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母一边说一边抓著白静妮,打算把她带回楼上,但是白静妮却淡淡的把她的手拨开,接著低声道:“抱歉,伯母,我没有这个福气当你的儿媳妇了。”
“什么?!”康母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你说什么?!”
白静妮没有心情和她多做解释,拎著行李便快步冲出别墅。
康母站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儿,突然拔脚往楼梯冲,“康旭泽,你这个混蛋小子给我滚出来,你给我说清楚,你是怎么欺负我儿媳妇了?”
***
白静妮家的房子果然还保持原来的样子,无处可去的她茫然的回到自己家,用原来的钥匙打开房门之后,惊讶的发现她爸妈也回来了。
原来她爸妈是特地赶回来参加她的婚礼,听到她说婚礼取消时还臭骂她一顿,为了失去那么出色的女婿而懊恼。
不过看到女儿的憔悴脸色后,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躲起来打了一通电话给康旭泽,得到确切的消息后,两人差点又郁闷死。
好在康旭泽非常大方,明确表示,当初跟他们串供唬女儿房子被卖时,给了他们一千万作为聘金,现在这笔钱他绝对不会要回。
眼看没有婚礼可参加了,又怕女儿因为他们骗她的事跟他们算帐,干脆又包袱款款的连夜坐飞机闪人。
虽然他们闪人了,还是会有别人出现,就在两人逃胞的当天,白静妮的死党楚秋琳出现在白家门口。
按门铃后老半天,白静妮才顶著熊猫眼打开大门,吓得楚秋琳倒吸了一口凉气。
“天哪,静妮,你什么时候和熊猫结拜当兄妹了?”
白静妮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外表一向娇俏可人的楚秋琳除了皮肤变黑一点之外,没有什么不同。
她一句话也没有跟她说,迳自转身回到客厅,懒懒的往沙发上一躺,疲累的闭上双眼。
整整一夜,她都没有睡意,明知道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熬夜对肚子里的孩子非常不好,但还是睡不著。
她不想承认是因为已经习惯一个男人的怀抱,所以才会在孤单一人的时候睡不著。
无人招呼的楚秋琳热门熟路的背著大背包走进来,卸下背包后往旁边一丢,大剌剌的坐到好友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伸手拍了拍死党的脑袋,“喂,你这是在搞什么鬼?再两天就要当新娘子了,你这副德行怎么当新娘子呀?”
“取消了,婚礼……取消了。”闷闷的,声音无力。
“取消了?!”楚秋琳尖声大叫,“白静妮,你打电话跟我说要举行婚礼,要我回来当你的伴娘,我才千里迢迢从南非赶回来,现在却又说婚礼取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今天不讲清楚,你就别想活了!”
什么叫臭味相投,意思就是两个女人脾气发作起来的时候同样泼辣,这也是为什么这两个女人会结为死党的原因。
“他娶我,是因为一个诅咒。”
“诅咒?什么诅咒?你说清楚点。”一听到诅咒两个字,楚秋琳的精神就来了。
“是一个关于头发的诅咒,因为我剪了他的头发,他就要娶我,否则……就会死。”眼角悄悄的流下一行泪。
这两天她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嫁给他,虽然他都这么说了,但她又不想他死,心里很挣扎。
“哇,这么邪?!”好奇心一旦被勾起便很难乎复,她兴致勃勃的将死党从沙发上拖起来,接著把脸蛋凑到对方眼前,无视她脸上还淌著泪,“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康家的男人全都被人诅咒,这一生,只能娶成年后,第一个剪他们头发的女人为妻,否则就会死。”
楚秋琳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我懂了,你的意思是你剪了你老公的头发,所以他才会娶你,对不对?”
“对。”无神的点头。
“那婚礼又为什么取消?你又为什么会跟只熊猫似的?还有,你哭什么?”她娇俏的脸孔上忽地罩了一层寒霜。
“我……”白静妮发现死党严肃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说呀!为什么?”
“他有可能不是因为爱我才娶我的,是因为那个诅咒才娶我的,我剪了他的头发,他怕死,就硬逼著我嫁他……”说著说著她哭了出来,眼泪一串一串的掉得好像瀑布。
讨厌,这个巫婆琳到底是谁的朋友啊,为什么每句话问出来都好像在质问她?
“那你爱不爱他?”
