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疯的人不会承认自己是疯子……」他冷冷地笑,这冷笑声就像一把利刃,在欧阳蜜莉的心上划下了一道伤口。
这一道伤痕让她的心好痛,痛得眼泪控制不住的从眼角滑落,年轻纯真的心灵受到重重的创伤。
「段匀,你别说了,我会放了你,再也不会来找你麻烦了!」她无法承受他这般无情的伤害,她只能愤怒地对着他大哭又大吼。
段匀被她凄然的哭泣声吓到,他猛然的转过身来……
一转过身,他赫然惊见她竟染黑了头发,来不及多问,只见她双眼红肿,哭得像个泪人似的。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的拇指包着绷带,而且双手烫红。
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难不成只为了他昨晚的那一席话?
段匀恍然领悟--
「蜜莉,我不是有意……」她脸上的泪让他心软、莫名的心疼。
他想道歉--
但欧阳蜜莉已被他伤得体无完肤,他的道歉已嫌多余了。
「哈,你不是故意的,你是存心的--」她哭着,转身跑出了厨房,冲进房间拿起行李箱又冲了出来。
段匀也跟着冲了出来,他不顾脚伤,踩着大步硬跟上前想向她道歉。
但欧阳蜜莉完全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她在他没来得及拦住她之前,哭着冲出了他的公寓。
她走了,这一场荒谬的招赘游戏也宣告落幕了……
第七章
欧阳蜜莉走了,她走后的隔天,原来已面临倒闭的「段氏财团」便以奇迹式惊人的速度,在短短一天之内,恢复了正常的营运。
所有的客户主动回归,所有周转资金的管道也畅通无阻。
「段氏财团」在一天之内重新屹立于台湾商场,他--段匀,挥别阴霾,再度意气风发地在全台湾的经济上占有一席之地。
三个月后
欧阳蜜莉已经离开三个月了。三个月间,公司的营运以惊人的速度往上稳定攀升。
段匀点了一根烟,他右腿的石膏已经拆掉,伤势已经完全陕复。
此刻,他英姿挺拔地站在办公桌后面的玻璃帷幕前,从上往下眺望着街景。
无心处理桌上那堆栈成山的公文,他就这样抽着烟,锁着英宇的双眉,一双深邃的黑眸漫游眺看脚下的景物,这段时间以来,这俨然已成了他的习惯。
这样的习惯对一个分秒必争的商人来说,无疑是种浪费。
但段匀就是无法专心坐下来处理公事,他的脑海总不时浮现欧阳蜜莉的身影,她和他缠绵时,她那娇艳迷醉的红颜……
和她共处的前两天,她的头发是充满个性的火红色;她的五官好美、感觉很狂野;她的行为举止很叛逆,很自我、很骄纵,她说话的口气很狂却很真……
在第三天,她为了他一席话,做了改变。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她那清纯俏丽的模样大大震撼了他的心。她那梨花带泪的容颜,那受伤的手,哀怨的眸,在在让他自责,让他心痛。
她……她竟为了他而改变!
上天明鉴!
他真的不是有心用那样不堪的话来侮辱她!
他当时是在气头上,才会失去理智、失去风度,口不择言地伤害她。
取来烟灰缸,捻熄了烟,段匀心情沉重地把自己陷进大皮椅内。他的手抚上饱满的宽额,试图挥去脑海中欧阳蜜莉那美丽惹火又清纯亮眼的身影。
但,她就像属于他脑细胞组织中的一部分,他挥不去、也甩不掉!
