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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差点让两人决裂的爱情风暴算是过去了,他心满意足地拥着她,内心充满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喜悦,仿彿拥有她就有了全世界。

  还有什么好求的呢?若能一直这么持续下去,他真的没有遗憾了。

  心晴无云。

  “司徒悔,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说你喜欢左翡翠却背着我和这个女孩交往,你要如何对我交代?”

  沉浸在爱河里的两人骤地抬头,看向站在门边咆哮的女子,那一脸消瘦憔悴的模样,让人几乎认不出她是以容貌称美的白清霜。

  说实在的,还是很美,就是瘦了一大圈,眼眶凹陷,柔美的衣裳穿在她身上宛如披了一块过大的布,让她显得特别孱弱。

  “因为你,我打了最好的朋友一巴掌,因为你,我叫人把她绑到山里轮暴,因为你,我失去一个凡事顺着我的哥哥,因为你,我变得不像我自己,因为你……”她哽咽了,说不话来。

  “你找人对付左家千金?”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司徒悔的原意是让司徒堂痛苦,得不到所爱,他想两人的恋情一曝光,誓必会遭到两家家长的阻止,硬生生地将其拆散,从没想过白清霜竟会下此毒手。

  是哪个环节错了,还是他部署得不够严密,让计划出了纰漏,害不相干的人受到过重的伤害?

  “你告诉我,只要你告诉我一声你是爱我的,我会原谅你的出轨,我们还是能像以前一样快快乐乐地在一起。”

  他沉默不语,只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她。

  “你连骗我都不肯吗?我真的那么不值得你爱?!”感受到他的绝情,因爱生妒的白清霜怨恨地瞪着他身侧的女孩。你有哪一点赢过我……”

  “是你!是你抢了我的悔,你凭什么跟我抢?”

  她越说越激愤,突然莫名的狂笑,眼眸染上一丝疯狂。

  “……要是没有你,悔就会回到我的身边,他不爱你的,他是我的,我一个人的,你去死吧!”

  她从名牌皮包内抽出一把水果刀,疯子似的冲向唐破晓,冷冷的刀身泛着寒意,似在说它需要血的温度。

  怔住的司徒悔无法动弹,身子僵硬,眼底泛起一片红雾,仿彿儿时情景重现,发丝凌乱的官歌昙持刀刺向他母亲的胸口,喷溅的鲜血让他什么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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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我娘家破产了?”

  是怔愕,是震惊,是骇然,是难以置信,捂着心窝的官歌昙两眼茫然,无措地任由话筒滑落,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

  许久许久之后,她才由惊人的消息中回过神,脸上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双手不住地颤抖,口中念念有词地说:“完了、完了,什么都完了,我什么都没了……”

  两行泪无声地滑下,她趴在茶几上低泣,悲悲切切地哭出一生的心酸,以及什么都没有了的悲怆。

  她和丈夫的婚姻是源自两大企业的联姻,当时司徒家因替人作保赔了一大笔钱,急需资金周转,而官家正是他们需求帮助的大财团,因此成就了这段姻缘。

  一开始他们的夫妻关系还算平顺,虽谈不上恩爱,但至少相敬如宾,因为司徒家还需要官家的资金投注,所以司徒京兆对妻子的态度算不错,善尽丈夫之责,让她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小女人。

  可是在她怀着小女儿的时候,她发现丈夫在家的时间变少了,常常夜不归营,对她爱理不理的,夫妻间的性关系几乎停止,她开始怀疑他外边有女人。

  但他矢口否认,还取笑她疑神疑鬼,身为妻子岂有不相信丈夫的道理,她信了他是事业太忙的缘故,才对她匆冷匆热。

  不过她也自比产生危机意识,有意无意地以娘家的财势牵制他,并安插自家人到他的公司担任重要干部,让他左右受制不融乱来。

  然而他和莫春色那狐狸精的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她不满地上门理论替自己讨回公道,没想到却发生了那件事。

  仗着丈夫不会让家庭破碎,蒙上不名誉的阴影,莫春色的死以“意外”结案,而非有可能将她送入监牢的过失伤人,或许是出自愧疚——或是弥补,她才没反对丈夫将那小杂种接回家来。

  这些年来她一直以娘家为靠山,让已无夫妻之情的丈夫绝口不提离婚,并不断施压要司徒京兆早点退休,将大权交给两人所生的儿子,不让“外人”夺走司徒家产业。

  如今娘家倒了,她还能靠谁呢?

