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都已经先软化态度,明显地表现出想跟她和好如初的希望,但她却还是
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且绝不妥协的冶傲态度——翼鸿平在心里暗自重重叹起气来。
「我的真面目是什么?可否请你具体的说明看看?」他双手抱住胸,口吻有著几分的无奈。
具体说明?!他以为这是业务会报吗?
她瞪他。「我懒得理你。」绕过大床,她跨进更衣室内,准备整理她的行李。
她懒得理她引这是否意味著她真的决心要放弃他们的这段感情?
翼鸿平看著被她用力打开又用力关上的更衣室门,带著挫败的神情走了过去,勾起指节轻轻叩门。「这件事我们晚一点再讨论,我们现在得先下楼去和客户开会,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他对著门内的人说话,语气难掩失落。
更衣室的门板在他话声落下的同时,被用力从内拉开来。
「这件事已无讨论的必要。」她冶凛著娇容对他声明,这是太过傲然的个性作祟,她才会说出如此口是心非的话,其实她的心早就开始动摇了。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流转著复杂的情绪。「走吧,别让客户久等。」接著,他没多说什么,便转身走开。
她以为他会再接再厉地与她斡旋,谁知他却什么都没再提?!难道他已经放弃争取她的感情了吗?
斐敏栀看著他走向房门的挺拔身影,一颗动摇的心僵凝住,微恼地喊住他。
「你就这样出门?没打领带,也没穿西装,还连资料都不带?」
他在门前僵住,垂眸瞥了自己一眼;看来他是被她给气坏了,才会这样疏忽大意。
「谢谢提醒。」他转回来,从斐敏栀面前越过,语气冷淡,神情也是。
三分钟後,他穿戴整齐,一身俊飒地步出更衣室,再度越过她,踏出房门离去。
他似乎没有打算等她,她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这一路上,两人就这么二刚一後地走著,没有交谈,气氛诡异。
今晚他们要应酬的客户是南部很知名的某财团的企划经理,同行的还有他那年轻美艳得让人惊叹的女秘书。
这个财团的崛起相当令人意外,掌权者原先只是众多小企业体中的一名小小经营者,但是却因为几个眼光独到的国际度假村开发案,而在成功经营之後致使身价得以数百倍翻身,让他成为南部休闲开发业的钜子。
「关於北部的休闲开发,最大的投资与最困难的一点,在於土地所有权的取得,北部的土地地价比南部要高上数倍,甚至数十倍,光是初期的土地投资成本就是一笔令人吃不消的巨大金额……」
翼鸿平翻阅手边的资料,有条不紊地发表他的意见。会议已经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但是因为双方的讨论很缜密,所以讨论的要点还卡在初步阶段。
「这点我们赞成,不过以本公司目前的财力来说,要单独承揽下这笔钜额投资款,并非难事。」
开口说话的是对方的企划经理,他叫贺平,年纪约莫五十出头,虽然戴著眼镜,但是目光很犀利,一双眼睛在说话的同时,常常很下客气地在翼鸿平身旁的斐敏栀修长的大腿上打转。
「只要我回去向上头说一句,这个土地合作案,将有可能被取消,或者是马上签约进行……」
斐敏栀很讨厌他说话时那种窥探的有色眼神,以往只要有人敢对她如此不礼貌,她一定会找机会反击并警告对方,但是今天她却提不起一点力气去计较,可能是因为刚刚和翼鸿平那顿争执,在他态度转为极度冶漠後,使她心情变得混乱的关系。
「贺经理的意思我懂,但是即使贵公司资本雄厚,也不见得就能顺利打进北部市场,并且进行土地开发……」翼鸿平冷静地提出反驳。
对於贺平话里的涵义他岂会不懂?这位贺经理很有野心,想私下捞些油水,但是翼鸿平是从来不任人宰割的,也一向下层这种妄想只手遮天的野心份子。
「贵公司如果想在北部进行开发,却没有找到有利的合作对象,计划将会很难进行。」他暂且按兵不动,等著贺平的反应。
「是吗?我看不见得吧——」贺平很奸佞地诡笑起来,目光又朝斐敏栀溜去。
「翼总经理年纪轻轻,踏进商场没几年,恐怕是不太了解本财团的能耐,说实在的……」
