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也不相信有终身雇用这回事?」身为雇主,尚舒官觉得这倒是一个值得讨论的问题。
「以现在的景气……」她并不是那么懂经济的问题,但是没有什么工作是可以做一辈子的,这点认知她至少有,「我想不可能。」
「所以你也想一个公司流浪过一个公司?」
「很新鲜啊!而且做不爽就走人。」
「那你永远只能领很低的薪水。」
「够用就好。」
「或者……」尚舒官故意不看她,试探的说:「你可以找一个好老公,换一张免费的长期饭票。」
「别笑死人了,如果现在已经没有终身雇用的观念,又怎么会有女人相信长期饭票这种事,现在连公主都要学会自食其力,不能只靠王子养了。」她可是很自立自强的新时代女性耶。
尚舒官转头看着穆白瑰。这个女生真是太有意思了,难怪会叫他牵肠挂肚的。
「你不靠老公养?」
「我只靠自己!」她很有骨气的说。
「即使老公很有钱?」
「再有钱也要靠自己,要是哪天无预警的被甩,总还能坚强的活下去。」穆白瑰说得好像都想好了。
「一个男人如果很爱一个女人,那他就不会那么对她。」像他就绝不会对她这么做。
「那是在爱得热烈的时候。」
「你不相信爱情?」
「还没碰到,所以……暂时先不相信。」
还有机会……尚舒官在心里对自己说。他一定要让她见识一下,什么是爱情。
第7章(1)
工作狂尚舒官变得尽可能早点离开公司回家,假日更是不出门,如果非得要出门,他也是尽量带穆白瑰一起去。他信了弟弟尚舒关的话,只要多相处,穆白瑰一定会喜欢上他。
穆白瑰表面上是管家,可其实她在外人看来比较像是女主人,因为钟点佣人照样会来打扫,而他只要能准时下班,还得带吃的回来给她,她这管家的主要工作只有——看卡通、看DVD、把他的屋子看好而已。
他想,真喜欢上一个人大概就是如此,学会去包容、溺爱、接受那个或许并不完美的人。
排除了万难,尚舒官今晚七点就回到家。
他已在一家五星级饭店订好了位子,先点了整套的套餐,只等他带穆白瑰一起去享受。
这是惊喜,也是他想让彼此感情加温的小伎俩,今晚他要宠坏穆白瑰,要她正式由管家变成他的女王。
「穆白瑰……」他一进门就叫着她的名字,一路走进客厅却没看见人影。
既然她不在客厅里,那可能是在这屋子里的某个角落。
「我回来了!」他提高了音量。
没有人冲出来,屋内仍是一片死寂。
「白目鬼,我不玩捉迷藏。」他的声音里多了点急躁,「我在餐厅订了位子,快出来。」
没有人回答他。
「限你三秒钟之内给我出来。」他下了最后通牒。
而在三秒钟之后,尚舒官才确定她不在家。
他先是有点不悦的往沙发上一坐,但随即告诉自己,或许她只是去便利商店买个东西,或是去超市添购日用品,也可能是到附近晃一晃,她曾说过她有散步的习惯……
反正他就是认为,穆自瑰很快就会回家。
但是他错了。
半个小时后,他接到饭店餐厅确认订位的电话,他只好取消订位,因为铁定赶不上。
又过了一个小时……还是没有穆白瑰的人影。
终于沉不住气的尚舒官,直接冲到了她所住的客房,想知道她到底是不在家,还是「离开」了。他一打开房门,就看到梳妆枱上她正在充电的手机。
那么……她只是出去了,而且没带手机。
说不出自己心中的酸意和怒气,他闷闷的走出客房,一心只想知道这个白目鬼是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先打通电话告知他。
回到客厅沙发上坐好,他决定就这么坐着等她回家,他要知道她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
*
穆白瑰急急忙忙的赶在午夜十二点之前返家,并不是当自己是灰姑娘,生怕马车变回南瓜,而是想比尚舒官早回家,只要比他早一分钟,他甚至不会知道她才刚回来。
她目前的身份是他的管家,说什么都要认份一些,不要弄到自己下不了台。
可是穆白瑰的如意算盘打坏了,当她冲进客厅时,正好看见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居然在看……卡通频道?!她不知道看电视的习惯也会传染,尚舒官一向只看新闻频道的。
发现他在家,她除了觉得意外还有皮要绷紧一点的心理准备。
「你在啊?」她偷偷吐舌。
尚舒官把电视给关了,接着把遥控器狠狠的往沙发上—摔。
她就知道情况不是很妙,但是……她有出去的自由吧?!她是他的管家,又不是老婆或女友,他有发脾气的资格吗?
