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真的?」他讶异极了。
她瞪着眼。「这事能假吗?他说我这妇德若学不会,休想他会娶我。」她气呼呼的说。昨日她坏了他的娶亲大事被「修理」了一个晚上的结果就是,不受教、不守信的女人没资格进冶家大门,如今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不要她。
「他敢?!」这冶冬阳胆子不小,敢对她说出这种话?
「他敢,就是敢我才不敢顽皮,尤其最近我言行得特别小心,否则……」这几天他正在气头上,她最好循规蹈矩,省得真教他扫地出门了。
「否则怎么样?敢打你不成?」
「他打了,昨晚。」打在她的小屁屁上,有点疼,但她不敢叫。
连德贻公主也敢打,造反了!「大胆,朕砍了他的脑袋!」
「不成,是我该打。」她忙说。
「怎么说,你做了什么吗?」他讶异的问。
「嗯,我坏了一些规矩。」她草草带过。
见她不愿多说,玄宗只以为是情人间的打闹,罢了,瞧她护那冶冬阳护得紧,他也别再多问,再多事就显得自己不上道了,「那好吧,这事朕就暂时不跟他算帐。」
「堂兄真好,那谨儿先走了。」发觉自己跟他挺亲的,竟还能对他说这么些话,公孙谨心头不禁闪出一点点的愧疚。要整他……心有点软耶……
离去前眼角不经意瞄了一眼堂兄身旁的太监,这人眼神有点阴,堂兄身边有这么个人物?
留意上心后,她步出殿外,主动揽着久侯的男人,怀着思绪,巧笑倩兮的离宫。
好啦,她也不是真的那么怕被扫地出门,想也知道木头会舍不得她,在外面就给他做做面子,顺便帮她挡挡那些想见她的官员,再说,「以夫为天」啊,怎么玩?她想试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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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还没玩,公孙谨就先被一个不速之客坏了心情。
「你还敢来找我?」磨着牙,公孙谨火气不小的睨着对方。
「我当然敢,娘子。」南宫辅戏谑的说。
「住口,谁是你娘子?!」她大为光火,俏颊上染着火焰。
她还没跟他算总帐,他竟敢先调戏起她来!
他肩一耸,模样嚣张狂捐。「我又没说错,你曾经是我邪无缘分的短命娘子没错啊。」
「哼,全长安都知道你南宫辅日前大婚,可惜新娘子甫成婚就染病,十几天前已经因恶疾身亡,谁是你娘子,少来晦气!」她冷声说。
「那你就是我那可怜死去的娘子魂魄了,我思念至深,前来探望一解相思也不成吗?」他表情虽调笑,实则恼恨得很,原来她是公孙谋的女儿,凭着她的身分,他们可以玩疯了,可惜他知道得太晚,否则怎么也不会轻易放手。
「哼,废话少说,你来找我什么事?」她眯眼瞪视。
他一睑惋惜的摇着首。「真是绝情,这会连一点打情骂俏的时间都不肯给了,好吧,我就直接说出来意。」
「到底什么事?」她不耐烦的催促。
「我想与你合作。」
「合作?」她不禁环胸挑眉。
「由鬼窟崖下救起你时,我在你怀中发现一个包裹仔细的东西。」他狡猾的说。
她倏地眯了眼,由她怀里发现的东西还能是什么!「你看了那血书?」她立即咬牙切齿。
他毫不知羞愧的点头。「看了。」
「你想加入?」她可没忘记早先冶冬阳便曾怀疑刺客可能就是他,这件事她一直放在心上,才让她迟迟没找他一起合作的,接着又发生这小子趁她失忆,居心不良的骗婚事件,让她对他更加忌讳,但可没料到他竟会自己发现了她的秘密,还主动要求加入,这让她得好好想想了。
「我想那冶冬阳自命清高,自以为是天下的救世主,绝对不会希望秘密被掀开,但我就不同了,我与你一样喜欢热闹,爱看热闹,天下越乱越有趣,我愿意帮你,咱们一起把这个天地给翻了。」
他说得公孙谨的眼睛都发光发亮了,好一个把这个天地给翻了!一颗心登时蠢蠢欲动,这家伙果然是最好的合作人才,只可借……
「你还顾忌什么?」见她兴奋的脸庞突然沉下,他急忙问。
她瞄了瞄他,表情为难。
「莫非你担心与我走得近,冶冬阳会不高兴?」他马上猜测。
可不是,而且那男人早就警告她不许与他按触的……
「当然不是。」她张口否认,此刻她可不想让他知道她这么听男人的话,况且此人对她心怀不轨的心机她可是一清二楚。
「既然不是,那——」
「先说说你要怎么帮我。」拗不过自己爱玩的心,她忍不住发问、听听嘛,要不要合作,或是该怎么合作,还是得看她。
南宫辅不觉有异,即刻露出奸邪笑容。「首先,我想先找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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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已深秋,气温偏寒。
衫是夏装,较薄,襦是冬装保暖,公孙谨褪去长衫,改换一袭锦绣襦装,把自己包裹得密密麻麻,头上也仅简单梳着髻,不若身旁其他仕女一般,不畏清寒,头戴花髻,惯束罗裙半露胸,让脖颈彻底暴露出来,连胸部也处于半掩半露的状态。
真性感,她也想这么装扮呢……
可惜,某人不肯!