“我……”眼泪倏地止住,一双泪眼怨中带嗔的瞪著。
她这个死党问的都是什么烂问题呀,现在她是在讲他可能不爱她,跟她爱不爱他没关系嘛。
楚秋琳媚眼一翻,“你可别告诉我你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是因为你不爱他。”
白静妮抓过几张面纸,胡乱擦掉脸上的泪,“该死的巫婆琳,你可不可以不要偏向他?你又不认得他,干么要帮他说话?”
“小姐,难道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缘份吗?他被诅咒,需要娶一个剪了他头发的人,而你就这么巧的剪了他的头发,他需要你,而你又爱他,你管他为什么要娶你,最后的结果是你和所爱的男人在一起不就得了?难道你对自己这么没自信,不相信你有魅力让他爱上你?”
白静妮别扭的低下头,“我讨厌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喔,老天爷啊,请来道闪电劈开这女人的脑袋吧!”楚秋琳举起双手,就像演戏一样大声呼喊。
“巫婆琳,我不是请你回来嘲笑我的。”
白静妮把手里的面纸丢到她身上,早知道她回来会嘲笑自己,还不如不让她回来呢。
“是啊,你是请我回来当伴娘的,但现在呢?你的婚礼都取消了,我替谁当伴娘?”
吸吸鼻子,白静妮赌气的回嘴。“大不了我替你出机票钱不就好了。”
“喂,白静妮,我刚刚说的那些都是废话吗?你还是要取消婚礼?”
“哼!”她昨天才被康旭泽从家里赶出来,才不要这么容易就原谅他,不然她不是很没面子?
好啦,虽然她是有点心软了,但还要再想想。
“算了,就知道你这女人无可救药!”楚秋琳从沙发上站起来,拎起背包迳自找客房,反正以前念书的时候没少住在这里,对白家她可是熟悉得很。
***
叮咚──
一大早,刺耳的电铃声便吵醒正在酣睡的人,赖在床上的楚秋琳无奈的打著呵欠从被窝里钻出来。
白静妮那个死女人,这几天只会躲在房间里自怨自艾,才不会去开门呢,反正知道有她这个客人,索性装耳聋,她真是歹命啊!
打开大门,入眼的是一张俊逸儒雅的脸孔,让她眼前一亮,一抹灿烂的笑马上由两边唇角勾出,“先生,你找哪位?”
“请问,白静妮小姐在吗?”方文浩礼貌的笑问。
“你找静妮,难道你就是那个被诅咒的男人?不像啊……”她上下打量著他。
方文浩愣了一下,随即又笑,“我找白静妮,不过,我不太明白你说的被诅咒的男人是什么意思。”
“原来不是你啊,我就说嘛,你看起来压根不像老婆跑掉的男人嘛,请进,我去帮你叫静妮出来。”她晃了下手,示意他进来,然后一边打著呵欠一边走向好友的房间。
方文浩好笑的看著她穿著睡衣的模样,他敢打赌,她绝对没意识到自己是穿著睡衣替一个男人开门的。
摇摇头,他迈开脚步走进来,坐到沙发上。
没一会儿,白静妮从房间中走出来,和楚秋琳一样,是一袭睡衣包裹著玲珑的曲线,她看到方文浩的时候忍不住吓了一大眺,“方总?怎么是你?”
他不是已经在康旭泽的授意下炒了她鱿鱼了吗?怎么会来找她?
方文浩优雅的交叉著手指放在小腹部位,双腿交叠著跷著二郎腿,看著眼前邋遢憔悴的女人暗暗叹了一口气。
“你不是一直都爱叫我头头大人吗?今天怎么改口叫我方总了?”
“哼,难道你忘了吗,你已经不是我的头头大人了!”
她板著俏脸转身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鲜奶倒了一杯,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方总,请喝。”
方文浩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这杯白色液体,“看来你还在记恨我解雇你的事。”否则的话也不会请他喝牛奶,她在他手下做事两年,应该知道他最讨厌的饮料就是牛奶。
“抱歉,我家除了牛奶没有别的饮料。”她冷冷的坐到他对面。
自从楚秋琳知道她已经怀孕了后,便把所有刺激性的饮品全部丢掉,现在她家冰箱里除了牛奶就是补品。
“方总大驾,光临不知道有何贵干?”
方文浩摇头失笑。真是的,他干么要多管这个闲事?轻咳了一声,他开口,“听说你和康旭泽的婚礼取消了。”
“嗯哼。”
“我是不知道你们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取消婚礼,不过,昨天他有来找我,希望我可以让你回公司上班。”