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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是,他所顾虑的危险谁也无法保证不会发生。“以后任何危险的地方我都不会去,也会小心注意自己的安全就是了。”

  “知道就好,平常机伶点,别哪天被卖掉你还搞不清楚状况。”

  当律师的都像你这么爱念人吗?宁星瑶很想这么说,偏偏她今晚才又给他添麻烦,若这样问,肯定招来他更多的数落。

  算了,他老爱说她不机伶的叨念,她暂时认了。

  不料老天像存心作弄她似,等两人回到住处,她要下车时才发现一项重要的事——

  “那个,我的钥匙放在造型坊,我寄放在你那儿的钥匙你有带在身上吗?”苦着小脸,她硬着头皮向他报告惨况,决定明天开始要将放在造型坊的那把钥匙也放在身上,因她刚刚才想到,即使她要回造型坊拿钥匙,也势必得麻烦娜姐或维如帮她开门。

  “你实在是—— ”骂不出来,段君恒把车开到她的住处前,直接下车,掏出口袋里的钥匙替她开门。稍早才要她机伶点,结果她马上迷糊的把钥匙忘在公司给他看,这丫头怎如此让人无法放心?

  “你怕我不小心又弄掉放在你那里的钥匙,所以自己开门?”她走近他身边猜测的问。

  “不然难道让你弄丢钥匙,再叫我爬树替你开门,你想都别想,迷糊鬼。”微带力道揪捏她小鼻子,他转身欲进车里。

  她伸手拉住他西装外套衣摆。

  “干么?你也想捏我?”

  她可爱的翘皱鼻子,“想也知道捏不过你,我冰箱里有蛋糕,想问你要不要吃,那是我早上做的,本来要拿给你,可是这两天我都提早出门,不好意思打扰你。如果你不嫌弃,那些蛋糕就当作今晚你帮忙的谢礼。”

  “行,我肚子刚好饿了,拿出来当消夜吧。”语毕,他率先走进屋里,没花什么工夫就找到开关打开客厅里的灯。她做的蛋糕很对他的胃,没必要跟她客气。

  教他自动自发的举动愣了下,宁星瑶很快进厨房拿出蛋糕、盘子,切块香橙红莓蛋糕给大方落坐在餐厅的他。

  “你常做蛋糕?”他挖口蛋糕送入嘴里,让香醇的蛋糕在他口里绵密的化开,满足他的味蕾。

  “我喜欢做蛋糕。”那是她思念母亲的一种方式。“你—— ”

  “嗯?”抬眼望向欲言又止的她,再塞口蛋糕进嘴里。

  “你要不要喝咖啡?”原本想问他觉得蛋糕好不好吃,思及他可能会说只是用来填饱肚子、没差之类的严苛评语,她改口提问。

  “我要煮的咖啡,加奶精不加糖。”

  喝,这个男人半点都不客气,泰然自若得恍如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而且她忽然迟钝的想到,尽管他今晚帮了她的忙,救了她由同志酒吧全身而退,可她被他连吻两次耶,严格说起来吃亏的是她,似乎没必要再请他吃蛋糕喝咖啡酬谢他。

  倘若告诉他,她的不机伶仿佛都是因他而起,他会不会又骂人?

  “哎。”他出声唤住旋身欲煮咖啡的她。

  “什么?”

  “你做的蛋糕很可口,下次我要吃德国黑森林蛋糕。”

  第4章(1)

  新加坡 陆家宅邸

  “你说什么?那个姓宁的丫头出国游学?”曹丽余拔尖的音调由二楼的书房里传出,她正以网路视讯与远在台湾的征信社联系,岂知得到令她大为意外不满的消息。

  “我的手下给我的报告上是这么表示。”视讯里的平头男子轻弹了下他手上的调查报告。

  “我说过这件委托很重要,你竟然交给手下处理而非亲自出马!”

  面对她的指责,男子沉静以对,“我的征信社雇请的都是办事效率极高的人才,否则如何应付来自四面八方的委托,陆太太又怎会挑中我们征信社为您办事?!”

  曹丽余稍稍按捺下火气。这家位于台湾台中的征信社,听说很少令客户失望,能从她仅提供宁星瑶的名字与她住台中的微薄线索,在一个星期内查出她的消息,是颇不简单。

  “即使如此,你们给的消息还是不够,我要的是那丫头目前所在的确切位置。”

  “这就是我今天与陆太太通讯的原因,如果您要继续这项委托,我们接受,但必须先向您声明,要查出宁小姐到哪一国游学,恐怕需要一段较长的时间。”

  “你们尽全力找人,愈快找到愈好。”

  “我也希望能尽快又顺利的完成您的委托,要麻烦您先汇第一阶段的调查费用过来,收到款项,这边会立即着手第二阶段的寻人行动,就这样,不打扰了。”

