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动手,我自个儿来。”见他出拳攻击,水芙蓉念头一转,突然双手提起运气,右掌往自己的左胸一击。
“喝——”她竟然动手打伤自己。
符耘愣住,拳头停在半空中。他瞠大眸,看着她嘴角因为这一掌而渗出鲜血。
“水姑娘——”鲜血在在她白皙的脸上形成强烈而惊骇的对比。
她是故意的!符耘不笨,马上意会她的意图。
“我要在耶律常焰面前参你一本,指控你染指我不成,却动手伤我,逼我就范。”水芙蓉扬起眉,得意地对他说。她要以这个方法逼迫符耘带她去见耶律常焰。
“皇上不会相信你的片面之词。”口头上这么说,可符耘却在心中大叫不妙。这好好一个人质现在受伤了,这叫他如何交代?
中原女子真是可恶,居然用这种手段想陷害他!
“他会相信我的。”水芙蓉非常自信地反驳。“如果你现在不带我去见他,我会不择手段让自己伤得更重,让鲜血染红整座芙蓉宫,到时候我倒要看看,耶律常焰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的话。”
倔傲地扬起美颜,她直勾勾地看着符耘那为难而略显犹豫的目光,她知道她占了上风,符耘正在考虑着她的要求。
“我带你到皇上的寝宫去,不过见不见得到皇上,就得靠你自己的运气了。”看着她嘴角那条血痕,符耘挫败而无奈地应吮了。
第七章
昊皇殿——
宫殿外步总管领着好几名侍女恭敬地等候着。符耘带着水芙蓉来到昊皇殿,一看这情况立即顿下了脚步,转头对水芙蓉说:“水姑娘,今晚你恐怕是见不着皇上了。”
“他就寝了么?不管怎样,我现在都要见他一面。”都到了这里,若不进去见耶律常焰一面,她绝不善罢甘休。
“不是的,皇上他……”符耘面有允色地挡下意图进殿的水芙蓉。
这教他如何开口解释?皇上现在正宠幸他的爱妃呢!他要是莽撞地进去打断了皇上的好事,搞不好会被杀头的。
“让我进去——”她沉声喝道,语气愠恼。
“符侍卫,你不是受命看守芙蓉宫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步总管眼尖地看见符耘,马上上前来攀谈。
“步总管,霓妃进去寝宫有多久时间了?”符耘认出立在寝宫外那几名服侍霓妃的贴身女侍,他回过身来问步总管。
他和符耘用契丹语对话,被挡在身后的水芙蓉完全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
“这才刚进去不到一刻钟。”步总管说。“对了,不知符侍卫是否有事要禀报皇上?”他恭敬地询问符耘,这时才瞄到他身后有一名女子。“啊……她怎么受伤了?”
步总管认得她,她就是皇上从中原带回来软禁在芙蓉宫里那名汉女。指着符耘身后嘴角渗着血丝的水芙蓉,步总管脸上表情相当惊讶。
她受伤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呃……我有要事得向皇上禀告,水姑娘她受伤了,她要求见皇上一面。”
“我这就去禀报皇上——”步总管看了水芙蓉一眼,躬身作揖后转身走进寝宫内。
跟在皇上身边十几年,他对皇上的心思再了解不过了。皇上带水芙蓉回宫时,那专注认真的神情表露了一切的感情。皇上对这名汉女有心,步总管一眼就看出来了。
☆ ☆ ☆
耶律士础的背叛,在耶律常焰的心中留下一道永难磨灭的阴影。
自亲手杀了耶律士础之后,他心中的这道阴影不但没有消失,反而不断地折磨着他。
这半个月来,他处于紊乱而阴郁的状态。他无心处理国事,无力贪欢,终日困在手足背叛的囹圄,他努力地想摆脱这道阴影——
紊乱而沉重的心情需要发泄,于是今晚耶律常焰钦点了他最宠爱的妃子——霓妃来侍寝。
纱幔轻掩的龙床上,霓妃仅着一袭透明薄纱,她正熟练地替皇上褪去身上的龙袍,当他精健的胸膛展现在她面前,霓妃不由得脸红娇喘。
“皇上,臣妾好想你哦!”丰润的身子贴上他健硕的胸膛,霓妃饶有技巧地用她那对玉乳磨蹭着他的敏感处。
“想我?朕倒要看看你有多想我?”
