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自己是谁,我的名字叫吉祥!”
啥?堂堂七尺男儿叫吉祥?她嘴角有隐忍住的笑,故意挑了挑眉调侃,“噢,莫非你身边的仁兄叫如意?”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西装男二号脸色瞬间变了,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
低下头,她极力忍住即将爆发的大笑,这两个肌肉男怎么这么单蠢啊?“我不得不承认,你们爸妈给你们取这名字还真用心。”
“不是爸妈,我们的名字可是我们家少爷亲自取的!”
两大保镖同时扬高下巴,得意扬扬的样子。
“哈哈──”这次她的笑忍不住全逸出来了,眼角、嘴角、眉边、脸上尽是,这两个大汉挺宝的。
“吉祥,如意。”一直保持沉默的俊美男人总算出声唤人,嗓音迷人带有磁性,“远离那些只会耍嘴皮、没有教养的人,然后保持安静,你们很吵。”
“是,少爷。”命令一下,吉祥跟如意立即规规矩矩的缩回自家少爷身边。
但这些话也一字不漏传进白静妮耳里,她不甘示弱的企图瞪男子一眼,不料两道视线对上时,反倒让男子唇瓣嘲弄的冷笑反击,顿时她怒火中烧。
那家伙居然敢笑话她!
她也学他傲慢的扬起下巴,环起双臂,瞪他,“有句话说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就是说有人羡慕我口才好,却硬说我耍嘴皮;羡慕我长得太漂亮,只好污蔑我没教养,我就不跟那些可怜人计较了。”声音不大不小,但肯定对桌能听得一清二楚。
“喂,你这个死女人……”吉祥、如意准备好好吼这女人几句,必求让她耳膜破裂,可白衣男子只是微微弯起漂亮的嘴唇冷声一笑,两名保镖便识相的闭了嘴。
视线明显的看了她餐桌上的菜色一眼,他便笑著开口,“吉祥,如意,没必要和穷人争论不休。坐下,陪我一起吃午餐。”
此话一出,白静妮在心里气炸了。这家伙是看不起她就对了,还让保镖坐下是怎样?嘲笑她比他身边的保镖都不如就是了?!
可恶!她白静妮称得上专长的就是牙尖嘴利,今天要不骂到这家伙羞愤而死,她就随便他,哼!
“穷人?”她也刻意看了他的餐桌一眼,还没上菜的桌子很干净,“对啦,吃菜的叫穷人,那我还真不晓得喝白开水的该如何自处?所以说,没有钱就不要学人摆阔,不用为了让路人羡慕你走进来的十秒钟,反倒让里面的人笑话你一个钟头。”
自家少爷受到侮辱,吉祥急忙率先开火,“你这个女人不要命了是不是?你可知道我们家少爷是什么人?”
“怎么失忆是你们家族病史啊?老爱问别人你们是谁。”
“你──”
“吉祥!”一声轻斥,白衣男子皮笑肉不笑的回望倔傲的她,优雅地喝了一口水,仍是那副轻柔的嗓音,“有些人心里不平衡可以从表象看得出来,譬如身为一个女人,头发却比男人还短,想学男人又当不成男人,所以不平衡,既然她都心里不平衡了,那会羡慕有钱人也是情有可原的,我们就别跟她计较了。”
他一向讨厌和女人啰唆吵架,因为他那个被老爸宠上天的老妈是血淋淋的证据,女人只要一跟男人开吵,通常不吵个天崩地裂、红海分开是止不住的。
但对桌那个女人的嘴巴实在是太讨厌了,让他忍不住就想出言讥讽。
“哎!”白静妮用下巴努了努他,“奇怪了,留短发的女人是心里不平衡,那留长发的男人有什么问题?心理变态?”
“你这死女人懂什么?这头长发可是我们家少爷的宝贝。”
“厚厚厚!”白静妮夸张的大笑三声,“宝贝?你把长发当宝贝?好娘喔,你不会也是谁的‘宝贝’吧”
话音刚落,就见白衣男子面色一冷,“如意,去通知餐厅经理,从今以后我不想看到这个女人的脚再踏进这家餐厅一步。”
他不想跟她玩了,那张臭嘴里吐出的每句话都让人觉得刺耳!
“是,少爷!”
“吉祥,把她轰出去。”
“是,少爷!”
