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反悔,只是好奇。冶冬阳,你身为男人,难道不在乎她曾经委身于我?」他恶毒的说。
这话一出,公孙谨立即变了脸。
「我不在乎,只要她恢复记忆,曾发生过的事如同一场恶梦,不复记忆,也不复存在。」冶冬阳搂着她的手臂圈得更紧。
这回换南宫辅变了表情。「你真的不在意?」
「我爱这丫头,只要这丫头不是故意的,我不会怪她,反倒是你无耻的骗了她,该觉得羞愧的人是你。」
「你!」这男人真如此宽宏大量?!
「南宫辅,谨儿已恢复记忆,你若不放手,她也不会任你摆布,你还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冶冬阳冷声问。
没错,这趁虚而入的计划是不可得了,不「暂时」放手也不行,况且当初赌的是他输放她走,可没说他一定要放弃她——「哼,我会昭告天下,我的新婚妻子已经病殁鬼窟,这总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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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府
「你真的不在乎?」伤口已包扎妥当,但因失血以及淋雨的关系,公孙谨微微发烧,断指处也不断抽痛,但能回到这屋子,她倍感安心,可是当视线落向也刚处理好脸上伤口的男人,她坐在床缘,有些犹豫的发问。
这男人对她的爱无庸置疑,可这种事——真能没有疙瘩?
他看向她,目光沉静。「在乎什么?」
「在乎——我的失贞——」
「妳真的失贞了吗?」他反问,坐在她面前正视着她。
「我没有!」她立即激动否认。
他点头。「那不就得了。」
「可是——」
「妳不相信我?」
「我——」她迟疑了。
冶冬阳瞧向她左手断指处裹上的白巾,上头血迹斑斑,还渗着血水,剧痛的程度绝对难以忍受,可这丫头一声也没吭,真能忍!「倘若我要妳再断一指以示清白,妳可愿意?」
「这就可以了吗?」公孙谨的眼忽然发亮,像是找到了明智的好方法。「好,我现在就再削去一指。」说完毫不犹豫的拔出墙上的挂剑,发狠的就要再削去左手的无名指。
见状,他瞬间变了脸,一个箭步夺下她的剑。
「你做什么?让我再削一指证明清白啊。」她愕然的要夺回剑。
「够了,我说清楚点,我不是不在乎,而是相信妳!我明白倘若妳知道自己嫁错人,失了身,以妳刚烈的性子,必将做出玉石俱焚之事,但妳没有,这就证明妳这精明的丫头就算失了忆,也决计不会这么不明不白的交出自己,相信那南宫辅没有占到妳的便宜,我从头到尾就没怀疑过妳的清白。」他恼怒的吼。
他不过随口说出,这丫头就真的发狠的要削下一指,让他心惊胆跳的不得不把话说清楚。
他的心脏可是受不了再见一次她断指的惨状,这恐怕会让他折寿十年。
她愕然惊喜。「你从没怀疑过我?」那她岂不是庸人自扰,白担心了?
「从未!」
她鼻子一酸,所有积压的紧张情绪都散去了,黑白分明的水亮眸子立即淹水。
「谢谢你相信我!」她从来不知道被人信任的感觉是这般令人感动,反观自己,她感到汗颜,竟然没有相信他,还曾经以为他是个畏首怕死的人,害他伤了容颜,幸亏大夫说伤势不重,虽然会留下伤疤,但还不致影响外貌。
忍不住抚上他眉尾的伤,好心疼,好愧疚,这都是她害的。
「我没事的。」冶冬阳淡淡的说,只要她宽心。
她泪盈于睫。「没事才怪,你为我跳崖,又差点毁容,这还说没事?」
「这都是我心甘情愿。」他揽她入怀。「经过这些事,我希望真能把妳这刁蛮的丫头收服,以后丈夫就是天,妳要记住了。」
「丈夫就是天?」
「没错,我要妳多学些顺从的妇德,少跟我斗法、惹事,听到了没有?」他点着她哭红了的鼻头。
「可是——」
「难道妳希望我们之间再节外生枝?」
「当然不希望。」
「嗯,这就对了。」他满意的将她搂得更紧。今后只要管住这丫头的坏念头,相信他的日子也可以过得平静安乐。
在这温暖的怀抱下,公孙谨眸光一闪,绽开了灿烂的笑靥。「好,以后我会学会以夫为天的道理的。」
「很好。」她难得这么听话,果然是经历生离死别的事后变得受教了。
公孙谨乖巧的贴近他的胸膛。「在长白峻岭时,袁姨就常告诫我,娘是个温柔的女人,我要学习娘的温柔,所以听男人的话也是应该的,不过呢——现下咱们还没成亲,所以我想那血书的事情可以不用听你的,咱们计划照旧,互相竞争,互不阻挠。」她眨着狡狯的眼睫说。
「什么?!」
「人家——人家还没跟你成亲,这天字还没出头,怎么成夫啊?」她眨着无辜的双眼。
受教?受教个鬼!这丫头一辈子也不会受教!
