华紫蓉飞快起身,梳洗完毕,换上一袭俐落银红小袄,喝了两碗干贝粥、吃了些果子后,便碎步地跑向随园右侧那处门外河埠头。
河埠头边正停着一艘雕工精美大船,巍如山岳,船身装饰华美,木头帆樯闪闪发亮。
几艘过往小舟见到这般大阵仗,都不免缓下船浆,评头论足、张口赞叹一番,而西门家奴婢或忙碌地卷绳拉桨,或忙着将一批批实木方箱送上船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