耶律常焰嘴角勾起一抹放浪的笑;今晚他要借肉体来释放沉郁的心情,他怀疑霓妃能否承受得了他今晚的粗野。
“皇上,你的意思是……”脸一红,霓妃充满期待地仰首送上自己的红唇。
耶律常焰俯下唇,贴上霓妃那娇艳的樱唇——
此时,却传来步总管禀报水芙蓉受伤求见。
她受伤?耶律常焰眉心骤拧,没有吻上霓妃那充满期待的红唇。
“让她进来。”他不带一丝情绪地说。
步总管迅速退了出去。
“皇上,霓妃等着呢!”皇上要见那身份不明的汉女,霓妃心里感到不快,却不敢表现出来。
她唤着失神的皇上,微启的红唇还在等待着皇上的恩宠。
耶律常焰回过神来,看着那微张的樱唇,他覆了下去,丰厚的唇狂野地肆虐着她的唇——
☆ ☆ ☆
水芙蓉愣愣地站在床边,目光透过纱幔,她看见了耶律常焰和霓妃拥吻的煽情画面。
霓妃衣衫半褪,玉体半裸,他压在她的身上,他的双唇狂野地吻着她,他的手热切地爱抚着她那对丰润玉乳。
看着眼前两人,水芙蓉的心不知怎地紧紧揪疼着。
身为一国之君,耶律常焰当然拥有无数妃子。钦点妃子侍寝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可她为何会在亲眼目睹时,一颗心竟疼成这样。
纱幔里传出逐渐加剧的女人娇喘声和男人浓浊的呼息声。
耶律常焰正和他的宠妃翻云覆雨。水芙蓉心痛地撇开脸,闭上眼,她无法看下去。
“皇上……”耶律常焰突然将怀中的霓妃推开,她仰起情欲浓烈的醉眸,不解地唤着他。
“退下吧!”耶律常焰挥手命令她退下。
他竟然对最宠爱的孔子失去了性趣。这意味着什么?愣愣地站在纱幔外的水芙蓉,带给他内心巨大的冲击。
她的失神影响了他的心情……
“皇上,这是怎么回事?是霓妃伺候的不好吗?”她从来没有这么难堪过,耶律常焰竟在半途喊停。 霓妃娇艳的脸上刷过一层惨白, 恐慌从心开始蔓延全身。“退下去!”耶律常焰眉心紧拧,他语气不快地叱喝霓妃。
这是命令,没人敢不从。
“皇上——”霓妃斗胆地开口说,她不愿就这么样离开,她要问个明白。
“你敢抗命?”耶律常焰凌厉的眸一扫,霓妃想问的话硬生生吞进肚子里。
“臣妾遵命,请皇上息怒。”霓妃骇然一惊,赶紧下了床。
她失宠了?掀开纱幔步下龙床,她抬起哀伤的美眸看着一脸错愕的水芙蓉。
是这名来历不明的汉女夺走了她的地位?
衣衫凌乱的霓妃,充满敌意地瞪了水芙蓉一眼。她迅速整装,生怕惹怒皇上受了罪。她还来不及梳理发丝,便匆忙离开皇上的寝宫,坐上小轿回到银月宫。
霓妃走后,水芙蓉还站在原地,她望向寝宫外,凝视着霓妃离去时,那落寞而又充满敌意的背影……
“还愣在那儿做什么?上床来。”耶律常焰那醇厚的声音惊醒了水芙蓉。她慌忙回神,视线瞟向半卧在龙床上的耶律常焰。
他命令她上床?水芙蓉又愣住了。
“我有事要问你。”她没有遵从他的命令,因为她不是辽国人民。
“上床来和朕谈。”他的口吻是不容置喙的,压低的声音隐含怒气。
“就在这里谈,我不会上床去的。”水芙蓉也不妥协,他知道这个男人邪恶的念头。
“不上床谈就滚回芙蓉宫去。”她的坚持惹怒了他。自从叛变事件之后,他的情绪都处于紧绷易怒的状态。
水芙蓉骇然一惊,整个人僵住了。
她好不容易才见到他,岂能错过机会再回去那座寂静得吓人华丽牢笼。
不得不妥协!因为耶律常焰实在太霸气。
水芙蓉僵硬地跨出步伐,走近龙床,纤纤素手略微颤抖地掀开纱幔。
谁知,她那小手还未来得及触及纱幔,耶律常焰的健臂却闯出来环住她纤细的柳腰,用力一拉,把她带上龙床,带进他的身怀里。
“你——”
她趴在他健硕的胸膛上,明净的娇颜闪过惊吓,脸色苍白。
“你受伤了。疼吗?”耶律常焰那双阴幽的眸盯着她嘴角那条血痕。他用拇指替她拭去血丝,粗糙的指头画过她娇嫩的唇瓣。
“这点伤死不了。”他这是在做什么?他不是被她惹怒了吗?为何现在却是满眸深情的凝睇着她。
“这点伤是死不了人,但却可以用来威胁符耘就范。”聪明如他,随便一想便能知道她内心的计计量。符耘绝对不会对一介弱女子出手,这伤一定是她自己造成的。
“我——有事要和你谈。”水芙蓉佩服他心思的缜密。和他的目光纠缠,她屏着气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