  视讯到此中断,曹丽余仍坐在皮椅上,双眼凝着算计的锐利。她当然要继续寻人,为了巩固她儿子在陆家的一半继承权。

  这么多年来宁星瑶对她而言,就如同路人般陌生与无关紧要,她不过是她老公陆庭汉二十多年前在台湾留下的风流种,当年她老公的元配有意接回那对母女,身为小老婆的她执意反对,无法容忍丈夫再让其他女人进陆家跟她争宠,所幸陆庭汉无意接那女子回来,一向重男轻女的他更未承认多个女儿。

  他的元配因病去世后,她如愿成为陆家唯一的女主人,两人的儿子陆胜航和他的长子陆祈安,分别任职陆氏国际饭店的总经理与副总经理。

  原本一切都很完美,岂料十天前竟让她无意间偷听到,陆祈安请他有意预立遗嘱的父亲将宁星瑶列入继承行列,而陆庭汉居然答应了!

  她虽挺身阻止,她老公却表示他依然无意让宁星瑶认祖归宗,只是觉得内疚,让她继承部份财产。

  这怎么行!

  依丈夫对大儿子的看重,她想煽动减少他的继承已经不可能,怎能容宁星瑶这个私生女再来瓜分她与儿子的财产继承?!既然改变不了丈夫的昏头决定,她就请人找出她,再派人给她颜色瞧,逼她主动放弃继承。

  “陆家的荣华富贵有大半本就属于我和胜航,宁星瑶别想分半杯羹。”

  棘手的是,那碍事的私生女现在人在哪里?

  *

  台北的环境其实不难适应,或许比她住的台中城镇多了紧凑的喧嚣与忙碌,但宁星瑶觉得习惯就好,这阵子她就相当融入台北的生活步调,起码现在不必靠地图,她也能从容的骑车在大小巷弄里穿梭。

  此刻,春风徐柔拂面的午后,她正骑着机车前往段君恒的律师事务所。

  这两天上晴天造型坊做美甲彩绘的人很多,颜娜见她辛苦,早上特地给她半天假,下午再进行排定的出勤工作,于是她利用时间做了德国黑森林蛋糕,这是段君恒前几天指名要吃的。

  她毋需理会他不客气的“预订”,然而平心而论,她来台北之后麻烦他许多事,既然他好像满喜欢吃蛋糕,她也喜欢烘培,做做他想尝的蛋糕倒也没什么。

  奇怪的是,这些天每每见到他或和他说上话,她的心跳常会乱掉节拍,不知是不是工作太累,犯了心悸的毛病?

  将车子停放一栋新颖办公大楼的骑楼,她唇畔带笑的提着蛋糕搭电梯上三楼,就说她现在找路很厉害,靠着前两天段君恒给的名片,一次就找到他的事务所。

  来到敞开的门前,她礼貌的轻敲门扉。

  “小姐你好,请进。”听见敲门声,章逸停下手边工作上前招呼她,“小姐要委托案件吗?”

  “不是,我送蛋糕来给段律师,他不在?”她没看见段君恒的人影。

  “段律师和朋友有约,还没回来,你把单据交给我签收就行。”

  “单据?”

  “你外送蛋糕的签收单据呀,难道你们店里不需要客户签收的手续?”章逸反被问得胡涂。现今外送服务的流程已经改了?他怎么不知道。

  宁星瑶恍然大悟,提动手中的提袋微笑解释,“我叫宁星瑶,是段律师的邻居,刚好做了蛋糕,送来给他品尝,并非蛋糕店的外送人员。”

  “原来你是段律师的邻居,真是抱歉。”他憨厚的搔搔头,把上司的邻居当外送店员,真糗。

  “没关系,既然段律师不在,请你帮我把蛋糕交给他,那是他想吃的黑森林蛋糕,麻烦你了,谢谢。”

  “哪里,举手之劳而已。”

  等宁星瑶告辞离去,章逸将蛋糕放至上司桌上,心里一阵羡慕。上司不仅有个俏丽的邻居,更懂得敦亲睦邻送他想吃的蛋糕,怎么他就没半个会做他喜欢的芋仔粿给他尝的可爱邻居?

  离开段君恒的事务所,宁星瑶随即展开下午的美甲彩绘工作,然而她始料未及三个小时后,会被客户当成偷窃钻戒的嫌疑犯,硬将她带往警局。

  “关太太,我说了我没偷你的戒指,你放我走好不好。”警局门口,她挣扎的要扳开对方的手,来警局的一路上关太太怕她逃跑,始终用力的拽着她的手腕。

  “现在才怕来不及了,你要是一开始就承认你的小偷行为,我们私下和解就好,我又哪里需要逮你来警局。”身材丰腴的关太太硬是把她拉进警局,之前她已打过电话给她丈夫当警察的侄子,要他处理这宗窃盗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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