为什么他总是想起她,总是对她念念不忘呢?这个扰人的困惑他始终找不到答案。
好不容易,他把注意力转移到桌上的公文上面,秘书却在此刻通报来了两位访客,这两位访客不是别人,是旅居日本的双亲--段信荣和赵微琦。
段氏贤伉俪在秘书挂掉内线的同时,推开了门,进到了段匀的办公室内。
段匀赶紧起身迎接他久未谋面的双亲。
「父亲、母亲,你们回台湾怎么没通知我,我好前去接机。」他恭敬地来到父母亲的身边,迎他们入座。
「你的事业面临倒闭的危机时,也没通知我们啊!」
段信荣一脸威凛地坐在单人沙发上,语带责难地说。慈蔼的母亲赵微琦则和段匀一同入座。
「是啊,你面临这么大的困境也不回来告诉我们。」母亲也跟着数落。
「我不想劳烦您两位老人家,让您们操心。」以段匀倔强、独立好胜的个性,他绝不会因为碰到困难和挫折就回家请求支持,他会想尽办法冲破难关来证明他的能力。
「你以为绝口不提,我们就不会为你操心吗?」段信荣寒着一张脸道。
「小匀,你绝口不说更是令人操心哪,我和你父亲两人在日本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要主动伸手援助你,又怕惹你不高兴……」赵微琦忍不住把心中的关爱全部吐露出来。
对于双亲担忧若此,段匀汗颜回道:「父亲、母亲,对不起,让您们操心了。」
「哼,你以为一句道歉就够了吗?」对于儿子的致歉,段信荣并未做任何善意的响应,他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仍旧板着一张老脸。
「算了,算了,事情解决就好了,看见公司的一切又上了轨道,我和你父亲都宽心了。」以夫为天,以儿为贵的母亲,温柔的嗓音平息了他父子俩之间僵化的气氛。
「嗯,事情既然都过了,我再找你出气也是多余。」段信荣的语气也跟着放软了。
「对了,父亲、母亲,你们这次回来台湾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段匀把话导入正题。
「我们此行的目的是香港,要去香港参加一场订婚宴,我们会绕回台湾是想过来看你一下。」母亲开口回答他的问话。
「这么说,你们并不打算久留喽?」
「嗯,我们只准备停留一天,明天一早就搭机前往香港去参加订婚宴。」段信荣说道。
「只停留一天?为何这么匆忙?这样我根本无法好好地招待你们两人啊!」段匀不明白父母亲为何把行程订得这么仓促。
「没办法啊,因为订婚宴就在明天午后举行,我们受到了十分慎重的邀请,总不能缺席啊!」
「是谁的订婚宴,需要您俩老人家亲自出席?」段匀纳闷地问。
打从父亲退休之后,这些必须出席的重要场合,都是由他的大哥和他出面,父母亲已经多年未参与了。
「这次我们一定要亲自出席,因为这场订婚宴的主角是事业横跨五大洲的『欧阳集团』的继承人,和香港最知名的『瑞发集团』少东孟广风。这么赫赫有名的两大集团联姻,我一定得亲自出席,才能头示我对这场婚礼的尊重和祝福之意。」
「欧阳集团」的继承人和「瑞发集团」少东孟广风联姻!
父亲这句话晴天霹雳般的击傻了段匀,他的脑海出现短暂的混乱,一颗心竟隐隐作痛了起来。
欧阳蜜莉要嫁人了!而她要嫁的人是商业界最风流、私生活最靡烂、情妇最多的孟广风!
段匀无法接受欧阳蜜莉这个小女巫将要嫁给他人的事实,更无法认同她将下嫁的对象竟是超级烂男人孟广风!
不行,她不能嫁给孟广风,他必须要出面阻止这场订婚宴。
但,他要阻止这场婚宴的理由是--
是什么呢?
他不能让欧阳蜜莉无知地投入恶狼孟广风的怀抱,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孟广风糟蹋,他不能忍受她那性感曼妙的娇躯被孟广风占有……她柔软丰腴的美丽胴体只能属于他--
老天!他赫然惊觉,他要阻止这场订婚宴最大的理由是--他爱上了欧阳蜜莉!
他何时爱上她的?不容置疑,就在他拥抱她的那一夜……
「儿子,你回神啊!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
「是啊,小匀,你怎么好端端的,脸色突然变得这么难看?」
段信荣和赵微琦看着段匀突然从沙发上跳起身,他的脸上闪过错愕、惊讶、忿怒各种神色,然后是一脸冰冷的妒意。
两位老人家出声唤住他,对于他此种突兀的举止感到忧心且疑惑。
「父亲、母亲,我很抱歉,情非得已,我必须冷落您两位老人家,今天是抽不出空陪你们了。」段匀猛然回神,焦急地对双亲说道。
他边说边跑回办公桌拿起话筒,吩咐秘书帮他订下最快一班前往香港的班机,还吩咐司机把双亲载回他位于阳明山上的住处。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难得回来,你却把我们撇开不理,马上要赶往香港去!」段信荣闻言,大大不悦。
「小匀,你在急什么?你不能改在明天,和我们同行去香港吗?」赵微琦对儿子此举也甚感不满。
「父亲、母亲,我必须马上启程去台湾,要不然我的新娘子、您老人家未来的媳妇,就要被别的男人给抢走了!」段匀回头对双亲歉然地说。
他动作迅速地签署着一些紧急的公文,并在备忘录里记上一些重要的合约及企划案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