说是不许自家女人给人瞧去,都什么光景了还这么八股,在长安人人都讲究时尚暴露,别人行,为什么她不行?!她着实感到不平。这男人真霸道!
改天背着他,她也要这么穿一次到外头晃晃,招招蜂、引引蝶一下。
就这么办!总不能老教那男人管得死死的,一点乐趣也没有,至于以夫为天……他上朝都有下朝了,她休息个一次没关系吧?
「我说……公主啊,这比赛什么时候才要开始呢?」几个后宫妃子笑得委婉。
她们被邀请来观赏比赛,至于什么比赛没人知道,只见七、八个妃子打扮艳丽的被安排坐在园子里,等着当今天下最为娇贵的公主开口告诉她们要做什么,只是来了半天,矜贵的公主脸色千变万化,似兀自在想着什么,也没进一步的指示,众人心急,惶惶不安,只得推派人开口问。
就见公孙谨柳眉蹙额,吃着胡食烧饼,这玩意现正流行,是从西域诸国传来的美食,她也爱吃,且为了增胖不时要人备着啃食。「就等武惠妃了。真慢,暮春,你去问问那女人什么时候到!」她也等得不耐烦了,转头对着暮春交代。
暮春连忙点头应声。一开始得知她的身分,还担心她会想起先前他对她的诸多无礼,就怕她会记仇拿他杀头,幸亏她似乎没恼他,而且对他还挺不错的,甚至由公子那将他要来,成了她的贴身侍从,开玩笑,能当这份差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这会,人人一听说他的主子是谁后,无不对他这个小奴才必恭必敬,前倨后恭,客气得不得了,就怕得罪公主身旁的人。
收起得意的笑脸,他赶紧转身去办新主子交办的任务,只是人才走没几步,武惠妃就大摇大摆的来了,身后还带着她的母亲郑国夫人。
「公主,惠妃娘娘来了。」他赶紧回头禀报。
「嗯。」她不耐的回头,就看见一只孔雀向她走来,她皱起眉头的瞧着武惠妃身着百鸟毛裙,这条裙子是用各种奇禽的毛织成,极为奇美奢绝。
「公主,很抱歉为了这身打扮,本宫——嫂嫂来迟了。」一看见她,武惠妃立即涎着笑道歉。
「你这身装扮,不会太夸张了吗?」她眉头蹙得更紧。
「怎么会?这件衣裳可是当年安乐公主拥有的,十分华丽珍贵,嫂嫂是为了来见你才盛装打扮的。」武惠妃故意说。事实上,她是特地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就是要让这丫头知道她才是后宫之冠,也才是后宫之主。
公孙谨冷哼了一声,「安乐公主当年跟韦后下场不知有多凄惨,你敢接收她的衣服,也不怕晦气。」
武惠妃听了脸色微变。
「以后别这么夸张了,这身装扮万一日后让百姓纷纷仿效,满山满谷的搜山,导致野生珍禽全被杀光光的拿来做这可笑的孔雀装,你可就罪过了。」她嫌恶的摆手,一脸嗤之以鼻,
以为会博得读赏,哪知却被损得一文不值,武惠妃青了脸,却不敢反驳。
一旁的郑国夫人也满脸怒容,她女儿形同后宫之主,要风是风、要雨得雨,现在却来了个丫头,初来乍到就爬到女儿头上,这股怨气怎么也咽不下去。「德贻公主此言差矣,惠妃娘娘是陛下的宠妃,穿着华丽才能给陛下博面子,有什么不对?」
公孙谨只睨了她一眼。「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暮春,请出去。」
她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别人敬她,她断不会无故端架子,例如面对冶秋雨时她就像个小姑娘,但若有人想跟她玩、跟她比派头,哼,那就是想挑战她公孙谨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