「我去唱歌……」但她还是不问自答,赶快自己说明,「在KTV,和卓涵姊、晴羽姊,还有公司的一些人。」
尚舒官瞄了她一眼,眼神充满杀气。
「晴羽姊过生日。」她又说:「我的手机没电了,所以……」
「在场的人手机全都没有电吗?」他终于开了口,但是口气比雪还要冷。
「有电吧!」
「那你不会借一下吗?」
「做什么?」
「打给我。」
「打给你?为什么?」她一头雾水。
「为什么?」尚舒官气得跳了起来,「你居然问我为什么?你没有想过我可能会早回家、会担心、会着魔似的到处寻找你的下落吗?」
「你干么要着魔似的寻找我的下落?」穆白瑰不解,「我又不是出远门,只是去唱个歌。」
「我知道你只是和人家出去唱歌吗?」他质问她。
「不知道吧!」
「那你说我会不会担心?」
「你只是凑巧比我早回来。」
「所以你是常在外面狂欢、流连,今晚只是不巧被我抓到?」尚舒官更加火冒三丈。难道当他认为她在家的时候,她居然都不在,而他一直被她给耍了?
「狂欢?流连?」她错愕的张口。
他咬牙切齿问:「我在公司加班时,你不全是靠卡通或DVD打发时间吧?」
「你在暗示什么?」她再迟钝也知道尚舒官是在羞辱她。
「我本来以为你只是单纯、白目!」
「现在呢?」
「狡猾、不安于室。」
穆白瑰气得也把她的皮包往沙发上一摔。「我不过是刚好出去唱一次歌,而且还是和自己以前的同事,你居然敢说我狡猾又不安于室,那送我回家的男同事呢?你是不是要说我和他有一腿?」
「有吗?」尚舒官被怒火烧得失去理智,居然这么问了。
「你……」她傻了。
这真是在对她做「人格谋杀」,她一向洁身自爱,可是他却当她好像是什么荡妇、淫娃,有没有搞错啊?!他凭什么这么安她罪名,他有资格吗?
说到资格……穆白瑰忽然如冰水灌顶般,霎时醒了过来。
她正色质问道:「你是我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今天就算我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你也管不着我,不是吗?还是你根本就是讨厌我,想找我碴!」
尚舒官的心随着她抛出的一句句质问而变冷,以为自己的一片情意被她无情的践踏,但一听见最后那一句,他瞬间明白了——这女人根本就处在状况外,压根没接收到他发出的「爱的电波」!
「你这个迟钝的白目鬼,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只对你好,为什么陪你看电视,为什么因为你不在家而在这里枯等了五个小时?这算是哪门子的讨厌?!」
「所以你对我……」穆白瑰不敢自作多情,所以迟疑的问:「不讨厌?」
「不讨厌就是什么?」尚舒官凝视她。
「有点……喜欢?!」
「你不要问我,去问问你自己的感觉!」他忽然觉得好累,等了她五个小时,也生了五个小时的气,为她担了五个小时的心,他觉得够了。
「尚舒宫……」第一次看见他露出受伤的表情,她心中突然有点酸涩,「你把话讲清楚——」
「我已经讲得够清楚了!」他头也不回的走回房间。
*
拿起自己的行李,穆白瑰打算离开,可是就在此时,尚舒官闯了进来,他先是冷冷的看看她的行李,又侧头瞄她。
「你以为你走得了吗?」
穆白瑰既觉得害怕又有股莫名的兴奋。
「只要我不准你走,你就走不了!」他大步走过来,伸出手掐住她的肩膀,逼她放下行李,「你是我的,哪里也不准去!」
「尚舒官……」她整个人都昏了。
「我的!」
他霸道的吻上她,强悍的挑开她的唇,好让他的舌头探人。
她想推开他、想呼吸,可是他的吻太炽烈、太蛮横,使她失神,不能自己的响应着他,屈眼在他的挑逗及强取豪夺之下……
他的手开始熟练又不耐烦的扯着她的衣服,一阵凉意瞬间扑向了她,令她整个人为之一僵。
「不要!」她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