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全身上下都下流。”绫晏梅忿忿地怒斥,说完这句话脸更红了。
“全身上下?”两道剑眉飞扬着。他没让她完全挣开,一手擒住她的皓腕,将她紧抓在可以侵犯的范围之内。“你瞧过我全部的身子了吗?”他记得她昨晚的视线不曾落在他赤裸的身躯呀。
“我情愿把双眼弄瞎。”昂起倨傲的小脸,她撇向另边,不看他那双会勾魂的烁亮眼睛。
“啧啧,口气这么凶恶……我听说杭州姑娘都生得气质温婉,温柔体贴,怎你却凶的不得了呢?”
“杭州姑娘又不是豆腐做的……”这个魔鬼,她不该花力气和他鬼扯,应该一刀杀了他才对。“你——怎知我来自杭州?”这抢匪怎知道这些?绫晏梅猛地抓住他的手臂质问着。
“无恶不作的抢匪,都具有通天本领。”他说,试探着她的想法。在她心里,一定以为那天抢了她的土匪是他。其实,关于这消息,是他在离开上京前,托人前往宫中向皇帝打探的。
才得知她在大稽山那带被盗匪抢了,之后被辽军所救,送回上京。当时她的身上穿着刺绣着杭州震崴镖局的蓝色锦袍。
“你这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商旅其他的人呢?全都被你给杀了吗?”果然,绫晏梅的吼叫和控诉,印证了他的想法。
她真以为,他抢了商队财物,杀了人,还凌辱了她——
“关于其他的人,我会设法打探他们的下落。”他说。对女人,赫遥觉胤并不想解释太多。
“打探下落?你这魔鬼可真是‘好心’呀!人都被你给杀了,就算没死也剩半条命,这叫他们如何在这冰冷冻人的山区里存活?”她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活不活的了,就看各人的造化。”冷冷地回应一句。
“如果这世界上没有你这个专门奸淫掳掠的恶人存在,我和其他的伙伴都会活的好好的。”
思及同伴,绫晏梅哀戚地闭上眼,她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垂在锁骨那块破碎不堪的白玉。
“那块玉——”赫遥觉胤早就看那块玉不顺眼了。都破得不像样,还那么宝贝地戴着。
“这块玉是我夫婿送给我的定情信物,我们本来打算这趟远行后要回杭州成亲的,可是……
可是……一切都被你这个魔鬼给破坏了——你害他生死未卜,又污辱了我的清白,我……我恨你!”绫晏梅凄然哀怨地控诉他,她的心如刀割,痛得快要承受不住。
“你已有了夫婿?”这话让赫遥觉胤有如遭雷击般错愕,震惊过后,是极大的愤怒。“受了重伤的人,想在这下着暴风雪的山区里存活,是不可能的了,我看我也不必费心去追查他们的下落,就任他们自生自灭吧!”原本救人的主意打消了,因为嫉妒令他忍不住抓狂。
“你——这个没有灵魂的魔鬼!”绫晏梅泣声地指控他。
他是魔鬼!这话他倒是听习惯了,一个西夏娼妓所生的孩子,被遗弃的私生子,在辽人的眼里,是那么低贱而可怕。
可是现在,他凭自己的能力找回了尊严,他不再是娼妓的孩子,他的身体里有一半辽人的血统,他现在的声势权力足以和契丹王相比。
赫遥觉胤狷狂的脸庞黑沉地骇人,他深沉地看她一眼,而后瞥向大雪纷飞的窗处——
眼看暴风雪就要来临了,这车队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穿越这一望无际的荒野,找到可以躲避风暴的山头。
☆☆☆
纷飞的细雪伴着狂风,由洞口席卷而过。
暴风雪真的来临了,车队在山区寻到一处山洞,所有的人就在洞里躲避这可怕的风雪。
半个时辰前,赫遥觉胤领着四名随行侍从巡路去了。风雪越来越大,停在洞口的马车都被厚厚地覆上一层白雪,马匹也被冰沁冻得一直不安的吼啸,这声音伴着狂风怒雪,让人胆战心惊。
这山洞并不深,只有四、五公尺。在洞里避风雪的除了另外四名武装随从外,就剩七名仆役及绫晏梅。
里头生起了火,绫晏梅坐在最里头,其他的人全都盘腿坐在洞口,他们身边放了两口大箱子和一只麻布袋,那里头放置着御寒衣物和食物,还有干柴。
每一阵吹进洞里的风雪,都让绫晏梅的四肢更僵硬,全身及牙齿冷得不停地颤动。身子骨柔弱的她,不敌这般可怕的风雪,她从来不曾处于这样低劣的情况之下。