  “怎么办?怎么办才好,我的娘家不能倒……”

  喃喃自语的官歌昙一看到丈夫自楼上下来,急病乱投医的拉着他的手哭诉。“京兆,你帮我想想办法,要怎么才能救我娘家,我爸妈年纪都那么大了,再活也没几年……”八十几岁的老人,要他们怎么面对这个打击?

  “别急、别急,慢慢说,发生什么事?”司徒京兆安抚着她。

  毕竟是结缟二十九年的老夫老妻,纵无男女之爱也算是亲人了,他不会真的置之不理。

  她抽抽噎噎地低诉,“我刚接到大哥打来的电话,他说公司的资金一夕之间被掏空了,不得不宣布破产倒闭,还欠了一大笔债务。”

  “是吗?”他毫无讶异,只感慨地一叹。“他们扩充太快,野心太大,还没了解对岸的政商形势便贸然进军大陆,我早猜到撑不了几年。”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像有人刻意搞鬼破坏似,一下子就垮了,让人措手不及。

  “你早知道为什么不警告他们?”她不禁怨起丈夫,认为他故意放手不管。

  “我说了,可没人肯听,反笑我太保守,要赚大钱就要敢冒险。”他被堵得哑口无言,只好任凭他们去闯。

  司徒京兆疲累地揉揉眉心,看起来有些精神不济,才五十五岁的他在这些年急速苍老,外表看来已像六十好几,背也稍微驼了。

  司徒家表面上相安无事,私底下暗潮汹涌,他也感觉得到这股不平静,他极力地维持,勉强不让一个家四分五裂。

  “爸妈当年对你有恩,帮司徒家渡过难关,这回你也帮他们吧!不能见死不救。”她担心的是娘家若没法振兴,她的下半辈子该怎么办。

  到了这把年纪,她还是害怕丈夫的狠心离弃,即使儿女都大了,她仍当丈夫是天。

  “帮?”他叹了一口气。“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咦,公司也出事了吗?”瞧他一脸心事重重,她抹抹泪关心。

  “有人大量抛售公司股票,股价如今一路下滑,几乎跌到谷底。”股东们睑全绿了,直说一张股票不如一张纸。

  “什么,真有这种事?”为何她毫不知情,每天还和一群阔太太打牌、喝茶、逛街。

  司徒京兆肩膀重得抬不高。“再这么下去,我们也会步你娘家的后尘。”

  他老了,也不求什么,就算银行存款变少,大不了学老朋友上山种果树,当个与世无翠的老果农。

  “孩子们知道这件事吗?”他们多少也能帮上一点忙。

  他摇头。“最近这几个孩子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一个个不见踪影。”

  “那要怎么办?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她享受惯了,可吃不了苦。“我还在想……”

  官歌昙看丈夫支着头想不出办法,忍不住发怒地埋怨道:“都怪你当年在外面乱搞,不好好守在家里,才会让公司营运渐走下坡。”

  “你这女人在说什么浑话,也不想想你做了什么,我没怪你,你还敢怪我?!”要不是念及夫妻情份,他早让她因杀人罪坐牢。

  “你不怪我为什么跟我分房?十几年来也不肯碰我一下,我当年也没想到会误杀你外面的女人,要不是她多事抢我的刀……”她也很懊悔一时冲动,一见抢她丈夫的女人就在面前,眼一红就做出傻事。

  “那是她太善良了,没看穿你在作戏,要不然她现在还会活得好好的。”一想起心爱的女人,司徒京兆忍不住悲从中来。

  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没有先离婚再娶她,为了事业不得不隐瞒他有家室的事,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

  “什么嘛!我也好心地帮她养儿子……”官歌昙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笑出声。“对了,老四不是有一笔信托基金,再加上这几年的定存,应该有不少钱吧?”莫春色留下上亿的遗产给他,而他们基于补偿心态,每年固定在他户头存个一、两千万,现在算来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你想做什么?”他是不可能动用儿子的钱。

  她无一丝愧疚地说道:“应应急嘛!先拿来用用,以后再还他。”反正他也不会知情,钱就放在银行里,挪用一下没什么大不了。

  “不行,那是他的钱,我们无权使用。”他已经对不起孩子的母亲了,不能再错上加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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