「贵财团的能耐掌控在贵财团商董的手中。」
翼鸿平用平冶的语调提出驳斥,并且很突兀地把手中的资料合上,摆在斐敏栀的膝上;这个动作看似没什么,但实际上却是刻意遮掩斐敏栀露在窄裙外的白皙美腿。
他受够了贺平一直有意无意地瞟著斐敏栀大腿的带色目光,他心头考虑著要不要马上结束会议,把斐敏栀带离贺平的视线之外。
斐敏栀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惹愣,一脸意外地看著翼鸿平。
她以为他一直只专注於开会,没发现那色老头一直偷瞄她的大腿,原来他……
早注意到了呀引斐敏栀混乱的情绪产生了些许波动……
贺平顿了顿,收回目光,带著冷笑推了推眼镜。「翼总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没有能耐决定这个合作案成不成的关键?」
「贺经理言重了,我并非这个意思,我只是认为公司的决策者应当才是最後的关键决定人。」他对著贺平说道,接著侧过身以公事化的口吻示意斐敏栀起身收拾散落在沙发旁的一些资料,然後吩咐她先行离去。
斐敏栀马上毫无异议地接受他的命令,心里恨不得插翅飞离贺平的视线之外。
至於老爸的交代,她就暂时搁在一边,反正她对这个合作案一点都不了解,根本无从辅助会议进行,所以她认为自己先行离开并无不妥,至少她回房後还可以静下心来,花些心思研究这些已经初步研拟好的资料细节。
「翼总经理让女伴先离开不太好吧?」就在斐敏栀起身要先告辞时,贺平发出了令人厌恶的抗议声。
那家伙说啥?他竟然指她是翼鸿平的「女伴」?!这女伴是什么意思,暗指她是翼鸿平出差时的随身伴游吗?
斐敏栀俏美的身影僵在会议室门前,一秒钟後,她恼火地转身驳斥。「贺经理,请你说话放尊重点,我不是他的女伴,我是——」但她的抗议声却被贺平硬生生打断。
「翼总,你的女伴要是离开了,那待会儿的节目如何进行?」贺平一迳用暧昧的眼神示意身边的秘书,要她坐到翼鸿平的身边。
「什么待会儿的节目?」斐敏栀倒抽一口气,俏颜骤冶地看著那美艳女秘书挨进翼鸿平的身畔。看样子也下用多问了,她瞬间明白那个姓贺的以为她是女伴游,是今晚被用来伺候他的社交女人。「翼鸿平,请你解释清楚来——」
斐敏栀的脸色很难看,目光转向凛著俊容的翼鸿平,美眸盛满了怒气和受辱的泪光。
斐敏栀强忍眼泪的样子扯痛了翼鸿平的心,他冷著脸推开身边的美艳女秘书——这个伴游女郎他无福消受。
「贺经理,看来我们的合作理念有著极大的出入,这个交易是谈不妥了;既然如此,请恕我先行告退。」话一说完,他就起身大步跨到门边,一手揽住斐敏栀,将她往门外带,直接走人。
「喂,你怎么可以这样走掉?我以为我们接下来还得谈谈我的佣金……还有我特地给翼总安排了个好货色,今晚我们可以尽欢………」老色胚看见情况不对,连忙站起身来。
翼鸿平反手甩上门,隔绝掉他令人厌恶的粗嗄声音,尽速将斐敏栀带回房间。
「你打算把我当成筹码,推给那个老不修的,好让他点头答应合作?」一进门,斐敏栀就不堪受辱地甩开他,对著翼鸿平发飙。
她竟然以为他会这样对待她?!
翼鸿平难掩头疼地将资料丢到茶几上,粗鲁地脱下西装甩到沙发椅背上。
「翼鸿平,你说话呀!」斐敏栀冲到他面前,双手插腰盛怒以对——他抿著唇不发一语,是不是心虚地默认了?
他该说什么?这种争执实在很没必要,因为以他的人格根本不可能会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来。
翼鸿平走到床沿坐下,凛著俊容拉掉领带随手丢在床上,唇依旧紧紧抿闭著。
「你承认了对不对?翼鸿平,我真是看错你了——」斐敏栀气坏了,失去理性地抡起拳捶打他的肩头。
几个粉拳落下,对他而言并无关痛痒,但她毫无理性的指责却直接刺伤了他的心。
他再一次地被伤害了,而且这一次他被伤得更重、更难受。
「翼鸿平,你这混蛋!」她继续发泄怒气。
「够、了!」翼鸿平再也隐忍不下,愤怒地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到眼前,眯起黑幽森冶的眸子紧紧怒视著她。
「还不够!我恨你,你竟敢这样子对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