「妳还是决定继续跟我斗?」重重抹了下脸,冶冬阳实在有些无奈。
「好玩嘛。」她撒娇。
他抚额一叹。拿此事当玩乐,这丫头──唉!看来他得加快脚步,早她一步取得那东西了。
「我不会让妳有机会玩的。」他的黑眸紧瞇。
她低首兀自盘算。「我知道,我会靠自己。」如今他的势力扩展得很快,不久就有筹码可以进行他想做的事——
冶冬阳担忧的注视着她,只希望她别闯出什么祸来。
「对了,两次在鬼窟遇袭,又对你下毒的人到底是谁?」收起思绪,公孙谨忧心的问。
「我还在查。」
她小脸全皱在一块了。「等你查到命都没了。」
「不会的,今后我会更加小心防范。」
她的眉皱得更紧。这家伙对自身的事总没那么积极,这事她得多留心,敢要她男人的命,她会先要对方死无葬身之地!
「别担心了,我不是正好端端的搂着妳?」大夫说余毒再调养几日方可无事,他心满意足的将她安置在怀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总算平安恢复记忆的回到他身边,这才是最重要的。
「你现在搂着我,不怕爹爹要你的命?」她问得故意。
「不怕。」他无奈的叹息。
「真的不怕?」普天之下,谁能不怕爹爹?
「他老人家若有心要我的命,就不会让妳随我回来了,不过妳现在因我而断了指——」
「恐怕就不是送命能解决了。」她好心的帮他说完后头未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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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真的确定那姓草的老太婆已死?」开口的人明明是男声,音调却显得尖细。
「决计活不了。」来人低头垂耳的回。
「这么有把握?」
「她深受刀伤,又中了我们的独门血毒,不可能活得了。」
「那为什么人都已经死了这么久,你们还找不到尸首?」
「这个——」
「一群没用的东西,她死了便罢,万一没有,又把秘密泄露出去,你们可知这是罪该万死的死罪?!」
来人立即惶恐的跪下告饶,「请您饶命!」全身战栗不休,怎么也不敢讲秘密兴许已经泄露出去,因为当时那一男一女——
又是一阵垂首抖缩,紧闭着嘴不敢讲,只要自己一泄露技不如人,草嬷嬷咽下气前遭人救走,下场必死无疑。
「去,再去确定这件事没有外露!」
「是——」来人惊慌而去,只能祈祷草嬷嬷在还没对人吐出半个字以前就已毒发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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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内苑,灯已熄,但守卫不敢轻心,夜色越深,贼人更是猖獗,就是皇宫禁地也要格外小心,当然外贼要小心,内贼倒是难防,厢房里耳语细声扬起。
「陛下,近来臣妾胸口烦闷,总觉得诸事不顺,夜里也睡得不安稳。」武惠妃娇倚着君王,故意闷闷不乐的说。
「发生了什么事吗?」玄宗搂着爱妃关心的问。
玄宗勤政爱民,但性情风流,后宫嫔妃不计其数,近年来他唯独迷上这妖姬宠妃,对她言听计从,关怀备至,连宫中对她的礼节也优宠的等同皇后。
可日前受了废后王皇后忧愤过世的影响,玄宗因内疚而稍微疏远了武惠妃一阵,经过她的绵绵泣诉后,才又重拾对她的隆宠。
「臣妾想,宫里久无喜事,日子过得太沉闷,该办场喜事热闹热闹了。」
「爱妃想为谁作媒啊?」玄宗立即就听明白她的意思。
「还有谁?不就是万安,她也已十九了,可是陛下忙于国事,疏忽了她的婚事,她转眼就要成了受人耻笑的老姑娘了。」
「朕的女儿谁敢取笑?」
武惠纪唇一噘,嗲声嗲气的理怨。「还说呢,陛下将万安过继给臣妾,她就如臣妾的亲生子女,如今长得亭亭玉立,陛下也没给个指婚对象,这轻忽的表现,让其他嫔妃都暗地里笑臣妾已经不得陛下宠爱,才会连女儿也找不到好人家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