“喂,放开我!”白静妮的胳膊被人用力提起,她不甘示弱的挣脱,嘴里继续叫嚣。“宝、贝,你以为你是谁?我又不是没付钱,我吃我的饭,你凭什么赶我走?告诉你,你敢赶我,我就去消基会……”
“你要去哪里都无所谓,只要从我面前消失。”
一气之下,白静妮抓起餐桌上切牛肉的餐刀,右手将刀子灵活的在掌心中打了个刀圈,下一秒,伴随著咻的破空声,锋利的刀子便直直朝嚣张的男人飞去。
巧妙的是,飞刀在距离对方脸前只有十公分时,突然神奇的转了方向,仅是划过男子侧边的发束,最后不可思议在他脑后转了半圈后,失速掉落。
霎时,束在男子身后的一头长发落了地,发带还在长发上,但长发已经离了主人。
这突如其来的场面真是吓坏了餐厅里的人,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刚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的男子。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漂亮的眼眸散发出冷冽得可以使空气凝结的寒意。
他恶狠狠地瞪了白静妮一眼,其他人开始为女人的下场担心,不过被担心的当事人倒是不以为忤,还得意的看著自己的成果,暗暗点头。
念大学时跟某位学姊学的这一手飞刀绝技完全没有退步,不错不错!
静默一会,吉祥、如意因为惊吓而有些呆滞的眼神缓缓回复了一点光彩,突然两个人一起跪在地板上,合力捧著那一束长发大哭不止。
“少爷不好啦、少爷不好啦,你的头发……啊!少爷……”
看著痛哭失声的两人,白静妮毫无愧疚之心,只是环著双手凉凉地道:“这有什么好哭的?我这飞刀技可不随便给人看,更何况是用来替人剪头发,你们该感激的,顺便感激我让你们家少爷重现男儿身。”
沉著俊脸坐在原位的白衣男子先是不著痕迹地做几个深呼吸,接著才冷森森的瞪著她,“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她剪了他的头发,这个白痴女人居然敢剪了他的头发!她一定不知道这是多严重的事!
“如果你的听力跟眼力都有问题的话,我不介意重复一下,我做了你的恩人兼发型设计师,懂了吗?”她冷笑著瞥了他一眼。
他气得说不出话来,片刻,像是下定什么决心,突地拿起手机拨号,不一会接通后,他只说了一句,“进来。”
结束通话不过才几秒,突然十几个黑衣保镖从餐厅门口涌进。
白衣男子缓缓站起身,唇瓣处闪过一抹阴冷的浅笑,“把她给我带回去!”
“放开我,放开我,喂,敢抓我,我这次就不只去消基会了,我还要上警局……”白静妮不断避开众人的手,却徒劳无功。
她万万没想到,除了那两个叫吉祥如意的保镖之外,还有一群人在保护他,只是没跟进来而已。
虽然她非常擅长空手道之类的搏击术,可是要她一个人同时对付这么多训练有素的大男人,这根本就是对她极限的挑战──不可能。
一群人将她拉上一辆黑色的加长型轿车,从头到尾不理会她的叫嚣和挣扎,最后她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人带走了。
难道,这就是巫婆琳说的好运?
***
很好,她真的被绑票了!
尽管她在车上怎么撒泼,双手怎么挣扎,骂人怎么难听,这些人都只会各做各的事,架她的架她、威胁的威胁、冷笑的冷笑,就是没人理她,至于白衣男则是从头到尾都在讲手机,神神秘秘不知道在交代什么。
唯一庆幸的是,车子还在市区绕,暂时她还没有被撕票在荒山野岭的危机,但她不确定这个暂时能持续多久。
车子最后在一间大楼地下停车场停好,她被人架进电梯,十二楼一到,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一个招牌映入眼帘──民间公证人楚罗知事务所。
民间公证人事务所?要干么的啊?白静妮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但人已经踏进事务所。
迎面来的中年男人笑盈盈的,领著他们走进门牌上写著楚罗知的办公室,看他坐上沙发椅,可以猜出他跟白衣男串通好了,因为看她被人架住,这个楚罗知不仅不慌张,还一派自然的样子。
白衣男隔著办公桌坐在他面前,还吩咐吉祥、如意把她压进他身侧的位置。
看起来是楚罗知助理的女人递上两份缮打好的……结婚证书?好奇怪喔,这些人到底在干么?
白静妮又忍不住要怒吼了,“喂,你们到底要干么啦!赶快放我走,不然我可以告你绑架,喂,你听到没有?”
白衣男仅是颇含深意的看她一眼,不说话。
楚罗知识相的开了口,“康先生,电话里有提到需要两名证人。”
“嗯。”
“那您跟未婚妻还有证人的身份证给我核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