眼看天就要黑了,而风势有越来越强的趋势。赫遥觉胤怎么还没回来?外头的路还能走动吗?会不会有危险……
不!她怎会替他担忧——绫晏梅小手惊骇地掩住胸口,慌张地挥去心中那抹忧心。
马蹄声渐近,他们回来了。
所有人的脸上明显地都松了一口气。
赫遥觉胤跃下马,站在洞口抖落一身的雪花。他的裘袍和黑发都湿透了。葛福赶紧上前替主子更衣。
葛福把手上一件新的黑貂裘袍替他穿上,这霸气的黑色很适合他昂藏俊挺的身形,把一头及肩的黑发束起,他这模样看起来年轻好几岁,那本来出众的英气脸庞更好看了。
“再添一些柴火——还有把所有的毡毯全拿出来铺上,今晚我们在这里过夜。”赫遥觉胤一双眼锁定在绫晏梅那快要冻僵的苍白脸蛋,他沉声命令一旁仆役。
所有的人迅速地动作着,赫遥觉胤转身和八名随从谈话。
“前面的路发生山崩,无法通行,我们等雪完全停了,再另外找路走。”立在中间,他的声势是如此的令人震慑。
“等雪小一点,我们几人先出去探新路。”
“其他的人得留点力气铲雪……看那路面覆的这么厚的雪,马车根本是寸步行。”
“是的。”
分派完毕,赫遥觉胤转回身,他昂然大步的步往洞内,盘坐在火堆旁的毡毯上取暖。
此时火堆里被加了好多干柴,地上也铺上了毡毯。绫晏梅蜷缩着身子坐在山洞深处一角,离开众人远远的!当然也远离温暖的火堆。
“哈啾——”终究不敌这刺骨的冰冷,绫晏梅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细细的声音虽小,却清楚传进赫遥觉胤的耳中。
“哈啾、哈啾——”绫晏梅又忍不住的打了几声。
赫遥觉胤抬眸隔着火焰望向她。当他那凌厉眸光扫向绫晏梅时,她快速地低垂着螓首,躲避他。
对于绫晏梅的举动,赫遥觉胤面无表情,他看着她发抖的身子,沉着声命令。“过来——”
惊惶地迎上他的注视,她反抗的摇摇头,脸上写着抗拒。
“过来,我不会说第三次。”这女人胆子变大了,竟敢违抗命令。赫遥觉胤黑眸眯细,视线仍牢牢地锁定在她苍白无血色的容颜上。
看他那脸阴恻,绫晏梅没有再摇头,但她仍然不敢靠过去。
剑眉紧拧,他霍地站起身来,亲自把她揪过来身边。
“不要。”绫晏梅低喊。
“由不得你。”该死的,手都要冻成冰了。抓住她的手时,他的心一惊,紧紧地将受冻的她抱进怀中,盘腿坐在火堆旁,他用他那温暖的黑色毛裘包裹住她的身体,把她紧密地围在双臂之内,只露出一颗小头颅在外。
好温暖……但这样当着众人的面被圈抱在他的怀中,绫晏梅很困窘、很不自在,很生气他如此可恶的行径,却又爱极了这温暖的感觉。
“放开我。”她低喊,用着仅两个人听见的声量,娇弱的身子在他怀中不安地挣动。
“美人在怀,怎舍得放呢?”邪恶的声音也刻意地压低,那暧昧的笑声低低切切地在她耳际回荡。在裘袍下,他那有力的双臂亲密的从身后环住她的细腰。
“你——无耻又下流——”绫晏梅心跳加快,脸色微红。她竟因他这句邪恶的话而感到羞赧。
“下流的事还在后头呢?”今晚的暴风雪是不会停了,看来这无聊又难以成眠的夜,只有逗她为乐喽。
这话是什么意思?绫晏梅倒抽一口气,脑海迅速地思索着他的话意。
可赫遥觉胤的动作比她脑筋动得快,他的大手已欺上了她的襟口,利落地一扯,她的襟口已半敞开来。
“喝——”绫晏梅花容失色,这可恶的男人竟然在众人面前做出如此可怕的举动。虽然有裘袍掩饰着他的恶行,但这仍是令人发指的可恶行为。“你做什么——”她咬牙问,双颊酡红发烫。紧张的小手抓住他不安分的大手,以防他探入襟内乱来。
“我正打算做‘下流’的勾当。”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缓缓探人衣内,手指滑过她的胸线,慢慢地爬上她浑圆的酥胸。
“不可以,该死的你——啊——”她烫红着脸,出声制止他。可他的厚掌却无视一切地覆在她的绵乳上,手指甚至迫不及待地狎逗她那娇嫩的粉蕾。绫晏梅尖叫一声,从脸蛋烫红到耳根。
这尖细的叫声引来大家的好奇。所有的人都回过头来看绫晏梅,他们不敢把视线停留太久,深怕主子动怒。不过虽仅是惊鸿一瞥,但大伙儿心知肚明,因为绫晏梅那腓红张惶的俏脸已经透露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